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和林述和好了。
乔西宁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很好。
林述应该会同意的。
没听到他的声音,乔西宁催促:“你说话呀,可以不可以。”
林述浑身骤然绷紧。
他脚步一顿,又抬步往前,气息平和,语气却直白。
“你明天还想下床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那就,别下了(?)
第33章 我揽星河
乔西宁的房间就在意外失火的隔壁两间。
虽然不是中心的重灾区, 却也受到了点波及。
五星级酒店服务周到,二话不说就调换了房间。
只是乔西宁大小姐毛病犯了,不愿意去新的房间, 和林述商量后,把他赶了过去。
关上门, 乔西宁猛地扑到床上,在上面翻了个胡乱翻滚。
等察觉到累了, 鲤鱼打挺坐起来,点进小号,盘腿打字。
——【啊啊啊啊啊啊……林述他!!!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
—你明天还想下床吗?
天呐, 好羞耻!!!
林述以前说得少做得多,分开这么些年,他是学坏了吗?!
乔西宁冷不丁地, 又想起重逢后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由此笃定。
林述他!真的学坏了!!
这个时间点, 还有不少人在网上冲浪, 迅速闻风而来。
【富婆!!!你今晚又做了什么梦了?!】
【林述在梦里对你说什么了?】
【我数数,一百一十个啊字, 他是说了什么话了让你这么地……羞耻激动?不会说是要干你吧???天惹我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 麻烦认识我的不要回复我谢谢】
【回复楼上】
【回复楼上+2】
【楼上好好反思自己, 这么多人认识你,看来平时没少说这样的话(斜眼笑)】
【鸡笼警告.jpg】
……
乔西宁胡乱发泄了一通,感觉自己体内的燥热下降了不少, 放下手机,拿着换洗的衣物走进了浴室。
过去快一个小时,才拖拖拉拉出来。
床褥经过这些天的休息,染上了林述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 清冽冷淡。
乔西宁忍不住拉高被单,蒙住脑袋,把自己裹成蝉蛹。
不知道是缺氧还是怎么的,心跳非常快。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慢慢闭上眼。
不期然的,又在梦里和林述相遇。
—
天边刚吐鱼肚白,乔西宁就睁开眼睛,幽幽转醒。
梦境一整晚光怪陆离,全是之前和林述相处的场景。
精神好像太亢奋了,即使没休息几个小时,也依然感觉不到累。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数着时间,琢磨林述应该醒了。
乔西宁开始给他发消息——
【林述!你醒了吗!】
【看到我消息记得回我一声啊!】
叮咚一声——
林述:【醒了,怎么了?】
乔西宁:【你待会要下来房间吗?】
酒店给乔西宁换的是十三层的房间。
如果不是乔西宁昨天经历了火灾,又来回奔跑,情绪上下波动,林述怕是会直接答应和她一起睡。为了想让她早点儿休息,林述昨晚匆匆进房,拿了一套简单的衣物充当睡衣,带上洗漱用品,就上楼去了。
林述早上又要出门去片场,总不可能直接穿着睡衣去,肯定是要下来房间换衣服的。
果不其然。
林述:【嗯。】
乔西宁:【那你什么时候下来啊,我去给你开门。】
林述:【现在】
乔西宁看着屏幕上两个字,心尖一跳。
忘了从哪里看到的,“回头”和“下楼”,以及“现在”,并称杀伤力十足的用词。
之前她还嗤之以鼻,觉得这简单的两个字有什么好少女心的。
但是,一把对象换成林述……
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乔西宁觉得自己再想下去,估计就要冒烟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降温,快速打字:【好,那我现在下床给你开门】
咚咚咚——
消息刚发送出去,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乔西宁低头,诧异地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
从楼上下来,这么快的嘛?
本来还想赶在林述下来之前洗漱的。
乔西宁没办法,只能快速地弄湿毛巾,洗了把脸,又擦干脸上的水珠,趿拉着室内拖走了过去。
一边开门一边说话:“你怎么这么快啊,消息发过去才没半分钟你就下来了?你该不会是一直待在外——”
“……”
察觉到不一样的寂静。
乔西宁话语一停,抬头。
门外。
许江川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他看了眼门牌号,又看了眼乔西宁,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还是自圆其说:“导演搞错房间号了吗?把你的和林述的房间号弄混了?”
“……没错,”看出了许江川想说什么话,乔西宁眼睛眨也不眨地解释,“这就是林述的房间。”
许江川讶异地挑眉。
“那你们这是……”
今天有场戏编剧临时改动了下,许江川上楼拿东西时,正好在电梯里碰上了方竟,对方让他顺便把新一份的剧本拿给林述。
在片场的时候,许江川就觉得林述和乔西宁之间的氛围是有点怪。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关系。
“叮”地一声。
电梯落地,脚步声踩踏规律,逐渐靠近。
乔西宁和许江川齐齐抬眼——
视野里,林述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下颌弧度精致瘦削,连接着脖颈的线条利落,喉结突出。
身后光线铺陈,柔光笼罩,比起平时的冷淡,气息柔和了不少。
乔西宁眼皮一跳,下意识喊了声:“林述。”
“嗯,”林述应声,却在看到乔西宁裸.露在外的浑圆双肩不自觉拧眉,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看向许江川,唇线抿直,“找我什么事。”
林述向来是冷淡的性格。
虽然能和人好好相处,但私底下,和许江川着实不算熟,点头之交的关系。
或者说,他和谁似乎都是这样的关系。
“……哦是这样的,”许江川微怔,也从刚刚撞破奸.情的尴尬中回过神来,把手上拿着的剧本递给林述:“最新剧本,方导让我拿来给你的。”
林述道了声谢,伸手接过。
许江川摆手: “没事,正好顺便。”
“……”
“那行,”他控制不住地扫了眼乔西宁一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偏偏又要使劲克制自己,“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下楼去了。”
林述微抬眼。
等人走远了,砰地一声关上门。
“林述……”
乔西宁正想说些什么,回头就见林述拧眉盯着自己:“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怎么穿成这样?”
