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师——鲸久
时间:2020-07-31 06:08:30

 《小国师》作者:鲸久
 
  文案一:
  她母妃临死前对她说:“后院藏着些银两,是我昔时的陪嫁。这宫里认的不过两样东西,一是权,二是钱。陈家倒台,这么多年来我荒废在这深宫中,已无心活下去。你不同,你还有以后。这些钱你拿着,去找谢司白,怎么打点人,怎么买通消息,你一一学来。”
  定安记下。
 
  文案二:
  初次见面,谢司白笑意清浅,一派的温润如玉:“你若承情,日后做我的弟子,以先生称我,我护你在宫中周全,你可愿意?”
  定安懵然无知,点头同意了。
  很多年后定安听人说:
  “谢司白这个人,不在意的时候是真的不在意,一旦上心,凡他所有,锱铢必较。”
 
  国师×小帝姬
  又名《帝姬养成记》
  懦弱小帝姬步步黑化,后期大杀四方的明艳美人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宫斗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司白,定安 ┃ 配角: ┃ 其它:暂无
  一句话简介:懦弱小帝姬步步黑化
  立意: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1章 、01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一年没见,回来填文,日更,更新时间中午十二点~
  1.这个文大背景承袭上一篇《贵女》,是贵女很久很久以后的故事,情节上没有关联。
  2.不严谨,极其不严谨,杂七杂八的礼制引用,没有必要考究
  3.架空设定,比如女子亦可上学堂出门见外男之类的,不强调所谓的男女大防,不喜误入
  最后~看文愉快~
  早过了夜禁的时辰,阖宫上下,只有含章殿灯火通明。香尘跪在鸾帐前,殿中静的只能依稀听得到灯芯火花哔剥的声音。火光燃着,忽的熄灭,香尘没由来的心一惊。她抬头往鸾帐看去,从中伸出一只素白的玉手,招她过来。
  香尘眼眶微湿。她压下这股子酸涩,走上前去。
  “娘娘。”
  病中的陈妃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好颜色,近来更是严重得进不了食,骨瘦如柴,形容可怖。
  “几时了?”她问。
  “将子时。”香尘答她。
  陈妃半阖着眼:“定安呢?”
  “奴婢让帝姬回去先歇着了。”香尘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多一份重担压在心头。陈妃自陈家倒台后就大病不起,拖了这么三四年,任凭谁也知道,她这副身子早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拖不下去了。
  “替我叫她来。”陈妃有气无力,“我还有些话要叮嘱她。”
  香尘应了是,让身边的宫人去将小帝姬请来。
  没多久,宫人挑着宫灯,将披着斗篷的定安带来。陈妃眠于病榻,勉强睁开眼。
  将九岁的定安朝着她跑来,睡眼惺忪的模样,没有旁人脸上的愁苦。
  “娘亲。”定安跑到她床榻边。
  “嘘。”陈妃看着她,“叫我什么?”
  定安这才回神,规规矩矩改口“母妃”。
  陈妃让她到自己身边。
  “让她们退出去吧。”这一句是对香尘说的。
  香尘会意,打发殿里其他人去外面候着。她行礼也准备退下,陈妃叫住她:“你留着就是。”
  等只剩下她们三个,陈妃让香尘将自己扶着坐起来。她抬手摸了摸定安迷茫疑惑的小脸,早已平波无澜的心忽生悲戚。
  她的定安还太小,小到远不理解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定安。”她轻咳几声,“我时日不多了,不管你能不能懂,娘亲与你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记在心里,可好?”
  定安眨眨眼睛,看了眼旁边的香尘姑姑,不明白那句“时日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后院藏着些银两,是我昔时的陪嫁。我早知有今日,所以分文未动。这宫里,说白了认的不过两样东西,一是权,二是钱。”陈妃已经很少一气说这么多话,她微咳两声,香尘取来青瓷盏给她,却被推开。
  定安懵懵懂懂,但也心感不好。她软软唤了声“娘亲”,陈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看着她的眸中满是温柔。
  “陈家倒台,这么多年来我荒废在这深宫中,已无心活下去。”陈妃抚摸着定安的脸颊,隐有眷恋,“可你不同,你还有以后。这些钱你拿着,去找谢司白。”
  “谢司白?”定安重复着这个拗口的人名。
  “青云轩谢司白。”陈妃道,“我于他有旧恩,他自会帮你。怎么打点人,怎么买通消息,你与他一一学来。”
  这些话里十有□□定安都听不明白,但强烈的不安铺天盖地压制在心头,连喘气都觉着沉闷不堪。
  她望着陈妃:“娘亲?”
  那番话早已耗尽陈妃为数不多的气力。她还想说什么,却是咳嗽起来。香尘忙扶着她躺下,陈妃握着定安的小手,用了下力,最后还是松开了。
  “你回去吧。”陈妃道,“明早还要去国礼院上课,免得睡迟了误了时辰。”
  定安怔怔的:“明天是除夕,不用上课。”
  陈妃愣了下,旋即笑起来。她的视线移到头顶的鸾帐:“已是除夕了吗?”
  这句话不知是对谁讲的。
  陈妃让香尘将定安送回去。香尘替定安披好了斗篷,茜红色羽纱面白毛里子。定安长得有七八分像少时的陈妃,穿戴齐整衬得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帝姬,走吧。”
