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抱着白沐沐，微微偏头吻她的耳廓，说道：“小白，我知道我笨，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所以，所以……”
他说到这里，手臂不断收紧。
白沐沐只觉得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着，没有半分距离，她不知道陆言要说什么，也没有催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陆言低着头，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如果有更厉害的人喜欢
你，就像今天那个周先生，小白要做他的老婆，我，我一定，一定不会，不会……不会……”
他想说，他一定不会生气的。
可是，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他只是抱着白沐沐。
他觉得，小白这么聪明，他要说什么，一定会懂得。
没错，白沐沐懂了。
白沐沐在他的怀里站着，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白沐沐双手一挣扎，直接睁开陆言的怀抱。
她的力气也不小。
男人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灯光很暗，他也看不清白沐沐的表情。
可白沐沐却看清了他的表情。
男人眼眶微红，嘴巴紧紧地抿着，明明就是自己说了这样的话，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白沐沐本来想来个壁咚，身高不够，她干脆推着陆言，一直将他推到身后不远处的床边，狠狠的在他胸口打了一下。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男人皮肤上马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陆言讷讷的站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沐沐指着身后的床，用命令的口吻说：“躺下。”
陆言乖乖躺下。
白沐沐单腿跪在床上，两只手支着床垫，低头看着陆言，问他：“知道错了没有？！”
陆言一脸迷茫。
白沐沐：“你想干嘛？想让我跟你离婚，然后跟周啸在一起是不是？”
今天桌上那些人频频称呼周啸为周总，陆言记得周啸姓周。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却又说不出来。
只能点了点头。
白沐沐佯装生气，问他：“那行，我同意了，我明天就走，你打算怎么办？”
陆言小孩子心性，他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如果白沐沐走了，他怎么办？
看着陆言一脸迷茫，眼眶里的泪水越盛越多，白沐沐一点也没心疼，继续说：“如果我走了，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以后我就是别人的小白了。”
陆言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
可当白沐沐把这一切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时，陆言才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了这些。
他趟在床上，眼眶再也承不住泪水，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呼吸也有些急促。
白沐沐看他这样，其实心里也难受，
为了避免以后陆言再犯傻，白沐沐问他：“知道错了吗？”
陆言拼命点头。
白沐沐又问：“以后说不说这样的傻话？”
陆言拼命摇头。
白沐沐看着陆言这可怜巴巴的模样，才伸手帮他把眼泪擦去，温声哄他：“那就别哭了，我不喜欢周啸，也不会走。”
陆言坐起来，一下子抱住白沐沐，“小白不许走！”
白沐沐轻轻拍他的后背，“不走，不走。”
陆言低头，将脸埋在女人的肩窝处，低声说：“小白，对不起，我错了，小白不能是别人的小白，只能是我的小白。”
男人说话时，白沐沐只觉得礼服肩头的布一点点变湿，粘乎乎的贴在她的肩膀上。
她也没有说话。
任由他哭。
直到陆言把头抬起来，白沐沐看着男人脸上还没干的泪痕，问他：“哭够了？”
陆言点了点头，小声说：“小白，虽然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每次我去想这件事情，我这里就好疼，连呼吸都跟着难受……”
他说着，拿起白沐沐的手放在心口处。
白沐沐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脏正强有力的跳动着，她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言摇头。
白沐沐说：“你总说你喜欢我，你知道还有一个词吗？”
陆言摇头。
白沐沐用他可以理解的方式讲述道：“还有一个词叫我爱你，喜欢可以喜欢很多东西，比如你喜欢恐龙，喜欢吃跳跳糖，喜欢画画，可是爱不一样，爱是许多许多的喜欢，而且，一个人的爱一般只会分给很少的人，比如父母，比如一个重要的人。”
陆言脱口而出：“我爱小白，我只爱小白！”
白沐沐将脸一点点凑近陆言，“我也爱你。”
她说完，一吻落在陆言的唇上。
陆言喉结轻滚，单手扣在她的后背，直接就把这个吻加深了。
白沐沐喝过酒，口腔里满是酒精的味道。
陆言就像是贪酒的孩子，孜孜不倦的索取。
夜色正浓。
房间里的空气逐渐暧昧。
陆言衬衫解开着，逐渐升高的体温透过白沐沐礼服单薄的布料透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变化……
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陆言，还有她自己……
陆言微
微抬起头，将薄唇贴着白沐沐的耳垂，哑着嗓子说：“小白，我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说着，也许是太想吻他了，顺势就吮住女人的耳垂。
只是一个小动作，让白沐沐的理智都没了。
白沐沐的手覆在他的背后，问他：“小言儿，我再教你一件事情，你要学吗？”
陆言习惯了听她的话，她说要教，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可还是说：“我学……”
白沐沐环着他的脖子，小声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与其说是我教你，不如是我们一起学习。”
陆言微微支起身子，看她：“是学什么？”
此时他只觉得自己难受，只想发泄。
可是，又不想让白沐沐生气，只好忍着疼。
白沐沐：“是爱的另外一种表达形式。”
陆言眨眼。
白沐沐先为陆言把衬衫褪去，因为是第一次，她也是摸索，从前戏开始一点点摸索，到寻找操作点，到最后一步……
这一切，白沐沐都是从小说上学的。
到真的操作的时候，白沐沐深刻体会到一句话——小说上都是骗人的。
男主天赋迥异第一次就把女主折腾的要死要活，双双上瘾都是假的！
事实就是……
白沐沐疼。
陆言更疼。
