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在下有眼无珠——隔壁柳小姐
时间:2020-08-03 09:47:55

  于是,萧承礼正正经经的将丫鬟们赶出去,又将她抱起来,往净房而去。
  “萧承礼,你要作甚?我已经洗过了。”
  “你是洗过了,可为夫还没洗呢,你作为妻子是不是要服侍我沐浴?”
  宋晚清捶他,“你自己不是有手有脚吗?让个怀孕的妻子服侍你,你好意思?”
  萧承礼脸一昂,“好意思。”他摁住她不安分的手,“今儿是你嫁进来第一日,得好好表现呐,若是让为夫不满意,就......”
  “就什么?”宋晚清瞪他。
  媳妇儿凶巴巴、软乎乎,萧承礼看得心痒痒,凑上去对着那红唇吧唧猛亲一口,“就罚你。”
  他软磨硬泡,宋晚清招架不住,红着脸帮他脱衣裳,也不敢看他,只听得他跳进浴桶水声阵阵,才舒了口气。然而,气没舒多久,就又被他扯过去,“媳妇儿,你快帮我搓搓背,我够不着。”
  萧承礼不要脸,拉着她的手搓啊搓,一路向下,只搓的宋晚清手酸疼不已,哭着让他快些,他才仓促的结束。
  宋晚清觉得自己真是要没脸见人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暗骂萧承礼混蛋!
  ......
  翌日,萧承礼睡得神情气爽,死活不肯起床,赖在床上搂着媳妇儿温存,看她睡眼朦胧哈欠连天的模样,又心疼又喜爱。
  “阿丸,往后每日醒来都能看见你,真好!”
  宋晚清斜睨他,“萧大爷不用早起练武么?”
  萧承礼义正言辞,“练武有什么意思,还是搂媳妇儿来得有趣,是不是呀,儿砸!”他手习惯性的抚摸那平坦坦的肚子。
  随后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的问,“阿丸,我听说昨儿纳兰峥派人送了礼过来,送了什么?”
  送什么他不关心,主要是想知道跟着那贺礼一起来的那信笺里说了什么。但如果他直接问又怕媳妇儿不高兴,觉得他管得太多,可不问吧,心里又痒得慌,担心那小白脸说什么好听的话哄他媳妇儿。
  宋晚清看他那一脸我就随便问问但你要是不说我就继续问假装漫不经心却好奇得要死的表情,故意说道:“啊,就是一扇琉璃山水屏风,挺好看的。”
  萧承礼眨巴着眼睛,顶了顶媳妇儿,眼神催促着你快说信中的内容啊。
  宋晚清镇定的拨开那个小混蛋,打了个哈欠,“夫君,我又困了。”
  萧承礼哪里肯放过她,见她眼神狡黠,也回过味儿来,感情她媳妇儿故意的呐,于是二话不说扑上去猛亲一顿,只亲得宋晚清眼里满含春水。
  “媳妇儿,纳兰峥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宋晚清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才一五一十的将信中内容说出来。
  纳兰峥两年前科考成绩斐然,新科状元,风光无限,之后在翰林谋了官职,算是正式在上京定居下来,后来家中遣了人过来照料他,一同来的还有那钟家小姐,说是来上京游玩一段时日,可却直接住进了纳兰峥的府中,这也是钟家和纳兰家的意思,想让两人培养些感情。
  纳兰峥端正君子,对她处处以礼相待,可那钟小姐却不甘两人关系生疏,常常主动见他,这让纳兰峥不胜其烦,于是,索性搬出府来住。
  那钟小姐也不知是从哪儿打听到纳兰峥喜欢宋晚清,于是有一日带着丫鬟奴仆直冲进三闲堂与她开诚公布。
  宋晚清与她莫名其妙的喝了一盏茶后,纳兰峥也来了,他屏退众人,不知与那钟小姐说了什么,那小姐大哭离去。
  纳兰峥满心满眼的等宋晚清,想着,守得云开总会见月明,可等了两年,却等来了宋晚清与萧承礼成亲的消息,伤心难过之后,次日便离开了上京,不见踪影。
  昨日收到他的信,里头也是交代他无心做官,往日皆是为家族而活,今后他不在苦苦逼迫自己,愿纵情山水,恣意后半生,也让她莫要挂念,过几年等他游历够了,自会回上京相叙云云。
  “就这些?”萧承礼问。
  “你不信?”
  萧承礼咧嘴一笑,搂紧媳妇甜言蜜语,“哎呀,我怎会不信?我的阿丸又美丽又真诚,最是令我喜欢。”
  宋晚清内心鄙视他,适才那一脸醋意的人是谁呢。
  ******
  宋晚清与萧承礼第一次红脸,还是她怀孕八个月大的时候。
  彼时,她正在书房看账册,如今她生意越做越大,账册也越来越多,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日,鲜少得闲搭理萧承礼。
  萧承礼常常被媳妇儿冷落,有些受挫,恰巧收到好友李贤淮邀请吃酒,便去了。
  两杯酒下肚,大吐苦水,尤其得知李贤淮无论妻妾都争抢着缠着他时,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再是几杯苦酒下肚,晕乎乎。
  李贤淮说了什么他不大记得了,但有一句话却听得很清楚,“萧老弟,你可知现如今上京城都在说你什么?”