“……”乔西宁顿了下,不太懂林述拧眉的点,“我穿这样不好看吗?”
十月初秋,房间内开了空调,温度刚好。
小姑娘穿了件雾霾蓝的丝绸吊带睡裙,及膝,布料柔软贴身,衬出身体曲线。往下,一双长腿又细又白,脚踝精巧。
像水蓝的美人鱼,摇曳生波。
他不动声色地盯着。
许久,诚实地开口:“好看。”
乔西宁被他炙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脖子。
林述察觉到了,收敛些许。
“既然好看,”乔西宁不解,“你刚刚干嘛还问我怎么穿成这样?”
林述声线平缓:“但不想别人看到。”
林述承认自己自私。
不想别人,看到乔西宁私底下任何的一面。
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许江川。
看着许江川和她玩闹聊天,林述清晰地感知道自己的嫉妒。
不想她看别人。
也不想别人看她。
最好。
乔西宁的每一面,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像精美的翡翠玉石,只供他一个人细细雕琢鉴赏。
乔西宁:“……”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她哭笑不得,抬手锤了林述一下,轻声解释:“我那不是以为是你在敲门吗,没有多想就去开门了。”
“我们刚说了没一句话你就过来了,他也没多看我啊。”
林述沉默,表情有些许阴郁。
他在反思自己——
刚刚应该早点下楼来的。
那么,许江川也许就不会看见这样的乔西宁。
看他抿唇不说话,乔西宁突然大声喊了一句:“林述!”
“嗯?”
一团黑影袭来,携着林述熟悉的香味。
乔西宁特别自然顺利地一蹦,跳进了林述的怀里,勾着他的窄腰,低头,埋进他肩颈,蹭了蹭,“我也只给你看的。”
如同那天晚上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只有你能看我。”
乔西宁也想告诉林述。
她也是这样的。
所以不要多想,不要担心。
林述一怔。
唇角翘起了点弧度,扣着乔西宁的腰,嗓音无奈又沙哑:“走光了。”
裙子的长度其实恰到好处,但就是这么一蹦,一勾,丝绸睡裙在大腿根压出柔软的褶皱,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反光。
“走光就走光了,”乔西宁有些不在乎的破罐子破摔,“反正就我们两个。”
一句话,林述心情的阴郁瞬间一扫而空。
乔西宁将他归纳在自己人,而不是其他人。
林述问:“下楼吃饭?”
乔西宁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刷牙,下巴窝在他肩上,叹了口气:“我还没刷牙呢。”
她伸手,拍了拍林述的背,“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进去刷个牙,你正好换个衣服,我们再下楼吃饭。”
林述禁锢着她的腰,扣得死紧。
他要是不先松手,乔西宁是绝对没办法下来的。
“抱你去刷牙?”
他问,却没给乔西宁回答的机会,抱着人转身,轻车熟路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乔西宁也不想拒绝。
她骨子里就是个特别享受的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现在林述说要抱她去刷牙,乔西宁想了想,正好自己省得走那几步路了。
估计是看出了乔西宁的想法,林述一路抱着她进了卫生间,将她放在洗漱台上,双腿卡在她腿间,低头,又帮她将牙膏挤在牙刷上。
乔西宁觉得他太贴心了。
要不是她还没刷牙,都想先亲他一口了。
“乔西宁,”林述将牙膏放回原地,一手揽着乔西宁的腰,垂眸看她,“张嘴。”
“?”
乔西宁扫了眼被他拿在手上的粉色牙刷,轻声问:“你要给我刷牙吗?”
林述和她对视,答非所问:“不喜欢?”
虽然他想。
但如果乔西宁不喜欢的话,林述自然是尊重她的意愿的。
“没有啊,没有不喜欢。”
乔西宁飞快摇头,啊了一声,微微张唇,露出洁白的牙齿。
牙刷的软毛轻轻地扫过齿间。
乔西宁脸颊微鼓,两手虚搂住林述的腰,光明正大地看他。
他抬手,一手捏住她下巴,一手拿着牙刷,眉目沉静,眉宇认真专注。
瞳孔深处倒映着她的身影。
仿佛从始至终,只能看到她这一个人。
乔西宁眨了眨眼睛,含糊不清开口夸他:“林述,你好好。”
林述抬眼:“嗯?”
“就是……”乔西宁扭扭捏捏,双手禁不住扯了扯林述的衣角,“你要是天天都给我刷牙,我指不定哪天就会四肢退化了。”
四肢退化。
林述动作一顿,漆黑的眼底有光一闪而过。
如果乔西宁四肢退化了。
只能从内到外地依赖他。
他就可以把她藏在家里,不许她出门,不许她和别人说话,不许她对别人笑。
那双漂亮的眼睛,从此只能看得到他一个人。
除了留在他身边,没有任何的活路和退路。
真真正正地,永远离不开他。
一直没听到他声音,牙刷也没动作。
乔西宁唔了声,脚后跟轻轻踢了踢他的腰,不解发问:“林述,你想什么呢?”
林述拿着漱口杯接了水,递到乔西宁嘴边,敛眸:“没什么。”
“……”乔西宁漱口,轻轻哼了一声,不信:“你绝对又在想什么了。”
她侧身,捞过挂在一旁的白色毛巾,擦了擦泛着湿意的唇,郑重其事地宣布:“反正随便你怎么想,我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
顺其自然的意思是,还想要好好磨合他的脾性。毕竟乔西宁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再有一次,又因为受不了他过强的占有欲,产生逆反和离开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