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沼一阵手忙脚乱。
正是慌乱之时,身后一双胳膊突地从她腰间穿来,双掌落在她的小腹上,江沼的身子瞬间僵硬着不敢再动,那手掌却是将她轻轻一带,让她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
“怎么还睡不着?”陈温的气息吐在她的颈项,江沼身子一颤,周身一阵酥酥麻麻,那心跳声愈发得清晰,江沼顿时屏住气,呼吸放得很轻。
“昨儿夜里不是来要闹着要抱我吗,今日倒又这般紧张。”陈温一面说着,一面抱着她,缓缓地移动脚步,往床榻的方向退去。
江沼被他抱在怀里,这般退了两步,突地又听到这话,又羞又急,便反驳了一句,“殿下可莫要诓我,我怎会说出那等羞人的话。”
陈温突地就不动了,偏下头,唇角抵在她的脸侧,蹭了蹭,“我就知道,你会耍赖。”江沼下意识地一躲,那双搁在她腰间的手,便是一个用力,又将她躲开的身子给捉了回来,陈温抱着她继续往后退,随着那步子的慢慢移动,陈温便又继续说道,“你不只说过要抱我,还说过要亲我,非得让我带你回家。”陈温一桩桩一件件,帮着江沼去回忆了昨儿夜里江沼的所作所为,那画面江沼并非完全遗忘,本是模模糊糊,朦胧的厉害,经过陈温这么一提,突然那就变得清晰了起来,江沼的神色渐渐地僵住,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陈温却依旧没有放开她,说的话愈发羞人,“沼儿还说让我带你回家,如今我将你带回来了,随便你怎么都可以。”陈温故意往她的颈项处凑了凑,那气息全扫在了江沼的耳畔。
江沼的脸早已红了个透,从那眼睛红到了耳根,自个儿都能感觉到脸在发着烫。
陈温又低声在她耳畔说道,“今儿沼儿抱也好,亲也好,都可以。”
江沼一时羞得急了眼,不管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她再也没脸听下去,转过身子想也没想,便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屋子的气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陈温紧紧地盯着她,眸子里的那团火焰,越烧越旺,江沼被他的神色怔住,手掌缓缓地落下,那张脸却是朝着她越凑越近。
快要凑近时,江沼微微垂了头,不过一瞬,便又没再动,等着那张温热的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那唇挨过来先是轻轻一啄,江沼羞涩地退了退,却被追了上来,狠狠地将她吞了进去,气息突然相交,江沼的呼吸逐渐地乱了节奏,想挣扎,纤细的腰肢却是被陈温紧扣在掌心内,完全不能动弹,待两人的脚步移到了那床榻前,江沼感觉到身上的那件外衫突地从肩头滑落,还未待她呼出声来,已被陈温捏住了她的胳膊,猛地一个翻身,江沼整个人便滚在了丝滑的云锦被面上,破碎的哼呤声从她嘴里溢出,整个屋子都如同烧了一把火。
此时不只是陈温只着了单衣,江沼亦是如此,那外衫一褪,里头薄薄的一层绸缎,如同虚设,该能感受到的都能感受到。
淡蓝色的丝绸绣着金丝线的蝴蝶从腰间往上,到了胸前,便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姑娘十五及笄,便能嫁人,然身子骨却并没有张开,如今江沼一耽搁,多了两年,那该长的地儿发育的更是完美,瞧着腰肢如柳,清瘦得很,然那该长的地儿却是一点都未怠慢。
陈温的吻越来越重,眼里又蒙了一层迷雾,江沼的身子快被他揉碎的瞬间,那身后的金钩幔帐突地一声叮铃直晃,幔帐颤了颤,缓缓地在两人身后落下,将两人彻底地隔在了里头。
风浪过后,终究是在最后一刻,陈温及时地收了手,紧紧地将那早已衣衫凌乱不堪的人儿搂进了怀里,哑着声音说道,“明儿我去行宫找母后。”
他一刻也等不了。
想要她嫁给他。
想要她陪在他的身旁。
想要完整的拥有她。
江沼的身子本就虚弱,这番被他倒腾一回,四肢无力地靠在他的臂弯中,也没有力气说话,眼睛一瞌,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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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早,江沼醒来,那床榻上又只有她一人。
虽陈温没真正要了她,可那一身该捏的都被他捏了个尽,江沼从床上起来,就觉得周身酸疼的厉害,再低头一瞧身上凌乱的衣衫,埋着头整理了好一阵,才发现那腰口处竟是整个人被撕裂了开来,江沼红着脸在里头磨蹭了好一阵,没得法子了,才将自个儿的身子捂在那幔帐内,露出了一颗头来,唤了素云进来。
素云正好拿了一套衣裳,“小姐退了热,出了一身汗,怕是身子黏糊的很,张嬷嬷已经备好了热水,小姐去泡泡身子。”
江沼裹着昨儿的那外衫才下了床榻,素云的目光几次瞧向江沼,及羞涩又高兴,送江沼去浴池的路上,素云几番低下头,最后终是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将一瓶子药膏塞在了江沼手上,“嬷,嬷嬷说小姐估计用得上,若是疼,抹上就能好上许多。”
