“你们去下面做什么去了?怎么好端端地就晕倒了?”小狐丸很好奇。
明明是昏迷了但却一点也不难受,三日月多少也察觉到自己昏迷不是偶然。
“大概是我们的主君太慌张了吧。”三日月浅笑着。
不过他是不会告诉其他人自己是因为负荷不了她一次性给的那么多灵力才昏迷的。
见他神神秘秘的,又答非所问,小狐丸自知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也便放弃追问了。
“主君呢?”三日月问。
小狐丸收拾起茶具来,一边又答,“一回来以后就回了房,说是玩累了,长谷部也说了今天晚上谁都不要去打扰,而且你也还需要休养。”
看着小狐丸那不信任的眼神,三日月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耐不住性子的年轻人了哈哈哈。”三日月笑着。
“是吗?”小狐丸叹了口气,又道,“饭已经给你端来了,我先去洗澡了。”
“虽然知道拦不住你,但还是希望你适可而止,主人真的需要休息了。”小狐丸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嘱咐道。
天一黑,三日月就到了月咏的房门前。
房内没有亮灯,但直觉上却告诉他她并没有睡着。
于是,他敲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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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的主君真害羞呢
过去的四百年间, 月咏也只能在满月之时和杀生丸匆匆见上一面。
满月,对于月咏来说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从各方面来说。
她出生的那个晚上,便是满月, 也因此每逢月圆之夜, 她体内的妖怪力量都会弱化以至于无法支持妖怪形态而使得她在这一夜里呈现人类化。
因为这具身体离不开强大的妖怪之血, 于是在这个晚上她会极度虚弱,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杀生丸一直为她搜寻保命灵丹妙药的原因。
可以说所有半妖都会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弱点而刻意隐瞒自己失去妖怪之力的这一个晚上, 这点对于过去以来一直生活在妖殿里的月咏来说并没有什么,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过去的她有药物可以撑下去, 现在的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再加上, 她母亲在生下她后没多久就离世了,对于月咏来说,满月真的不是个好日子。
本丸内的时间和外头的时间流动或许是相通的, 今夜是月圆夜, 这也就意味着她来到这座本丸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了, 因为她是在上一个月圆夜的时候被打入结界内的。
现在她躺在被窝里, 半睁着眼,粗喘着气,大汗淋漓, 脸上还有着不自然的红晕,看上去就像是发烧了一般,事实上这是因为她体内还残留有的一小部分妖力在作祟的缘故。
因为人类的身体实在太过脆弱, 完全抵挡不住来自杀生丸的那强大妖怪之血,即便是一小部分也足以让此时身为人类的她如此痛苦了。
不过她并不担心其他人会发现。
在回房以前她嘱咐过长谷部今夜要“好好休息”的,因此其他人估计也不会发现她妖力消失的事实,接下来她只需要在这里撑过一个晚上就可以了, 只要熬过了这个晚上,天一亮她的妖力恢复了她也就脱离了危险。
原来她还想过用灵力来抗衡体内残余的妖力,但现在想来却不太现实了。因为三日月溺水以后,她消耗了大量灵力,而这也是她此刻如此虚弱的原因。
能缓解她痛苦的办法也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服下杀生丸先前为她准备好的药物,然而她上哪里去找那种药物呢?杀生丸为她寻来的药物一定是通过很多不寻常的手段才能弄到手的,岂是她随随便便能拿到手的?
