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受不住地推了推陆砚的胸膛。
陆砚这人是怎么了,忽然这样。
外面的柳川想进来再问些公事,结果就瞧见了这一幕。
柳川登时就面红耳赤,他连忙退了出去,他心道他还是自己忙得了,别问陆砚了。
柳川忍不住想,他们大人一直看着冷冷清清的,原来在面对霜霜姑娘时这么孟浪。
这厢陆砚终于松开了霜霜。
霜霜细细的喘着气,然后道:“好苦……”
陆砚刚喝完药就亲她,她是最怕苦的,现在满嘴苦涩,霜霜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她连忙拿过一旁的蜜饯吃起来。
吃过蜜饯,霜霜这才算是重新活了过来。
霜霜很生气,之前都是她主动的,陆砚好不容易主动一次,还是刚喝完药。
看着霜霜这生气的小模样,陆砚忍不住勾唇笑了下。
陆砚吻了吻霜霜的眉心:“以后我一定不这样了。”
以后他再喝完药的话,绝对不亲霜霜了。
霜霜委屈的点头,这才对。
…
接下来几天,陆砚的身子又恢复了些,已经能正常走动了,只不过暂时不能动武。
陆砚就继续出去忙了,不过为了身子着想,他每天只出去忙半天。
而柳川那边也找到了线索。
他在知府的府邸里发现了账本,账本上记录了几乎所有参与谋反的人。
有了这账本,陆砚立即就让柳川率兵去抓人。
这一下杭州城真可谓是地震了。
杭州府一府的知府都被抓了,还有那么多官员和富商,俱都被擒获。
杭州城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白家身为杭州城有名的富商,自然也知道了这事。
这一日刚用过膳,白家人聚在一起闲聊,就说起了这事。
众人也是这时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富商陆泽,而是镇国公府的陆砚陆大人。
那可是京城里第一等的勋爵人家啊。
白熙宁几乎傻了眼,陆砚的身份是假的,那霜霜的呢,霜霜还是陆砚的表妹吗?
前几天霜霜说走,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事。
白熙宁的心几乎成了一团乱麻,她虽然平时一直乐乐呵呵的,但实际是个很较真的人。
她想霜霜和她是不是也是在作假呢?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霜霜到底有没有把她当真的姐妹。
白衡安也是失魂落魄的,前几天他就在后悔没有送别霜霜,可现在得知了陆砚的身份,他又燃起了希望,霜霜是不是回来了呢。
白熙宁心事重重地回了房。
她想她要不要去陆府问问看呢,可一想陆砚身份那样高贵,他能让她进府吗。
正在白熙宁纠结的时候,她的贴身丫鬟过来了。
丫鬟手里还拿着张帖子:“姑娘,这是霜霜姑娘的丫鬟送来的。”
白熙宁接过帖子,帖子上面写着明天到甜品铺子一叙。
白熙宁一下就笑起来了:“我就知道,霜霜是不会骗我的。”
她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霜霜。
…
这帖子正是霜霜亲手写的。
现在陆砚的身份在杭州城已经不是个秘密了,她一下就想到了白熙宁,她怕白熙宁误会她,这不一有空就约了白熙宁出去。
第二天上午,霜霜去了甜品铺子。
白熙宁一见了霜霜就抱住了霜霜:“霜霜,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骗我的。”
要不然也不会约她见面了。
霜霜的眼眶也有些热,白熙宁这个朋友果然是值得相交的。
两人叙过闲话,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白熙宁问起了霜霜的真实身份,她昨晚上想了许多,她想难不成霜霜是陆砚暗中培养的探子。
可霜霜的身子这么弱,瞧着也不像啊。
听了白熙宁的推测,霜霜差点没笑出声来,白熙宁的想象力实在是丰富。
霜霜道:“什么都不是,我就是意外碰到了陆大人,才会如此。”
霜霜接着说了她是承恩伯府的庶女。
白熙宁听完恍然,原来是她想多了。
不过白熙宁很快又乐了起来:“霜霜,我爹之前一直说要把生意做到京城去呢,要是哪日他真的做到京城去的话,我们俩就能经常见面了。”
听了白熙宁的话,霜霜也希望白家能把生意做到京城去。
两个人又聊了许多,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该回府了。
两人起身下楼。
刚出了一楼大厅,前头就出现了一个人,不是白衡安是谁。
白熙宁瞪圆了眼睛:“哥,你怎么来了?”
