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想死(快穿)——缓归矣
时间:2020-08-02 08:55:46

  “好孩子,你别往心里去,只要你不在乎, 就没人能伤害到你。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也就能动动嘴皮子上,并不会对你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怎么可能没有,最明显的就是她的婚嫁会变得艰难,本来以她的身份地位做王妃都使得,可现在,谁会是杀人犯的女儿,没有人会。
  若说不恨李如月,那是骗人,她恨她成了杀人犯,恨她连累她,恨她斩草不除根。可又恨不起来,若没有她,就没有自己的今天,没有她这十八年的幸福。
  为什么她不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如果她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那该有多好,无数次入睡前,她都在盼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便好。
  “你越在乎那些人就会说的越欢,你若表现的无所谓,那些人觉得没意思,也就不说了。”李如月传授着上辈子的经验,“你要保持平常心,外人反倒会高看你一眼。还有,明面上你一定要对陆梨好,绝不能落人把柄。但是私底下你一定要防着陆梨下绊子,陆梨整个人心狠手辣报复心强,她不会放过你,所以你若有机会,一定要除掉她,不然,将来被她除掉的就是你。”
  李采薇本就觉得陆梨不可能轻易放过取代了她的自己,见李如月说的如此笃定,心里一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如月看一眼米嬷嬷,米嬷嬷识趣地退了出去,这样李如月还不放心,让李采薇再靠近一点。
  瞧她这般神神秘秘,李采薇不由紧张起来,倾身上前。
  里李如月将自己的最大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到来。随着李如月的话,李采薇神色剧烈变化,抓着栏杆的双手青筋毕露。
  重生,荒谬!
  可她说的信誓旦旦。
  李采薇怀疑她是不是疯了。
  李如月悲声:“我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你只管好好记得我的话,等着我说的那几桩事会不会发生。”
  李采薇将信将疑,脑袋晕晕乎乎的,实在是李如月灌输的东西太多,她难以消化。
  “薇姐儿。”李如月紧紧握住李采薇的说,期盼地望着她:“你叫我一声娘好不好。”
  李采薇颤了下,下意识想抽回手。
  李如月紧握不放,泪流满面:“叫我一声好不好,让我走的安心点。”
  李采薇心神挣扎了下,想起她这些年对自己的好,又想起她为自己做的种种,左右看看,此地只有她们两人,当下咬了咬牙,低低叫了一声:“娘!”
  等了十八年的这一声,李如月喜极而泣,悲喜交加地哭起来:“我的薇姐儿,娘走了,以后再也不能护着你,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老夫人已经老了,还有些不中用。他大哥心里卫国公府最重,不可能一心一意着薇姐儿。柏氏一开始倒是疼薇姐儿的,可慢慢的心思也移到她亲生的陆梨身上。这辈子陆梨不肯认柏氏,可谁能保证柏氏的心意不会变。可怜她的薇姐儿,一个全心全意守护她的人都没有。
  念及她马上就要被问斩,李采薇涌起不舍和不忍,跟着落泪。
  李如月更加伤心,嚎啕大哭。
  李采薇却不敢痛哭,怕回去被柏氏问起。
  回到府里头,米嬷嬷就悄悄把狱中发生的事说了:“……姑奶奶十分小心,老奴也不知道姑奶奶和姑娘说了什么。”
  李老夫人忍着头疼:“回头我问问采薇,但愿那孽障别说些有的没的。”
  “您头又疼了?”米嬷嬷小心翼翼地问。
  李老夫人神色阴郁:“就没一刻不疼过,那些个都是庸医,说不上子丑寅卯,只会开太平方子。”
  米嬷嬷嘴角动了动,到底是没说。
  她想说不敢说的,李老夫人自己说了:“只怕我是中了陆梨的招了,她那医术,脸都能换,手指都能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她这是要活生生折磨死我。那样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
  病痛的折磨,失明的痛苦,很快就磨掉了李老夫人对陆梨那不多的愧疚,只剩下怨恨,且在与日俱增。
  下一刻,变成了深深的恨。
  米嬷嬷犹豫了下又道:“姑奶奶让奴婢给您带句话,她说她不想被当众处斩。”刑部复核已经下来,维持顺天府的原判,斩刑。
  “难道我想吗,可事到如今,我又能如何,是她把事情做的太绝了。”李老夫人悲痛。
  米嬷嬷眼角抽了抽:“姑奶奶的意思是,她想走的体面点,狱吏看守的太严了。”犯人死在狱中,狱吏是有连带责任的,自然看得严格,李如月又没有撞墙的勇气,只得央求李老夫人给她一个痛快。
  李老夫人明白过来之后,直觉得有把刀子在扎心脏,她的女儿求她给她一个速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吗?