两个人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双双放弃。
陆言疼的直接就结束了。
白沐沐更是疼出了心理阴影。
不了。
再也不了。
以后还是用手吧。
不过，两个人既然已经坦诚相待了，白沐沐也不太害羞了，问陆言：“要一起去洗澡吗？”
陆言点头：“要洗要洗！”
这是第一次，白沐沐帮着陆言全身洗澡。
浴室的灯光明亮，男人全身上下皮肤白的要命，白沐沐帮着陆言洗澡时发现……
男人的大腿内侧有一点一点的旧疤。
伤疤是圆形的，直径大概五毫米左右，而且还有不少……
大概十几块。
这种地方的伤疤，一般人根本就看不见！
白沐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轻轻摩挲着那些伤疤，问他：“这是什么？”
陆言仔细想了想，道：“一直就有呀！”
白沐沐问：“那你记得是怎么来的吗？”
陆言歪着脑袋，很认真的想了一
会，回答：“是香烟印的！”
他的语气很轻松，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这个伤疤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白沐沐却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陆言被欺负了。
这些伤疤非常的浅，不仔细看几乎已经看不见了，说明存在的时间非常长。
白沐沐：“是谁印的？”
陆言摇头：“不记得了。”
白沐沐：“你再好好想想。”
不难猜测，这肯定是陆言生病后被人欺负留下的，可到底是会？
陈姨？
会不会是陈姨？
白沐沐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这个名字。
她一直觉得，陈姨最多就是一个不善良，又非常懒的人，她对陆言没有什么感情，只把这当成一份工作，精明算计，希望陆言不给她添麻烦，又希望获得更多好处。
可如果她这么欺负陆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陆言坐在浴缸里，认认真真的想了好几分钟，终于开口：“是几个大哥哥。”
白沐沐：“大哥哥？”
这肯定不是陆家人。
陆家两个都是弟弟。
陆言点头：“可我也不记得他们是谁了。”
白沐沐停着陆言如此心平气和说伤疤的事情，心底的心疼满溢，她忍不住道：“当时肯定很疼。”
陆言笑盈盈道：“我已经不记得啦！”
他越是这样，白沐沐越是心疼。
她凑到陆言的身边，轻轻吻了吻男人肩膀上突出的肩峰，道：“小言儿，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保护你的，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以前欺负你的人，我也都会一一找他们算账。”
一个都不会放过。
陆言眨了眨眼：“不用，小白，我不疼，你不要生气。”
白沐沐被他惹得哭笑不得：“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以前我家小言儿受了这么多苦，所以我心疼。”
陆言跟白沐沐身体贴着，马上又有了反应。
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白沐沐丝毫不介意，“来，我帮你。”
这个夜晚，比起平日，似乎要更长一些。
-
第二日早晨。
白沐沐还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陆言抱着她吻了吻，然后说道：“小白，我爱你。”
白沐沐嘴角微微勾起，双手环住陆言，脑袋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又睡
着了。
吃过午饭白沐沐才到公司。
下午有一个会议。
开会的时候，白沐沐感觉自己还没睡醒，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夜每一刻的回忆此时任然活跃在她的大脑里。
想到昨夜没有突破的事情，白沐沐的目光不禁落在手中黑色的签字笔上，想：别人都可以进去，为什么他们就进不去？
她觉得，就算小说上是骗人的，可现实不会骗人。
这件事情不应该是痛苦的……
至少，不应该是他们昨天那样……
是不是小言儿的尺寸比较大？
她又没有见过别人的，根本无法比较。
光是自己想的话，好像是有点大……
至少不算小。
不过她也很庆幸昨天没有继续，毕竟没有采取措施，万一真的中奖了，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沐沐的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这些事情，一直到会议结束。
她收拾东西回办公室。
刚坐下来，唐臻就进来了。
“有事吗？”白沐沐问她。
唐臻拉着一个椅子坐到白沐沐面前，单手撑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白沐沐也不说话。
白沐沐刚才想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事情，这会被唐臻看着，莫名有些心虚，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又问她：“干嘛这么看我？”
唐臻这才笑盈盈的问：“白总，开会时想什么呢？都脸红了？”
白沐沐：？？？
别胡说！我不是！我没有！
白沐沐内心否认三连，嘴上也是死不认账：“会议室太热了。”
唐臻幽幽的说：“哦~原来如此。”
唐臻这个年纪，遇事多了，她就是好奇来问一问，不过白沐沐如果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强迫。
白沐沐点头：“嗯。”
唐臻站起身来，“那我去忙了，白总再见。”
白沐沐看着唐臻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椅子搬回原处，内心有一个问题堵在心里，想了想，身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这件事情的人了……
“唐，唐姐！”白沐沐心一横，破天荒喊了声“姐”。
唐臻一看，就知道有事。
她把椅子又搬了回来，坐在白沐沐的对面，和她隔着一张办公桌，笑眯眯的问：“怎么了？爱情上遇见什么难题了？”
白沐沐往
门口看了眼，又把脸往前伸了伸，小声问：“你和你前夫……”
唐臻：“嗯？”
白沐沐：“或者其他男人。”
唐臻：？
白沐沐：“第一次做的时候，难不难？”
白沐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几乎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见。
而且她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耳廓又有点红了。
唐臻也是没想到，白沐沐平时那么飒一女总裁，公司内外都是专治各种不服；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居然会害羞。
唐臻结过婚，又离过婚，加上年龄大了，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不会觉得害羞了。
当然，她年轻时也是害羞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