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表妹珠圆玉润——鱼没刺骨
时间:2020-08-06 09:42:56

  冯斗退到了假山后,将公公服脱掉,只剩中衣。
  从背后接近王贵人,捂住她的嘴,用熟稔的处理食材的刀法,在那纤细的脖子上开了一大刀口。
  鲜血涌溅在中衣上。
  王贵人倒下,冯斗看着那张脸,面无表情地划了几刀,在水塘里洗净刀子后,将王贵人脸栽进水塘里,回假山后穿上公公服,便离开了。
  冯斗穿着公公服回了住处,将带血的中衣换掉,塞到床底下,然后看了看柜子里的人,将侍卫拿来的药,全部喂给了他,打昏后,穿着公公服去御膳房。
  他在路上寻了地方脱下公公服,藏好,换上自己的衣服到御膳房做事,然后回住处在在路上换上公公服回去,在去太医院抓把药带回去。
  看守的侍卫看公公拿着药进进出出,以为是冯斗生病了躺屋子里休息。
  直到王贵人一事调查开来,王贵人的宫人说是一个公公带走娘娘的。
  冯斗杀人就没想过平安躲过,在听到宫里着手调查所有公公时,冯斗藏好小刀,去了静榭院。
  趁着侍卫换岗的一点空隙,他躲进了静榭院假山后的洞穴。
  冯斗偶尔想,不管不顾将娘娘绑过来,或者他闯进灵霄宫,拿着刀子威胁娘娘,哪怕是几分钟,能和娘娘待上几分钟就好。
  苍天可能是听到了他的心。
  在这个寂静的午后,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送上了门。
 
 
第46章 册封
  洞穴里静谧了一会, 只剩顾思绵咯嘣酥糖的声音。
  冯斗情绪平复下来, 眼前突然出现一条丝绢。
  冯斗因眼眶红不敢回头看娘娘, 僵硬着盯着那皙白手上的粉色丝绢。
  “喏, 接着。”顾思绵将丝绢塞进冯斗手里,“擦擦脸,都快成大花猫了。”
  冯斗捏着柔柔的丝绢脸一红。“谢……谢娘娘……”
  顾思绵含着糖,撑着下巴晃悠着脑袋,“别谢太早,洗干净还得还我呢。”
  冯斗笑,将手心里的酥糖包在丝绢里, 握在掌心里。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顾思绵忽然直起腰,前前后后张望着。
  冯斗脸色突变,齐齐小跑的脚步声,佩刀碰撞的声音,就在洞穴外。
  顾思绵看出了冯斗脸色不对,小心问道,“……是有人来了吗?”
  出口忽然传来声响。
  “假山后有洞,进去搜。”
  冯斗拉着顾思绵起身, “娘娘, 奴才带你到到上头去。”
  直延向上的石阶,走出去便是静榭台, 耀眼明亮的日光令两人踏上亭台的一刻纷纷抬手遮住了眼。
  顾思绵缓缓放下手时,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的人。
  殷烈面沉如水,泛冷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扫视。
  冯斗心一突, 下意识伸手将顾思绵护在身后。
  “皇上!”顾思绵圆眸一亮,连蹦带跳地朝殷烈扑过去。
  殷烈接住人,顾思绵环住皇上的腰,脸埋进皇上宽阔的胸膛里,眷恋地蹭了蹭。
  殷烈垂眸,抚摸着顾思绵的后脑勺,在她耳畔淡淡道,“别以为撒娇就能完事了,今日的事,晚上朕再同你慢慢算。”
  顾思绵:“……”
  顾思绵咬着下唇,抬眼看皇上,水灵的圆眸盛满乖巧和讨好。
  殷烈移开眼,按下顾思绵的头,将人直接按回怀里。
  从假山口进来的侍卫登上石阶上来,一上静榭台,立马将冯斗反剪双手押制住。
  冯斗没有任何反抗,任侍卫押住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思绵的背。
  他第一次知道,娘娘见到一个人能这么开心,连跑过去的裙角,发丝,跳动着光线的背影……都透露着欢愉。
  冯斗颓然,以前他觉得不公,娘娘和他一样,他们只是没得选。
  如今,他只觉得难受又释怀。
  冯斗捏紧手心的丝绢,目光一移,同皇上冷冷的眼神对视上。
  那一刻,冯斗撑不住先移开了眼,承认自己是真的输得彻底了。
  侍卫押着冯斗往下走。
  顾思绵晃晃头,扭开皇上的手,抬眼。
