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甚美——雨师螺
时间:2020-08-01 09:33:44

  最后黎锐卿他不仅动了,还一直动动停停地进了辛图城,最后直到苏满娘将他肩膀都啃出血了才泄了身。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信他那些让她不要多想的鬼话!
  就他这种前科,让她以后怎么能不多想?!
  甚至这时,苏满娘都对那位不靠谱的穆大夫生出几许怨怼,他这到底是坑黎锐卿呢,还是坑她?!
  真是差点没坑死她!
  苏满娘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顽强地将头探出被褥,起身拉响了铃铛。
  没一会儿,便有丫鬟婆子们带着温水、青盐等物走了进来。
  六巧一边帮苏满娘整理衣物,一边笑:“刚刚大人又让墨砚过来给您送了东西。”
  苏满娘身子一僵,想起之前的护手脂乳、唇脂和青盐,漫不经心开口:“是何物?”
  “是千层红和凤仙花的蔻丹,还有用来擦身的香脂。”
  苏满娘猛然想起之前在山上温泉中时,黎锐卿将头整个儿地埋入她怀中,说这般白皙的皮肤,好像缺少了点诱人的奶香,她手指颤了颤:“那香脂是什么味道的。”
  “奴婢还没闻过,不过听墨砚说,似乎是用牛乳和各式花草提炼制作而成,应该是花香和奶香的混合香味。”
  苏满娘抿紧唇瓣,连环佩就来不及整理,直接去了铜镜前,拿起妆箧上那瓶明显较大些的瓷罐子打开。随着她的动作,一阵香甜清雅的味道自其中散发出来,苏满娘鼻尖细细嗅了嗅,花香的味道为主,奶香的味道为辅。
  如果是嗅觉不甚灵敏的人,都只会以为这花香味比较柔软香甜,联想不到奶香味。
  苏满娘这才松出一口气,没有很明显就好,不然她是绝对不会用的。
  带着一身花香味还能说她讲究,带着一身奶香味,要说她想提前养娃吗?
  *
  重阳过去后不久,苏家苏润允成亲的日子便近在眼前。
  苏满娘挑了苏润允成亲前的第五天,与黎母和黎锐卿说过后,坐着马车去了苏家。
  在前往苏家的路上,苏满娘的心情一直都很雀跃。
  坐在她旁边的六巧也是这般。
  六巧兴奋地与苏满娘感慨:“奴婢都好久没见过陈妈和陈叔他们了,还有五福、四喜和三才叔,真是想死奴婢了。”
  苏满娘也微攥着拳头,神色是激动,但还是尽量平缓下语速:“我也很想他们。”
  想得她甚至心绪都在颤抖。
  六巧这时也注意到苏满娘的情绪,她忙扶住她的臂膀,开口道:“夫人您现在可要好好想想理由。上次中秋节晚上在夫子庙与老夫人见到时,奴婢看老夫人的模样就对您瘦了这么多很是不满,不过看黎府老太太也在,就给忍下去了,这次您回去,铁定逃不过这个问题。”
  对比苏满娘刚成亲时的身材,她现在就是瘦了挺多。
  原先在夏季时还没怎么注意,当天气凉了,六巧翻出那批从苏家带来的衣物给苏满娘一上身,就发现这些衣物从胸部到腰身都宽松了不少。
  苏满娘默了默,想想最近自己已经有刻意比往常多吃一些,结果还是没长多少肉。
  那一定是黎锐卿的锅。
  亲眼看着丫鬟们是怎样将她原先的衣物给缩紧了多少布料的苏满娘,现在不是很想提关于她胖瘦的问题,转而道:“最近城中可还有什么新鲜八卦?”
  六巧:“夫人,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第94章 娘家
  “……那便说,我因为太想要怀个子嗣, 却又一直没怀上, 所以有些忧愁, 茶不思饭不想, 这般,母亲一定不会舍得怪我。”
  六巧:能,还是您能!
  祭出这个理由, 苏家老夫人不仅不会责怪她,还会上赶着心疼。
  只能说,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苏满娘都是最厉害的。
  没过多久,黎府的马车就抵达了苏家所在小巷,苏满娘一撩开车帘, 就看到等到苏府门口的苏母。
  一看到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苏满娘的眼眶就忍不住发酸。
  上次回到苏家时,还是六月回门时,当时她离家时间不久, 感触并不深, 现在转眼已经几个月过去, 她感觉自己从未离开家这么久过。
  “娘。”
  她被六巧扶着跃下马车,刚要兴奋地扑到苏母怀中, 就被冲过来的苏母一巴掌拍在背上:“你个死丫头怎么瘦成了这副模样, 都快瘦脱相了你知道吗?”
