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关上的瞬间,身子顷刻被人一拽,再反应过来,她已被抵在门上,左手被压在头顶。
南瑾气声暧昧低哑,唇缓缓靠近她的颈部,声音却罕有的添了几分怒火:“看了他的背影这么久,晓晓,有我还不够吗?”
他以为这个女人本就是这幅故作神秘的模样,可刚刚,看着严琛的背影时,她竟然难得笑的真切了几分。
花晓低低一笑:“够了。”
“既然够了,还看他……”
“我说,南先生,够了。”花晓缓缓将南瑾的身体隔开。
“什么意思?”南瑾呼吸微急,便要直接吻向她的唇。
“南先生忘了我说的了?”花晓挑眉,伸手慢条斯理的替他整理着有些凌乱的浴袍,神色认真,“健康报告。”
南瑾一怔,想到晚宴上她也是这般,替自己整理着领带,睫毛的阴影打在眼睑上,静谧美好。却在听见她的话,面色一凝,语气添了怒气:“花晓……”
话未说完,花晓却突然踮脚,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
南瑾愣住,僵立在原处,唇上隐隐泛着丝丝酥麻,如被人用羽毛一点点撩拨一般,那酥麻从唇角传至心口。
“今天累了,先休息啦。”花晓眯眼笑了笑,如偷腥的猫般,而后已经走到床边,懒懒躺下。
“……”南瑾依旧一声不吭。
许久。
“靠!”他低咒一声,走到一旁沙发上躺下。
“南先生睡沙发?”花晓声音带着几分朦胧睡意传来。
“闭嘴!”南瑾粗暴打断她,全然没有一贯的故作无辜。
他和女人开房,从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就这么走了,不是他的性子。
花晓背对着沙发,勾唇轻笑。
【系统:南瑾好感度+20.】
……
第二天醒来时,南瑾已经不见了。
意料之中。
又过了三天。
花晓正用着酒店提供的早餐,习惯性打开微博。
铺天盖地的消息涌了过来,挂在热搜第一的,赫然是“周墨官宣”。
周墨导演的新片《春风一度》官宣了,男主角@了陆柏年,女主角@了花晓。
有趣的是,陆柏年的上一条微博,还是发的离婚协议书;而花晓的上一条微博,则是二人的离婚证。
评论区风起云涌:
“卧槽,我没看错吧,陆柏年和花晓?这俩不是离婚了吗?”
“@错人了吧,是那个肥婆花晓?她不是早就退圈了?”
“抵制出轨劣质艺人,花晓滚出娱乐圈!”
“我的柏年,5555,妈的花晓怎么整天阴魂不散?”
“就算不论花晓做的那些龌龊事,形象上她也不符合啊?这特么得多大的后台,才能把她搬到周导片子里?”
“周导晚节不保!”
“……”
花晓看着弹出的一条条消息,丝毫未受影响的用完早餐。
将餐盒放在门外,再回来时,却发现又一个热搜爬到第一的位子“陆柏年回应”。
鲜少发微博的陆柏年,特意登上微博,转发了《春风一度》的官博,并配上了一句话:“合作愉快。@花晓”
一时之间,陆柏年的粉丝集体沉默。
路人再次捧起了瓜,大吃特吃。
“卧槽什么意思?陆影帝主动的?”
“握手言和了?不愧是娱乐圈啊,没有永恒的夫妻,但有永恒的利益。”
“我还是接受不了周导用花晓!!”
“……”
花晓静静看着陆柏年“合作愉快”四个字,许久淡笑一声,只转发了官博,同样配文四个字:“我回来了。”谁也没有@。
……
南家。
“南先生?南先生?”面容精致、身材火辣的女人低低唤着,长发微湿,只穿着男子的白色衬衫,堪堪遮住大腿。
南瑾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容色俱是上乘的女人,眨了眨眸,轻笑一声:“洗好了?”