  定安被香尘领着去。她时不时回头张望,鸾帐已然放下,再看不见任何人。
  香尘眼中隐有泪光,她强忍着复杂心绪,将小殿下带去偏殿安置。
  要走时定安抓住她的手:“香尘姑姑。”
  香尘叮嘱她
  :“帝姬要记牢了娘娘和您说过的话。”
  定安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惴惴难安:“娘亲她怎么了?”
  陈妃一直在病中,定安早是习以为常,于她来说“母妃病重”这四个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左不过几天见不着而已。她理解不了什么是“不好了”,也理解不了什么叫“天人永隔”。
  香尘沉默片刻,只是温声道:“殿下早点歇着吧。”
  定安不肯松手:“我想去和母妃一起睡。”
  香尘什么都没说,倒是一旁自小照料定安的静竹上前来,哄着她道:“夜深了,娘娘也就寝了,殿下也好好歇歇,明早就能去见娘娘了。”
  定安问:“当真?”
  “当真。”
  香尘没说话,也说不出什么。她看着静竹安顿好定安,才转身去了。
  定安惦念着陈妃,迟迟不肯睡去。她自幼生长宫中,还是头次觉得夜这样漫长,好像怎么熬夜熬不到头。至后半夜她撑不住睡去,梦里净是些光怪陆离的事,不着边际。将近凌晨时,陈妃入了梦,言笑晏晏的,眉宇间再不见病中的孱弱,立于一侧,和她说了些话就走,定安去追,却是怎么追也追不到。
  定安从梦中惊醒,静竹提着灯盏过来,只见她泣不成声。
  静安吓一跳:“殿下这是怎么了?”
  “我梦到……梦到娘亲她……”定安话还没说完,外头先响起丧钟,听声音很近,一下一下,响彻整个宫闱。
  定安脸色煞白。
  陈妃殁于寅时。
  *
  定安被带去主殿时,门口跪着很多人。陈妃戴罪,含章殿早就是实际上的冷宫,鲜有外人踏足。定安讷讷看着她们,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
  香尘拦在门外,一夜过去她整个人憔悴不少,眼睛也哭得红肿。她没让定安进去。只是对静竹说:“带帝姬下去吧。”
  “可是……”
  “这是娘娘的命令。”香尘仿佛苍老不少。她矮下身子,注视着定安,那目光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定安看不懂。
  “殿下,还记得昨日的话吗?”香尘问她。
  定安点点头,张口想要复述,香尘却“嘘”了一声。
  “记得就好,一样一样来。”她轻声的,一字一顿,“不
  要着急。”
  香尘知道自己横竖是活不了了。她是陈妃从陈家带来的,其他几个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有她活了下来。现在陈妃去了,呈报上去,上面那位的意思是不入皇陵,随便找个去处埋了,生前留她至此,已算是情分。而香尘作为半个“罪臣”,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小殿下。
  “时辰到了,早些安置吧。今天除夕,要忙的事多,拖晚了对谁也不好。”乌纱描金帽,葵花团领衫,来人是内侍打扮,说话声音尖细,多少带着些不耐烦。
  偏偏死在今天。
  这是未尽的言下之意。
  香尘起身,面上是赴死的从容。她知道争论什么也没用了,旁人的不敬是不敬,生前已是油尽灯枯,死后又能怎么样,被人指着后脊梁说的日子远远多着呢。
  香尘让静竹把定安带走,定安不肯,扯着她袖子:“香尘姑姑?”
  香尘摸了摸她的头。那内侍又在催促,她收回手,最后看了定安一眼。
  “香尘姑姑!”
  香尘随那内侍进了主殿,定安想伸手抓她,却被静竹拦着,怎么也抓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远去,像极了梦里的光景。
  陈妃去的平静,连出殡都不曾,更不谈谥号丧葬之礼。有传闻她被送去了后山安葬,有传闻她被接出了宫。先时东宫谋逆案,牵一发动全身,风光一时的陈家因而覆灭,两代当家人先后被斩,有好心人将他们的尸首收在南山。陈妃据说也葬在了那里。
  事实如何,不得而知。
  总归是人死如灯灭。
  定安坐在偏殿。傍晚下了大雪,遮天蔽日,白白一片将皇宫整个的盖住。除夕夜,宫里一派的热闹。于礼她应当去皇后和太后宫中问安,但许是陈妃刚过世,倒被人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也没派人来催。
  定安缩在墙角,晚膳一口未用。静竹怜惜她,偷偷用自己体己让小厨房蒸了她最爱吃的山药枣泥糕。陈妃去了,半大响静都没,皇上太后对定安也不闻不问。后宫皇子皇孙少说二三十,谁能顾得上谁。帝姬是真真失了依仗,往后难过的日子多了去。宫闱之中的人惯会捧高踩低,这么些小玩意儿,如若不是静竹出了自己的体
  己银子,只怕也捞不回来。
  “殿下,多少吃点吧。”静竹劝道。
  定安不响,她摩挲着一只褪色的半旧香囊,那是闲时香尘替她绣的。
  静竹叹了声,让殿里其他两个小宫女出去,半俯下身子安慰她:“殿下若这样,娘娘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
  定安抬眼,漆黑眼眸深不见底:“‘在天之灵’?”
  静竹一愣。只怕小殿下还不能理解殁了是什么意思。
  “母妃会回来吗?”定安问。
  静竹沉默下,摇头。
  “香尘姑姑呢?”
  静竹没说话。
  定安已是知晓答案。她攥紧了那只香囊,转过身赌气似地背对着静竹。
  静竹去哄她,却发现定安咬着唇,吧嗒吧嗒在掉眼泪。
  “我要好好歇一觉。”定安也不顾外衣没换下就钻进了尘帐。
  “睡醒了,娘亲她们就该回来了。”
 