  苏满娘:……
  她不动声色捏了捏自己腰间的小肥肉, 又看了身后几个丫鬟们的玲珑细腰, 轻声辩解:“娘,哪里有瘦脱相,你摸摸我腰,都是软的,有肉。”
  而且,肉还剩下不少。
  苏母被苏满娘引导着摸了两下,然后眼眶唰的一下都红了:“肉都比以前少多了,你这嫁到黎家后到底掉了多少斤?!上次中秋晚上遇到我就想说,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苏满娘看苏母情绪越说越激动,忙将她搀着进入府内:“娘,没有没有,咱们还是回家再说。”
  可不能再在外面说了,估计再多说两句,苏母就该真的哭出来了。
  有了往府里二门走的这一段路程缓冲,苏母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见苏满娘看稀奇地看着家中新添置的一些大红物件,她也提起几分兴致与她闲话:
  “这些都是为允哥儿成亲采购的,刚好他和臧哥儿的婚期也近,能用上两回。”
  “好看,触目所及的都是喜气,让人看着便心情愉悦。”
  ……
  等两人来到内院坐定,苏母就立马板上了脸,拉住苏满娘的手开口询问:“说吧,可是在黎府那边过得不如意?是你婆母欺负你了,还是女婿对你不好,再或者是你的那些继子继女们在搞什么歪心思?”
  苏母一边说,面上一边愤恨,仿佛哪个人都可能是慢待了她闺女的罪魁祸首。
  苏满娘默了默。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这些猜测确实是仅有的选择。
  但是对她而言,却并不适用。
  平心而论,她嫁入黎府后的日子过得很不错,除了夫君索求得多了些,也并没什么不足的。
  但是夫君索求多一点,她还不能明着抱怨。如果抱怨了,她母亲就该说她,夫君为了她后院都空旷至今、也不再进新人了还不满足,还嫌弃索求多,怎么不嫌弃后院人少呢。
  苏满娘眨眨眼,拉着苏母的手撒娇:“娘,女儿在黎家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女儿一直有些爱多思多虑罢了。”
  苏母拧紧眉梢:“你这丫头一向心宽体胖,能多思什么。当初眼见都要成老姑娘了,也不见你有多着急。”
  苏满娘:……
  六巧狠狠低头:最了解您的,永远都是您母亲。
  苏满娘眼睫轻颤,将身子往苏母怀中一倒:“女儿就是看着同龄人都已经两三个孩子了,现在自己一个都没怀上,有些急了。”
  苏母听到这里却更气,抬起手就要敲她:“你这才成亲半年,着什么急!我看还有许多成亲一两年的还没怀上呢。”
  说罢,她又握着女儿的手,与她语重心长道:“你出嫁前,娘都请大夫给你瞧过了,身体肯定没问题,药之类的你一定不要瞎吃。可是你婆母催你了?”
  苏满娘摇头:“婆母并未催女儿,只是之前赏花宴上,看到以前认识的蔺怡,她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她与蔺怡只在那次赏花宴上远远见过一面,并未有过交谈。
  蔺怡的情况也是她随意听到的一耳朵,但反正两人关系也不好,这个时候正好拖她出来背锅。
  苏母显然也对那位当年苏满娘退婚后,特意跑到她家来对女儿冷嘲热讽的跋扈姑娘有些印象,不满地撇了撇嘴:“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的事。闻筠你别急,你如果担心的话,娘这就叫大夫来家里,为你把把脉,查查身子。”
  言罢,便让陈婆子出去叫人请大夫。
  苏满娘看苏母已经歇掉了要骂她的心思,不动声色呼出一口气。
  苏母平时不发火还好,一发火那简直吓人!
  可算是将她哄了下去。
  有蔺怡在,真好。
  等请大夫的丫鬟走了,苏母才拉着苏满娘的手道:“我就说,让你小时候不要和你那两个皮弟弟下水捞鱼,大冬天的,还掉到冰窟窿里把衣服给弄湿了。咱家那个时候是穷了点,但也没有穷到大冬天的就让你们三个到河边去弄鱼回来吃的地步啊!你等着,等你两个弟弟回来之后,娘去拿那个笤帚去捶他俩去。”
  猛然想起那时根本就是她自己闯的祸,之后拉了两位弟弟给她背锅的苏满娘:……
  “娘,与大弟和二弟何干?!那个时候也是我自己馋鱼……”
  “那他俩也没有尽到为人弟弟的责任!自从你掉下去以后,你这身子一到冬天就手脚发冷,指不定现在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病根。你说你出嫁前,娘让你喝了多少中药才调养好?!”
