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守在门外的事,时英对他说过。
他之所以没有去找宋易,是因为之前还不清楚安之对宋易的态度。
但现在,他也没必要去找了,反正这样懦弱又愚蠢的男人,没什么大出息,也再掀不了风浪。
明知比赛在即,他还把心思都放在了安之身上,天天守在公馆,迟早会输。
那他不介意,让宋易输得再悲惨一点。
……
绵长的法式热、吻结束,安之松开了时怀瑾的下巴,缩回脖子,离开了时怀瑾的唇。
晶莹的线被牵出,她又在时怀瑾唇上啄了两下,而后伏着身子,将头靠在时怀瑾的颈边上晃了晃,“瑾宝,够了吧?快放我下来。”
时怀瑾没放,他偏过头,看了安之一眼,眼角余光扫到大门边灌木后面的人,启唇吐出了两个字:“不够。”
音落,他直接转了个身,就着这个姿势,让安之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往洋楼的侧面走去。
高处风景独好,还挺舒服的。
反正也没人看,安之索性也不要求下来了。
她挺起腰,坐直了身体,抱住时怀瑾的脖子,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时怀瑾的下巴,爱不释手。
食指时不时在喉结上扫过,有些痒。
时怀瑾眼神暗了暗,步子变得急切,几个大步迈进了电梯,直奔顶楼。
指纹锁开起来要比钥匙开门快地多,几乎是指腹摁上去的瞬间,门就开了。
时怀瑾进了屋,反身掩上门,弯腰给安之换好拖鞋,带着她去了阳台。
家里安安静静的,呵呵不在家,去了时英那。
安之将手上的花放在阳台墙角专门用来晾东西的台子上,视线一转,看到了最前方的秋千。
木质的雕花秋千很大,空荡荡的阳台顿时被填满。
秋千最上方绕着玫瑰花藤,椅面被做成了宽大的榻榻米,目测有两米长,刷了白漆,上面还铺着藕粉色的软垫。
最里端,形状各异的小抱枕歪七扭八地躺着,特别可爱,少女心满满。
安之心中冒着粉色的泡泡,她轻轻捏了下时怀瑾的脸,问道:“是给我准备的吗?”
“嗯。”时怀瑾点了下头,仰头看去,“你不是一直想要?”
安之眨眨眼,动了动腿,双手撑着时怀瑾的肩,翘着小腿挣了挣。
时怀瑾会意,松了手,安之扭腰,柔软的身段缠着他,顺着他的肩和手臂往下爬,爬到了他的身前。
大长腿抬起,盘住时怀瑾的腰。
“全世界最好的瑾宝,需要奖励一个。”安之笑眯眯地看着时怀瑾,低头一下一下亲吻他的脸,最后埋在他的颈间,尖尖的牙嗑上凸起的喉结上。
这是邀请的讯息。
时怀瑾闷哼了一声,收紧放在安之腿上的手。
“饿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时怀瑾突然问道。
声音沙哑,略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安之没抬头,闷声轻轻摇了下头:“不饿。”
时怀瑾在车上的小冰箱里放了很多小零食,她好几天没吃过了,刚刚一下子没忍住,吃了很多,现在一点都不饿,甚至有点撑。
“很好。”
刚好,饱暖思淫、欲,跟是不是在白天没有丝毫关系。
时怀瑾嘴角溢出一声轻笑,弯下腰,将安之往上一抛。
“啊……”
“唔~”
身体被突然抛起,安之惊呼了一声,落下时,唇刚好被吻住,声音被堵回口腔内。
时怀瑾对家里的路线和摆设熟得不能再熟,压根不需要眼睛看。
他一边仰头吻着安之,一边往卧室走去,视障碍于无物,抬脚踹开了门,慢慢走向床边。
……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泄了进来,淡金色的光,静谧而温暖。
毛绒绒的兔子拖鞋掉在门边,一前一后。
衬衫轻飘飘地落在鞋面,兔子耳朵被压得耷拉了下来。
柔软的大床上,安之深陷在被子里。
她趴在枕头上,难、耐地晃动着头,纤长的手指将柔软的床单揪成了一团。
颈侧红色小花一朵接着一朵绽开,浑身被男人的温度包裹着,安之秀眉微皱,紧咬着唇,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舒服,还是痛苦。
“瑾宝。”
“瑾宝。”
“瑾宝……”
娇软的女声黏腻,一声一声叫唤着。
身上的人不应她,再没有丝毫的收敛,彻底的放肆。
……
次日清晨,南桑来接安之去时代新风。
打电话没人接,南桑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下来,她干脆直接上了楼。
时英知道南桑和安之的关系,所以也没有拦她的意思。
敲敲门,怕正对上时怀瑾,南桑退到旁边等。
几个月前她还老想着,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来瑾瑜公馆吃一顿,结果她不仅吃过了,现在还站在公馆顶层门外,而且即将进去。
这样一想,南桑突然有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
很快,门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头。
安之显然是才刚起床,她穿着丝质睡袍,一头长发乱糟糟的,嘴里咬着一支牙刷,满嘴白色的泡泡。
南桑:“……”
反观自己,南桑突然觉得有点悲伤。
她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大老远赶过来接人,妆容齐整,一身职业套装,干净利落。
也许,这就是兢兢业业的底层劳动员工,和老板的心尖尖之间的差别吧。
时怀瑾也走了过来,穿着一样的丝质睡袍,嘴里咬着同色系的牙刷,伸手环住安之的腰,下巴支在安之的肩膀上,“谁?”