  “皇上……这事可以从轻处理吗?”顾思绵眸里是不忍和哀求。
  殷烈静静地盯着顾思绵片刻。
  移开眼吩咐,“暂时将人关进牢里,待审。”
  侍卫们“是”了声。
  冯斗低垂着头,忽然使劲挣扎起来,摆脱侍卫,往石阶洞穴处跑去。
  侍卫们以为他要逃,站起来就去追。
  冯斗停在石阶处,回头深深看了眼顾思绵的背影一眼后,转回目光,盯着幽暗洞穴里直延坎坷的石阶,莞尔一笑,闭眼后仰,任由身体滚落下去。
  侍卫们追到洞穴口,伸出手没拉住他,惊站在上面望着底下呆住。
  顾思绵在冯斗挣扎侍卫时刚要回头看,便被皇上捂住了自己的眼。
  黑暗中扒着皇上手的顾思绵隐约听到一声闷响。
  然后是一片寂静。
  “皇上……让臣妾看看……”
  殷烈手依旧捂着顾思绵的眼,将人带离,转头吩咐侍卫,“把人逮捕了关起来。”
  侍卫望着石阶下血肉模糊的人,一时没理解皇上的话。
  旁边侍卫机灵,捅了捅傻楞的伙伴一下,应下,“是。”
  顾思绵被皇上蛮力抱出静榭院。
  眼前重获光明,顾思绵便不满地拿眼瞪皇上,叉腰气鼓鼓。
  殷烈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有空关心别人?嗯?别忘了你自己现在也是'待罪’在身。”
  顾思绵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一截,然后想起什么,又膨胀起来。“哼!皇上不提臣妾还差点忘了!都是皇上的错,联合着所有人瞒着臣妾!所以……臣妾无罪。”
  殷烈挑眉,顾思绵心虚地和皇上对视。
  腰板挺得直直的。
  “很有骨气啊……”殷烈捏着顾思绵的脸,“算准了朕不舍得罚你是么?”
  顾思绵无辜地眨巴眨巴眼。
  殷烈目光流连在顾思绵脸上,“朕是不舍得罚你……不过,你宫中的人,尤其是你那个婢女,朕怎么也得给个看管不严的罪吧?”
  顾思绵立马想到碧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顾思绵迅速认错,“皇上,臣妾知错了。”
  殷烈:“……”
  皇上哼了声,背手往回走,“你认错和朕罚他们是两回事。”
  顾思绵苦恼地撅着嘴跟上,“臣妾都认错了,你别罚他们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顾思绵在皇上身边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后,挡着皇上前进,硬要得到个满意的答复。
  殷烈停下,“再不好好走,朕就抱你走。”
  顾思绵拉着皇上的袖子,坚定不移,“皇上答应我,我就好好走。好不好?”
  殷烈一把将人横抱起。
  顾思绵惊呼一声,而后圈住皇上的脖子保持平衡,继续道,“好不好?”
  殷烈勾唇,意味深长,:“看你表现。”
  顾思绵:“……”
  皇宫里传出来的王贵人一案结案一事,经有心人渲染传遍长安城。
  “凶手被逮捕了?”
  “宫中查案速度就是快啊,这才几天,就结案了。”
  “嗐!还别说,这次不仅冤枉了贵妃娘娘,还得多亏贵妃娘娘才抓到凶手的呢!”
  “呀……我也听说了,听说是那凶手躲假山里,是贵妃娘娘命都不顾,那些侍卫啊都不敢进去,贵妃娘娘义无反顾进去,把人劝出来认罪的!”
  “对对对……我听我宫里当职的兄长说啊,那场面可惊险了,贵妃娘娘好像还被划了一刀……”
  “呀……我当时就说了,贵妃娘娘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是坏人,哎呀……这一刀得多疼…贵妃娘娘当时肯定是跟皇上在一块的嘛………”
  “就是就是……贵妃娘娘一出来还晕倒了呢,还是皇上抱回去的……”
  “哎……贵妃娘娘宅心仁厚,应该是我们大殷的皇后啊……”
  “对嘛……这凤位娘娘最合适了……”
  …………
  长安城百姓酒足饭饱的闲谈不歇不止。
  而朝堂上,又是另一番景象。
  殷烈位于上座,俯视底下群臣,“王贵人一案,朕也反思良久。”
  朝臣屏息凝神。
  殷烈锐利的眸子扫视大殿一圈。
  “这次的事,朕有责。朕思虑再三,决定册封顾贵妃为后,遣散后宫,此后永不纳妃,杜绝后患!”