  见苏母越说越生气,苏满娘乖顺的垂下脑袋,直到她将气撒得差不多,才巧言巧语上前,认认真真将苏母哄好,免得大弟和二弟当真被殃及池鱼。
  她这次回来只是想念家人了,真没有让大弟、二弟继续背锅的意思。
  没一会儿,大夫就被请过来了,是那位住在苏家附近的匡大夫,他今日休沐在家。
  匡大夫给苏满娘把过脉,就捋着胡须笑道:“并无大碍,只是子女缘分未到而已。”
  苏母松出一口气,却听苏满娘开口:“那便麻烦匡大夫给我母亲也瞧瞧,免得我不在家中,总是挂心。”
  苏母瞪她一眼:“我这身体没病没痛的,有什么好查的,净麻烦人家匡大夫。”
  “哎呀娘,女儿难得回家一趟,您便当是安安女儿的心也好。”
  匡大夫也笑:“没错,只是把把脉而已,又不费什么功夫。”
  苏母并不是很愿意被把脉,她总觉得每次把完脉之后,大夫都会说出她身体不少问题,一开药开了不老少,等吃完也不一定能见效。
  特别她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大多是些老人病,调养起来也不容易,耗费的时间和银钱却不少,而且现在她还要忙着给两个儿子娶媳妇,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但今日女儿好容易回来一趟,她也不愿拂逆女儿的好意,遂点头应下,只嘴上还是道:“娘这身子一直都是老样子,左右都是那些老人病,你不用担心什么。”
  匡大夫将手指搭在苏母手腕上,手指轻动,半晌眉梢轻拧:“老夫人最近可是经常心悸,心慌气短,失眠多梦?”
  苏满娘看向苏母,苏母有些不好意思:“是有一些。”
  “大夫,我娘这身体状况严重不?可能调养?”
  匡大夫一捋胡须:“严重倒是不严重,只脉象凝塞短促,这种身体状况应是持续了挺长时间。再加上最近太过劳累……还是应尽快调理治疗为好,总是拖下去,对身体并无好处。”
  苏满娘连忙开口:“那便麻烦匡大夫开个调养药方吧,六巧,你和陈妈跟着去抓药。”
  六巧明白苏满娘的意思,是让她跟出去付账,当即蹲身道:“是,夫人。”
  等匡大夫离开,苏满娘环着苏母嗔道:“娘您还说我!女儿的身体把起脉来可是一点问题都无,你倒是把自己累病了,难得女儿回来一趟,您看可还有什么没有弄完的,咱娘俩一起捋一捋。”
  黎府,今日黎锐卿沐休在家。
  难得他在家一趟,苏满娘却跑回了娘家。
  黎锐卿上午到演武场去和黎川猛那个给他连续送了一个月苦药汁子的蠢小子切磋了一顿,把黎川猛给“切磋”地趴在地上起不来。
  下午又将黎川智和黎川忱叫到书房中考校学问,从经史子集,问到经义典籍,让黎府这两位原本对于自己所学颇为自信的养子,被打击得有些垂头丧气。
  三位养子中,黎川猛的状况还好些,总归他是学武的,对于同是武将的黎锐卿的实力早就有所了解,即便他被打趴在演武场地面上不能动弹,也只是在沮丧了一刻钟,就又凝聚出信心。
  但黎川智和黎川忱就有些接受不了。
  他们接受不了自己努力学习了好几年,还没有一个武将父亲基础扎实、知识渊博的事实。
  黎锐卿看着被拷问的一脸土色的两位养子,翘着二郎腿嗤笑:“为父觉得你俩这就是对自己太好。县试府试该学习的资料,你们夫子和苏家舅舅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不少,到现在还没有吃透,只能说功夫还没有下到家,其实还可以更勤奋一些。”
  黎川智与黎川猛两人惭愧低头。
  黎川忱动了动嘴角:“父亲,那孩儿可以把每天早晨晨练武的时间,用来温书吗?”
  黎锐卿笑瞥他一眼:“为父感觉你可以边背书边练武,在体力匮乏时背书,思维会更清醒些。当然,智哥儿你也一样。”
  黎川忱:……
  黎川智:“父亲,孩儿知晓了。”
 
 
第95章 上门
  批完两个儿子,黎锐卿看看外面天色, 时间也不早了, 于是起身, 从身后书架中取出几摞书:“你们两个相互交换看完, 明年的县试和府试,你们最好一次通过。为父接到消息,明年为父可能会调职, 离开辛图城,如果你们明年没有考过, 等再考县试和府试时,就需自己一个人回辛图来考了。”
  黎川智和黎川忱面色一肃,连忙躬身行礼:“孩儿知晓了。”
  直黎锐卿离开后,黎川智和黎川忱两人才面面相觑:“父亲今天的心情不大好?”
  “我猜应是母亲回娘家帮忙不在府上。”
  “所以拿我们三个开刀?!”
  “瞎说, 这明明是父亲的临时抽查。”
  说罢,黎川智将桌上的书与黎川忱一人抱上半摞,准备回去慢慢分着看。
  起身之际,他随手翻开一页, 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 迟疑地眨眨眼:“是父亲幼时学过的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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