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暗神交换身体后[互穿]——青花燃
时间:2020-08-02 08:59:07

  “咒语:卡多拉克最拉风!”黑胡子魔法师一本正经地吟唱。
  一圈浅黄色的光芒开始闪烁。
  依兰蹭到了他们旁边。
  “噢!”白胡子魔法师忽然打了个小小的冷战,他用三角眼瞟了一下黑胡子魔法师,“我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黑胡子严肃地看了他一眼:“也许自然女神感应到你的召唤,前来探望你位忠实的魔法信徒。”
  白胡子立马跳脚:“呸呸呸!被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抱着肩膀,哆哆嗦嗦。
  站在他身后的依兰:“……”严格来说,她现在的状态可能和‘鬼’也没什么区别。
  眼前不断闪烁着法阵的光芒。
  依兰还是第一次看见会亮的法阵,看来光明圣战之后,有太多的历史和文明被永埋地底了。
  一圈灿烂的浅黄色光芒在法阵边缘爆发,依兰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失重感。
  两位魔法师的袍子飞扬起来,他们很习惯地伸手摁住了腿。
  ‘真有趣啊!’依兰惊奇地睁大了自己不存在的眼睛。
  光芒消失的时候,两个魔法师和依兰出现在一间明亮的地下大厅正中。
  依兰被一枚超级巨大的蓝色冰蛋攫住了视线。
  它悬浮在大厅的半空中,一层美丽薄透的光晕不断地荡开,把大厅上方的空气搅成了一圈圈淡蓝的波纹。
  美得动魄惊心。
  两位魔法师显然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们没有抬头欣赏美景,而是压低了声音,担忧地看向冰蛋下方的人:“贤者,你感觉怎么样?”
  “噢,我还能再坚持三十年!”前方传来了一个俏皮的嗓音,“守护之心和我,配合得天衣无缝!”
  依兰的心尖轻轻一颤,眼眶莫名其妙地变得滚烫。
  她快速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淡蓝色的冰蛋下方,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位白发魔法师。
  她身材瘦小,魔法长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像是小朋友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脸上都是慈祥的笑纹。她抬着双手,源源不断地把魔法力量注入淡蓝色的冰蛋中。
  ‘我回来了!’依兰心里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我来替你一会儿吧老太婆!”白胡子魔法师挥着手中的魔法杖,“不行就别逞强,我看外面的防护墙变矮了不少!”
  “切!”贤者甩给他一个大白眼,“那些家伙又没有发动总攻,我撑那么高做什么!”
  黑胡子魔法师认真观察了贤者一会儿,松了一口气:“看来情况还不坏。”
  贤者摇头晃脑地笑。
  依兰盯着贤者苍老的脸,心里又想哭又想笑,两种感情都异常强烈。
  直觉告诉她,她和这位慈祥的老奶奶非常熟,就像一对祖孙。
  “看来这里没我们什么事!那么,我和老伙计继续去抓内贼了。我说贤者,能不能把传送阵的咒语换一个?”白胡子老头耸耸肩,捏起嗓子,“卡多拉克最拉风!噢,这个咒语我每念一次都快要吐了!”
  黑胡子魔法师严肃的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还要拉风一辈子!不换。”
  他和贤者目光相触,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挤了挤眼睛。
  “噢,真是熏死人的恋爱的酸臭!”白胡子老头摆出一副完全受不了的样子,“走了走了!正事还有一箩筐呢!”
  白胡子和黑胡子离开了大厅。
  依兰感觉到梦就快要结束了,她没跟着那两个魔法师走,而是凑到了贤者的面前。
  噢,贤者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让她感到熟悉。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位魔法师离开之后,贤者的脊背往下压低了一些,看来她在人前是强行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依兰心疼地注视着她。
  “我的毛球小可爱,”贤者勾起了满是皱纹的唇角,“你和你的大朋友一定要好好的啊!千万别着急回来,老太婆我,还能再撑三十年!”
  贤者晃了晃肩膀,法师袍的双肩上,都用细软的毛毛缝了一个鸟巢形状的蓬蓬球,看起来刚好够一只小毛球窝在里面。
  依兰的小心脏猛地一揪。
  ‘呜呜呜呜……’她心中压抑的那些情感忽然就失控了,她非常放肆地大哭起来,在心里大叫,‘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贤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双睿智明亮的眼睛转向不存在的依兰,就在两个人目光即将触碰的时候,画面像是跌进了水中,迅速变成了一片模糊。依兰拼命抓了几下,它彻底碎掉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让我回去!!’
