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小龙虾不算,竟然连葱姜蒜辣椒都准备好了……
这是打算现炒小龙虾么??
温颜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然而仔细一想, 比起这俩脑回路清奇的,陆染白的操作更骚。
全息投影技术用在防贼上……
而万万没想到。
苏水仙怕虚无缥缈根本不存在的鬼魂……
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操作更骚, 温颜愣了好半晌, 忍无可忍, 低头抿唇轻笑出声。
保安还在盘问,瞧模样还真打算报警。
温时:“????”
他们都这么惨了, 他家姐姐大人竟然还能笑出来!!
一个闹剧, 就已经够头疼了, 家丑不可外扬。
温颜扶额, 指了指温时跟保安说,“这是我弟弟。”
不等保安问,温颜又指了指还没回魂的苏潮,“我朋友。他们开玩笑的, 对不起啊,大半夜的搞这么一出。”
保安看向陆染白,见陆染白没作声算是默认。
保安又问了几句,放了行。
等他们一行人进了别墅区,保安啧啧有声:现在的孩子可真会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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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温颜看了一眼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的苏潮,苏大帅比薄唇轻抿,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跟了进来,这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进门时没留意台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陆染白跟他离得近,随手就捞了他一把。
汪林莞缓过来劲儿,见状,关切地问了声,“水仙哥哥,你没事儿吧?”
苏潮没搭腔。
抬起呆滞的双眸望着他,帅气无比的脸蛋惨白一片,陆染白松开他的手臂,眉头一挑笑得轻慢,“你怕鬼啊?”
你怕鬼啊?
你怕鬼啊?
少年轻慢带着哑意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勾起苏潮惨痛的回忆。
白衣阿飘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像是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无限重播。
苏潮猛地跳起来,憋了半晌才羞耻地否认:“谁特么怕 怕了!!”
陆染白敷衍地“哦”了声,“那行,一会儿大家一块看个鬼片?”
苏潮:“……”
温时:“……”
汪林莞:“……”
温颜:“……”
众人一脸懵逼地看向陆染白,少年没事人一样,话落,还真的开了家里的投影仪,正在搞片源。
三个人愣了一瞬,齐刷刷地看向原以为是个大佬,实则遇到阿飘秒边阿怂的苏大帅比。
苏潮在听到“鬼”这个字眼时,整个人都已经石化了。
温时心道: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那个,莞莞,你带着水仙哥哥去沙发坐一会儿,给他拿瓶矿泉水压压惊。”
汪林莞乖巧应声。
揽着苏潮的手臂,喊了他一声,“水仙哥哥?”
苏潮继续神游天外之中。
汪林莞有点可怜他,她头一次见到比她还怕鬼的人,粉丝滤镜瞬间碎了一地。
当然。
脸还是帅的。
这位水仙哥哥除了怕鬼这点,其他还真的哪哪儿都符合自己找男票的水准。
苏潮被小姑娘牵着去了沙发。
温时长出口气。
可怜一秒。
转念又想,也是,被人打断了不可描述,是谁都会暴躁吧。
都怪他这双太过晶亮的眼睛,一进门就瞧见他姐颈间靠近耳后的地方有枚红痕。
颜色还挺鲜艳,一看就是刚种下的。
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这 这俩人刚才就……这么激烈吗??
温时怔忡一秒,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操!!
操操操!!
他还是个连初吻都没经历过的纯情C男,为什么要懂得这么多!!!!
他不干净了!!
温时没敢多看,心里反而有点担忧苏潮。
幸好这根水仙花被阿飘吓到了,完全没留意到,不然苏水仙那颗纯纯的少男心估计又要炸一次。
温时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老妈子。
直到陆染白的声音响起,拉回来所有思绪。
陆染白指了指放在地面的小龙虾,轻笑,“你们都这么体贴地把宵夜准备好了,不能辜负你们的心意。”
温颜望着地上那箱小龙虾,问出了早就疑惑了很久的东西,“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送小龙虾?还送了鲜活的?”