她这次可没告诉白衡安。
白衡安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次是偷偷跟着白熙宁过来的,他就是想再见霜霜一面。
一旁的陆砚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要到中午了,他打算回府,他听柳川说霜霜在甜品铺子,就想着接霜霜一起回去,哪成想这么巧又碰到了白衡安。
白衡安深吸了一口气:“霜霜姑娘,我来此是有话想同你说。”
似是怕失去勇气,白衡安继续道:“霜霜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我……心悦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娶你为妻。”
说完,白衡安紧张地吸气,似乎是在等待判刑一样。
其实霜霜之前就隐约察觉到白衡安喜欢她,她也一直避着白衡安,没想到白衡安还是没死心。
霜霜抿唇,然后道:“对不起,白公子。”
其余的话她也不用多说了,白衡安自会了解。
白衡安的神情落寞极了,他努力地平复心情:“没关系的,霜霜姑娘,我就是想和你说说我的心意。”
其实他早猜到结果了,可他还是想试一下。
只是想不留遗憾而已。
白熙宁也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她哥就能彻底死心了。
一旁的陆砚心情却舒畅起来。
霜霜拒绝的干脆利落,一丝犹豫都没有,显然她对那白衡安是一点兴趣都不感的。
陆砚往前走,然后道:“霜霜,回家吧。”
霜霜愣了下,陆砚什么时候过来的?
霜霜向白熙宁和白衡安道别,然后跟着陆砚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后,白熙宁拍了拍白衡安的肩膀:“哥,你别难过,虽然霜霜很好,但你们两个没有缘分,以后你会碰到你喜欢的姑娘的。”
白熙宁有些后悔,早知道一开始她不撮合霜霜和白衡安了,反倒让白衡安越发陷了进去。
白衡安知道白熙宁的心意:“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向来是个洒脱的性子,他来此也是为了让自己不留遗憾而已,他会放下的。
…
陆砚带着霜霜回了府。
一路到了正屋,两人坐在美人榻上。
陆砚和霜霜都不喜欢人伺候,因而屋里一个丫鬟都没有。
霜霜问陆砚:“陆大人,你怎么在那儿?”
陆砚回道:“问了柳川,特意过去接你的。”
霜霜点头,怪不得呢,她说怎么会这么巧。
陆砚也忙活了一上午了,他的身子到底有些没恢复过来,就倚在榻上休息。
陆砚想起了方才那一幕。
白衡安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他还没跟霜霜说成亲的事呢。
陆砚看着霜霜:“霜霜,等回京城,我们就成亲。”
霜霜愣住了,“成亲?”
陆砚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感觉,他又道:“是啊,成亲。”
他说要成亲,霜霜不应该是高兴欣喜的吗,怎么会似现在一般慌乱紧张。
霜霜确实是愣住了。
她和陆砚才在一起没几天,怎么就要成亲了,这也太快了。
陆砚的心一沉,“怎么,难道你想嫁给别人?”
今天的白衡安自然不算在此列,难不成霜霜以前有什么喜欢的人。
一想到这里,陆砚的眸色越发幽深。
霜霜摇头:“没有。”
她哪里有想嫁给别人,她只是觉得太快了,她们两个现在就到达要成亲的地步了吗?
听到霜霜说没有,陆砚的心反而越发沉了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想嫁给别人,那是因为什么?
陆砚握住了霜霜的肩膀:“你不愿意?”
难道她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霜霜:“我……”
她支支吾吾半晌,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砚皱了眉。
原来她真的没有动过想嫁给他的念头。
陆砚俯身,一下便吻住了霜霜的唇。
不,这几乎不是吻,而是舔舐撕扯。
陆砚太过用力,太过霸道,霜霜的唇角几乎都被他咬出血来。
霜霜疼的闷哼出声。
陆砚这才松开霜霜,他有些想明白了,霜霜也不是不喜欢他,只不过没有那么喜欢他。
陆砚平日里是个冷清的人。
可一旦他对什么上了心,那就绝对不会放过,这时候他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占有欲极强。
就比如霜霜,他已经对她动了心,那他绝对不可能放过霜霜。
到时候成了亲,朝夕相处,霜霜定会越来越喜欢他。
不论现在霜霜是怎么想的,他都要让霜霜嫁给他,只要日后再培养感情就好了,他会让霜霜越来越喜欢他的。
不过陆砚还有些生气,霜霜简直是个小骗子,之前每天缠着他,亲他。
本来他以为霜霜喜欢他像他喜欢霜霜一样多,结果她喜欢的根本没有他多。
陆砚握住霜霜的肩膀:“想好了吗?”