  她不甘地挣扎了一会儿,渐渐陷入了黑沉沉的梦乡。
  天快亮了。
  他捧起熟睡的小毛团,轻手轻脚走下床铺,打开合金匣子,把她放了进去。
  为了节省空间,这次的匣子里面没有放上天鹅绒的垫被。
  她从温暖柔软的床铺上被挪到冷冰冰的匣子里,整只球很不舒服地缩了一下。
  他赶紧递过手,供她蹭。
  小毛团蹭到他的手,满意地动了下尾巴,抖抖毛,继续睡觉。
  他摆出非常不耐烦的表情,直到她彻底熟睡,骨碌滚到一边,他才把僵硬的手臂收了回来。
  “啧,毫无自觉性。”
  他合上匣子,低低抱怨。
 
 
第73章 惊悚冒险
  依兰醒来之后, 抱膝坐在床铺上发了好一会儿呆。
  贤者的面孔进入她的脑海之后,好像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也忘不掉。她仿佛知道贤者哭和笑的样子、吃东西的样子、跳脚的样子、呲牙咧嘴释放魔法的样子, 还有渐渐一天一天幸福地变老的样子。
  在时光和记忆的遥远尽头, 她们好像曾经相遇过。
  “她说的毛球小可爱……该不会是我吧?”依兰低头看了看自己。
  噢,她现在是人。
  她的心有一点慌,整个人没着没落的。梦境断在那里,法师塔被阴云笼罩, 但是寒夜未至。
  后来怎么样了?魔神为什么会在这里彻底陨落?
  小毛球和它的大朋友……依兰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丢在了哪里, 整个胸腔又空又疼。
  她越来越能感觉到,梦境和她触碰到的那个封印息息相关。
  这些画面和声音,应该都是来自魔神失去的记忆。噢, 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才是那个正在寻找记忆的人啊?
  她扑下床, 跌跌撞撞走向合金匣子,把它搂在怀里。
  “突然好想你啊。”她把脸颊蹭了上去, “非常想,非常。”
  这里不比外面,不能打开合金匣子, 只能隔匣搔痒。
  “咔,咔。”
  合金匣子那些花瓣形状的封口向左右分开。
  噢,他要出来!他听见她的声音,迫不及待要出来安慰她吗?
  依兰吓了一大跳,慌忙摁紧开关, 压低了声音冲着匣子喊道:“你太冲动啦!我没有现在就要见你!别出来, 千万不要!你怎么回事?恋爱让你丢了脑子吗?这里非常危险!”
  片刻沉默之后, 一个低冷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幽幽隔着合金匣壁飘了出来——
  “自作多情的东西。是你的大脸压到了开关。”
  依兰:“……”
  她把匣子藏到了床下面,捂着脸嘀咕:“我的脸才不大呢!我先下楼了!其他事情回来再和你说。”
  有一个办法, 可以确认那是梦境还是历史。
  加特林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魔祸的原因找到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彻查之后,发现所有魔物的源头都指向了一个地方——正义之塔。所有的魔物都是从那里跑出来的,没有例外。
  正义之塔位于法师塔大城的正中央,是数千年前一场大爆炸发生的地点,而制造了那场爆炸的,正是魔鬼麾下的巫妖王之一。神殿在光明圣战结束之后,建造了一座充满洁净圣光的高塔来镇压那些残留的顽固黑暗力量,数千年来相安无事,人们也就放松了警惕。
  直到昨天。昨天的事件,让神殿和上层法师们意识到,黑暗力量只是被镇压,并没有彻底消亡。
  正义之战永远不会结束。
  事件有了结果,禁行令也解除了。心很大的魔法师们立刻就继续开始忙活自己的事业,不再纠结于昨天。
  詹姆士前往俗称‘上层塔’的核心区域办理他的身份手续,身为助手的依兰没有资格同行,她从行李箱里面取出了那封来自马里森的信件,一路打听,找到了白休?斯坦的住所。
  万幸的是祸害遗千年,这个家伙果然从昨天的袭击中存活下来,依兰找上门的时候,白休正在优雅地看着两个魔法师替他修理窗户。
  他的房子一看就比邻居们的更加华丽,屋子里摆放着许多精致的工艺品,看上去很有格调。
  不愧是和温莎公爵合作多年的黑心家伙。
  魔力药剂有滋养的功效,白休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他和马里森长得很像,如果两个人站在一起,恐怕会被人错认成一对兄弟。
  “你好,斯坦先生。”依兰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我叫依兰?林恩,是马里森的朋友。他知道我要到法师塔来办事,于是托我给您带了这封信。”
  “哦,坦利丝来的人。你是那个魔法助手吗?”