  萧承礼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说什么呐?”
  “说你惧内!你媳妇儿说往西,你不敢往东,你媳妇儿让站着,你不敢坐着。”末了,还十分鄙视的看着他,“萧老弟,想你叱咤风云的萧小将军,竟被个小女子拿捏得死死的,啧啧......”
  萧承礼大手一拍桌,“谁说的?老子惧内?你们是没瞧见,我媳妇儿在我面前乖得跟个鹌鹑似的,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
  李贤淮斜眼睨他,明显不信他这样的大话!
  “你不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如何证明呐?”
  如何证明呢?他往四周看了一圈脑中想着法子,不经意瞥见街上的浪荡子搂着个花娘得意大笑。
  他三两酒下肚,此时胆儿肥得很,脑中一热,再拍桌子,“走,老子请你吃花酒。”
  傍晚时分,宋晚清坐在书房揉额头,今日看了许多账目,着实眼花头疼,她见天色已晚,问道:“世子回了吗?”
  丫鬟摇头,“世子今儿下午出去了,说是与好友相约,晚饭不回来吃了。”
  宋晚清点点头,萧承礼有自己的人脉圈,偶尔需要出去应酬应酬,她也从不拦着他,还巴不得他多出门走走,省的总哀怨的缠着她。
  她起身准备回正屋吃晚饭,然而才喝了一碗汤,周平就来了,眼神闪烁,期期艾艾的说让她给世子爷送银子过去,他请朋友吃花酒没带够银钱。
  宋晚清挑眉,“他真是这么说的。”
  周平脊背出汗,真想就地死亡算了,这传话的活儿简直不是人干的。他家世子爷也不知发什么疯,竟然去吃花酒,这便算了,还让世子妃给他送银子过去,简直作死啊。
  周平硬着头皮点头,“真是这么说的。”
  宋晚清镇定自若的将汤喝完,又吃了两大碗米饭,她最近很能吃,人没胖,肚子倒是高高耸起,看得让人心惊。
  她吩咐巧儿,“去取些银钱,咱们走。”
  ......
  醉花楼。
  一间厢房内,四个姑娘坐着得远远的唱小曲儿,你唱完她唱,她唱完你又唱,总之,几人唱了整整两个时辰,嗓子都哑了,只见坐在红木圆桌旁的萧世子打着折扇,眼睛频频往门外望,也不知有没有在认真听曲儿。
  李贤淮都后悔跟他来这趟了,姑娘没搂着,就干坐着喝茶水,萧承礼小气得连盘瓜子儿都不点,他这会儿嘴里全是苦茶味儿。
  “萧老弟,你媳妇儿真会来么?”
  萧承礼内心也忐忑啊,他这会儿喝过茶水也醒了神,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为何要喝酒,为何要吹牛,现在让他怎么收场呐。
  即盼着媳妇儿来,又盼着她别来,她还大着肚子呢,要是知道他吃花酒,会不会气坏身子?
  他越想越心虚,越想越内疚,等那四个姑娘唱完一轮,准备在唱时,他坐不住了,厚着脸皮找了个借口说肚子疼要去茅厕,准备再从茅厕偷偷溜走。
  他出了门刚下楼,看到楼下的宋晚清傻眼了,“媳.....媳妇儿,你怎么来了?”
  宋晚清回之一笑,“不是夫君说银钱不够,让我来付银钱的么?”
  她笑得越平静,萧承礼的心越恐慌。
  “夫君吃完酒了没?吃完了,就回吧。”
  萧承礼也想回啊,这会儿他腿软,怕下楼摔着了丢人,赶紧装醉让周平来扶他。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宋晚清不说话,萧承礼也不敢说话,乖得像个鹌鹑。
  等回到府中,宋晚清吩咐人送热水,两人洗漱后,她扔给他一床被子,“夫君,书房让人打扫干净了,你去吧。”
  憋了这么久,总是是打雷下雨了,萧承礼有种凌迟的痛快,同时也心慌不已,抱着被子悔不当初,“阿丸,媳妇儿,我错啦,我之前喝了些酒就糊涂了我去醉花楼只喝了茶什么都没干啊真的我就听了小曲儿可也听不出什么味儿她们唱得难听死了阿丸我现在后悔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让我睡书房啊媳妇儿你原谅我吧我真的晓得错了。”
  他一口气不带歇的说完,眼巴巴的望着媳妇儿等发落。
  可宋晚清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他,虽然相信他去那种地方不会做什么,可他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还让自己当面送银钱,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她都要给他吃个教训。
  她不为所动,“夜深了,夫君赶紧去吧,我要歇下了。”
  萧承礼这会儿真是悔啊,拉着媳妇儿往床头一坐,自己则腿跪在床上抱着她大腿忏悔,喋喋不休指天发誓各种装可怜。
  宋晚清抬脚蹬他,凶巴巴的问道:“你为何要那样做?”
  说到为何,萧承礼觉得委屈,哀哀怨怨的说了心里话,“媳妇儿你总看账本都不在乎我了,就想让你急一急。”
  宋晚清听完,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凑过去抱住他,“夫君,我也有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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