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收拾妥当,拎了只小皮箱下楼,“是颜颜么?”
温颜窘迫地跟她打招呼。
苏浅眉目温柔地冲她笑了笑,“没关系不必拘谨,染白跟汪楚宴去试新车,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
外头是跑车轰鸣的声音,温颜下意识往门外看了看,陆笙已经从她怀里下地,拽着她的手就往门口去,“姐姐,是我哥哥。我哥哥回来了。”
温颜被迫跟着她出了大厅。
外头停了辆橙色的兰博基尼,侧开门,旋转上升开启,男人率先从副驾驶下了车,点了根烟夹在指间,烟灰轻弹。
“你小子行啊,几个月不见车技见长。”
汪楚宴棕褐色的眼睛微敛,单手按在车顶,“这车喜欢不?”
“还行。”陆染白熄了火,看着他一脸无辜,“谢了。”
汪楚宴被气笑了。
这小子已经黑了他不止一辆车,偏偏每次还是忍不住给他买。
真是给惯的。
“楚楚。”陆笙迈着两条小短腿,扑到汪楚宴怀里。
汪楚宴单手捞过她,抱在肩头,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蛋,嗤笑道:“你叫谁楚楚呢?”
陆笙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道:“那爸爸说叫你狗狗,可妈妈不让。”
她掰着小拇指,还挺理直气壮,“林格姑姑说,可以叫你楚楚。”
“因为 因为楚楚是个哭唧唧的可爱小公主。”
汪楚宴:“…………”
温颜被他们这群人奇怪的相处方式震住了,僵在原地愣了半晌。
陆染白修长的手指勾着钥匙,车门自动降落,合起。
他朝还在发呆的温颜勾勾手指,没理会家里大人都在,眉眼浅笑,“宝宝,过来。”
-
等家里的大人都走了,温颜悬着的那颗心才算回落到胸坎儿,其实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外界都传朝阳陆董做事狠戾,一言不合就收购,偏偏还一堆公司上赶着求陆爸爸收购。
今天跟这家人相处,意外的发现,他好像对自己的孩子就还挺温柔的,虽然这种温柔并不外露。
陆笙吵着要吃温颜做的意大利面。
两人在厨房。
陆染白开了冰箱,问她:“喝不喝水?”
温颜正在洗西蓝花,陆染白拿了水出来,温颜边洗边跟他抗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家人都在?我今天好尴尬啊。”
“尴尬什么?”陆染白放下水瓶,走到操作台,从身后环着她的细腰,咬她耳垂,笑得戏谑,“早晚都要见。”
温颜被他咬得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你别……”他顺着她的耳垂下滑,落在她馨香的颈间,找到前几天教她游泳时留下的印记,就这那个刚褪得差不多的红印咬下去,嗓音低哑地问她,“我别什么?嗯?”
温颜啊了声,眼角都红了,“别碰。”
小朋友还在客厅,万一闯进来看到了,她真的没脸再过来了。
她推搡着他,“笙笙在……”又被咬了一口,温颜简直不行了,手里的西蓝花洒了一地,她嗔怒道:“陆娇花你是不是想死?”
“嗯。”
他答得一本正经。
温颜扭头看他:“???”
陆染白薄凉的唇落在她细致的肌肤,手臂收紧将她牢牢扣在怀里,在她颈间呢喃低笑,“所以宝宝你什么时候在床.上弄死我?”
“别留情,我受得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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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正用家里的电话打给苏临,接电话的是苏绾绾,陆笙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跟她搭话,“阿姨,就苏再哥哥在不在呀?”
苏绾绾:“你是谁呀?”
陆笙偏头想了想,老老实实说:“我是债主。”
常年被陆焰带在身边,别的没学会,这块倒是熟悉的很。
苏绾绾:“???”
陆笙说,“阿姨您能让他接电话么?”
苏绾绾搞不清楚这些小朋友的事情,以为小姑娘是儿子的同班同学,也就没在意。
她笑着应道:“好哦。”
“那你等一下哈。”
苏绾绾去叫人,陆笙手指勾着长发打圈圈。
过几天她就要跟哥哥和温颜姐姐一起去美国了,那个冷酷的小哥哥还欠她两只小黄鸭玩具呢,说好送她的,到现在也没吭声。
太过分了!!!