所以,还是只能靠自己熬过去。
好在本丸灵力充盈,只要调整好呼吸,她还是能一点点地吸收灵力的,因此她此刻所经历的痛苦也稍稍得到一部分的缓解。
现在,只能祈祷其他人不要接近这里。
就这样让她一个人渡过这漫漫长夜就可以了。
也不知维持着这样的状态过了多久,在她半睡半醒之间,外头似乎响起了敲门声,她意识不太清醒,因而听得不太真切。
又过了一会,她刻意去听声音,然而门外一点动静也无,她也便稍微放松了警惕。
她早早地就熄了灯,就算他们来了都会以为她睡着而离开的。想到这她也便放心了。
三日月本就没想惊动她,压低脚步走到她床旁,便看到了此刻发热中的她。
他没有太靠近,虽然她现在因为身体虚弱而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再靠近一些就难保不会被嗅觉灵敏的她发现了。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这个顾虑是多余的。虽然现在屋子很暗,窗子也紧闭着,但他还是接着窗缝的那一点儿柔和的月光看清了她此刻的面貌。
妖纹全部消失了,那一头耀眼的银发也被黑色所取代。
如若不是还认得这张脸,恐怕他要将她当做是另外一个人了。
虽然知道她是半妖出身,也知道半妖都会经历这么一遭,但这么被他撞见了多少让他有些惊讶。
不过像这样看着她的人类模样还是很不习惯,褪去了妖怪的所有体征,让她看上去不再那么高贵而难以接近,这样的她给人的感觉反而多了些亲切和温和。
就像是普通的人类一样。
她闭着眼,薄唇微微张合,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面容上染着两抹红晕,一对黛眉轻轻蹙起,让人忍不住想要为她抚平——事实上三日月也的确这么做了,他将两指置于她眉心之间,轻扫着她的眉峰,触及她的地方,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火热。
她真的好烫。见她并不排斥自己的触碰,三日月改为轻抚她的脸颊,而掌心确实被她那异常的体温所熨烫着,而且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还在不断上升着,他眉头微皱,深谙再放任她的体温继续升高的话,她会撑不到第二天的。
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这样异常的体温?
他原想着只是来看看她而已,却不料碰上了她人类化,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头一回碰到,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毕竟这在半妖里头是绝对不能谈起的禁忌。
他应该怎么做才好?
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月咏的意识恢复了些,因为实在很舒服,她不由自主地蹭了蹭那“冰凉”,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嘤|咛”,而这时这样相似的感受让她回想起了些破碎的记忆来。
脑海里忽然毫无预警地闯入些让她感到熟悉而又莫名其妙的片段,她惊得睁开眼,便看到三日月此刻正垂眸看着自己,而自己正握着的那所谓的“冰凉”正是他的手。
这……
月咏错愕地睁大眼,眼里倒映着他那温和的轮廓,视线落至他嘴角那抹柔情的笑。
“三、三日月……殿?”月咏的嗓音有些沙哑,她的脸一下子更红了,分不清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害羞而脸红。
见她要起来,三日月一手轻轻搭在她脖颈后,将她扶了起来,可奈何身子使不上劲,他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低头看着她满脸惊愕的模样,嘴角笑意加深。
原来睁开眼睛以后的样子是这样的啊。
人类模样的她看上去更加柔美温婉了,那双金色的妖瞳此刻变成了棕褐色,现在的她和白天的时候完全就像是两个人,如若不仔细看的话。
两人紧密相靠,她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之上,能够感觉到他那快速而又有力的心跳声,就好像鼓槌一般敲击着她的耳膜,一阵又一阵的,似乎更快了些。
“主君好些了吗?”三日月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让月咏有些心猿意马,一方面因为这样唐突的行为而心悸,另一方面也为两人这样的近距离而害羞。
三日月殿,总感觉和平时真的好不一样。
但不知为什么,就这样靠着他,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鼻尖萦绕着的是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气味,说不上来的味道。虽然说平时这座本丸的刀剑身上的气味她都能记得,因为嗅觉好的缘故,平日里就算不见面她也能闻得到,奇怪的就是在身为人类的时候她所闻到的这气味却和一般的时候闻到的有些不一样了。
也就是说有时候嗅觉太灵敏了并非一件好事。
像这样的气味,淡淡地闻着是很舒服的。
“好热啊,光是这样抱着你都能够感受到你身上的热度。”三日月伸手抚过她的发,将她的长发全数拨到背后后再伸手探探她的脖颈,她的温度依旧只增不减。
“这样下去可不妙。”三日月缓缓道。
