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阶下囚逼婚了——莫思量呀
时间:2020-07-30 08:49:33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自己捧着书卷不理他,他便扯下簪子让发丝迷她的眼,让她看不成!
  唐窈这几日还真是被他磨出了些好脾气,知晓若她作出愤怒情状,只怕这人会更加得意。她压下乱窜的心火,冷笑着转过头来反唇相讥:
  “若妾真考上了状元,也算是光耀了殿下的门楣,殿下该与有荣焉才是。”
  祁浔被她顶了回来,却也不恼,弯了弯眉眼,便猝不及防夺下了唐窈手中的书卷。
  合书一看,原来是一卷陶渊明的文集。
  祁浔嗤笑一声,“我竟不知副使大人喜欢这等避世逃祸之辈。”
  这般称谓,便是意在调侃了。
  唐窈一把将书卷夺下,狠狠瞪了他一眼。祁浔这般入世争权之人不喜出世的陶潜,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自己心向往之的先贤被他说成这副模样,她焉能不怒。
  “夏虫不可语冰。”她冷冷一句,起身欲走。
  那一记嗔视被祁浔收入眼中,勾唇道,“好窈儿,不守信用,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恶趣味一下,撒糖!榴莲味儿的糖(坏笑.jpg)记得早点来哦~
  另外,欢迎大家猜剧情!
 
 
第19章 惊夜
  “好窈儿,不守信用,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祁浔薄唇一勾,抬脚要拦住她的去路,一只手便要朝她脸上捏去。
  唐窈心知他这是在说瞪他这事,却也不愿束手就擒。她迅速朝后一仰避过了他袭来的手臂,祁浔早料到她会由此一躲,趁机长腿一扫,攻她的下盘。唐窈武功不高,方才那一躲本就是靠着敏捷,如今她下盘不稳,被祁浔这一击,几要朝后跌去。她心知若此时朝祁浔衣袖一抓,或可避免跌下,可她实在不愿往祁浔身上凑,她心一横,宁肯往坚-硬的地上跌去。
  祁浔使这一招,本就是想逼唐窈朝自己投怀送抱,以此折辱出气。眼见她不肯屈服,那倔模样非要往地上磕去。他本能地侧身长臂一捞,将唐窈下跌之势拦了下来,与此同时,“咔嚓”一声,从祁浔腰间发出。
  是腰闪了一下。
  唐窈堪堪稳住,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她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总是祁浔把她气得无可奈何,如今她好不容易让祁浔吃了一次瘪,她怎能不高兴。
  她笑着笑着突然有些恍惚。她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久到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抒怀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这些日子,她虽然费心与祁浔周旋着,可心底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她长久以来过得最平宁的日子了,没有那么多的打打杀杀,没有腥膻的血气,没有暗无天日的地牢。她可以安安静静地捧着书卷独处着,仿佛真的可以在这座府邸里,把日子细水流长地过下去。
  哪怕她知道这不过是她需要韬光养晦来迷惑祁浔,哪怕她这道这样的日子终有一天要结束,甚至是她亲手结束。
  可这世上哪有人愿意一辈子厮杀的。哪有人不向往岁月静好的。
  不过是没有办法罢了。
  唐窈的笑意淡了些,今日却是豁出去了一般扬眉朝祁浔笑着讽道:“陶潜尚且不为五斗米折腰,殿下如今为了本书便把腰给折了。看来是连‘避世逃祸’之辈也比不上了。”话至此处,她巧勾朱唇,续道,“早劝过殿下要懂得节制,如今可好,箭也射不准了,腰-力也不甚好了。”
  好在祁浔身子强健,方才不过是太过仓促为了拦这小狼崽子一下,一时不慎腰闪了一下,不过也不甚要紧。他扶腰看向唐窈,笑眯眯的:
  “好厉害的小嘴呀。”
  唐窈看着他那慵懒冷笑的模样,一时有些脊背生寒,印象里他一这般样子心里便盘算着坏主意。方才一腔孤勇,此刻回过神来,她倒是生了些怯意。
  唐窈心中暗道不妙,面上不显,只转过身去,欲朝帏榻而去。
  刚刚将身子转过来,身后就猛地被人推了一把,唐窈朝案头跌去,她本能地用手肘撑在案上。堪堪稳住,正要起来,却被祁浔从身后按住。
  “我这便治治你这厉害的小嘴。”
  唐窈抽出手来朝后想要推开祁浔,被祁浔轻轻巧巧地反扣起来,按在腰上,纤腰塌沉,臀-峰耸-起。
  唐窈不知他要干什么,却觉得他这次是要来真的了,一时心里发毛,她低声服软道:
  “方才是玩笑话,还请殿下雅量。”
  “晚了!”
  紧接着那稍有些长的绸衣上摆被掀起,绸裤被祁浔一扯,滑落至膝弯。
  “祁浔!”
  与这声怒喝相伴的是身后清脆的两声,随着毫不放水的两掌扬起,雪白染上了层粉意,像失神错结在冬雪里的蜜桃。
  “混-蛋!”
