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聪明、上进、喜欢往上爬,然后就和郑凯旋臭味相投了。
郑凯旋是市里下来的干事,下乡蹲点指挥收种庄稼交公粮之类的。
郑凯旋既喜欢她的美貌和聪明却也嫌弃她的出身,虽然她哥哥是连长,可他的系统和军队没什么牵扯,帮不上他。而他其实在城里有即将结婚的对象,只是那个女孩子相貌一般,比霍青荷可差得远,但是她爸爸能帮衬他迈过一个门槛进入一个新圈子。
所以,原剧情里郑凯旋一边和城里的姑娘相亲准备婚礼,一边偷偷来乡下勾搭霍青荷,许诺以后娶她让她进城,并且可能会给她找个城里工作。
霍青荷虽然聪明,可她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空怀着理想的村姑而已,一开始被郑凯旋的斯文俊秀迷得五迷三道的。
在霍青山回部队以后,郑凯旋下乡蹲点,指导夏种和秋收,两人过从甚密,后来就有了亲密关系。
冬天的时候她就想嫁给他,霍母有点不放心,总觉得那个郑干事不像愿意娶个村姑的人,她就让霍青峰打听一下,结果就知道了真相。
霍母很生气,觉得非常丢人,不许霍青荷再和他交往。
霍青荷就被郑凯旋以爱情伟大、婚姻自由、冲破枷锁等口号哄着偷摸去了县城,郑凯旋让人给她弄了介绍信和其他证件,让她住在县城。
他告诉她,他只爱她一个,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家里为了他仕途给他娶的媳妇,还说那个媳妇黑丑,他一眼都没睁眼瞧过。
而他家是市里的,工作也在那里,他之所以安排霍青荷还有一个腌h的计划。
他在市里的一个上司,见过他和霍青荷以后,一眼就喜欢上她,让他从中牵线搭桥。
可他年近半百,更是孙子都有的人,自然不可能给霍青荷什么名分。
郑凯旋觉得这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居然就暗中筹谋,想利用霍青荷给自己仕途谋取更大便利。
霍青荷还怀揣着郑凯旋会与家里抗争,不娶那个官小姐而娶她这个真爱的美梦。
而冬天的时候,霍青山接到新任务要开赴北边边境,临走前他得了探亲假回家。听霍母说了这事儿,他先去调查郑凯旋,拿到证据直接去县城找到霍青荷和郑凯旋的住处,当时他俩正在吃饭,霍青山一手掐着郑凯旋的脖子直接砸在了饭桌上,把张杨木桌子都砸烂了。
霍青山把郑凯旋的丑陋面目撕扯给妹妹看,可霍青荷投入了太多感情,她根本没法抽身退步,沉没成本对她来说太大了,她甚至想要不就这样?
霍青山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将她拎回家。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他会直接去市机关揭穿郑凯旋的肮脏面目,让他身败名裂。
霍青山也用郑凯旋来逼迫霍青荷不许再藕断丝连,否则他拼着前途不要,也会让郑凯旋一败涂地的。
那一刻的霍青山冷酷得可怕,霍青荷真的害怕了,听从大哥的命令答应和郑凯旋断了。
可郑凯旋却怀恨在心,搞不着霍青山他就搞霍青峰,找了一个很善于钻营和他一起暗中投机倒把的杨钰去接近霍青峰,带着霍青峰一起投机倒把。
正因为这个杨钰,才导致霍青霞被他村的那个混子杨老六糟蹋了,开启了霍家悲剧的序幕。
而在郑凯旋利用杨钰举报霍青峰暴露以后,霍青荷也彻底醒悟,狠狠宰了郑凯旋一大笔钱之后又告了他一状,弄得他臭名昭著,之后她带着高考失利又摔断腿的霍青湖与自己的儿子去了外地打拼。
林盈盈觉得霍青荷想进城没什么不好,但是首先得把态度摆正了,一家人努力,不比靠着一个混蛋男人强?
前世如果都消停的,霍青山足可以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把他们都带去城里的。
林盈盈今天想去看看那个杨钰和杨老六,回头再找人收拾那个郑凯旋。
身败名裂?那太便宜他!
不过霍青荷在她这里也属于要被欺负改造的一个,虽然她最后醒悟报复了渣男,可前期居然执迷不悟维护那个渣渣给霍青山添堵!谁给她青山哥添堵,她就让谁不舒服!
林盈盈朝着霍青芳撒娇,“青芳,我有事得出去一趟,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哥又忙着去打场帮家里挣工分了,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出门吧?你说我这么漂亮,万一……”
她吃定霍青芳会同意,因为霍青芳有些圣母,不可能不管她。
霍青芳急了,“嫂子,你去哪里,我陪你。”
霍青荷:“青芳!你还得干活儿呢!”