“一定很难受吧,主君。”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在她的耳边轻轻飘着,让她身心放松,面对他无预兆的亲近行为她也不再感到排斥,即便是晓得了他对自己的心意。
这还是第一次,她不再介意其他男性对自己的亲昵行为。
或许,她烧坏脑子了吧。她默默地想着。
但是现在她就是想要他再抱着自己,用那冰凉的手再摸摸她。
那样真的很舒服,也不再孤独寂寞了。
看着她不再反抗自己,三日月便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嗓音悠悠,“若是主人想要找个人倾诉的话也是可以的。”
“三日月殿,我……我……”月咏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来,一双剪水眸里布满了水雾,她忽然感到有些心酸,每一个月的月圆夜她总是一个人度过,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陪伴过她。
她真的很寂寞,很害怕寂寞。
见此情形,三日月握住了她的手,置于自己胸膛之上,温柔地笑着,“尽管向我撒娇吧,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心中一直绷着的一根弦断了,月咏能感觉得到,他的话打开了她的心结。
“……真的是太好了,这一次,我终于不再只是一个人了。”月咏眼眶红红的,她吸吸鼻子,抓着三日月的衣襟,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我讨厌满月,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为什么?”三日月不疾不徐地问道。
“我的出生,注定就是个错误。”多年来的委屈和怨气在这一刻都找到了宣泄口,如洪水猛兽般一发不可收拾,“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生的。”
“我知道的,这么多年我给多少人带来了麻烦,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给任何人惹麻烦,可是到头来还是没有用,父亲常年在外搜罗药物替我续命,也因此让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其中,我一直都知道的。母亲因为我而死,这么多年了,父亲始终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大概也是因为对我有所怨念吧。”
“我知道,父亲……一定也是爱我的,但是,这份感情实在太过沉重了。”
“我不值得,像我这样的存在……”
月咏哽咽,眼泪溃堤,止也止不住,温润悦耳的嗓音也支离破碎的,她悲伤而绝望地哭诉着自己的过去,将过去的一件件让她痛苦也让她身边的人痛苦的事情全部说出。
“我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啊。”
“我不值得,不值得大家对我这么好。”
最初的那些年里,她终日期盼着父亲能够为她多留一会,哪怕是多说几句话,然而她赶上去的时候,看到的从来都只是父亲的背影。
在这样的追逐下,过了整整四百年,从一开始的恐惧寂寞到最后的绝望麻木,她一个人都硬撑了过来,可她心里始终还是期待父亲能够再看看自己,即便是一眼,也好。
她真的很孤独,真的很寂寞。
可她谁也不敢说,一个人守着孤单,整整四百年。
月咏抓着三日月的衣襟,哭得很厉害,而三日月一声不吭地仍由她发泄着。
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也是时候找地方全都倒掉了。
但,听到她说这些的时候,他那颗心还是感到不舍和怜惜。
坚强如她,也难怪她会这么急切地想要融入其他人的生活,虽然笨拙了点,但确实很真诚。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咏似是哭诉够了,哭声也渐渐变轻了。
但她还是紧紧拽着他的衣服,脑袋埋入他怀中,不愿让他看到此刻狼狈的自己。
“或许对于你来说,我这些话很愚蠢,你也一定不能理解我的过去,不过没关系,只要过了这一个晚上,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也不必要记住我说了什么,就当我是胡说好了。”
月咏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她此刻的情绪如何,但他明白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他抬手揽住她的肩,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只要是主君想说的话我都会记得,虽然平时我的记性不太好,但只要是你想说的,我都会记住。”三日月将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悠悠道,“再说了,那样的肺腑之言,我岂能忘记?”
月咏愣了愣,眼眶又再度湿润了。
“思念和等待的感受我是能理解的,”三日月忽然轻笑,语气中多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就好像独自一人置身于平静宽阔的河流之中,也不知旅途之中会遇上什么,更不知终点在何处,只能随波逐流,无可奈何啊。”
“但是,这样的旅途也并非漫无目的的。”
月咏身形一滞,手上一紧,此时此刻他那有力的心跳让她的心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