温时心里兜着事儿,没留神,脱口而出,“那还不是怕你们俩…… ”
温颜疑惑接口,“怕我们俩怎——”
话音未落,温颜刹那间懂了。
还能怎么!
大约是怕他们俩出格……
陡然想起刚才在浴缸里,被陆染白按着折腾得死去活来,要不是听到温时跟苏潮的脚步声,说不定还真就做出更出格的事儿……
想到这里,温颜的脸也红了个彻底。
悄悄瞄了一眼始作俑者,少年正蹲在地上打量小龙虾,制服衬衫领口开了两颗,灯光下,冷白的颈间似乎还有 有她刚才不小心造出的痕迹……
咬 咬了么?
没吧。
应该没吧。
不是!!
就算咬了一口,有 有这么明显么?
温颜陷入疯狂的自我否认里。
偏偏汪林莞这小姑娘安置完苏潮,折回来。
她就蹲在陆染白跟前,不嫌事儿多的盯着他的颈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懵懂地问出声,“哥哥,你脖子怎么了?”
小姑娘出于好奇,伸出小指想戳一戳,“有个红印。”
陆染白头一偏,躲过小姑娘的手指,下意识看了看温颜,瞧她满脸通红的模样,陆染白嘴角一勾,嗓音懒懒散散的,“别碰,哥哥现在有主了,我家宝宝会吃醋。”
“吃醋了,下次就不会只留——”
温颜闭了闭眼,急急忙忙地打断他,“陆染白!”
陆染白偏头盯着她,没再说下去,反而垂眸轻笑了下。
他一笑,温颜更窘迫了。
汪林莞:“……”
偷偷打量了下温颜烧红的脸,汪林莞好像有点懂了:“……那这个是……”
温时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小姑娘的嘴巴,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警告,“别问,问就是蚊子咬的。”
温颜一头黑线;“……”
-
半个小时后,一群沙雕儿童被赶到厨房帮忙。
温时把小龙虾放进水盆,看向温颜:“姐,这些怎么处理?”
“有牙刷么?”
“有,这里。”汪林莞拆了几根新牙刷,“温颜姐姐,还需要什么?”
“不用。”
温颜洗了手,去找围裙,陆染白这里餐具倒是齐全,虽然没拆封,除此之外,别的东西一无所有。
好在这几个人买了鲜活小龙虾,连带着配料也买了,摆明了是打算让她亲自做。
温颜长在海边,景家又是做水产生意,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做饭什么的对于她来说是轻车熟路。
她不怎么喜欢做饭,基于心疼父母,家里能做的家务,放学后都一并代劳。
景父喜欢吃麻小,忙完后等她放了学,他开了啤酒等着她亲手做。
回到温家后偶尔有一次瞧见梁静云买了小龙虾,笨手笨脚地学着做,不太会处理小龙虾,末了,她指挥着温时弄了一次。
从此之后,隔三差五的就替梁静云做一下。
温时也从一个拒绝小龙虾变成了麻辣小龙虾的爱好者。
汪林莞盯着在水盆里爬的小龙虾,心里有些发毛:“温时哥哥,你会处理这个么?”
温时:“会。”
“你不怕啊?”
“怕什么?孰能生巧,不会夹到手。”
汪林莞:“哦。”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太敢碰,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只点过外卖。”
温时瞬间化身姐吹,“我姐做的比外头卖的好吃多了,人间美味简直。”
汪林莞哇了声,满脸期待。
两人在这块逼逼叨。
温颜四处没找到围裙,出了厨房打算看看能不能找个替代品。
一出门就见陆染白跟苏潮正在打打动。
投影仪上画面清晰,两人正厮杀得如火如荼。
这两个人也是绝了,哪哪儿都要比个高下。
温颜已经懒得搭理他们。
听到她的脚步声,苏潮先回头,手里拿着游戏柄手,苏潮隔空冲她喊:“小朋友你做好小龙虾了?”
陆染白眼皮一抬,一个大招,苏潮的游戏角色瞬间掉了一半血。
苏潮:“靠!你也太阴险了吧?趁人不备。”
陆染白想踹他,声音冷淡,“你叫谁小朋友?”
