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业女配跑路了[九零]——堰桥
时间:2020-08-03 09:46:08

  黄聆跟在阎易文后面进入办公室,把两张盘放在桌上:“Bernard, 图纸已经画好了,在盘里。蓝色盘里面是我画的, 黑色盘是Bob画的。你看一下!如果认为没问题, 我们明天探讨一下下一步的任务。”
  Bernard抬头看阎易文:“Owen, 怎么回事?”
  “我和Linda, 今天教会了Bob, 他们把图画好了。”
  “我们公司之前是手工制图, 但是我之前接触过绘图软件。”黄聆笑着解释,“非常感谢你让我回忆了一遍。”
  Bernard双手抱胸问黄聆:“为什么是明天, 而不是今天?”
  “马上就要下班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说呢?”她既然被任命为组长, 那就是组长的风格。她从来都不是唯命是从的人,尤其是在老外那里,黄聆站在那里挑眉问。
  “OK,那就明天!”Bernard觉得这个华国的女人在挑衅他,但是又拿不出实际的证据,立马学会?那好,明天给你一堆,看看你学不学的会。
  准时下班,阎易文开车出公司,黄聆跟阎易文说:“今天去超市买点东西,贮备点粮食,估计明天开始就要忙活了。”
  高波在那里叫:“不会吧?”
  阎易文笑着说:“你好像惹怒了Bernard。”
  黄聆拍着阎易文的座位的头枕:“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阎易文开车去边上的一家大卖场,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说:“Owen那就说好了,我们每个人先付五百法郎,放在一起。除了零食,自己买自己的,其他都这里出好了,油钱的话,我们来。盒子里的钱,低于五百法郎,我们再一起补。”
  “其实真不用!我就把公司付给我的那点租金大家一起吃完不就行了?我们母子俩住一起,你们过来热闹多了。尤其是我妈,有你这个老乡过来,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话不能这么说,亲兄弟明算账,大家才能不处崩。今天高波最累了,给他买点好吃的补补脑子。”
  “你是可怜我累了呢?还是嫌弃我没脑子?我现在才知道跟你们这种人在一起,简直太受打击了。”高波在那里叨逼,“黄聆,你们家小聂跟你在一起,他就没有被打击到?”
  “通常他都是躺平了,随便我怎么嫌弃。嫌弃,嫌弃也就习惯了,转而喜欢了。”法国的超市里,东西真是丰富,不知不觉买了一堆。
  “是吗?他是你大学同学吗?”阎易文问黄聆。
  “不是。”
  “哦!那是在CW认识的?”
  “也不是。”黄聆笑着说,“我帮他公司做了点事情,然后相处出了感情,就在一起了。”
  结账的时候,阎易文抢着买单,黄聆:“今天我来!”黄聆把钱递出去。
  回到阎易文家里,阎易文妈妈看他们拿了一堆东西进来:“怎么买这么多?”
  “今天我们一起吃个大餐!”阎易文说着下了地窖,拿出一瓶红酒来,“喝一杯?”
  黄聆进房间换了居家服,洗干净了脸,出来戴上围裙做了个OK的手势:“我做菜随心所欲,不接受批评。”
  “没问题,你做什么我们吃什么!”阎易文笑着说。
  “阿姨,家里有粉丝吗?”
  “有的。”
  阎易文家里什么都有,除了设备款式跟黄聆记忆中的相比比较老以外,没有毛病,蒸箱,烤箱,各种锅具一应俱全。明天给聂修谨说一声,装修的时候她也什么都要。
  黄聆在厨房间里做饭,阎易文他妈过来打下手,她看着黄聆买了青口和生蚝,她笑着说:“我以为只有外国人才吃这个。”
  “我们国内也吃的,只是老家不吃而已。”黄聆用粉丝打底,铺上生蚝,上面浇上调制的蒜蓉酱。
  “看上去就好吃,我不太会做菜,就是把菜烧熟而已。”何小妹很喜欢跟黄聆说话。
  “我妈妈也是这样,所以我一回家,她就把灶头让给我。”黄聆把生蚝放进蒸箱。
  这里做起了红烧偏口鱼。
  外面门铃响起,听见阎易文在那里叫:“爷爷!”
  “你妈妈呢?”
  “在厨房!”
  听见这个声音,何小妹立刻转出去叫了一声:“老爷、太太!”
  黄聆手里没得空,正在那里烧菜,要不然非得抚额,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叫“老爷、太太”?不关她的事情,她继续煎鱼。
  她退出去一步,问何小妹:“阿姨,有豆瓣酱吗?”
  看见客厅里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西装,浑身上下气质很华侨的老头,边上还有一个年纪大概四十来岁,化着浓妆的女士,整个气质,倒是像这个年代的华侨范儿,可是有种有力过猛的感觉。
  人家家事,跟她没关系,何小妹过来说:“有黄豆酱,可以吗?”
