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最惨的,就是桑盛盛。
“这就是人生啊!谁叫人家会公关有钱请水军,还知道怎么控制舆论。”桑盛盛背后一无所有,连经纪人团队都是和公司的几个女艺人共用的,遇到被对家黑的时候,只能被动挨打。
她这时候没什么好说喻银情的,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是提着裤子不认人。
“他有联系过你吗?”
“没有啊,现在也不方便了把。”
……
在同一时间,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灯光昏黄外,四周都死静无声。
段易言的车停驶在离电梯口最近的地方,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走,降下车窗,薄唇抿着烟头,单手按了两下打火机点烟。
这时一辆保姆车也停驶过来,从车上,走下来的是戴着口罩,穿着黑色衣服的喻银情。
他低头压着帽子,迈步朝电梯口过去的时候,听见两声敲响。
回过头,看见段易言就坐在车上:“一个人?”
喻银情看了眼四周,才走过去,拉开副驾。
这在关键时刻还过来找女人,段易言似笑非笑地说他:“认准这个了?”
倘若换做是任何人,都会惊呆了下巴。
喻银情这样低调又神秘的影帝,怎么会选桑盛盛这种网上一搜就是铺天盖地黑历史的女人。
他面对段易言时高贵表情的脸庞是没有冷漠的神色,也从烟盒拿了根烟,没点燃,在指腹间捏碎了玩:“看她可怜。”
桑盛盛这样没脸没皮又没心没肺的女人,会走到今天,都是被她的原生家庭拖累,被压力推着变成这副模样。
喻银情说看她可怜,何尝不是另一种怜惜。
男人只要开始同情一个女人,就代表着想要怜香惜玉了。
段易言能待在停车场,很明显阮皙来这里安慰闺蜜了。
所以喻银情不急着上去,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给心急如焚的经纪人发消息,他更不急去网上澄清什么,或者是解救被黑的桑盛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凌晨近六点。
段易言手背覆在眼皮上,靠着椅背浅眠了半个小时。
最后是被喻银情讲电话声吵醒,听见他说了一句:“可以了。”
段易言什么都没问,从储蓄盒拿出另外一部备用手机,看了时间后,推门下去,对依旧坐在副驾的喻银情问:“早餐吃什么?”
于是半个小时后,两个穿着黑色系,身高腿长的男人出现在酒店附近的早餐店里,都要了同样的包子豆浆,在各付各的账单,漫不经心地提着这份早餐,去敲响了某间套房的门。
才六点十分。
阮皙和桑盛盛昨晚在客厅沙发凑合了一晚上,窗帘没拉,灯光也还亮着,才睡着两三个小时,就被门铃声给吵醒过来。
桑盛盛抱着枕头翻了个身,脸上还晕着浓浓的妆,完全当做没听见。
阮皙只要爬起来,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走去开门。
走廊上,映入眼底的是段易言和喻银情,在加上香喷喷的早餐,顿时间不知为何接地气了不少。
阮皙用三十秒的时间,选择原谅了一大清早扰人清梦,就为了来送吃着的两个该死的男人。
“还没睡醒?”
段易言先出声,同时已经伸出手臂自动地想去扶她的腰。结果阮皙看破,不动声色地躲开,没让他进来:“盛盛还在客厅睡觉。”
桑盛盛就算脱光,喻银情也理直气壮地能迈步进来。
没人能拦得住。
结局显而易见,阮皙将段易言独自留在了套房外,让他继续待在停车场。
“喻银情可以看桑盛盛穿睡裙的样子,你能看吗?”
这句话,直接断了段易言任何念想。
……
门关上后。
阮皙先去房间,抱了一床薄被盖在桑盛盛的身上,起身抬头看见喻银情在客厅,皱着眉头看着乱七八糟的茶几什么都有,瓶瓶罐罐的酒瓶和粉底,眼影盘之类的,都堆在了一起。
“盛盛昨晚近乎没睡,你先让她休息。”
阮皙交代完,又回到卫生间去。
她先重新洗漱,用冰冷的水刺激完犯困的神经,等十分钟出来,推开门,就先看见桑盛盛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可能是半醒,正和喻银情在沙发上接吻,仿佛处于热恋期的男女一般。
“——”
阮皙愣了两秒,直到见桑盛盛还大胆的去解男人衬衣领口,她反应快速的关上门。
砰一声,微微动静。
喻银情比桑盛盛更理智,将她胡乱摸索的手拿开,薄唇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去房间。”
桑盛盛也睡清醒过来,想起阮皙还在,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推开男人;“你来干嘛啊,不怕被我恶毒的泄露给媒体记者?”