  唐窈扭头骂道,脸上已羞涨成旖旎的桃花色。
  祁浔懒洋洋地哼笑一声,一副“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箍住唐窈的手松了开来。唐窈刚撑起了身,正欲俯身提上绸裤,转瞬便被祁浔翻了个儿,重新压在桌案。
  双足早已离地,唐窈整个人几乎是躺在案上的,双手被擎在头顶,绸裤顺着小腿彻底滑落,堆叠在地上。
  祁浔撑在上头,偏了偏头,凑在唐窈耳侧:
  “我这便让窈儿知道,我射、的准不准,腰-力又如何。”
  猝不及防的,唐窈娇呼一声。
  ***
  巫山云雨之后,唐窈那双饱含愠怒的秋水目染上了层潋滟春光,整个人瘫软在桌案上,已是香汗涔涔。
  饕餮未足的祁浔拦腰将她横抱而起,往帏榻走去,唐窈软绵绵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祁浔垂眸看了一眼,十分欠揍地凑近笑道:
  “上面的小嘴犯错,便下面的小嘴来还。窈儿说,对不对?”
  唐窈在心底骂了他十八辈祖宗,面上却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待到了榻上,祁浔将两人的衣衫一退,他同往常一样,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循序渐进,行至半途,祁浔却突然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正欲撑起身子来,却一头倒了下来,昏睡了过去。
  唐窈迅速睁开双目,那清明澄澈的眸子中不见半点儿迷离。她迅速起身,顺手拿了件衣物随意擦了擦,哪里还有方才的倦怠模样。
  今夜,无论是故意激怒祁浔也罢,佯作困怠也罢,不过是一步步诱敌深-入罢了。
  她早早地将从南渊带来的迷-药在沐浴后涂抹到身上几处,这些天以后,她早已熟悉祁浔行事时所爱留连之处,迷-药在他啃-咬之间便吃入嘴中。
  她拿过准备在箱子上层的衣物,以玉簪束冠,作了男子打扮。而后又在外面套上了夜行衣。这衣服设计巧妙,外层是锦绣华服,里层却是全黑的,反着穿便是一套夜行衣,而平日里放在衣箱里也并不打眼。她拿过黑布遮面,又在怀里揣了只备好的青铜面具。随后在祁浔衣物间摸索到了他从不离身的那块刻着“浔”字的流云纹青色玉佩,青玉并不大,却是通透流光,温润浑然,据说是祁浔很小的时候,皇帝赐给他的。
  唐窈轻轻推开了些门缝,见守夜的丫鬟还在外面,但人已有些迷糊了。她想了想,轻声支开了窗。从窗口跳出后,唐窈避过守夜的丫鬟,内院侍卫并不多,待出了内院,唐窈也不躲躲闪闪,光明正大地蒙面走出去,待有巡逻的侍卫上前她便出示玉佩,侍卫们纷纷行礼放行,只以为她是从殿下那里领了任务要夜间去办。
  毕竟哪有偷溜出府的人走得这般理直气壮。唐窈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然而自唐窈从窗处跳下来时,一切就被守在外面的怀凌尽收眼底。
  待唐窈出了府,怀凌赶忙带着怀辰进了彼姝堂内,怀辰一看房中情景,便羞得转过头来。怀凌毫不客气地往怀辰头上甩了一掌。
  “磨蹭什么!你日后娶媳妇了也要这般!”
  怀辰一张小嘴张张合合,还想要辩解什么,眼见怀凌下一掌又要袭来,他赶忙抱头提着药箱走到帏榻边。
  诊了诊脉象后,便施起针来。
  不一会儿,祁浔便醒来了。他按了按泛疼的额角,看向怀凌问道:
  “派人跟着了?”