南桑从旁边走了过来,直面狗粮暴击,“是我,我来接安安……”
……
安之把南桑迎了进去,转身又钻进了浴室。
这是南桑第一次上公馆六楼,她坐在沙发上,捧着手上的果汁,虽然好奇,但是也不敢乱看。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陪着安之在古镇呆了几天,回来之后,安之就变成了成真真正正的老板娘。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在猜,说时锦纪吞了时代新风是因为安之,是在为安之铺路。
他们几乎把时怀瑾传成了周幽王,不顾社稷,点烽火,也仅仅只为了博美人一笑。
于是时怀瑾在她心中的地位蹭蹭蹭往上,变成了阎罗级别的,看一眼都要小心翼翼。
人家为了让自己老婆前面的路好走,说让一个这么大的公司换管理层就换管理层,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员工。
之前总是在楚知意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的南桑第一次怂了,她低头认真地看起了手机,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时怀瑾做好了早餐端出来,安之在餐桌边坐下,回头招呼南桑,“南南姐,要一起吃早餐吗?阿瑾做了很多。”
南桑微笑回头,“不用了,我吃过了。”
答完,南桑继续低头看手机,眼睛像是长在了手机上。
见南桑忙,安之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用最快的速度吃了早餐,而后亲了时怀瑾一下,跟着南桑出了门,坐上车去时代新风。
安之还是和以前一样,直接去了自己的训练厅,沿路遇到不少脑袋挨着脑袋窃窃私语的人,一看到她,他们就闭上了嘴,微笑着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安之也没怎么在意,但是看着训练厅对面空荡荡的休息室,她眼底有些失落。
宁歌不在公司。
那天节目拍摄完,宁歌气冲冲地离开古镇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而她也不敢主动联系宁歌。
宁歌大声责问她的样子她还记得,她怕宁歌不接她的电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
中午十一点,时怀瑾拎着午餐来出现在时代新风一楼大厅。
前台看到他,赶紧弯下腰打招呼,而后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带路。
以前出于尊敬和礼貌,都是需要的,但是现在,这整栋楼都是人家的了,再带路好像有点奇怪。
时怀瑾并不知道前台心里的纠结,他目不斜视地上了楼,熟门熟路地去了安之所在的训练厅。
陪安之吃完午餐之后,他也没回去,直接去了顶层会议室,大刀阔斧的又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大概是时代新风这次大暴雨下得太突然,股东们慌了,慌不择路。
所以在时怀瑾不在云起市的这几天,他们偷偷摸摸的做了不少的手脚,却不知道宴离生就在暗地里等着,于是他们所有把柄都落到了宴离生和时怀瑾手里。
时代新风的皇亲国戚们被时怀瑾用各种理由降了职,有些甚至直接被罢免,他们虽然各个不服,但是又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地出了会议室。
这就是时代新风一直以来的规矩,最高股份持有者拥有公司绝对的决定权,霸道无理,但有用。
公司的人员问题解决后,时怀瑾又将那些不应该存在的项目也撤了。
反正不是自家的公司,不管赚不赚得到钱,他都丝毫不心疼。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时怀瑾把火烧得太旺,大家明面上不敢说,转头就在网上开麦,骂时怀瑾乱来,不懂装懂,时代新风迟早要在他手上完蛋。
骂完,又开始骂安之和宁歌。
骂安之是祸水,给时代新风带来了个大阎王,骂宁歌是扫把星,谁碰谁完蛋。