江沼昨儿没被陈温羞死。
如今倒是被素云这话给羞死了。
“用不上。”江沼咬着牙说完,转身就进了浴池。
姑娘满了十五及笄之后,娘亲便会教导她们将来如何伺候夫君,江沼虽没娘,却有江家大夫人,算上江沼江家大夫人也是养了四个姑娘的人,哪里又会含糊,早就同江沼说了明白。
如今素云一说,江沼岂能不知她说的是何意。
江沼进了浴池,将整个身子没入到了池子里,那面儿上的温度才渐渐地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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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沼沐浴完,张嬷嬷便送了早膳进来。
风寒一退,胃口自然也就好了,江沼匆匆地用完早膳,便打算了离开这儿,就算出不了东宫,住在那西院也总好过再与陈温同榻。
江沼怕走的太晚又被陈温堵在了屋里,手里的碗筷一搁,便同素云回了西院。
刚回去坐在那软塌上,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周顺便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盒子,交给了江沼,“这是殿下让奴才拿来送给江姑娘的。”
周顺将那盒盖儿一揭,里头躺着一只金镶玉的发钗,镶嵌的一块羊脂玉,成色极好,却是月亮的形状。
“殿下说月亮有了,星星今儿晚上定会给姑娘送到手里,还请江姑娘先收拾收拾,待会儿殿下过来接姑娘,一同前往行宫,去见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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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什么星星月亮, 江沼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听明白了太子要带她去行宫。
昨儿夜里江沼迷迷糊糊时, 听陈温说过,今日要去行宫找皇后,当时江沼并没有记在心上,却没想到他竟是当了真。
若是陈温这番赶去行宫,定也是为了两人的婚事。
这等事江沼岂能跟着过去,便回了周顺,“劳烦周总管同殿下说一声,我进来宫里也有三两日了,该回江府。”
周顺没给答复,只说会将江沼的话带给殿下。
周顺一走,江沼就拿着那簪子瞧了好一阵,依旧想不明白为何陈温会送她一支月亮的发钗,江沼拿在手里仔细瞧了一番,便也知道了这发钗价值不菲, 做工精细不说, 单是那块羊脂玉, 也只有宫里才能见到这等成色。
江沼突地回头, 问素云, “你可知道周总管说的那星星月亮是为何。”
前儿江沼醉了酒, 陈温抱着她出来时,周顺提灯走在了前头照亮,素云提灯走在后头紧跟而上,江沼同陈温说的那些醉话,不只是周顺听了去,素云也都听见了。
从长乐殿出来, 素云一路哭的比江沼还凶,事后倒是也没同江沼提,怕她听了会害臊。
如今江沼一问起来,素云还未答就捂住了嘴先笑了起来,“小姐喜欢什么都好说,就是那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难取,这回可是为难了殿下。”
素云将那日江沼那一番醉话说完,江沼便怔愣在那,半晌都未回过神来,之后再也坐不住了。
没脸再见陈温。
“咱该回去了。”江沼让素云收拾东西,心头正是后悔自个儿不该陪着文乐饮了那酒,谁知文乐却又寻上了门来,进门就抱着江沼的胳膊,“好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这潇洒日子我也不知何时就会结束,待嫁去了吴国,我可就得守着那三皇子一人过活,姐姐这回就陪我去一趟行宫,替我打个马虎眼,我想带那唐公子好生去清净几日。”
江沼坚决摇头。
文乐便坐在她跟前,抹起了眼泪,“我心头就是喜欢那唐公子,你往上数,几百年来,陈国有哪个朝代的公主,有我活得这般窝囊,远嫁他国不说,宫里竟然还未养过一个面首,如今就连自个儿喜欢的人,想见都能见不到面,我当这公主又有何意义,还不如江姐姐来得潇洒,说不理皇兄,就能不理,还能让母后亲自封了圣旨替你退了婚,你姐姐瞧瞧我呢,父皇母后完全不讲道理,非逼着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往儿个我就说,江姐姐才是父皇和母后的闺女,我哪里是,我就是从那御花园里捡来的。”
文乐怎样耍赖,江沼都不怕,就怕文乐拿了皇后娘娘偏袒她来说事,小时候她同文乐争个什么东西,无论是谁对谁错,娘娘总是会无意中向着她,文乐心头为此生过不好怨,却又离不开她,就如同亲生姐妹,一个被娘疼,一个被娘嫌。
江沼便叹了一口气。
文乐见她脸色有了动容,直接就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待会儿让唐公子扮成个姑娘的模样,跟在本宫身后,你可得替我打掩护。”