  白休挑剔地看着依兰,像打量一件货物一样肆无忌惮地用目光评判。他想,自己刚离家不久,儿子就巴巴地托这个女孩子给自己送信,目的不言而喻。很显然,儿子看上了这个姑娘,花了大价钱把她送到这里,让自己帮她镀上一层金。
  既然要投资,当然得看看货物值不值这个价。
  依兰感觉到了对方明晃晃的轻蔑和恶意,她抬了抬手:“您还是先看看信吧,马里森看起来十分焦急呢。”
  白休狐疑地拆开了信件。
  依兰悠然地欣赏白休渐渐变色的脸。
  这封信,路易曾和她头凑着头检查过很多遍——防止马里森偷偷留下什么暗号。
  白休很快看完了信,信纸放大了他手部的颤抖。
  信上把白休当年向温莎公爵提供毒药的那件事情写得清清楚楚。路易告诉白休,现在马里森落在他的手中,如果想要儿子平安,就把毒药的来龙去脉向依兰小姐交待清楚。
  依兰微笑等待,她的小模样比刚进来的时候还要更加礼貌。
  白休抬起眼睛来瞪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示意依兰跟上:“到书房里说。”
  依兰微笑着随他走进书房。
  “随手关门。”他冷淡地说。
  依兰不在意地关上门,顺手反锁。
  “看来温莎公爵什么都告诉路易了。”白休走了几步,坐到巨大的真皮躺椅里面,懒洋洋地翘起了脚。
  “除了他不知道的部分。”依兰也没必要和他兜圈子,“路易大人想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那滴血。”
  白休微笑:“哦,那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因为马里森吗?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以为可以用马里森来威胁我?这些年我养了多少情妇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我的血脉到处都是,我投资马里森只不过是因为他资质不错。反正我和温莎公爵一直有交易,就顺便看照这个儿子而已。”
  “啊哦。”依兰遗憾地耸耸肩,“马里森很崇拜你呢,人前人后总把你挂在嘴边。”
  白休冷淡地笑了笑:“我的孩子每一个都很崇拜我。好了,现在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是服从于我,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我交待清楚,换我留下你的性命,还是要试一试大魔法师的能力与手段?”
  “所以你是要对我用强吗?”依兰问。
  “只有蠢货才会给自己下什么不对女人动手的限制。我是聪明人,否则也活不到现在。”白休捏了捏指骨,发出啪啪声,“不用大喊大叫,我的书房隔音绝佳。”
  “可是我在这里出事,你就不怕被追究?”
  “呵呵。在外面,金钱总是万能的。在这里,魔法积分总是万能的。”白休挑了挑形状好看的眉毛,“说吧。拖下去对你毫无益处。”
  依兰眨眨眼睛:“你认为暴力可以解决问题吗?”
  “很不幸,我正是这样认为呢。”白休站起来,扬起手中镶嵌了极品魔法宝石的权杖,“火焰!”
  “轰——”
  一个大火圈围住了依兰!火焰狰狞地向上腾起,像一堵火墙,把依兰困在书房正中。
  白休把双手交叠在身前:“说吧,路易是如何发现被人下了毒,温莎又为什么要出卖我?坦利丝现在是什么局势?如果你的回答不能令我满意的话,我就要对你实施真正的暴力了。”
  炽热烈焰圈住依兰,在距离她不到两尺的地方熊熊燃烧,她的脸蛋被熏得红扑扑,头发尖尖冒出了一点焦味。
  依兰耸了耸肩膀:“暴力是吗?好吧。既然你已经把方法摆在我的面前,那我不照做就太对不起你了。”
  她非常顺手地甩出两道冰风刃,越过火焰,穿透白休的锁骨,把他钉回了真皮大躺椅上面。
  “啊啊啊啊啊——”
  白休发出了比当初的维纳尔更惨烈十倍的嚎叫。
  “嘶……”依兰捂住耳朵,眉头紧皱,“你是要测试书房的隔音吗?”
  失去魔力支撑的火焰和它的主人一样萎靡了下去。依兰耐心等到焰气散去,这才踏出了火圈。
  白休嚎了一会儿,终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他瞪着依兰,眼珠子里血丝密布,表情非常骇人。
  “战斗法师吗?”他断断续续地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只要我活着走出这间书房,你会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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