  “没问题!”东北炖鱼的做法,凑合着也行。
  把鱼给炖上,黄聆在那里打鸡蛋,打算做青口蒸鸡蛋羹。刚刚把蒜蓉生蚝取出来,把鸡蛋羹放进去。那一对看上去年龄差了三四十岁的老夫少妻走了过来。
  老华侨开口:“什么时候找的保姆,我怎么不知道?易文,是你找的吗?你什么眼光?这种人不合适做保姆。她的目的不纯!”
  黄聆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来,她活了两辈子,活到富婆级别,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保姆,还是目的不纯的保姆。
  阎易文脸色大变,立马辩驳:“爷爷,黄聆不是保姆,是我公司的同事。您别搞错了!”
  “同事?从国内出来的?”
  何小妹唯唯诺诺说了一句:“是我的同乡!”
  “那个落后的小岛上的?”这话出口,充满了蔑视,整个人显得非常有优越感。黄聆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老是存在这么多反智的人存在。
  黄聆端起粉丝蒸生蚝,放到桌上。转过头看向那位老华侨,淡淡一笑。
  这位老先生刚才不过匆匆一瞥,只觉得这个姑娘五官明艳,此刻被她淡笑正视,才发现有股说不出的气势,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姑娘才有的。
  听黄聆不轻不重,不紧不慢:“那个岛并不小,有一千多平方公里。十个P市那么大。我们岛上以农业和养殖业为主。相对的,经济上是差了一点。相对法国这里是落后,但是摆在华国却也是江城下辖的县,不算太差。”
  黄聆不过是科普,在老华侨心中却是对他的不尊重和挑战。转头对那位用力过猛的女士说:“文化出现断层了,几十年的动荡,把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都已经弄没了。”
  那位女士立马符合:“老爷,很正常,我们那些年根本没有书读,规矩根本没有的。”
  她用夸张的手势说:“如果我不是出来,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解放前就跑出来的人,把那些文化习俗还保存好,我都不知道,作为一个华国人应该有的底蕴。”
  阎易文皱着眉头,走过来挡在黄聆面前,不是怕老爷子惹怒黄聆,而是怕老爷子把他的脸都丢尽了:“爷爷,你是来找我和我妈妈的吧?我们去客厅聊,可以吗?”
  那位老爷看了看黄聆,又看看阎易文说:“你很紧张她?我跟她聊两句,你在担心什么?”
  “她是我的同事,是我接下了他们在法国期间的住宿。如果说规矩的话,她是客人,您不应该跟我一起尊重客人吗?”阎易文已经忍不下去了。
  那位女士对着阎易文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说:“易文啊!你爷爷这个岁数,阅人无数。他只是在替你担心。”
  “担心什么?”黄聆看向这位女士。
  “担心有些刚刚从内地出来的小姑娘,心机太重。”这位女士张口就来。
  黄聆用一种非常好笑的表情看向两人:“假设是这样,那我只能说,这个岁数是不假,阅人无数是不错,不过阅人的水准吗?要打个问号!”
  “你说什么?老爷从四十多年前辗转来到这里,经历无数风雨,创下这一片天地。你这种小姑娘,什么想法,他一眼就能看穿。”
  黄聆将围裙取下,放在料理台上和这个老头对视:“阎老先生,你认为呢?”
  阎易文的爷爷一下子没有了回答她的底气。
  黄聆看他不回答,低头一笑:“这位女士讲文化底蕴。祖国文化博大精深,咱们来探讨一下传统的规矩。”
  “从你进门开始说起。我听见何阿姨叫你们老爷太太,我得纠正一下,何阿姨是老先生的嫡长子明媒正娶的妻子。阎老先生的长房长媳,按照规矩她应该称呼老先生为父亲。而你,我想你们应该还没有领证吧?一个没有领证的女人,是外室。外室连妾都不如,没名没分。明白吗?在长房长媳,在长子嫡孙面前,那就是个玩意儿,哪能登堂入室?”黄聆上辈子也看宅斗宫斗小说,看多了这些她当然都明白,“能让你这样的人,在长房长媳面前咋咋呼呼的人家,算不上有规矩。”
  “你太过分了。这是在我们家的房子里。我们家不欢迎你!”那位女士大呼小叫起来。
  阎易文笑了一声:“这是我的房子。爷爷已经把房子转到了我名下,欢迎不欢迎,应该是我说了算!请你不要在我家里大呼小叫。”
  “易文,我可以把房子给你,也可以收回。”阎老先生转头对孙子看去,比起跟眼前这个小姑娘说话,在阎易文面前显然他更能摆长辈的架子。
  阎易文笑了笑:“不知道爷爷要什么时候收回?麻烦给我一两个月的时间,我出去租一套公寓。”
  “你!你存心想要气死我吗?”