霍青芳为难道:“那……要不等我回来再干。”
林盈盈却不管,拉着霍青芳就走,还把锄头都丢给霍青荷,“青荷,你别把家什儿掉了啊,这可都是钱!”说着她就欢快地拉着青芳跑了。
霍青荷气得连连跺脚,结果把锄头往地上一杵正好砸到自己脚趾头,疼得她立刻跳起来。
啊啊啊――气死了!
她看霍青芳居然真的不管她跟着林盈盈就那么走了,她又酸又委屈,便跟队长说自己心脏疼骗了假以后就气呼呼地跑回家。
霍母正在洗衣服,霍青山和霍青峰在家里修一下刚才端坏了的俩簸萁。
霍青荷一到家就开始抹泪,呜咽着,“娘我中暑了,要昏倒了,心脏还疼。”
霍母忙起来看她,摸摸她的额头,“怎么啦?青芳呢?”
霍青荷哭道:“她哪里还管我啊,跟我嫂子出去玩了。”
霍青峰嗤了一声,“你嫉妒了吧?装病了吧。”
霍青荷直接炸了,我不敢打林盈盈,我还不敢打你?她嗷嗷叫着冲上去跟霍青峰拼命,吓得霍青峰一溜烟跑去场里干活儿了。
霍青山听见说林盈盈,便抬头问她咋回事。
霍青荷一听大哥难得关心自己,越发委屈了,本来假装的眼泪这会儿都哗哗的,她把林盈盈叫霍青芳而不叫自己陪她去办事,却让自己锄那么多地的事儿就说了。
她抹泪控诉:“哥,我嫂子偏心,咋不让我去?”
霍青山:“你嫂子自己乐意。”
“那她耽误青芳干活!”霍青荷嘴巴撅老高,也耽误自己的活儿。
霍青山:“我替青芳锄地,你锄自己的?”
“哥,你偏心!”霍青荷更委屈了,用力地跺脚。
霍青山可不是那种会甜言蜜语的,他是典型的乡下糙汉子,神经也糙得很,性子又古板守旧,从小就不和女孩子说笑,顶多和霍青花感情深厚一些,和妹妹们却没有那么亲密。
他对妹妹们向来是保持距离的,既不太亲近,也不会说太过亲热的话,所以无趣得很。但是他养家、给妹妹吃好吃的、帮干活儿,却也绝对不含糊都是一视同仁的。
他并没有哄霍青荷,而是直接拎着锄头去上工了。
他一走,霍青荷又和霍母诉委屈告状,“娘,我大哥偏心!”
霍母笑道:“你傻?人家是夫妻,你算啥?你要是嫁了人,和你男人亲还是和你哥哥亲?做姊妹的,在娘手里是一家人,等娘没了,你们就是两家人,都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才行。”
霍青荷脑子里立刻闪过郑凯旋那俊秀的面庞,脸顿时红了,她一跺脚,拉着霍母开始撒娇,“我当然是和娘好!我才不嫁人呢!”
她又开始嘀咕林盈盈偏心青芳,排挤她,“娘,我嫂子针对我,我哥偏心,你说说他们。”
霍母笑得揶揄,“我可不说。我指望你养老,还是指望你哥和嫂子?你这思想要不得,你咋还想跟你嫂子比谁在你哥心里份量重?你能给你哥当媳妇生娃娃过一辈子?真是个糊涂闺女。”
霍青荷见娘也偏心林盈盈挤兑自己,心里酸溜溜的,她开始撒泼放赖,“哼!你们都偏心眼子,一家子偏心眼子!”
呜呜呜……我太惨了!嫂子才进门就伙同一家子欺负我!
第32章 伪装·收头发
且说上午林盈盈和霍青芳一起先去大队借了自行车, 结果这种二八大杠她骑着费劲,细弱的胳膊腿没那个力道,根本带不动霍青芳。
霍青芳看林盈盈骑得那么危险, 细皮嫩肉的再摔了可让人心疼。
她一把将车把抢过去,对林盈盈道:“嫂子你下来,我试试带你。”
林盈盈:“青芳, 自行车不是那么好骑的。”
霍青芳根本就没学过。
霍青芳:“我试试。”霍青芳手巧, 对一些复杂的家什儿看看就能明白怎么回事。有时候大队的播麦子的耧车坏了, 她都能给修呢。
林盈盈就下来把自行车交给她。
霍青芳上去适应了一下,一开始双脚一离地就倒, 但是她个子高能用脚撑住了,所以摔不着。
五分钟以后,她绕回来, 对林盈盈道:“嫂子,上来!”
林盈盈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想当初自己学骑自行车多费劲呢, 怕爸妈不许她特意跟同学一起练习, 结果磕得膝盖肘部都青了, 把爸妈心疼得给她好一个埋怨。
人家霍青芳上去就会了。气不气人?恰柠檬了!