休想骗她!!
陆笙小朋友气哼哼的。
没多久,对方接了电话,“喂?”
声音听上去还挺温柔,一点都不像跟她玩时的冷漠小哥哥。
陆笙喊他,“再再小哥哥,我是笙笙呀。”
怕他忘记,她傲娇地强调着,“就你还欠我两只小黄鸭的小债主。”
完全不知道自个儿的名字被弟弟顶替的苏再:“????什么小黄鸭?”
陆笙一听,直接恼了,“你说送我的小黄鸭。”
苏再一头雾水,“啊??我为什么要送你小黄鸭?”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陆笙:“!!!!”
为了不还她小黄鸭,竟然装作不认识她!!!
陆笙气红了眼,“你又骗人!!”
“骗人是坏蛋。”她小嘴叭叭,劈头盖脸地就指责一堆,“笙笙最讨厌骗人的坏蛋。”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的苏再还来不及开口,对面的小姑娘已经挂了电话。
苏再拿着电话发呆。
什么鬼??莫名其妙的小姑娘!
苏再没在意,放下电话,去翻看刚到的杂志,上头都是关于模特的,偶尔跟着妈妈去公司找爸爸,去看秀时,总是被T台上的模特吸引全幅心神。
跟弟弟苏临不同,苏再对家里的生意没什么兴趣,反而挺想登上T台。
这个不算梦想的梦想,在他小小的心灵扎了根。
苏再正翻看着杂志,外头传来小叔叔苏潮的声音,“小鬼头你买小黄鸭干什么?”
苏临冷漠地吐出一个字,“玩。”
苏潮嗤笑,敲了敲他的小脑瓜:“你是小姑娘么?一个男生玩什么小黄鸭?”
苏临:“……”
苏再拿着杂志愣了愣,小黄鸭??
等弟弟进了门,苏再盯着苏临手里的一袋子小黄鸭发呆。
可不只是两只,弟弟直接买了一袋子,神态形状各异,零零总总下来,要几十只吧。
苏再张了张嘴巴,原本想要跟弟弟说刚才接到的古怪电话,又一想,两个人刚吵架,还在冷战中。
谁都不愿意服软。
想了想,苏再闭了嘴。
切。
他才不要先开口跟这个小魔王弟弟说话。
-
升上大学后没多久,温颜迎来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生日这天,温时跟苏潮特地飞了过来,几个人去了陆染白家在美国的别墅之一开了个小型party。
别墅距离温颜所在的电影学院不远,十几分钟车程。
倒是离陆染白的学校远的一比,几乎要一个半小时车程。
说是送她上学,陆染白还真的不含糊,每天先给她送过去,尔后自个儿才开车去学校。
“艹,他们俩也太腐败了吧?”苏潮从二楼的露台探身望着下头的私人沙滩和泳池,啧啧出声,“纸醉金迷的生活,这很美帝。”
温时瞪他,“你羡慕怎么不来留学?”
苏潮被噎了一下,温时皮笑肉不笑地呛他,“是舍不得谁呀?”
苏潮耳根一烫,踹他一脚,满不在乎怼他,“老子舍不得放弃每天折磨你的机会。你还不是一样?学校都选好了,说放弃就放弃?”
温时:“……”
两人一见面就跟小学鸡一样掐架。
温颜早就习以为常。
几个人吃吃喝喝,末了,这俩人居然没打算留宿。
哦不。
应该说是被陆染白强行赶出了门。
送走这对小学鸡,温颜返回别墅。
一进门,就见陆染白姿势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脸颊,似笑非笑地朝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
喝了点酒。
少年原本就乌黑深邃的眼睛,此刻蒙着浅浅的雾气,眼角的泪痣光影莹润,唇色殷红,整个儿透着一股散漫的性感。
温颜心头一跳,不知怎么的,莫名就紧张起来。
她没动。
他就从沙发上起身。
眼见他迈开长腿朝自己走来,温颜紧张得心脏都揪了起来。
今晚会发生什么,心里门清。
这个准备工作做了许久,可事到临头不免还是紧张。
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却被他扣着肩头,拉入怀中。
温颜眼眸低垂,呼吸急促,她紧紧捏着自己细白的手指。
送她的礼物都摆在房间,她一个都还没拆。
甚至房间对她来说,都是个禁忌。
微醺的酒意扑面而来,温颜喉咙发干,浑身僵硬。
少年光洁的额头抵着她的,黑漆漆的眼睛牢牢锁住她的眸子,由不得她逃避。
开口间。
嗓音像是晕染了酒意,混合着变了调的沙哑。
“宝宝,我这个礼物,你打算什么时候拆?嗯?”
