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的目的……
肯定就是赌陆言不傻,然后等着哭穷呢。
这还没进门,白沐沐就对柳家几个晚辈鄙视上了。
司机停好车后,替他们提着礼物和鹦鹉,跟着他们进酒楼。
由服务员带着三人,直接走到二楼走廊最里面的包厢,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包厢的双扇门只开了半扇。
里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白沐沐和陆言并排而入。
包厢面积还是很大的,分两个区域,一个是休闲区,摆着一组沙发,一个茶几,上面摆着茶果。
另一边则摆着一个巨大的圆桌。
包厢里此时有五个人。
一个老人和两男两女。
这五个人里,白沐沐认识三个,分别是柳淑琴夫妇和康蕊。
剩下的两个猜也能猜出身份。
三人一进去,屋里马上安静下来,齐刷刷看着门口的方向。
柳淑琴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来道,“来了呀。”
她说着,眼睛紧紧盯着进来的两个人。
在柳淑琴还在分辨哪个是陆言时,白沐沐冲着司机道:“把东西放到这里就可以了。”
“是。”司机恭敬答应,将手里的几样东西都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就离开了。
这期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另一个站在白沐沐身边的男人。
毫无疑问,这就是陆
言。
陆言的颜值很高,皮肤很白,加上今天的精心打扮,站在白沐沐的身边,两个人般配无比。
这一瞬,柳淑琴和彭树荣都觉得:陆言肯定已经不傻了!
白沐沐无视其他人,直接挽着陆言走到柳老太太身边。
陆言按照白沐沐的嘱咐,开口先说:“祝姥姥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的声线干净,没有成年男人那般低沉,反而带着些少年感。
这一开口,柳家姐弟加彭树荣,几乎确信陆言是被陆政海治好了!
只有康蕊知道,陆言就是这表面的东西,心智就是小孩子。
“好,好。”柳老太太冲他招手,“过来,让姥姥看看。”
陆言乖巧的走了过去。
柳老太太上下打量着陆言,感叹道,“你这五官,真的和我的宝贝淑仪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陆言低头笑,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不说话。
柳老太太拉着陆言的手,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眸子看着眼前与自己二女儿极其相似的眉眼,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念了两遍他的名字,道:“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你不怪我们,还愿意来看我,我死也值得了。”
陆言赶紧说:“姥姥,您身体这么好,肯定可以活到一百岁!。”
他这话一出,柳老太太也有些意外。
当年陆言生病后她也看过的。
刚才陆言说一句祝词她不奇怪,可陆言此时接的话,明显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的。
不过她没有问,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情,只是拉着陆言说:“好,好,我听你的,活到一百岁。”
旁边其他人各怀心思。
只有康蕊知道,这一定是白沐沐教的。
白沐沐是什么人,她亲身领教过。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不按套路出牌,自然是把这生日宴上能想到的东西都想到了。
陆言说出些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奇怪。
白沐沐从刚才就看着柳老太太,确定老人家是真心想陆言,这才开口:“姥姥,这个是我们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
说着,半蹲下来开始拆桌上的礼物。
第一个打开的必然是陆政海送的玉佛。
白沐沐将玉佛从盒子里搬出来。
陆言按照白沐沐教的开口道:“这是我
爸爸送给你的,希望姥姥笑口常开。”
陆言说了这句,柳淑琴终于找了个机会说话:“小时候外甥生病,这么看来,是治好了?”
柳志宇不高兴她提这个,“既然病好了就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
柳淑琴见弟弟这么说,又把元旦给白沐沐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我这不是怕陆言误会?我们这些年都过的辛苦,自己都自顾不暇,也没顾得上关心他,他是我妹妹的孩子,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他。”
她看向陆言,“你不会怪我们的,对吧?我们是你妈妈的兄妹,像爱她一样爱你,血缘的关系很玄妙,我想你也和我们一样。”
白沐沐满脑子呵呵两个字。
惦记?
惦记他啥时候病好了,继承陆氏,然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惜,柳淑琴自己没什么脑子把别人都当傻子?