安之看到那些骂她的话,丝毫不介意,十分的坦然,只是有些担心一直没什么消息的宁歌。
……
当天晚上九点,《在逃公主》直播。
安之捧着果干和鱿鱼丝半躺在秋千上,早早就蹲在直播间前守着。
她没看过样片,不知道自己在节目里是什么样子,所以有点紧张。
时怀瑾在书房处理前几天积累下来的工作,估摸着看了下时间,他起身离开了书房,去厨房榨了两杯果蔬汁,又拿了点炒好的坚果装在木托盘里,一起端去了阳台。
将杯子递给安之,时怀瑾挨着她,也在秋千上坐下。
秋千是按照安之的高度定做的,她正常坐的时候腿刚好悬空十厘米左右,而时怀瑾的长腿还支在地毯上。
安之坐起身,端着杯子喝了一小口,蹭啊蹭,蹭到时怀瑾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小脚挪啊挪,挪到时怀瑾的腿上,两眼盯着平板,食指往下滑,翻看评论。
九点整,直播按时开播,安之退出了评论界面。
节目画风清奇,第一个画面是导演的脸。
安之觉得,刘导绝对是史上最喜欢出镜的导演!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你们一周一见的老刘。”
“大家是不是很好奇新加入旅途的公主是谁?现在老刘就带你们去揭秘。”
弹幕和礼物一起刷了起来,十分热闹。
镜头画面一转,转到了瑾瑜公馆的大门。
云起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哪里,开始在弹幕上刷起了瑾瑜公馆的名字:
“瑾瑜公馆!!!”
“我敲,我要叫我爷爷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有没有人可以科普一下,瑾瑜公馆是啥?”
“时锦记集团知道吧,瑾瑜公馆,时锦记的祖宗,云起市最老最出名的公馆,我市地标。”
“说到这,我大概可以猜到是谁了,安之,时锦记的少奶奶。”
“安之?安之!是我知道的那个安之吗?我女神,妈妈,我终于在比赛之外的地方看到我女神了。”
“住在博物馆,这是神仙吧。”
……
镜头不停转换着,摄像老师很会拍,把公馆拍得很漂亮,古老,又庄严。
看着弹幕上一溜的夸赞,安之莫名觉得很自豪,长指捏着一根鱿鱼丝,抬手喂给时怀瑾,以示嘉奖。
时怀瑾张嘴,咬住。
细细的鱿鱼丝微咸,带着淡淡的海腥味儿,不重,刚刚好。
大拇指和食指夹着核桃,时怀瑾垂眸看了安之一眼,手上漫不经心地一掐,“喀喇”一声脆响,壳裂成两半,露出杏黄色的果肉。
修长的手指捏住一角,将果肉抽了出来,仔细去了深色的衣子,“张嘴。”
安之头也没抬,乖乖张开了嘴,咬住,舌尖一卷,把半边果肉带进嘴里。
刚炒制出来的坚果很香,还带着淡淡的奶味。
安之嚼了嚼,咽下,又张开了嘴,“啊,还要吃。”
时怀瑾笑笑,捻了捻指腹温热的湿润,而后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捡出几颗松子,慢慢剥。
屏幕里,画面围着楼梯旋转,转得人头晕,最后停在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
门打开,镜头直直地怼上时怀瑾面无表情的帅脸上。
安之:“……”
弹幕再次疯狂:
“这个公主有点帅,哥哥,我可以!”
“有这脸当什么老板啊,我要去捡瓶子,供时总走花路。“
“啊啊啊啊,这优美的下颌线,这漫不经心的眼神,又撩又欲,现在有钱人都是这个路子的吗?”
“镜头别转啊,我像是饿了的人吗?我们不要看吃的,要看脸!!!”
……
看着时怀瑾淡漠的眼神,和导演眼中带着惊慌失措的震惊,安之忍不住有点想笑。
“张嘴。”
耳边传来时怀瑾的声音,安之又被喂进一颗松子仁。
味道有些怪怪的,安之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在时怀瑾的手再一次凑到唇边的时候,她别开了脸,“不要吃这样,要吃刚刚的。”
时怀瑾只好把剩下的都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又从盘子捻了颗山核桃,继续剥。
安之的视线一直放在平板上,更准确来说,她是放在画面里,时怀瑾手上端着的吃的上,而后舔了下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