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总想逃出宫——瑾木木
时间:2020-08-04 11:37:32

  怎奈其性子残暴,如冷面罗刹,杀人夺命不眨眼,且生得委实不堪入目。传闻在涬水之战中,霍将军面具掉落之际,竟将敌军将士直接吓得从马上摔落……
  香娇玉嫩的国公府大小姐嫁于此人,着实是……
  【小剧场】
  一日市井,茶坊内。
  众人耐不住再度议论纷纷:“当今圣上最是体恤国公大人,怎么会下这种圣旨?”
  话落,一阵凉风卷起地上尘埃,叶落马蹄声骤停。
  众人惊,不觉侧目。
  只见辅国大将军骑于战马之上,身前……居然拥着一蒙面美人?
  霍衍单手勒住缰绳,目光嗜血寒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大喝:“本将亲自求的圣上赐婚圣旨,诸位有何异议?”
  众人跪拜于战马跟前,瑟瑟发抖:“不……不敢,将军战功显赫,不过是要一美人,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蒙面美人想起某人刚刚把她直接从府中掳走的一幕,眉梢抬了抬,软了腰肢,倚进身后硬朗的胸膛里,莹润粉唇微扬:“你还不过分吗?”
  霍衍垂眸,柔声哄佳人:“过分,可我还是只要你。”
  【霍衍:我这一生,从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到手刃敌军万人,行至权力之巅,不过是为了迎娶心头那抹白月光】
  【清冷美艳大小姐X偏执深情大将军】
  【娇花X蛮牛?】
 
 
第112章 
  当宫绫璟到临华殿之时, 晚七一行人被拦在了外头,不许入内。而她一踏进殿内,更觉得殿中氛围压抑得可怕。
  有好几个宫人候在外头, 见着她前来,都规规矩矩与她作揖行礼,可看她的眼神里头却似乎有一丝怪异。
  但宫绫璟眼下没工夫去过多思量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很快便跟着赵康往里头走去。
  许是因着宫绫辰霄病倒的缘故, 里头很安静。
  只有四人, 一名太医,一名她父皇平日里十分信任的老臣,范贤。
  而宫绫质和凤天凌竟都也在,正守在塌边。
  瞧见宫绫璟来了, 二人面色倒也都是微微一变,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只与她颔首示意。
  宫绫璟的眸光却从一进屋内,就被躺在榻上, 双眸紧闭, 面色憔悴的父亲吸引,难以移开。
  她的呼吸隐隐有些不稳, 一步步走上前去,而后再也顾不得其他, 跪在了父亲病榻跟前, 紧握住父亲身侧的手。
  可就是那么堪堪一握,才惊觉父亲的手心竟是一片冰冷,与她记忆之中厚实温暖的大手截然不同。
  年幼之时,父亲总爱抱着她,抱着她去宴席上, 向前来朝拜的各国君主炫耀她是他宫绫辰霄独一无二的小公主;
  抱着她去院子里头晒太阳,然后顺带就给她做了一个小秋千;
  抱着她去御花园中扑蝴蝶,瞧她喜欢好看的小花,直接就命人把盆栽都搬去母亲宫里,还被母亲嫌弃了一番……后来若不是母亲拦着,父亲恐还要抱着不足三岁大的她去兵部视察州上兵马……
  可当年那双抱着她有力厚实的大手,为何今日却是青筋纵横,冰凉无温的模样。
  眼看公主握着州主的手,紧张得面色隐隐泛白,双眸通红,一旁的太医赶紧出声,宽慰了几句:“公主不必太过忧虑,下官已替州主施了针,用了药,州主不会有大碍,应该过一会就会清醒过来。”
  宫绫璟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太医,哽咽道:“父皇为何会昏倒?”
  “州主身子本便不大好,且因近日太过劳累,昨夜又熬了一宿,加上……”太医似有些犹豫,抬头看向凤天凌和宫绫质,瞧凤天凌颔了首,才接着道:“加上怒火攻心,气血上涌,这才会不甚昏倒。”
  “怒火攻心?”宫绫璟拧眉,所以是焰溟与她父亲为着通商一事,大吵了一架,而后才害得她父亲怒火攻心,昏厥于榻?
  这个念头刚在她脑海中生成,她便无法抑制地浑身一颤,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总有另一个声音叫嚣着不该是如此……焰溟怎会把她父亲气成这般?
  他明明知道在她心中,她有多么重视她的家人,他怎么还会如此?!
  思绪纷乱间,只听得身后有人出声,唤了她一声,“小璟。”
  宫绫璟蓦地转过头去,只见凤天凌朝她走来,目露关切,“小璟,有些事事到如今,哥哥觉得已经不该再瞒着你。”
  她一愣,又回头看了病榻上的父亲一眼,才缓缓松开了父亲的手,站起身来,看着凤天凌,轻问出声:“到底是何事?”