自己和她儿子当年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
如果陆言真的好了,八成会第一个找他们算账。
不过,就算陆言病没好,还有她呢。
她会尽量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然后跟柳淑琴那两个儿子好好算一算这笔帐。
而陆言听完柳淑琴的话,马上反驳她:“不呀,我不爱你!”
白沐沐差点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更新时间,一般是晚上9点,早写完而且仔细看过觉得剧情没问题,就会提前发上来。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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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哎呀,男友又化了》文案改了改,大家可以去看看,喜欢的话记得提前收藏呀
第64章
柳淑琴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她演了半天的戏,是觉得就算陆言心里知道她说的是客套话, 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也当面揭穿。
万万没想到……
陆言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周围也没有人再说话了。
陆言现在早就不会因为某些气氛而选择不说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了, 他站在柳老太太旁, 认真的说, “小白告诉我,爱是相互的, 我只爱小白一个人, 因为小白对我好,什么事情都为我着想,从来不会训我,会记得我和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骗我,不会强迫我吃不喜欢吃的东西,不会强迫我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她愿意带我出门, 会告诉应该怎么做。”
陆言记得许多关于白沐沐的事情。
他也知道,白沐沐关于他的事情也都记得。
陆言说到这里时,柳家所有人都发现他的病其实并没有好。
所有一切看起来正常的行为,不过来自于白沐沐的教学。
白沐沐看向柳淑琴,她脸上的笑僵住。
这种虚伪的人,不怕别人虚与委蛇,就怕别人实话实说。
实话太直白,反而不知道怎么反驳。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更尴尬,柳淑琴和彭树荣生气, 柳志宇和康蕊觉得丢人。
柳淑琴只能硬着头皮说:“你住在陆家,当时情况复杂,我们不方便去看你。”
“是吗?”陆言眨了眨眼,“可是如果小白去了别的地方,我爱她,就算有再大的困难,我也会去看她的,因为对我来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陆言说完,又说道:“这才是爱,不是吗?”
陆言用他最单纯质朴的逻辑,说的柳淑琴哑口无言。
白沐沐静静听着陆言的表白,眼底满满都是笑意。
她的小言儿,曾是这个世界的沧海遗珠,还好被她找到了。
陆言观察不出他们的情绪,走到茶几上拿起鹦鹉的笼子,递给柳老太太,道,“姥姥,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柳老太太还在陆言刚才的话里。
她读出了一些东西。
白沐沐是大约两年前才嫁给陆言的
按照她说的,也就是说,之前……陆言过的不好?
柳淑仪死后,陈
姨作为跟着柳淑仪去陆家的佣人,一直负责照看陆言,也曾抱着陆言来过几次柳家。
柳老太太每次看见小陆言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却又无比难过。
每次陈姨带陆言离开后,柳老太太都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陆言病了,柳淑琴说陆家不让陆言来了,柳老太太倒是让柳淑琴去说过几次。
按照柳淑琴说的,都被陆家拒绝了。
柳家和陆家实力差距巨大,加上当时陆政海娶了新妻子,柳老太太也没再强迫过。
陆言不知道柳老太太在想什么,笑眯眯的问:“姥姥,你喜欢这只小鸟吗?你还可以教它说话呦!”
柳老太太看着笼子里的玄凤鹦鹉,背部雪白雪白,仅有颈下至尾部鹅黄色,脸颊两团粉色如腮红一般,最好看的是头顶几撮鹅黄色的毛微微翘起。
好看。
她点了点头道,“喜欢。”
平时她一个人在家,倒是有个保姆照顾她,可她和保姆聊不到一起,有个小鸟,也是不错的。
比起小猫小狗,养起来更方便。
听见柳老太太说喜欢,陆言才松了口气,“太好了,之前我说要送小动物,小白说有的人可能不喜欢动物,还好姥姥喜欢!”
