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如此,陆砚也不高兴。
他不想从霜霜嘴里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
陆砚回道:“嗯,景王几日前已经回了大齐了。”
霜霜自是没发现陆砚的不对劲儿,她刚要帮陆砚整理书案,就觉得身子一轻,悬在了半空中。
陆砚把她抱到了怀里。
霜霜吓了一跳:“夫君……”
她连忙揽住陆砚的脖颈。
陆砚的眸色有些幽深:“你的月事走了吗?”
霜霜的脸一下就红了,声若蚊蝇:“走了。”
前几天霜霜来月事,可是把陆砚给素了好几天。
霜霜仰起脖颈看了下陆砚,只觉得他的眼睛里似是有团火在烧。
霜霜的心跳的有些快。
下一瞬,陆砚就把霜霜放到了书案上。
陆砚则是站起身来,他低头看着霜霜,颇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霜霜吓了一跳,她急道:“不行,这里不行……”
这里可是书房。
哪里能在书房做那种事。
陆砚却不依,他握着霜霜纤细的腰肢:“为什么不行?”
他的声音有些哑。
霜霜红唇半张,这要她怎么说,书房就是不行啊。
陆砚俯身看着霜霜。
霜霜正仰着头和他说话,嫣红的唇瓣半启。
云雾一样的头发披在一侧肩上,露出了纤长如玉的脖颈。
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去。
下一刻,陆砚就把霜霜抵在书案上。
然后吻住了她的唇。
第61章
案几的左右两侧放着许多折子和信函。
只有中间是空出来的, 霜霜就被陆砚抵到了案几中间。
霜霜不敢乱动,她怕把折子拂到地上去。
这却越发给了陆砚可趁之机。
……
结束后。
陆砚坐在椅子上,然后把霜霜横抱在怀里。
两人轻轻地喘着气。
霜霜伏在陆砚的胸膛上。
她细白的面颊上还残留着泪滴, 都是方才胡闹出来的。
陆砚实在是太孟浪了。
先前和她在书案上来了一次也就算了。
第二次的时候,陆砚竟然让她坐起来, 然后握着她的腰肢又来了一次。
她的腰肢一直硌在书案的边角上,现在还在疼。
这两次下来, 霜霜只觉得腰要碎了。
霜霜越想越气,她恨恨地咬了陆砚一口。
正咬在陆砚的脖颈上,一圈小小的牙印。
这下, 她才觉得稍微解气了些。
陆砚知道这次是他太过分了,硬逼着霜霜在这里行房。
陆砚道:“若是还不解气,就再咬我两口。”
陆砚接着揉捏霜霜的腰。
方才太过激烈, 他没注意到霜霜的腰肢正好抵在书案上, 霜霜的腰都红了。
陆砚心疼的紧。
半晌后, 霜霜觉得好些了,腰没那么疼了。
陆砚道:“咱们回房吧。”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 该回去了。
霜霜“嗯”了一声。
她从陆砚身上起来, 然后穿好了衣裳。
收拾停当后, 霜霜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红了脸。
陆砚非要拉着她在这里胡闹,现在书房成了这个模样, 来打扫的下人该怎么想他们俩啊。
陆砚知道霜霜的心思,就道:“你放心,院里的下人都会守口如瓶的。”
陆砚御下有道,就算是院子里的仆人,也都是只听他一个人的。
就连陆老夫人和蒋琬的话都不听。
自然, 现在霜霜嫁给他了,仆人们也听霜霜的话。
听陆砚这么说,霜霜稍松了口气。
不过这委实是羞耻了些,霜霜还是有些受不住。
她心道以后可不能再让陆砚乱来了。
她得让陆砚素几天,让他长长记性。
…
第二天。
霜霜醒来时有些晚了,已经日上三竿了。
实在是昨晚上折腾的太狠,她太累了,一个不小心就睡迟了。
虽说她不必去正院晨昏定省,但今天是她筹办寿宴的第一天,自然得早些去陆老夫人那儿。
要不然显得她太不重视此次筹办宴会了。
霜霜连忙洗漱,她连早膳都没用,直接去了正院。
果然,她到正院的时候陆老夫人和蒋琬都到了。
霜霜向陆老夫人见礼:“祖母,我今天有些睡迟了。”
霜霜心道都是因为陆砚,要不她哪能起的这么晚。
陆老夫人自然不会介意这等小事,“无妨,快坐下吧。”
陆老夫人又道:“正好人到齐了,我有件事要说。”
“我近日想去保定的清净寺住上一阵子。”