苏潮嗤笑:“小朋友都没吱声,你管得着么?”
陆染白捏了捏游戏手柄,漫不经心瞥他一眼,微微一笑,“心没扎透,对么?”
苏潮:“??”
陆染白扔了手柄,膝盖曲起,修长的手指搭在膝头,另一只手解开刚扣好的衬衫纽扣。
他偏头看向苏潮,苏潮被他一言不合脱衣服的举动搞蒙了,虎躯一震,“操,你想搞什么?”
陆染白解开两颗纽扣,苏潮感觉自己眼瞎了,刚想揍人,就见他点了点颈间的一点红痕,轻笑一声,“喂,知道这是什么?”
苏潮懵逼脸:“……”
蚊子咬的很光荣么???
呵呵!
他也有!!
比红包他就没在怕的!
说做就做!
苏潮丢掉手柄,潇洒地扯开衬衫,温颜余光一扫,就见这人胸口处都是被蚊子叮的包包。
想必刚才在草地里时间过久,别墅区里又草木旺盛,他这人招蚊虫体质,小小地被叮一下,效果显著。
苏潮指了指自己的满身红包,冷笑一声,“一个包而已,你很了不起么?”
陆染白微微一怔,突然觉得自己跟这人讲话就像是对牛弹琴。
温颜被他们俩的骚操作雷的外焦里嫩。
眼见陆染白要呛他,今天已经够丢人的了,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温颜黑着脸直接喊了他一声:“陆染白你能闭嘴么?”
陆染白闻言,目不转睛盯着她。
苏潮笑得坏坏的,“小朋友让你闭嘴!”
温颜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也一样。”
苏潮:“……”
折腾了大半宿,一群人总算吃上了香喷喷的小龙虾。
吃完小龙虾,温时提出摆拍一下,苏潮吃得满足,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不在意地问,“拍这个做什么?”
“给我妈交代。”
温时想起自己骗他妈梁静云彻夜补习,要不是他妈熬不了夜,说不定会要求他们直播一个看看。
苏潮:“……”
温时收拾好残局,摆了几本练习册,“苏水仙,你要不要照片?”
苏潮:“我要来干嘛?”
“你不是答应你大哥要靠年级前五十么?”
这算是转学的条件之一。
苏潮一点都不方,还挺自信,“这都是小场面,不方。”
温时:“……”
他想咆哮:哥!!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
然而,这人真还挺自信的。
温时无话可说。
温颜累得不行,心情不好,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
陆染白捏扁空啤酒罐,往沙发旁懒洋洋一靠,手指勾着她散了的碎发别在耳后,声线喑哑,“困了?”
温颜点头。
“还洗澡么?”
“洗。”小龙虾味儿重,她实在受不了一身味儿。
陆染白看着她,倏尔一笑,戏谑道:“一起洗?”
温颜:“???”
他顺势靠过来,温颜嗅到了淡淡的酒气,温时他们几个还在摆拍,这人就明目张胆地调戏她,温颜耳根立即红透了。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不能。”隔着茶几,陆染白伸手捉住她的手指,死死扣着,他紧盯着她,“我就想秀个恩爱,嗯?”
温颜:“…………”
挣扎不开,索性也就放弃了,任由他握着。
偏头一瞧,就见他一手扣着自己的手腕,随手又拿了罐啤酒,单手开了,晃了晃,仰头喝了一口。
性感的喉结顺着他的动作滚动。
温颜心头一跳,被他扣着的手腕也跟着发烫。
陆染白瞧她故作镇定的模样,有意逗她,嘴角勾了抹弧度,趁她不备,扣着她的手腕就将她扯了过来。
冷不防被他拽过来,温颜差点扑到他怀里。
陆染白冲她摇了摇手里的啤酒罐,俯身在她耳边低哑呢喃,“宝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醉酒的模样让人恨不得弄哭你?”
一本正经地说着骚话,还是在这么个场合。
温颜羞耻得不行,偏偏他用这种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嗓音,像羽毛一样拂过耳边,温颜只听到这句腿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