  “殿下放心。”
  祁浔掀被起身,“怀凌你再带上两人跟我一起去,亲自盯着。”
  他猜到唐窈会在夜里动手,因此提早让怀凌守在外面。但是他实在想不通她是如何动得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呵,对付这个女人,还真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
  “欸欸欸,那我呢?”怀辰急道。
  “你去能干什么!滚回去睡觉!”怀凌没好气道。
  “过河拆桥……”怀辰小声嘟囔着,“要是再被迷晕了我好歹能治不是。”
  怀凌剜了他一眼,眼下正替祁浔拾掇着,没腾出手来收拾他。
  待穿戴好衣物厚,祁浔这才发现他那块“浔”字玉佩不见了。薄唇冷冷一勾,他原本还故意让外面的侍卫放水,现在看来,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诡计多端。
 
 
第20章 青楼
  祁浔带着人一路跟到了一家青楼——春风楼。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也在陵都也发生过一起细作暗通消息的事件,也是在青楼。看来这陵都城里的秦楼楚馆真该好好查一查了。
  他带着怀凌抬步走了进去,将带的两个暗卫留在门口等在暗处守着。
  两人一进这春风楼,便闻见了浓郁的脂粉香。祁浔在面具内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万花楼的老鸨一见两人进门,看着样子衣衫华贵,气度不凡便笑嘻嘻地凑了上来。怀凌朝老鸨塞了一锭银子,那老鸨也是风月场上混久了的人,再看两人皆不愿以真容示人,自然识趣地退下了。
  祁浔带着怀凌在大堂内找了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一边打量着大堂内的景象,一边在人群中找寻着唐窈。
  整个春风楼分为三层。底层大堂十分气派,多以金色为主,到处挂着彩绸,点着明灯,还有不少红梅花枝插在天青色瓷瓶里装点着,堂内燃着上好的熏香,只不过被空气中的脂粉气盖住了,但看得出是个还算高档的青楼。
  大堂之中围绕着中央的高台设了近百张方桌,丝竹阵阵,十分喧闹。来客皆美酒在手,美人在怀,而眼睛却时不时地往高台望去,那高台上不少穿着清凉的美人正搔首弄姿地跳着勾人魂儿的舞蹈,时不时那身上的薄纱还会有意无意地滑落下来。
  祁浔只看了一眼便瞥开了。
  庸脂俗粉。
  方桌后坐着的嫖.客大多衣衫富贵,要么肥头大耳,要么面白虚浮,左右两三个姑娘伺候着。这些人并不讲究,大庭广众之下便爱与姑娘们玩些“高山流水”、“游山玩水”、“枕藕咬樱”的把戏,更有甚者,亵裤都解了下来,竟当庭行事。祁浔心中鄙夷,一转眼便看到了在这群纨绔之中十分显眼的唐窈。
  她此刻身着清简青衫,碧玉簪束冠,一身男子打扮,雕着流云纹的青铜面具遮了上边脸,一双清致的眸子倒是露了出来,散着摄人的光。这不禁让祁浔想起初见唐窈的时候,她大约就是这般清冷飒爽的模样,还带着些冷傲狂狷。她此刻似为了不那么打眼,也搂了个姑娘在怀,添了几分风流。
  不像话。
  祁浔沉了脸,在心里斥道。
  再看那已当众解裤行事的男子竟正好在唐窈对面。唐窈也不避着,也不直盯着,只时不时面色平静地瞧几眼,仿佛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呵。
  祁浔几要将手中的瓷杯捏碎。平日里那床笫之间的娇羞恼怒劲儿哪里去了?如今这般云淡风轻地看着别人行事,半点儿该有的矜持也无。
  好啊!
  真是太好了!
  他原本觉得她床笫间那处分适君意的模样是硬撑出来的,他现在倒觉得那娇羞模样才是装出来的!
  真该收拾了!
  待今日事一毕,便拎回去好好调-教调-教。
  ***
  “世子妃,咱们回去吧。”
  眼见离春风楼越来越近,小厮打扮的初雪拽了拽谢菀的袖子,小声劝道。
  “嘘!”谢菀竖指抵在唇前,失意她噤声。
  她如今一副男子装扮,漏了馅儿可怎么办。
  初雪叹了口气,无奈改口:“公子,如今青楼查的正严,世子不会去的。今夜定是有什么公务绊住了,或是跟着朋友吃酒……”
  初雪话还没说完,“啪”地一下就被展开的折扇蒙住了脸,谢菀嘟着小嘴,“早知道就带初晴出来了,你太啰嗦了。就算阿瞻不在,我正好看看那个叫柔枝的,究竟长什么样子!”
  “唔……”初雪有些窒息。
  谢菀将折扇抽了回来,昂首学着那公子哥儿的模样扇了几下,却忽地冷得打了个寒颤,看了眼手中折扇,心道这些人什么毛病,大冬天的还要摇扇子。
  无法理解。
  谢菀在心中腹诽了几句,便收了扇子,抬步继续往前走着,初雪无奈地摇摇头也只得跟了上去。
  待进了春风楼,那老鸨一迎上来便瞧出了谢菀的姑娘家身份,但面上不显,只笑嘻嘻地迎上前去。
  “哎哟,这位公子头次来吧,您是坐底层赏舞还是上去留宿啊?”
  谢菀本能地往后避了避,她不习惯与生人离的这般近,况且这人身上一股浓重的脂粉气,很刺鼻。
  谢菀清了清嗓子,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老鸨,扬起下颔,粗声道:“把柔枝姑娘给爷叫过来!”
  老鸨自然不动声色地把她的嫌弃尽收眼底,接了银子,面上的笑未减半分,“好嘞,公子您先找个地儿坐着,我这就把柔枝给您叫来。”
  谢菀摆了摆手,环顾了一周,见堂中已坐满了人,她又不欲与那些男人靠的太近,便拉着初雪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等着。
  也不怪那老鸨能认出她女儿家身份,谢菀不比唐窈,唐窈是一向男装惯了的,平日里又与一群糙汉子混在一起,自然露不出什么端倪。可谢菀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姑娘家的习惯,面上的脂粉都没擦干净。
  “妈妈,那姑娘什么来头?怎跑这儿来了?”方才在远处瞧着的一个龟奴见老鸨朝自己走来,一时好奇问道。
  这守在青楼里的,无论是老鸨还是龟奴,都是靠眼色吃饭的,即便远远看着,也能看破谢菀的女子身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