温颜傻傻地望着他,她不回应,陆染白就耐心地等着她。
空气凝结成霜。
旋转楼梯旁的落地钟滴答作响。
温颜双颊绯红,细白的手指攥着他的衬衫,不自觉地去勾缠他腕间的领带。
她向前一步,埋在他怀里,声细如蚊道:“我想 想洗个澡。”
他笑,答得很配合,“好啊。”
温颜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他戏谑道,“我帮你?”
温颜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要,我自己洗。”
她头垂得很低,盯着自己的脚尖,“那你等我。”
想了想,她又赶忙添了句,“就你要困了,你先睡也是可以的。”
听到他沙哑轻慢的轻笑声。
温颜耳根更烫了,不等他回应,她退开几步,转身就上了楼。
陆染白瞧她落荒而逃的模样,止不住的笑意从喉咙溢出。
身体有些燥。
不知是喝了酒,或者是其他。
陆染白扯掉腕间的领带。
拿了遥控器,按下按钮。
沙滩与泳池间的帷幕缓缓升起。
陆染白开了罐啤酒,仰头一饮而尽,迈开长腿朝泳池走去,望着碧波荡漾的水流,他下了水。
十月底。
水温沁凉。
缓解了些许燥热。
成人礼对她做这些。
想起来是有点过分,但他不想再忍耐。
撩了捧清水打湿凌乱的黑发,陆染白埋入水中,试图压抑着难以抑制的躁动不安。
……
洗澡,敷面膜,喷香水。
磨蹭了许久。
温颜裹着浴巾,怔然望着镜子里的女孩子。
酡红的脸颊,乌黑迷离的眼,被水泽滋润的红唇,浴巾下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妖娆。
曾不止一次被他掐着腰,难以克制的悸动。
温颜瞧瞧瞄了一眼刚才拆开的礼物,汪林莞送的一件睡衣。
说是睡衣。
布料着实单薄了些。
镂空蕾丝,比不穿还要多了几分神秘的性感。
温颜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迟疑了半晌,她忍着心底极度的羞耻,手指勾过睡衣。
-
陆染白从水面探出,泳池边有响动,酒意被沁凉的水流冲散了些,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泽,下意识往声源的方向望去。
尔后。
微愣。
月色下。
女孩子裹着纯色浴巾,赤着脚踩在泳池边铺就的鹅卵石。
浴巾堪堪遮住膝盖上方。
女孩子晶莹修长的双腿在月色下朦胧。
陆染白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温颜跟他视线交汇,被他灼热而饱含侵略的眼神瞧得羞怯。
空气静止一瞬。
陆染白抓着泳池边的护栏,打算上岸。
温颜咬住唇,轻声阻止他,“陆染白,你别动。”
“嗯?”
“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温颜深呼吸一口气,细白的手指松开。
浴巾从身体滑落。
陆染白错愕盯着她,纯色浴巾下,是条蕾丝质地黑色睡衣。
裙摆很短,几乎要遮不住美好风光。
女孩子胸口微微起伏,一抹春光若隐若现。
她的声音隐隐发颤,“我的礼物我想自己拆。”
“行么?”
陆染白没作声。
女孩子下了水,水温沁凉,她被水流凉到了,脊背僵了僵。
稍稍停顿。
继续下探。
陆染白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凝着她。
池水没过腰际,女孩子一头长发也浸没在水流,蕾丝裙摆轻飘飘地浮在水面。
她在他面前站定。
仰头看他。
葱白的指搁在他湿透的衬衫,稍作停顿,衬衫纽扣一颗,两颗,三颗……
陆染白呼吸乱了调,衬衫被扯下,飘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