这样就真的坐实两人见不得光的关系,想想就热闹了。
喻银情漆黑的眼中没什么起伏情绪,也不怕被她言语上威胁,扯着薄唇说:“还有心思搞威胁,看来你是没什么事要人帮忙。”
“哈,毕竟都被全网黑出经验来了,总要习惯淡定的嘛。”
桑盛盛将乱糟糟的长发拂到身后,露出晕了眼妆的脸,挑衅的一笑。
喻银情面无表情地看了她整整一分钟,最后将桑盛盛从沙发抱起,扔了房间里,全过程就只说了四个字:“真欠收拾。”
“阮皙还在!!!”
“放心,她见我们在房间,会很有眼色去找段易言。”
第83章
阮皙在卫生间里等了五六分钟,直到听见外面隐约传来一阵关门声,她才出去。客厅已经没人,而房间的门是紧紧闭着的。
她猜到是什么情况,于是没有多待,拿起自己的东西,先安静地离开这间套房。
阮皙没有去地下停车场,进电梯前先用段易言的手机,给自己保镖打了电话。
过来接人也是需要时间,所以她先按了酒店的餐厅楼层,结果没想到有人早就给她预订了餐桌位。
段易言拿着份报纸,休闲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买的早餐都放在桌面。他不吃别的,一大早就点了杯苦咖啡来提神,似乎是有预感,等她身影出现那一瞬,目光紧随而来。
阮皙的心思,真是被他算的清清楚楚。
现在去地下停车场,恐怕还遇不到他。
“这酒店的早餐没有我买的好吃。”段易言放下报纸,主动地替她拉开了椅子,因为阮皙穿着深蓝色长裙不方便的缘故,他全程体贴照顾,还不忘有邀宠的嫌疑。
阮皙平静坐着,看了眼环境幽静的四周。
来这里的都是酒店高端的精英人士,大家连说话都刻意轻声,互不干扰。她对段易言说话,也同样放轻声音:“你不需要回公司?”
段易言给她递来热豆浆,笑容温和:“我先陪你一个小时。”
说得陪她,是他义务一样。
阮皙低垂着头,先喝了半口,才说:“我还不知道前夫也有这种义务的。”
段易言丝毫不在意被她阴阳怪气,仿佛只要跟她多待一分钟就是赚到。这种感受很强烈的影响着他脑海中的想法,长指将手机点亮,屏幕上显示出时间。
“到点就走。”
阮皙随便他,慢吞吞的先吃早餐。
她可不想继续肚子疼到住院,对饮食方面没有以前任性了。
段易言依旧看报纸喝咖啡,偶然,会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一两分钟,不知是想什么事,回过神才移开,过了会又继续移过来。
阮皙能感觉到,只是纯粹不想理他而已。
这样的气氛持续到近五十分钟,直到被一声女人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打断,阮皙抬头看去,无意间看到姜静格和一名西装笔挺的精英男士路过,明显是看见她和段易言了,却没有停下来打招呼。
看样子,是住在这家酒店,下楼吃早餐的。
定了包厢,没有人打扰。
阮皙回过头,去看段易言的表情。
结果什么情绪起伏都没有,比谁都要淡定。
静了两秒,段易言放下报纸,将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吃饱了?”
阮皙二十分钟前就吃完早餐,不过她算着时间,怕现在去桑盛盛的套房会尴尬,选择坐在餐厅桌前打发时间而已。
她拿起手机,先发短信问保镖有没有来,表情静静的说:“你想忙就去忙吧。”
这话刚落,姜静格的包厢里走出来了那名精英男士,是朝她这个方向。
“段总。”
说来也巧,对方一来就客气的表明想邀请她们去包厢里。
段易言嘴角微扯,像是在说笑:“我陪我爱人,改天在聚。”
这名精英人士听后,又把目光落在了阮皙身上,见状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并自称是姜静格的男朋友,也即将是她的新任上司。
阮皙只记得这男人姓萧,表面上礼貌还是要做全。
等人走了,她立刻将视线放在段易言身上,问出心中疑惑:“姜静格要跳槽?”
段易言很是从容淡定,没有半点波澜:“嗯,去这位萧总的公司做老板娘。”
段易言的公司是绝无给姜静格上任做老板娘的机会,换句话说,整个公司都是给阮皙的,因为裴秘书透露出小道消息的缘故,管理层的精英团们都知道了谁才是当家做主的女人。
阮皙看了段易言很长时间,想问他愿意放手让姜静格这样事业女强人走?