  凤天凌顿了顿,道:“小璟,朔国从一开始就一直拒绝与北冥的通商,此事你不会不知。这也是北冥州后来会去寻齐国的缘故——”
  “如今朔国灭齐,云苍昌盛,雄踞一方,只怕有朝一日朔国继续壮大,不满于区区云苍大陆,便会发兵北冥。
  小璟,北冥州兵马也不是不敌朔国,但显然若是要抑制朔国发展,便该早日发兵,避免其构成北冥的威胁。可显然,州主并不想与朔国征战,也不想抑制其发展,这才如此急切地想与朔国签订往来通商条约,不过是为了保两国永久安定。而州主为何如此,你应该最是清楚之人?”
  宫绫璟身子僵硬,手心早已一片冰凉,她转头看着病榻上憔悴至极的父亲,眼眶蓦地就湿了。
  惯来凌驾于大陆之上的北冥州,为何要放任云苍区区一国发展到时至今日,成了自己的一大威胁隐患?
  父亲一代枭雄霸主,何等睿智,若不是为了她,又为何非得容忍?非得力争两国通商,友好往来……
  可焰溟呢?他不是也答应过自己,让她信他的吗?
  他为何偏偏迟迟不愿签订两国通商协议,还……还愤然离宫也不同她说一声呢!到底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他与她父亲昨夜里,到底为何争执?
  不该如此啊……除非……
  她心头一哽,对上凤天凌,迟疑出声,“天凌哥哥,那通商协议的细则,可否让小璟看一眼?”
  凤天凌一愣,道:“小璟,你这是事到如今,还疑心是北冥州定的通商细则条例是占了云苍便宜,才惹得南焰帝迟迟不肯答应通商一事?”
  他拧眉看着面前格外执着的女子,顿了顿,兀地却是摇头一笑,“罢了罢了,你若要看便看吧。”
  凤天凌挥手招来了宫人,让其把细则文书拿上来。
  宫绫璟接过宫人递上来的文书细则,很快细细看了起来,那一条条协议,她虽不能全然看懂,但最紧要的几处她还是可以懂得其中利害。
  而很显然,这些两国大臣商讨这么些天,最终定下来的协议,实则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样对云苍不公。
  应该说,依细则条例上所言,北冥州真的已经报以很诚挚的态度,在促成两国通商一事了。
  焰溟若真的是为通商而来,就不该还有拒绝之理,更没有与她父亲为此事争执之理才对……
  宫绫璟眉头越皱越紧,拿着文书的手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
  而这时,却听得那老臣蓦地出声。
  “公主,恕微臣多嘴,南焰帝恐从一开始就没有与北冥州通商的打算!微臣说句难听的,他这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忘恩负义!当年若不是……”
  “范老!”只听得从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宫绫质突然喝了句,打断了范贤。
  范贤吹胡子瞪眼的,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可一偏头却看着女子垂着头,拿着文书的手不可抑制地颤个不停。
  他眉心轻蹙,摇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毕竟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公主,着实也有些心疼这孩子。
  可,这孩子怎么就偏偏喜欢上那野心滔天的皇帝了呢!
  “小璟,哥哥知你这会心里必定不好受。可眼下这两国通商一事应该是不成了,南焰帝不与北冥州通商,便足以证明……此人势必另有打算,且他此次前来,竟带了十万兵马,如今愤然离宫,只怕……小璟,北冥如今必须是对朔国动手防范了,你……”
  “不!不能发兵!这当中必有误会!”
  一旦一国发兵,恐便当真是覆水难收!朔国与北冥的关系必崩啊......
  女子赫然抬头,身子颤抖着,那张削白灰尖的小脸令人看得心中暗惊。
  凤天凌拧了拧眉,双手揽住宫绫璟两肩,紧紧抓着她,声音冷厉,喝道:“小璟!而今这般情形你还要信他吗?你莫不是真要等他发兵攻打北冥皇城,夺了北冥这片净土,才得以清醒?”
  一字一句,字字珠心,如刀割一般,破开了她的心,叫她痛得好似真的不得不信了。
  原来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泪水就这么沿着女子的脸颊留了下来,宫绫璟浑身颤得好似若不是凤天凌揽着她,她下一秒就要瘫软于地般。
  宫绫质到底看不过眼,上前推了凤天凌一把,蹙眉道:“你先把我姐松开,你都把她抓疼了!”