林大小姐酸溜溜地要往自行车上爬,结果霍青芳骑着自行车不停下她根本上不去, 就是这么怂。
林盈盈:“青芳你先下来,你哥都是停着让我先上, 他再骑的。”
霍青芳:“那你小心点啊,我还有点不熟练呢。”
林盈盈爬上去坐好, 自行车后座也没铺个垫子, 咯得她臀部很疼,也只能咬牙忍了, 呜呜……晚上让霍青山给揉。
霍青芳待她坐好,把自行车蹬起来,驮着她就出发去杨家屯了。
杨家屯距离他们霍家庄有点距离的,不在抬脚就到范围里。一般村子周围如果三里以内的,都算抬脚就到,社员们往来也比较频繁。
超过五里的就算有点距离,步行要费点时间,不那么方便。
“嫂子,你去杨家屯你干嘛啊?”
“收头发。”林大小姐灵机一动就找到一个借口,“我妈他们剧团经常需要做假发,那都是真头发做的呢。”
霍青芳一听来了兴趣,“嫂子,钱多不?你看我的值钱不。”
林盈盈:“……”我也不知道啊,到时候再说。
霍青芳骑车和霍青山一个风格,稳得像老司机。
等到了杨家屯,霍青芳提醒她,“嫂子,你得喊。”
林盈盈拿眼睛四处看,寻思找个泥猴子打听杨老六家是哪里,随口问道:“喊什么?”
霍青芳立刻扯开嗓子,气吞山河地喊起来,“收――头发!!”
这响遏行云的大嗓门!这仿佛有着几十年摆摊经验的自信和熟练!
林盈盈瞬间化身成了呆头鹅。
她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扯扯霍青芳,“青芳,不忙喊,咱们先看看。”
霍青芳是个实在人,憨厚老实着呢,“嫂子,咱收头发不喊,那咋收?人家不知道啊。”
林盈盈:“不急,不急,慢慢来。”
霍青芳以为林盈盈脸皮嫩,扯不开嗓子,又寻思嫂子也不容易,一个城里娇小姐嫁到乡下,身娇柔嫩的干不了活,估计心里不得劲,怕小姑子小叔子不服气,所以要找个营生干呢。
这么一脑补,她就开始心疼林盈盈了,安慰道:“嫂子你放心,你不能干活也没啥。娘和哥,还有我们不会说啥的。”
林盈盈:“我本来也不怕。咱们溜达一圈。”
她看到前面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在玩泥巴,就想过去问问,结果呼啦就跑出好几个妇女,将她们团团围住。
妇女们纷纷惊讶于林盈盈的美貌,“娘哎,这是哪里来的七仙女儿啊?这么俊呢?”
她们先把林盈盈一通夸,然后又兴奋地开始问头发,“闺女,你收头发?你看俺这个中不?”“还有我的,能卖多少钱?”
林盈盈也不知道啊!
霍青芳倒是见过有人来收的,不过人家基本都是要长头发,按照长度以及重量来算钱。这时候头发还是值点钱的,毕竟一个女人要想卖头发起码得好几年才剪一次。
林盈盈不慌不忙,丝毫看不出自己不是专业的,她笑道:“我必然不让嫂子们吃亏的,我看你们头发都很好,乌黑的,没有一根白头发。”
几个婆娘就哈哈笑起来,纷纷谦虚地说不好不好,就是那么几根黄毛。
她们的谦虚让林盈盈汗颜了一下。
林盈盈见她们那么好说话,心里就有了主意,她笑道:“嫂子们的头发都不错,不过你们得洗一下。”
女人们纷纷说行,洗个头干净一下,把头发晾干卖给人家,这才是正理,否则脏兮兮的也不好意思。
林盈盈就带着霍青芳光明正大地去妇女们家里打听杨家屯的消息了。
那个杨钰今年26岁,高小毕业,祖上做过买办,所以他也有那方面的天分,喜欢倒腾东西卖。
当地比较偏远,那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政策和运动,这里乡下有些人根本没经历过,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投机倒把这个词,他们多半都没听说过的,也就大队干部偶尔应个景说一下而已。这些乡下妇女,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其他流行词了。
而且乡下可不像城里那么严格不许偷摸买卖,乡下人都是拿东西换来换去的。
所以,妇女们对杨钰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坏的感觉,反而觉得他很厉害,能帮她们解决一些针头线脑的短缺问题。基本上只要她们需要的,他那里都有,还不用票,她们就懒得去公社买,顶多也就是多给他俩鸡蛋呗。
村里人都挺喜欢他的,对他评价也很高,说他长得俊朗,为人和气又大方,善良正直乐于助人等等。
可林盈盈却不以为然,毕竟能和郑凯旋那种狗东西成为好朋友多年都不掰的,估计骨子里也有劣根性。
就说原剧情里,后来郑凯旋举报霍青峰,就是通过杨钰提供的证据。
当年霍青霞为了家里名声着想,也因为自己已经怀孕,打落牙齿和血吞地咬牙嫁给了人渣杨老六,霍青峰见阻止不了,又气又难受,就和杨珏跑去南方跑运输了。
在最危险的地方跑运输,利润也是很可观的,可以说工资是小意思,更大的是他在边境从外国人手里倒腾的那些棉布、大米等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