“嗯。”
“真……”香。
最后一字,终被他吞回肚里,脸色连纯良都装不下去,形容阴沉。
这几日,总莫名想到那个甚至不叫吻的轻吻,如蝴蝶敛翅短暂停留片刻,徒留丝丝缕缕的酥麻。
而那个女人,穿着一袭吊带长裙,半掩半露的性感,还有吻完后,毫不掩饰的得逞笑意及声音中的慵懒。
甚至……就连她曾碰触过的地方,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纤柔的指尖,一点点从他的小腹,滑上胸口,及那句如画皮女鬼一般的嗓音:“我要南先生,这颗心啊……”
“真奇葩,前脚离婚,后脚官宣合作……”身边的女人百无聊赖之下,刷着手机轻哼一声。
南瑾目光移动:“什么?”
“这个啊……”女人声音顷刻娇媚了几分,“您瞧,陆影帝和那个肥婆,离婚后再合作,而且陆影帝竟然主动@那个肥婆……”女人的声音越发的低。
南瑾正望着她,目光不再澄澈,反添了几分森然。
“……南先生?”
南瑾却突然笑了出来:“对啊,那个肥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目光,徐徐落在陆柏年发的微博上。
“合作愉快”。
花晓说,陆柏年比他重要的多。
还真是刺眼啊。
第22章 她将星光璀璨07、08
餐厅。
陆柏年出神的盯着手机屏幕。
“我回来了。”花晓的微博,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她曾经一直围着他打转,以至于他都快要忘记,她曾经为了他,阔别娱乐圈近三年。
她总是围在他身边,笑眯眯的,说一些可有可无的趣事,如今,趣事都忘了,却记得她那时的殷切。
可现在,她却连微博上一个简单的回应,都不给他了。
那晚,他和周导小聚,周导说了一句话:“一个人脚不沾地、不理俗事没问题,可两个人在一块都这样,却是不行的。”
他是“脚不沾地”的那个,离了花晓,他竟连袜子都会穿错。
“柏年,你在看什么?”眼前,女人担忧的声音传来。
陆柏年倏地回神,面色还带着一丝茫然,抬眼便迎上楚伊伊的目光。
他轻怔片刻,旋即笑了笑,将手机黑屏放在一旁,拿过刀叉,切了块牛排:“没看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楚伊伊迟疑了下:“你……真的接了那部戏?”
陆柏年拿着刀叉的手一顿,许久慢慢放下:“周导这次的剧本我看了,很不错。”
“是因为周导,还是因为……”说到此,楚伊伊住了口,脸色白了白,她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我并不是抱怨,柏年,花小姐很好很贤惠。可是,你是个优秀的演员,你说过,对手演员的选择,也是你接一部戏的重要原因。”
这么久了,陆柏年的戏,从未让人失望过,可是这一次……
陆柏年的目光,落在她搭在自己手背的手上。
他曾对花晓说过一句话:伊伊,是他戏外唯一可以碰触的人。
却为何此刻,心里升出了淡淡的抵触?
他以前很喜欢和楚伊伊讨论文艺,讨论演技,她总能懂他,总能和他在一个频道上。
可现在,他满心的愁思,却不知和谁说。
伊伊不会听这些抱怨的,她样貌好,家世好,她是真正的宠儿,即便听了,也只是听过便算了。
若是花晓呢?
若是她,一定会静静坐在沙发上,安静听着他说完所有的烦扰,然后为他倒一杯水,声音柔婉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不,也许她会满眼惊喜望着他,因为……他从没对她说过心里话。
“柏年?”