  皇上话一落,朝臣皆是一惊。
  “皇上,三思啊!”
  有大臣跪下启奏,“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大殷子嗣繁荫啊!”
  殷烈挑眉,“朕有子嗣。”
  大臣:“……可是……”
  殷烈:“嫌少?朕同贵妃继续努力,你担心什么劲?”
  大臣:“……”
  “还有谁有异议?”殷烈目光巡视底下人一圈。
  “臣有话,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还望皇上同太后娘娘商量再作决定。”
  “李公公。”殷烈唤道,“去慈云宫问太后,朕给她再添个皇孙,问太后要不要。”
  李公公“嗻”了声迅速退下。
  “皇上,这……”大臣面一青。
  殷烈犀利眸子扫过去,“嗯?朕不是派人同太后商量了?还有意见?”
  大臣悻悻闭上嘴:“……”
  朝臣内心腹诽:商量的明明是两码事。
  早朝一结束,皇上要遣散后宫,立贵妃为后的消息不胫而走。
  长安城百姓又沸腾了。
  “天啊!一生一世一双人!太浪漫了!”
  “皇上圣明还专情,贵妃娘娘善良可爱,他们就是天生一对啊!”
  偶尔有几句酸涩的嘲讽出现,“我猜啊,就是贵妃娘娘善妒,才逼着皇上遣散后宫的!”
  该言论一出,便被百姓骂了回去。
  “贵妃娘娘善妒?好笑?明明是皇上深情,你这是污蔑圣上,大逆不道!”
  “就是!要不是有贵妃娘娘,凶手能那么快被抓到吗!”
  “对,贵妃娘娘还是宫里头一个诞龙嗣的娘娘,又善良又贤惠,就该是殷朝的皇后!”
  “咱们安居乐业都靠皇上治理有方,现在皇上专情一人,怎么会有人不同意?”
  “谁?谁敢不同意?俺见一个打一个!”
  …………
  慈云宫。
  太后逗着小皇子,听到嬷嬷的话,愣了一下,“烈儿要遣散后宫?”
  嬷嬷,“是呀,宫里都在传,皇上在早朝上亲口宣布的,还要封贵妃娘娘为后呢。”
  小皇子呀呀呀地扒太后的手指头。
  太后摇摇头,“怪不得今早李公公还来问哀家什么皇上要给哀家再添个皇孙的话……原来搞这出呢。”
  嬷嬷,“娘娘,那您要劝皇上吗?”
  “劝什么?”太后笑着给小皇子擦口水,“后宫那一群养着也不能下蛋,散了也好。何况还是立绵儿为皇后,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嬷嬷也笑,“娘娘圣明,照皇上同贵妃娘娘的恩爱,娘娘不久肯定还能再添个皇孙。”
  太后逗着小皇子,“乖乖,你母妃再生个乖乖陪你玩要不要呀?”
  小皇子肉爪抓着太后的手指,咯咯直笑。
  太极宫。
  顾思绵一见皇上回来,立马蹦上去。
  满眼焦急,“皇上,外面说的是真的吗?”
  殷烈目光柔和,“是真的。朕即日便能下旨昭告天下。”
  顾思绵退后一步,抿抿唇,眼睛委屈地一垂,眼泪就掉了下来。
  “皇上骗人……”顾思绵抹着泪,“皇上骗人……”
  殷烈无措,一头雾水,“怎么了?”
  “莫哭……”殷烈上前,心疼地俯身,“你不愿的话,朕不强求……”
  顾思绵吸吸鼻子,“你明明说了,不斩首的!你还……还马上……马上就砍脑袋……”
  殷烈:“……”
  殷烈冷静下来,“你说的是冯斗的事?”
  顾思绵哽咽,“要不然呢?宫里……宫里都在说……呜……”
  殷烈气笑了。
  顾思绵看皇上笑就更生气了。
  边掉泪边委屈地背过身。
  “宫里传的事,是朕想让他们知道的。怎么能当真?”殷烈道,“朕已经把冯斗送去南夷之地开荒,他脑袋是保了,但该受的罪可逃不了。”
  冯斗摔下石阶,被侍卫带走,竟还有一丝生息。
  皇上命人医治他,关起来,等他好一些,便打算派人送到南夷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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