 
第2章 、02
  陈妃还没有如所愿回来,定安就先是病倒。
  她高热不退,梦里说胡话,净是在喊陈妃。正月沐休,太医院就剩下五个人当值,其中一个留守太后的寿康宫,剩下四个偏偏有事被支走。陈妃去得悄无声息,定安在宫里无依无靠,根本托不上人帮忙。静竹无法,一面派人去医署门口守着,一面衣不解带照料着定安。
  一连三天,迟迟不见好转。
  “不是说今天就回来了吗?怎么还没请过来?”静竹急得失了往日的从容冷静。
  小宫女唯唯诺诺:“是回来了,我去请,结果在门口被秋菊姐姐拦下了,说是她们娘娘这些天身子不好,头疼脑热的,要先请了去看。”
  秋菊是建章宫静妃身边的大宫女。静妃一儿一女,娘家又手握兵权,正是最得宠的。而定安只不过是个两三年见不到皇上一面的小帝姬,孰轻孰重一眼分明。
  静竹一怔,问道:“你看清了?当真是秋菊?”
  小宫女点头:“这还有假。”
  她们这些新来的不知道,静竹这个早就跟在陈妃身边的“老人”却一清二楚。想当初陈妃进宫,宠极一时,是与静妃平分秋色。论起家族权势她们倒旗鼓相当,若论姿色恩宠,却是陈妃更胜一筹。后来陈家倒了,陈妃风光不再,静妃扶摇直上,又有一儿一女加持,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要说这次这样凑巧,静竹是断然不信的,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静妃还对陈年旧事耿耿于怀,连个小孩子也不肯放过。
  静竹心凉了一半。那小宫女不是个会看眼色的,接着道:“我还有一事要和姑姑说。”
  静竹强作镇定:“什么事?”
  “尚膳监那边。”小宫女迟疑道,“帝姬的例份少了两道菜。我今天上午去和他们理论过,他们反咬嘴说是我们乱诬蔑人……”
  静竹一个头两个大。事情接二连三,这是早在陈妃微时她就想见过的。深宫自古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帝姬年岁小,不受宠,又没有外祖家撑腰,哪还不是人人见着都要踩一脚的。
  “这些小事就莫要拿来说了。先去把太医请来,眼下帝姬的身子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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