“过几天就要进组了,我也要准备一下了,”陆柏年不经意抽出自己的手,拿过一旁的红酒喝了一口,“伊伊,我送你回家。”
……
周导拍戏,向来保密性极高,在正式剧照放出前,很少有人挖到任何其他物料。
花晓在官宣后一周,正式秘密进组。
当然,于她而言,不过是从一个酒店搬到另一个酒店罢了。
正式开拍前,有近一周的角色适应期。
花晓和陆柏年的房间安排在同一层,距离并不远,偶尔出门总能打个照面。
二人鲜少言语。
只有一次,花晓穿着件黑色吊带裙,去楼下餐厅拿晚餐,电梯门打开便望见了里面的陆柏年。
沉默了许久,他只说了句:“你瘦了很多。”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花晓点点头:“谢谢。”
陆柏年望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只是在走出电梯时,花晓回首望了他一眼:“你也是。”
不同的是,她瘦是为了美;他瘦,却颓了。
……
第一场戏,周导为了让二人尽快进入状态,将第三场的“勾引戏”提前了。
女主角是个样貌不算十分精致的风月女子,与众多想从良的女人不同,她享受男人的追捧,一心想成为全城最瞩目的烟花女。
男主角则是一个知识分子,只想出人头地,对男女之事毫无性致。
为了证明自己,女人爬上了男人的床,试图勾引,却最终被男人面不改色推开。
拍摄准备。
花晓穿着件烟白旗袍,绣了道蓝色窄边,烫好的发在额角盘出一点弧度,样貌算不得十分精致,可眉梢眼尾,却尽是风情。
不远处,陆柏年穿着件老式西装,戴着副眼镜,掩不住的器宇轩昂。
“花晓,尽快找到状态。”周墨嘱咐了一遍,自动跳过了陆柏年。
花晓挑了挑眉,自然知道周墨的意思。
戏与现实,陆柏年一直分的很开。
现实里,他不喜欢被人碰触,更不喜欢碰触旁人。可一旦入戏,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所有感官。
在此之前,一贯如此。
“好了,各部门准备。”
“action!”
女人缓缓走入镜头,身姿窈窕曲线玲珑,目光如丝般缠绕着房中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周先生……”娇声软语,声声入耳。
男人眉心微蹙:“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低低笑了笑,屋内晕黄色的光,衬的她神色暧昧难明:“周先生风流倜傥,我早已仰慕多时……”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我给不起你钱。”
“我要的是周先生的人啊……”女人腰肢微动,下刻已跨坐在男人膝上,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我喜欢周先生软下来的模样,更喜欢周先生……”
说到这儿,她凑近到他的耳边,“硬起来的样子……”
陆柏年猛地朝一旁退了退。
“咔!”周墨匆忙叫道。
花晓眸中添了几分笑意,缓缓站起身来。
陆柏年飞快望了一眼四周的剧组人员:“抱歉,”他低语,“我调整一下状态。”
花晓颔首,转身走到一旁。
周墨看着明显走神的陆柏年,轻叹口气:“柏年,你要演出丝毫不为所动的状态,这个角色后期会更无情。我知道你不想碰花晓,不过以前你不都控制的很好,怎么这回……”
“……”陆柏年抿唇不语。
周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是真的想避开,也忍一忍……”
说完,已经走到花晓身边,奇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样貌变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也跟着变了。
陆柏年徐徐吐出悬在心口上的一口气。
不是不想碰,而是……破天荒的想碰。
她凑到他耳边,气声喑哑的说着那些暧昧的话时,她跨坐在他身上呵气如兰时,甚至……
她只媚眼如丝望了他一眼,他都想扣着她的腰身,将她狠狠压在自己怀中。
不是戏中,而是……现实。
因为,他在花晓眼中看见的,正是似假似真的诱惑。
深呼吸几口,他最终起身:“导演,好了。”
这场戏,拍了四遍。
陆柏年状态最不好的一次,拍到后来,整个剧组议论纷纷。
第四遍,周墨才点头通过。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考虑到第一天拍摄,陆柏年大抵还没进入状态,并没有继续拍大夜戏,便让人先回去休息了。
花晓换了寻常的衣服从服化间走出,看见的正是从对面走出的陆柏年。
他们俱是一愣。
终是花晓无奈的垂了垂眉眼:“错了。”
“什么?”陆柏年想到白天的戏,声音仍有些艰涩。
这是他和花晓第一次演对手戏,他没想到,自己最不好的状态全数在她面前呈现。
“以前和你说的,你一定没记住,对不对?”花晓笑了笑,走到他跟前,“领带不是这样系的。”
说着,她已经上前,动作熟练的将领带解开,又重新仔细的系上,表情很是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