陆言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柳老太太,头顶暖色的灯光照下来,仿佛这个大男孩的眸子里盛着碎脆的光。
柳老太太看着他,想到了柳淑仪。
陆言不仅仅是长相,性格也完全继承了柳淑仪的开朗和善良。
老人家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扬起,轻抚过陆言的脸,许久才说:“我很高兴你可以来,这些年你辛苦了。”
柳老太太也不傻。
今天寿宴的地点,加上柳淑琴的表现,她早就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哪是什么请陆言和白沐沐来给她祝寿,分明都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陆言笑眯眯的说道:“不辛苦,更何况我都忘记了。”
白沐沐也将自己准备的披肩拿了出来,让柳老太太披上试了试,道:“这是我自己绣的,手艺不太好,希望您不要嫌弃。”
这是谦虚的说法。
陆言马上道:“谁说小白绣的不好,小白绣的可好了!”
柳老太太这个年代的人,对刺绣还是懂的。
她将披肩用手抬
起,轻抚着上面的云鹤,仔仔细细看了看极其细密的套针,又惊又喜,抬头夸赞道:“是你自己绣的?你这年纪,有这个技法也实数难得。”
元旦时,柳淑琴怀疑陆言病好了,拜访陆家受了白沐沐不少气,当时她忍气吞声。
可现在确定陆言病没好,不可能继承陆家,那白沐沐就什么都不是了。
柳淑琴凑过来,看着柳老太太披肩上的仙鹤,问道:“你绣的?你才多大,会绣这个?”
要是十字绣就算了,刺绣这种技艺,现在一般人根本不会去学。
尤其是年轻人。
谁学刺绣啊?
白沐沐看她一眼,都懒得搭理她。
柳老太太道:“年轻人学这些是好事,这样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才不会丢失。”
“我知道。”柳淑琴笑道,“可我看这图案和机器绣的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是买的就直接说是买的,我们也不会笑话你。”
白沐沐微微一笑:既然你要丢人,就别怪我开大了。
白沐沐指着一直没发言的康蕊说:“康阿姨,您来一下。”
虽然她和康蕊关系不太好,可康蕊的态度明星不是柳淑琴那边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康蕊不知道白沐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今天康蕊穿的是一身枣红色旗袍。
白沐沐指着康蕊旗袍上的牡丹花道:“这个是机绣的,看出区别了吗?”
柳淑琴看过去。
披肩上的仙鹤绣的非常仔细,尤其是翅膀部分,主色调是白色灰色和淡粉色,这其中的渐变非常细致,仙鹤头部的丹顶绣的更为细致。
旗袍上的牡丹花叶虽然也有颜色渐变,就明显粗糙很多。
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白沐沐觉得,这种差距傻子也看得出来,专门问了问柳淑琴:“看出区别了吗?要不我给你讲讲?”
不等柳淑琴说话,白沐沐径自开讲:“太专业的我也不说了,知道为什么手工刺绣机器模仿不来吗?因为古绣用的是蚕丝花线,一根头发差不多的花线可以分成8根,16根,32根甚至更细的花线,绣出来的作品才会这么有层次感,立体感,而机绣的线都是化纤的,光泽度和蚕丝线根本没法比,细致程度更不是一个级别。”
她说完,又把披肩微微托的高了一些。
屋顶挂着巨大的水晶灯,暖色调的灯光从上方照下。
光线下,一鹤一花两幅绣品花线的差距一目了然。
外行看热闹。
两幅绣品差距之大,柳淑琴这个外行不可能看不出差距。
正是因为这巨大的差距,柳淑琴笃定道:“你买一个来,我们也不知道。”
说白了,柳淑琴横竖也不相信这个披肩是白沐沐绣的。
不因为别的。
就因为绣的太好了。
白沐沐马上露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麻烦借一下披肩。”白沐沐问柳老太太暂借披肩,将披肩上的手工盘扣托在手里,道,“这个盘扣是我们白家独创的,盘扣正面看过去,突出的线是一个‘白’字。”
白沐沐说着,将盘扣给其他人看。
这盘扣的系法和一般的盘扣是不一样,好巧,上面那圈线真的像级了“白”这个字。
白沐沐看向脸色不太好的柳淑琴,淡淡一笑,“其实送什么都是心意,是来自晚辈对老人家的一份祝福,对吧?”
一句话,既打完了柳淑琴的脸,又表现出自己识大体。
最气的是,柳淑琴已经没法问了。
人家都说是心意了,还追究,那就是她一把年纪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