  凤天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没控制住,抓宫绫璟双肩的手的确用了太大的劲,他蹙眉,手不自觉松开,女子身子一软,似就快站不稳,宫绫质面色一变,急忙上前扶住宫绫璟。
  “姐,你镇定些,说不定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姐夫、姐夫我瞧着也不像这种人……”
  可话未毕,又被人赫然打断!
  “宫绫质!小璟是小璟!你难道也看不出他焰溟从头到尾就是为了一统天下吗?你难道真的看不出,再不发兵,北冥州也迟早会是他的囊中之物吗!”
  凤天凌双目赤血,对上宫绫质,兀地却冷嘲一笑,“就你这样,州主也放心把宫绫世家的家主之位交付于你?”
  凤天凌此话一出,只见得连范贤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可宫绫质也不是好惹之人,他扶着宫绫璟到一旁坐下,对上凤天凌,眸色骤冷,“我宫绫家的事也轮不到你一外人说道!”
  他一顿,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勾,讥笑道:“况且还是一庶子,你连你自个世家的家主之位都坐不上,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宫绫家指手画脚?”
  候在一旁的太医和范贤都听得刹时心惊,咽了咽口水,着实没想到这少主子说话这样大胆,凤天凌的确不过是凤家一庶子,可而今在北冥州上也是手握实权,也是深得州主倚重之人,宫绫质这话说得太过了吧,但好似却又不无道理!
  任凭他再能干,凤家的家主之位也轮不到他凤天凌,而坐不上家主之位,就更休要提北冥州州主的位置。
  而就在这争执之间,外头却突然传来宫人一声急奏!
  “林都尉求见!”
  林都尉,掌管北冥皇宫禁军之人,也是一众世家护卫的统领。若不是皇城出了事,此人不会这么急的赶来觐见——
  宫绫质面色一变,很快喝了声,“进!”
  屋门被人推了开,只见得一武将一身盔甲,大步而进,却见他瞧清卧病在榻之人时,面色也是骤然一凛,但他并没有做过多犹豫,很快行至宫绫质跟前,单膝跪地。
  抱拳。
  一字一句地禀告。
  “少主,朔国皇帝带领十万帝军发兵围城——”
  林都尉话未落,只听得屋内“啪”的一声,是茶盏跌碎,上好白瓷碎落于地的声音。
  众人一惊,蓦地看向那踉跄着站起身的女子,
  女子脸色惨白得甚至有些触目惊心,那双惯来盈盈的杏眸,此刻更是布满通红血丝,眼里却依旧满是不可置信。
  只见得她就这么一步,一步行至林都尉的跟前,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细嫩掌心,划出血痕,却毫不自知。
  她的唇瓣颤抖,好一会才溢出了句。
  “你、刚刚说什么?”
  林都尉顿住,可十万火急之事当真是拖不得片刻,他咬咬牙对上宫绫璟。
  “公主,南焰帝带兵围城,而今城门口已被围住,城中尚有皇城禁军,若要发兵,下官必须请得州主旨意!”
  言罢,林都尉又忍不住看向病榻,眉头一瞬皱得更深了些。
  州主竟在眼下这等关头陷入昏迷?!
  而就在这片刻间,宫绫质却突然出声:“眼下情形,必须发兵,难不成还要等他真攻进来?”他看了一眼林都尉,命令道:“你便传我旨意,命皇城禁军出城抵挡——”
  可就在这时,凤天凌却又沉声开口:“焰溟骤然间帅十万兵马围城,区区城内禁军护卫恐难以抵挡。”
  “那能怎么办?眼下定是来不急调动城外兵马的!”谁能想得到,不过是通商谈崩,这位皇帝就直接帅此次随行前来驻扎在城外的朔国帝军把北冥皇城围了???
  谁能料到他胆子竟这样大!
  竟敢这样不顾道义与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
  可——若是早有预谋,是不是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并非他胆大,而是他早早就笃定利用了北冥的不会设防,而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啊——
  他要的从头到尾不就是这整个天下吗!
  宫绫质也是直到此时,也才彻彻底底意识到,原来凤天凌所言恐一直不假,南焰帝此行根本不在于通商,不过是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
  通商只是个幌子,其真正的目的——当真是要攻打北冥州!
  眼看凤天凌也不开口,拧着眉,面露难色,而林都尉更是无计可施的模样,宫绫质面色变了又变,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病榻看,昏迷不醒的伯父。
  若是伯父醒着,定不会让北冥深陷如此困境吧,他总能撑起一片天,伟岸不可动摇,无坚不摧,让北冥州永远是这天下不可逾越的帝国。
  可为何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
  是谁害的……
  难道不是……
  他心里一惊,不愿去细想当中错综复杂的缘故,更不愿去做那个结论。
  就在这一室静默之时,终于有人缓缓开口,打破了死寂和这场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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