但是问出口,反而听上去有几分醋意一般。
所以她选择闭嘴,没有问下去。
段易言漆黑的瞳仁倒映着她身影,有压着什么情绪,薄唇轻扯,每个字都磨得沉缓:“皙皙,你还是不信我。”
阮皙抬起头,清晰地听到他说:“我和姜静格没有上过床,也没有接过吻。这些只跟你做过,别的女人没有份。”
没有别的女人份。
这大概是阮皙听到男人口中说出最残忍且现实的话。
因为换句话而言,如果他愿意的话,就有了。
阮皙表情的情绪淡去,没有受宠若惊不已。
她白皙的指尖点着桌面玩,沉思几许,轻声说:“你没有对姜静格动过心吗?”
年少时为了抗拒家族的联姻,十几岁就敢赴美留学,不要父母的一分钱生活费。这样的女人,从骨子里就坚强好胜的,应该是很能吸引段易言的注意力才是。
阮皙不知道为什么是她,难道就因为她的背后家族最有钱有势?
段易言极淡地笑了一下,说出两个字:“没有。”
阮皙打住,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很清楚,这样就仿佛有人问她,为什么没有跟自己青梅竹马苏沂联姻一样。
因为感觉没对上,能当朋友的,未必能做的了夫妻。
阮皙将手机还给他,站起身说:“你不要一整天都跟着我,否则都是在预支我们将来每天见面的次数。”
她字语行间算是委婉的,至少没明摆着嫌弃他讨人烦。
……
阮皙原本打算让保镖送自己回家,结果还没走出酒店门口,就被桑盛盛一通电话叫回去了。
套房里已经没有喻银情的身影,桑盛盛在卫生间洗完澡,披着浴袍就出来,懒绵绵的坐在沙发上咬着烟头玩。
阮皙不能闻烟味,也就没有点燃。
“人呢?”
“什么人?”
“男人。”
两人你一样我一语的对完话,桑盛盛先妩媚的低笑:“被我打出去了,这狗男人爽完后,竟然提出要我做他小情人的要求,傻逼!”
阮皙一愣,看向桑盛盛明艳的侧脸表情。
谈不上什么难过,仿佛早就看透了男人的本质。
桑盛盛将喻银情留在茶几上的烟盒都摧毁,烟头一个个咬碎,骂他也骂得毫不留情面:“谁他妈的吃饱撑着去给人当地下情人玩?在老娘着,只有平等身份的炮友,想让我卑躬屈膝的伺候他,想死了去吧。”
“喻银情也这么渣啊。”阮皙轻声叹气了下。
她还以为喻银情会是个清丽脱俗的意外呢,没想到这么低调神秘的影帝也会玩这套。
桑盛盛冷笑:“男人的成才速度可怕吧?前段时间跟我玩一夜情还闹自杀,现在就懂得拿捏我谈条件,可怕的很。”
阮皙对这话无法反驳,她当初也是这样看段易言看走眼的。
很好,现在又加了一个。
网上黑桑盛盛的热搜还继续高高挂着,喻银情那边没有任何行动。
这架势,就跟她不点头答应做自己小情人,就不会出手救人。
阮皙直接动用了自己家的权势,帮桑盛盛联系到了某个媒体的背后老总,又花钱请了专业的团队来控场。
“皙皙,我签个卖身契给你吧。”
桑盛盛债务还没还完,倘若阮皙不出手,就真的是摊牌任由别人黑了。
阮皙打完电话挂断,看了过去:“签卖身契给我做什么?”
“你这么豪横,跟你混准没错!”
“……”
静了两秒,阮皙放下手机,郑重其事的说:“先别笑的太开心,我帮你约了两家媒体的老总帮你出谋划策这件事该怎么公关。别人帮忙,我们请吃饭。”
“OK,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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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酒局,桑盛盛有着丰富的经验,都不用别人提醒什么。
她当晚就精心挑选了一身衣服,也给了阮皙挑了件淡青的裙子,布料是棉质的,极贴身那种,将她身形勾勒的纤弱干净,当乌黑带卷的秀发挽起时,会比平时看上去有女人味。
“宝贝儿,过完年你就22岁了……好羡慕你啊。”
阮皙转头看她,不解道:“你年纪很大了吗?”
“我羡慕你愿意的话,可以一年换一任丈夫啊,这样你什么款式的男人都能拥有过呢。”桑盛盛嘴巴是这样说羡慕,自己娱乐圈的男人都换的很勤快,也就今年空窗期了下半年,被喻银情填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