原来清净寺新来了个过来游历的大师,这大师是个得道高僧,对佛法了悟的极深。
这大师会在清净寺讲经,待上几天才会走。
似陆老夫人这等一心向佛的,赶上了这等事,自是要去佛寺住上几天,好听大师讲经。
陆老夫人说完,霜霜和蒋琬都点了头。
陆老夫人看向霜霜:“霜霜,我此番会在清净寺住上几天再回来,你筹办寿宴时若是碰到不懂的,就问你大嫂。”
本来陆老夫人就已经多年不掌管中馈了,这些都是交由蒋琬去做的。
此番她去了清净寺也不碍事,让霜霜问蒋琬就好了。
蒋琬闻言道:“正是呢,弟妹若是有拿不准的地方,问我就好。”
霜霜点头:“好,那到时候大嫂可不要嫌我烦。”
她从前从没举办过宴会,此番定会碰到许多问题,少不得要请教蒋琬。
蒋琬笑道:“弟妹说的哪里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的。”
见两个孙媳妇如此,陆老夫人很是欣慰。
陆老夫人自觉把府里的事都交代完了,便放下了心。
交代完后,陆老夫人便让下人收拾行李。
霜霜和蒋琬去了影壁处送了陆老夫人。
等陆老夫人的马车走后。
蒋琬握住了霜霜的手:“弟妹,你莫急,等会儿我便叫人找出往年举办寿宴的定例,给你送过去。”
霜霜点头:“谢过大嫂。”
似镇国公府这等人家,但凡举办宴会都是有章程的,都会记录在册。
有了这册子,霜霜会省不少力气。
刚才她还准备问蒋琬要呢,没想到蒋琬先提出来了。
蒋琬笑道:“这有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况祖母临行前交代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霜霜:“好。”
说过了话,两人便各自回去了。
…
回到屋里后。
蒋琬坐在椅子上,一旁连忙有小丫鬟端上了茶。
蒋琬喝了一口茶,然后舒了一口气。
蒋琬道:“嬷嬷,你去把往年举办寿宴的用的册子找出来。”
万嬷嬷应诺:“是。”
这些册子都放在公中的库房里,都是按照年限分类的,万嬷嬷很快就找到了。
“姑娘,都在这儿了,”万嬷嬷把册子放在案几上。
蒋琬抬手抚了抚册子,然后吩咐一个小丫鬟道:“把这些给弟妹送过去吧,她正等着呢。”
小丫鬟应诺,她接过册子,然后便往听竹院去了。
小丫鬟一走,蒋琬就勾唇笑了下,眉梢眼角皆是算计。
她当然不会那么好心,让霜霜真的办成这场宴会。
蒋琬想起了方才的那些册子。
那些册子上记录的倒也没错,不过都是多年前的了。
多年前按着这规制办寿宴是对的,可这几年下来,京里的习俗和规制也变了许多。
若是还按着之前的规制举办寿宴,定然会有许多错漏之处。
京里是最讲究规矩的地方,稍微错了半点规矩,都会被人讲究个不停。
尤其镇国公府这等人家,来赴宴的人非富即贵。
那样大的场合上,霜霜若是出了查漏,那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有了这么桩事,霜霜以后也别再想管家了。
一想到这里,蒋琬只觉得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她倒要等着看看,霜霜是如何丢脸出丑的。
…
听竹院。
巧月接过了小丫鬟送来的册子,然后拿到了屋里:“姑娘,这便是大夫人的人送过来的册子。”
霜霜点头:“嗯,放到书案上吧。”
筹办寿宴是个大工程,她得先把这些章程过一遍,再按照章程办事。
霜霜便开始看起来。
只是她上午睡过去了,下午又送了陆老夫人出府,耽搁了不少时间。
刚看了一会儿,就到晚上了。
霜霜还要再看,就觉得胃疼起来。
她的身子一向娇弱,这不,才早上一顿膳没用,现在就开始胃疼了。
巧月见状道:“姑娘,你别急,还是先用了膳,好好歇一晚上,明天再看吧。”
霜霜的身子太弱了,要是累到的话,要养好长时间才能好。
霜霜一想也是,不差这一晚上,她便把册子放在一旁,打算明天再忙。
接下来,霜霜好好地用了顿膳,然后又休息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霜霜重新忙起来。
