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小媳妇我不当了——时玖远
时间:2020-08-07 09:29:19

  她突然能体会到沈致对她的情感,在看见她受伤时会那么紧张,看见她手上有疤时会那么心疼,会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因为她从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呵护她的啊!
  【2001年1月23日  星期二  晴】
  今天是除夕,我和妈还有阿致一起吃了年夜饭,今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小猴子满周了,在我刚得知怀孕的时候我曾问过谢东孩子取什么名字,他跟我开玩笑说让孩子自己抓周,抓到什么就叫什么。
  所以今天我们准备了很多东西给小猴子抓,我妈一直在叫她抓书,抓到就叫谢书。
  阿致指着地球仪和锅铲问我,万一妹妹抓这两样就叫谢地和谢锅了,我看着旁边还有棉签和螺丝刀,心里发毛,希望她不要叫谢棉或者谢螺。
  我们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小猴子,结果让我们出乎意料的是,她目的非常明确地抓起了一张钱,然后直接就往嘴里塞,把我们笑坏了。
  按道理小猴子应该叫谢钱,但是我回头看见阿致渴望的眼神时,我让他再给小猴子取一个字,他问我可以吗?我说当然可以,我就是三个字的名字啊。
  阿致一直盯着小猴子的眼睛,看了半天告诉我“浅”。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小猴子的眼睛是浅色的,我突然想起前年他到我身边对我说的第一个字也是“浅”,我觉得这个字十分有意义。
  于是小猴子正式更名为谢钱浅。
  明天阿致就要离开了,他需要回到都城上学,晚上临睡前他说想带小浅睡一晚,我同意了。
  夜里小浅不出意外地哭闹了,我赶忙到隔壁去看,阿致靠在床头抱着哄她,然后小浅就停止了哭声,窝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沈致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明天以后希望他的人生一切顺利,我由衷的祝福他,他离开后我将结束记录,我不知道这本笔记以后会不会被别人看见。
  如果有人看见这本笔记,希望那时候阿致已经像正常人一样,拥有幸福安乐的生活。
  ……
  合上笔记,谢钱浅早已泪如雨下,她抱着笔记本将自己埋进毯子里,她感觉到心脏生长的地方剧烈疼痛着,像被人生生撕扯,剥离,前所未有的疼痛。
  她从来不知道木子为了沈致付出过这么大的努力,她不知道沈致曾经和她的爸妈有过那么快乐的从前,这一切不断冲击着她,让她心里那堵坚硬的围墙慢慢倒塌。
  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在震动,她顶着哭肿的眼睛下了床,拿起手机发现屏幕上有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万升打给她的。
  她擦干眼泪以为武馆出了什么事,赶紧回了个电话给万升。
  万升当即接通了电话就对她说道:“师姐你在哪啊?我从上午就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谢钱浅咕哝着说:“嗯…有事的,怎么了?”
  “一大早有个老外来武馆找你,看你不在中午又来了一趟,我联系你又联系不上,他说下午再来看看。”
  “老外?”
  “是啊,一个男的老外,岁数有点大。”
  谢钱浅挂了电话,洗了把脸便出门赶往武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更新量巨大,今天两章是万字更啊,感觉整个人都枯了,快要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码字机器。
  SO,勿催,等不急的小伙伴明天就正文完结了,然后就可以唱散场的拥抱了。
  还想看的小伙伴也不要慌,咱们继续番外走起,我会把一些有意思的日常都放在番外,大家懂的,管饱。
  那么,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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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Chapter 60
  谢钱浅赶到武馆后, 万升看见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她顶着黑眼圈,两个眼睛红肿着, 偏偏眼里的光亮得吓人。
  万升立马迎了上去问道:“师姐,你这是…上网吧包夜了?”
  谢钱浅转头看向他, 虽然方向是对着万升的,不过万升却觉得谢钱浅压根就没在看他, 这诡异的画面让万升打了个寒颤。
  谢钱浅只是面无表情地问他:“找我的外国人叫什么?”
  “我听不懂英文,小六子跟他磕磕绊绊讲了几句,他这会不在, 那个外国人说下午还要过来。”
  谢钱浅又问:“师父呢?”