  李老夫人开始恨,恨陆梨,若非她咄咄逼人,何以到了这一地步,为了让女儿少受一点罪,她竟然要想办法亲手送自己的女儿上路。
  主仆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帘子轻轻的晃动了下。
  柏氏静静地听着丫鬟说话,当她意识到婆婆并非她以为的慈悲人之后,她就藏了一个心眼,她怕哪天自己再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了,于是收买了一个丫鬟。对她这个当家夫人而言,这一点都不难,有的是人想巴结她。
  如今,就是这个丫鬟告诉她。采薇背着她偷偷去看李如月了,知道她会不高兴所以要偷偷去,明知道她不高兴,还是要去。终究是亲母女呢,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何况李如月那么疼采薇,为了采薇的幸福杀人犯法,采薇怎么可能放得下。
  放不下的,毕竟是亲生的。
  柏氏忽然间悲从中来,颤声:“备车。”
  马车停在陆梨的医馆门口,柏氏坐在马车里却情怯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梨,见了她自己又该说什么,她又会用何种眼神看自己?
  就这么的,柏氏在马车上坐了良久,久的已经有人认出卫国公府的马车,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当下,卫国公府可是京城八卦的热点。
  跟随而来的丫鬟悄声提醒:“夫人,好多人都在议论咱们。”
  柏氏回神,生出一丝难言的期盼,发生在医馆门口的事,里面的陆梨应该会知道,她会不会出来,哪怕是驱赶。
  然而,没有,等了良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陆梨却始终没有露面。
  柏氏苦苦地自嘲一笑,她怎么会出来看自己这个陌生人,陌生人,“走吧。”
  马车骨碌碌地又走了。
  “陆大夫,卫国公府的人又走了哩。”热情又八卦的候诊病人献殷勤:“陆大夫你放心,有我们在,他们别想欺负你。”
  陆梨笑了:“那就多谢诸位了。”
  众人纷纷道:“应该的应该的。”
  “话说这卫国公府又来干嘛,还想找陆大夫给他们家老夫人看眼睛,脸皮可真够厚的。”
  “要不厚,哪能干出那些事来。”
  七嘴八舌的说着闲话,都成了陆梨的过耳旁风,方才丁科悄悄告诉她,来的应该是柏氏,他随他去过卫国公府出诊,认得柏氏跟前的大丫鬟。
  陆梨并没意外也没触动,在她的了解里,柏氏就是那种,有了亲生女儿会惦记养女,有了养女会惦记亲生女儿,她很贪心,鱼和熊掌都想要,在柏氏那,最完美的局面是亲女和养女亲如姐妹和睦相处,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想的挺美,也挺自私。说来说去,柏氏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的感受,她要的只是自己的圆满。
  陆梨一哂,继续看诊,她的日子就是日复一日的看诊中渡过,她在等,等着李如月伏法那一天,那样,她的仇恨才能彻底消弭。
  然后,处理完手上这些病人之后,她会离开京城,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她要云游四方,见识各种各样的病症,她喜欢治病救人,喜欢攻克一种又一种的疾病,喜欢被她治愈的人露出的轻松愉悦的笑容。
  这一日,陆梨为祁王针灸毕,丫鬟打来水她净手,祁王侧躺在榻上,因为针灸,露着半个臂膀,面庞因为药效有些泛红。
  剑书冷不丁的进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的被冲击了,使劲瞅了瞅懒洋洋躺着的祁王,瞅了又瞅,瞅得祁王不耐烦的看他一眼:“你看什么?”
  “看你啊。”剑书耿直回答,“你这模样,你这模样!”
  祁王见他视线一直往自己肩膀上飘,扯上薄衾,没好气:“我怎么了?”
  剑书高兴:“这样就顺眼多了。”
  祁王:“……”
  陆梨倒是猜到几分,她但笑不语,拿起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水珠。
  剑书没理祁王的白眼,看着陆梨:“刚刚顺天府狱里传来的消息,卫国公府的下人私自传递鹤顶红给李如月。”
  陆梨挑眉:“那这算什么,谋杀?藐视王法?”
 
 
第53章 错位的人生19
  一般监牢里发生的这种事都是为了杀人灭口, 这里应该不存在灭口, 祁王心念一转, 大概明白了卫国公府的用意。堂堂公府千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处以极刑, 丢人又痛苦, 出于勋贵世家的体面,也出于对李如月的感情,便有了这么一出。
  陆梨讥讽地勾了下嘴角:“脸面就这么重要。”
  祁王沉默了一瞬, 当初卫国公府之所以选择隐瞒真相有一半就是出于维护体面, 他道:“有这么一句话,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陆梨眉梢一扬:“所以为了自己的脸面,就枉顾国法无视朝廷的脸面。本该明正典刑教化百姓,却被处以私刑,看来在他们眼里, 家族的体面远重于国法的威严朝廷的体面。”
  祁王在她眼里看见了锋芒,她想拿这事做文章。
  “王爷, 我有一张药方。”
  祁王心道来了。状告李如月之后,她就再没有什么主动针对卫国公府的行为,不过因她声名鹊起, 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被权贵之家奉为座上宾,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 谁能不生病。和一个神医打好关系,有备无患。因此卫国公府过得有些不顺畅。
  说完了药方,陆梨想着还得请他帮忙, 遂解释了下:“非我针对他们,是他们无视陆梨的痛苦。李如月犯下种种恶行,被绳之以法天经地义,当众处决本就是她应得的惩罚之一。”
  如果只是要李如月的命,她一包药下去,亲手要了李如月的命难道不是更痛快。她要的从来就不仅仅是李如月的命,她要她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如此才能弥补她失去的幸福她不该承受的痛苦。
  祁王眼神微微一动,问了一句:“陆梨死了?”