文乐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走哪儿只要带上江沼,那就是一道护身符,父皇母后都不会过问她。
江沼这回当真是为了文乐豁出去了,“你可得把握好分寸,亲事都已经订了,趁着这次机会同那唐公子好生了断,往后可莫要再想那有的没的,我瞧那三皇子不错,比起唐公子来,硬朗得多,竟也不知道你是个喜欢小白脸的人。”
“小白脸这说法,那也是先认同了人家长的好看。”文乐听到江沼后面那句,便同她掰扯上了,出了东宫,去往行宫的路上,文乐就一个劲儿地同江沼夸那唐公子,说他眉毛长的好,鼻梁生的好,肤色又好,巴不得江沼也能同她一块儿喜欢上。
江沼坐在马车上,往后瞧了一眼,见那唐公子扮起姑娘来,倒是有模有样,还真让人辨别不出来,只是那身影和走路的脚步,江沼瞧着,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似是在哪里见过,却又完全没有印象。
“放心,大皇兄已走在了前头,替咱们开道。”文乐以为江沼回头,瞧的是陈温,若这回不是大皇兄提出要去行宫凑热闹,文乐哪里有那胆子这番贸然前去。
文乐正是笑得欢心。
江沼却是拍了拍她肩膀,“文乐,你瞧瞧,那是不是三皇子。”
文乐如今一听这名字,全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忙地将那马车帘子彻底地掀开,半个身子探了出去,马车的队伍之后,那两匹马上坐着的人,不是三皇子和他的随从,又是谁。
文乐气得咬牙。
“怎的越是讨厌他,他越是出现在面前。”文乐堵了心,放在帘子一放,好心情就坏了一大半。
昨儿夜里,她瞧完江姐姐,从东宫出来,便撞上了三皇子。
走夜路时,文乐本就有些胆小,加上前两日又在长公主姑姑那瞧了几本游魂的话本子,凉风从面上一刮过,文乐便觉得周身一阵冷飕飕,总觉得身后有东西,正走得胆战心惊,三皇子却是从那墙根处的一片阴影里,冷不丁地冒出来,差点没把文乐给吓死。
当场魂儿都飞了,愣是回头抱住自个儿的宫女。
文乐就没那般丢人过,几声护驾叫得甚是大声,将那附近的太监和侍卫们都引了过来,三皇子却是立在深深的看着她,那眼神文乐瞧得很清楚。
就是嘲讽。
文乐质问他,“你为何会在这,莫不成想跟着本宫。”
三皇子没理她,脚步往前走,回答的漫不经心,“这条路并非只是公主能走,公主心头若没做什么亏心事儿,怎会怕那鬼魂。”
“谁,谁怕了。”文乐追着三皇子掰扯了一路,一直到了她殿门前,三皇子才回头看着她说了一声,“这宫里就没有人嫌弃你话多过?”
这话差点没把文乐给气死。
“我平时也算是个懒得说话的人,竟是头一槽被人说话多,我要是嫁给了他,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被他挤兑。”文乐一想起来就生气,牙一咬说道,“他来了又如何,我就要同那唐公子快活,他管得着。”
文乐说着话,江沼便打着瞌睡。
待一行人到行宫,已经到了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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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此时确实如皇上所说,正是芍药的季节。
皇后同皇上正坐在后屋里的软榻上,一面喝着茶一面赏着花,抛开了那国事,两人难得轻松一回,颇有些乐不思蜀,一时也没想起宫里的几个孩子。
高公公从一片花卉之中穿了过来,上了木制台阶,到了那金钩挂起的幔帐跟前,拱手禀报,“启禀皇上,娘娘,太子来了行宫。”
两人一愣,皇后问,“可是出了何事?”
高公公便说,“娘娘放心,都好着呢,殿下说也想来行宫住住,连换洗的行头都搬了过来,瞧那势头,怕是要常住。”
皇上和皇后这回竟是异口同声地斥了一句,“胡闹。”
高公公便将太子的话传达了清楚,“殿下说政务上的事,皇上和娘娘不必担心,他都安排好了,宫里的太监两个时辰来回报一次,那折子今儿也是让周公公,一道随着马车都运了过来。”
皇上和皇后听后,半晌都未说话。
“他倒是能豁出去。”皇后说了一声,便让高公公去召见了太子,“让他进来吧。”
当初媳妇送上门他不急,反而急的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如今他倒是又急上了,别说是江沼,皇后心头也有些不来劲了,出行的那日,本来可以为他做了主,只不过是想多晾他一阵,想着等江家的二姑娘嫁了人,再去定亲也不迟。
谁知,这人一着急起来,连这几日都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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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沼到了行宫,就没有出过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