只是看着册子,霜霜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册子上的一个规制,好像和她曾经见过的不同。
这事还要从许久之前说起,当时杜氏带着她去参加济宁侯府的寿宴,也是在那次寿宴上,落水的她被陆砚所救。
她落水后,济宁侯府的沈大姑娘过来安慰她。
沈大姑娘忙得很,一直有小丫鬟问她前头的寿宴该怎么办。
当时霜霜听了一耳朵,下意识记在了心里。
也是巧了,霜霜刚才看到的规制正好是丫鬟问沈大姑娘的。
而这两个规制,却是不相同的。
霜霜蹙起了眉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济宁侯府老夫人和陆老夫人都是一品诰命夫人,按说她们两个的寿宴规制应当是相同的啊。
霜霜寻思了半晌,才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陆老夫人不怎么喜欢办寿宴,最近的一次寿宴都是好些年以前的了。
多年前自是按照这规制,可现在过了这么久,规制自是变了许多。
听完霜霜的分析,巧月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姑娘你聪明,连这样细枝末节的地方都注意到了。”
这要是一般人,自是拿过册子就照着办,哪会想到这么多呢。
巧月现在还有些后怕,若是霜霜没发现不对,继续按着册子办,那可就全完了。
巧月道:“姑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霜霜沉吟了片刻:“去问问大嫂吧。”
蒋琬这几年一直掌管着镇国公府的中馈,她作为陆大夫人时常参加宴会,定会知道现在的规制。
霜霜没想那么多,她以为蒋琬也是一时疏忽了,把这事忘了,才直接把送了册子过来。
霜霜起身:“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时间越来越紧迫,还是早些问明白才是。
巧月点头:“嗯。”
巧月抱上了册子,然后跟着霜霜往大房去。
…
屋里。
蒋琬正坐在椅子上核对账本。
万嬷嬷端了一碗药进来:“姑娘,补药熬好了。”
蒋琬身子虽康健,但也有些小毛病,故而得时常喝些补药。
蒋琬点头:“嗯,搁那儿吧,等晾凉了我再喝。”
这厢蒋琬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丫鬟进来了。
小丫鬟跪下道:“夫人,二夫人带着丫鬟来了,说是有事要和你说。”
蒋琬眉梢微挑,霜霜怎么过来了?
蒋琬想起了在影壁时霜霜和她说的话。
难不成霜霜是有什么拿不准的,过来问她了?
她才不会那么好心地告诉霜霜。
蒋琬对小丫鬟道:“嗯,你带着弟妹进来吧。”
等小丫鬟走后,蒋琬道:“万嬷嬷,你去拿条汗巾来。”
万嬷嬷自是明白蒋琬的意思,她心下无奈,只得照办。
万嬷嬷把汗巾取过来后,蒋琬把汗巾围在了头上,然后躺在榻上。
装出一副病弱的样子。
霜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蒋琬虚弱地躺在榻上,头上还围着汗巾,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看着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蒋琬看见霜霜,虚弱的道:“弟妹,你来了。”
霜霜有些惊讶,她坐在榻边上:“大嫂,你这是怎么了?”
蒋琬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我这是老毛病了……”
一旁万嬷嬷解释道:“我们夫人是早些年害上的头风病,时不时地就发作,总也治不好,这不现在又犯病了。”
头风病一发作起来疼的要命,霜霜也是知道的。
她没想到蒋琬竟然有这个毛病。
蒋琬虚弱开口:“弟妹,我的身子无妨,你来此可是有什么事吗?”
霜霜便把发现规制错误的事说了出来。
她此番过来是想问蒋琬正确的规制,可瞧着蒋琬眼下这个样子,怕是帮不了她了。
蒋琬则是愣住了,她都忘了掩饰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