  关于她是不是真的陆梨,并非没有人猜测,大部人觉得她不是,因为她那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换脸之术太过匪夷所思。也有一部分觉得她就是,因为她神乎其技的医术,觉得没有什么是她活着她那师门做不到的,否决身份是诶了彻底摆脱卫国公府,毕竟她若是陆梨,就得应付卫国公府无休止的纠缠。
  陆梨望着祁王:“陆梨死了,死于四年前。”
  祁王也看着她,死掉的是单纯天真的陆梨,还是陆梨这个人。祁王笑了下,算了,何必为了好奇心刨根究底,不管她是不是那个陆梨,都是陆大夫,能治好他的右手,能提供妙不可言药方的神医,得拉拢。
  祁王收下了药方,然后进宫找他的皇帝亲哥唠嗑。
  皇帝比祁王大了十几岁,先皇驾崩时,祁王才四岁,又是一母同胞,皇帝拿这个弟弟是当儿子养的。是以祁王见了皇帝也不拘束,闲话几句,便把话题引到了要说的事上。
  这个事,皇帝还不知道,因为实在不是大事,还到不了上达天听的地步。像这样的事,一般在刑部尚书手里就能解决,再麻烦点在中书省的阁老处理。
  不过皇帝还是知道这个案子的,听他太后老娘唠叨的,也听后宫嫔妃提过几嘴,主要这是太具戏剧化,被他们当成话本子来看了。
  “这卫国公府还真是事不少。”语气不怎么好,一点家事都处理不好,弄得人尽皆知,堂堂国公府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皇帝都替他臊的慌。
  “本来都尘埃落定了,偏他们要节外生技。那李氏是朝廷钦犯,三司法定要处决的犯人。他们李家倒好,为了自家体面,就想私下处置了,把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
  皇帝就看着祁王,笑而不语。
  祁王也笑:“不瞒皇兄,臣弟是瞧不上李家做派的,太过糊涂,为了所谓的家族体面,就是非不分,如今连国法都敢藐视。这回还好,说白了是他们李氏自己的家事。可下回要遇上国事,卫国公为了家族体面,是不是也要不分是非,只讲家族体面。这些勋贵世家,好像都有把面子看的比天大的毛病。本该明正典刑的犯人被他们私下处理了,合着就他们要面子,朝廷不要面子,国法不要面子了。”
  “是不是那陆大夫求你了。”
  “倒也说不上求,她不提,臣弟也要说的,臣弟这手还得指望她,自然要拉拢她,何况这本来就是卫国公府无理在先。”祁王十分诚实,“陆大夫说,恶人被绳之以法,这是对被害人的慰藉,对恶人的震慑,对好人的鼓励。”
  皇帝一笑:“她倒是个有见识的。”
  祁王笑。
  皇帝又道:“她对卫国公府的事这么上心,她当真不是李家亲女儿?”
  祁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陆大夫长于山林,鲜少与人打交道,保持了难得的赤子之心。”
  皇帝笑笑,他也就是随口一问,陆大夫是谁,他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这人能不能治好自己弟弟的手,给出的方子是否利国利民。
  皇帝找来几位阁老过问了此事,本受了卫国公之托的薛阁老也不敢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只能秉公处理。
  被扣下的米嬷嬷有护主之心,奈何没有配套的硬骨头,一五一十地全招了,她是奉李老夫人之命行事。
  最后的结果是,陆老夫人被褫夺了诰命,卫国公被斥管家不严,勒令闭门思过。
  听闻结果,陆梨笑了,这群人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搞事情,如今好了,反过来被搞了。不作死不会死,陆梨倒有点盼着他们继续作下去。
  陆梨高兴,卫国公府可高兴不起来。前一个浪头还没过去,紧接着又一个浪头凶猛拍来,拍得卫国公府上上下下头晕目眩魂不附体。李老夫人诰命被夺尚且能接受,这只是脸面上的损失,可卫国公闭门思过,这就是攸关整个国公府甚至是李氏一族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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