  “爷爷说笑了,我记忆里,爸爸死状极惨,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哪怕贫困潦倒,依旧被人骂成资本家的狗崽子,日子过得实在艰难。那时我立志要考上大学,能让妈妈过上好日子。爷爷您去江城,硬把我带来法国,在法国我唯一的想法也是上大学,能够有能力养活妈妈。现在大学也毕业了,我工作也找好了。未来也算可期!如果您觉得把房子给我,让您不高兴了,那就收回吧!”
  阎易文这番话说得很有技巧,这个老头子是很渣,可他心头对那个死了的原配和长子是有亏欠的。提及他的长子,老头子果然就低头不语了。
  阎易文看向黄聆说:“还有什么菜吗?你要不先去做菜?我跟我爷爷聊一聊,真要搬的话,我去找公寓也方便些,你认为呢?”
  “行,你们好好聊,我还有两个菜!”黄聆拿起围裙,“这位女士,我看你非常想学传统文化,却又学得不对路。我在这里大约有半年时间,可以利用休息天,给你讲讲课。我比较熟悉汉代以后直到民国的一些传统文化。从历史、民俗、诗词、法典都有涉猎。你有需要可以找我!”
  “谁会来找你?”那个女人讥讽道。
  黄聆笑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想要努力装扮好,却总是没有办法提升自己的气质?”
  这位女士脸色刷地红了起来,黄聆笑着说:“就跟你的规矩一样,学错的了方向,提升起来肯定难。”
  那位老先生看向黄聆,停了停。不得不说,黄聆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优雅从容。他跟着阎易文去客厅。
  黄聆继续做菜,一个芦笋虾球、一个炒土豆丝,最后用铸铁锅煎了牛肉粒,浇上黑椒汁,就是黑椒牛肉粒了。
 
 
第52章 
  黄聆端菜出来, 阎易文送那位老先生出了门,站在门口说话。那位老先生好像很不高兴,气冲冲地钻进了一辆宝马里。阎易文苦笑着进了屋。
  黄聆放下菜, 在楼下叫了一声:“波哥!吃晚饭了!”
  高波蹦跶着下来, 黄聆指着他:“你倒是会躲事儿!”
  “我在楼上洗手,在楼梯上看见一看那位老先生不太好相处,索性就不下来了!连咱们黄聆都被鄙视了, 要是我, 他们还不会认为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来要饭的?”高波半开玩笑地说。
  上辈子二十年后,还会有人怀疑大陆人吃不起茶叶蛋, 更何况现在?
  阎易文把酒给开了,给大家倒上,举了杯:“所谓老乡见老乡量眼泪汪汪, 大约就是我这种了。欢迎一下老同学和波哥!”
  黄聆和高波站起来,黄聆说:“我们俩谢谢Owen和阿姨的照顾。”
  高波举杯:“是!Owen, 今天谢谢你对我的培训!也谢谢何阿姨的照顾!”
  “客气了!”阎易文和他们碰杯之后,一口干了。
  “我不会喝酒, 意思意思, 可以吗?”
  “当然!”阎易文笑了笑, “刚才的事情, 我说声抱歉。我爷爷这个人, 拎着一只皮箱过来, 创下如今的家业不容易,刚过来时候从江城的少爷, 变成落魄异乡人的自卑,乃至于赚钱之后,极度的自尊, 喜欢别人的吹捧,很自以为是。”
  “可再自以为是,也不能认为我们小黄是保姆吧?这也太离谱了吧?”听高波这么说,就知道他在楼上全听见了。
  黄聆无奈浅笑:“你以为在国内啊?大学生很金贵?来这里,咱们国内一个月工资三五百,这里工资一个月一万法郎。边读书边在中餐馆洗碗不是很正常?这十来年,在老先生的饭店洗碗的华国人不少吧?为了能在这里混口饭吃,跪舔他的人,应该不乏大学生。那个影后李X,不是跑美国去了吗?嫁了一个健身教练。更何况,Owen算是很优质的人选了,年轻、帅气,学历高,又是大公司工作的。他这么猜是有他的道理在。你说呢?只是今天出现的是我这个偶然而已。Owen,这种事情我不会放心上的。”
  “这里工资这么高啊?”高波咋舌。
  “对啊!这就是差距,也是老先生瞧不起人的底气,更是那位女士奴颜婢膝的理由。波哥,明天起,你要面对的是两边技术上巨大的差异。来,今天吃吃饱!明天咱们努力努力!”黄聆给他夹了一块牛肉粒。
  高波把牛肉粒吃了进去:“我们俩是同一天出来的吗?你怎么老练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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