霜霜还有些晕晕乎乎的,陆砚怎么突然这么凶,竟然把她的唇都给咬出血了。
看着陆砚的神色,她感觉陆砚下一刻就能把她给吃了。
霜霜舔了舔唇,然后道:“好,我答应你……”
陆砚揽住霜霜的腰肢,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陆砚亲了亲霜霜的眉心:“这样才乖。”
如此,他们两个的婚事也算订下了。
第40章
正在此时,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原来是柳川有事要禀报。
柳川要说的都是重要的事,霜霜就从陆砚怀里起来:“陆大人,那我先回去了。”
陆砚点头:“好。”
霜霜出了屋子, 柳川见到霜霜后行了个礼。
自打撞见上次的事以后,柳川就打定主意, 以后再进去的话一定要敲门。
霜霜径直回了屋子。
霜霜的唇还有些疼,她坐在奁台前仔细照了照, 她的唇角果然被陆砚咬破了。
霜霜抬手按了按,她没忍住嘶出声,实在是有些疼。
看这伤口, 估计得几天才能好。
在一旁伺候的巧月自然也注意到了霜霜的伤口,她道:“姑娘,奴婢去找些药膏来吧。”
这伤口还是尽快愈合为好, 若不然吃饭喝茶都会碰到, 会很疼的。
霜霜点头。
巧月的动作很快, 她马上就找到了药膏。
霜霜打开盖子,她用指腹挑了些药膏, 然后轻轻涂在唇角上。
涂好药以后, 霜霜就躺到了榻上。
巧月安静地退下。
其实霜霜现在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她想着方才的事。
陆砚说回京就成亲。
她当时是答应了,可现在一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霜霜想起了原书的内容。
书中陆砚和裴嘉宁互相喜欢,陆砚想要娶裴嘉宁为正妻, 但却遭到了极大的阻力。
镇国公府毕竟是第一等的勋爵人家,娶妻是件很重要的事,家世门第须得相当,陆老夫人听闻之后就很不同意。
陆砚费了不少力气才娶了裴嘉宁为正妻。
而且就算成婚后,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裴嘉宁也没有被认可, 她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在成婚前后,裴嘉宁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转念一想,裴嘉宁尚且不入她们的眼,她一个庶女,更是别提了。
霜霜清楚的很,陆老夫人虽然喜欢她,但若是知道陆砚想娶她为正妻,陆老夫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她和陆砚成亲这事,几乎是渺无希望的。
霜霜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陆砚能抵抗住那些压力娶她吗?
再就是她的身体,若是玉佩能完全修复的话,她应当能活很久。
可这事玄之又玄,日后会发生些什么都说不准,若是她像书中一般早早死去怎么办,她不想拖累陆砚。
越想越精神,霜霜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霜霜索性坐起了身子,她想就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
霜霜的这场午觉到底没睡成。
她身子本就弱,前几天又舟车劳顿,一个中午没休息好,头就有些疼。
所以下午霜霜哪儿都没去,就留在屋里养神了。
直到用晚膳时,霜霜才出了房门。
陆砚发现霜霜有些无精打采的,他握住了霜霜的手:“怎么了?”
霜霜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中午没睡好。”
陆砚皱了眉,霜霜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稍稍有点问题,她就受不住。
若是按照京里那些老人的话,这是早夭之相。
一想到这里,陆砚用力握紧了霜霜的手,不会的,霜霜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霜霜正迷糊着呢,就觉得手腕一痛:“陆大人,怎么了?”
陆砚回过神来:“没什么,吃饭吧。”
他想等回京以后,他就让宋大夫帮霜霜好好诊一下脉,调理一下霜霜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