  万升告诉她:“在后面。”她便直接去后院找师父了。
  谢钱浅走到教室后面, 梁爷面前站着个弟子,近来家里出了点事,梁爷把他叫到身边询问情况, 谢钱浅便没有靠近, 背着双手立在三四米外, 梁爷看了她一眼,让弟子先回去了。
  弟子走过谢钱浅身边时恭敬地叫了声:“师姐。”
  谢钱浅点了下头,径走到梁爷面前,梁爷抬头打量了她一番, 道:“你怎么回事?放个假比上课还憔悴?”
  谢钱浅坐在梁爷对面的石凳子上, 虽然已经有三十几个小时未睡, 也似乎忘记了吃饭,但她依然腰板挺直,精神炯然。
  她坐下后看着梁爷,出声问道:“师父,你知道我妈小时候的生活吗?”
  在看木子日记的时候谢钱浅一直有着这样的疑问, 木子原来是都城人,和沈家也似乎交情匪浅,沈致的爸爸找她帮忙时,她几乎不假思索答应了,但是日记里很多地方只是寥寥几笔,让她无所探寻,她想到了师父,她觉得师父应该会知道。
  梁爷有些诧异地说:“好好问这个干嘛?”
  “我就是有些奇怪我家住在滨市,又不是有权有势的家庭,怎么会认识沈家,木子去世后,我没有被送去亲戚家,而是被接来沈家,沈家跟我们家又没有血缘关系。”
  梁爷却笑道:“严格意义上来讲沈家也算你母亲半个娘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是在那出生长大的。”
  谢钱浅怔怔地看着梁爷,她在来之前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因为在那本《木子的恋爱日记》中,她能感觉出来木子婚前的生活环境非常优越,否则那个年代哪个家庭还请园丁啊,那得有多大的家?
  “木子为什么要在沈家长大?”
  梁爷回忆道:“那就说来话长,得再往上说了。”
  谢钱浅双手放在膝盖上探过身子迫不及待地问:“师父你能给我说说吗?”
  梁爷见她这副样子对她说:“你先给我泡杯茶来。”
  谢钱浅匆忙起来几个翻身跃到了另一边的走廊里,梁爷看着她这副走路都不好好走的模样直摇头。
  没一会谢钱浅端着茶回来了,放在梁爷手边的石桌子上,梁爷喝了口茶才悠悠道来:“你外婆有个亲姐姐。”
  谢钱浅接道:“东城富西城贵,西城有佳人,出自苏佳苑。”
  梁爷有些诧异:“从哪听来的?”
  “也是听一个老都城人说的。”
  梁爷点点头:“是有这个说法,苏家当时没有男娃,就这一对姐妹花,长得还好,你外婆的父亲原先是地方军官,母亲家里开制衣厂,所以你外婆家里有权有钱,在那个年代两姐妹能一天一套旗袍不重样,你想想看。”
  那的确不是一般的条件,谢钱浅看着师父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沈家当时在东城,你沈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玉树临风,就喜欢往西城跑,整天就待在苏佳苑附近的戏园子里,一来二去就看上了你外婆她姐姐,你沈爷爷那时候派头也是相当可以的,出行后面跟着一帮人,还留过洋懂点洋文,没多久就跟你外婆姐姐看对了眼。
  两人就经常约着一起去看戏,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约会处对象,苏家人知道后肯定要有个说法,毕竟未出阁的女儿这样下去名声不好。
  你沈爷爷就回家里说,想去苏家提亲,当时两.党相争局势动荡,沈老哥的父亲还是有些远见的,劝沈老哥不要跟苏家沾上关系,后面的事情都不好说,万一要是形势不好,会连累整个沈家,找个家里也是从商的门当户对最好。
  多方面考量下,这个亲就没提成。
  没提成苏家肯定大为恼火,这大女儿跟你沈家的小子眉来眼去大半年没个说法,留在家里怕给人说闲话,就赶紧张罗把这大女儿嫁给了一位大领。
  你沈爷爷再气,苏家大女儿再不愿意,当时那个年代都是家里做主,大女儿嫁给大领的时候还挺风光的,老都城人人皆知,结果还真给沈老头子说中了,第二年形势就发生了变化,大女儿跟丈夫逃亡的时候被捕,苏家人连夜收到消息再想跑就没能跑掉了。
  沈老哥背着沈家赶往苏佳苑后门想接应,老两口知道逃也逃不掉了,也不打算连累别人,就把小女儿交给了沈老哥,让他无论如何要护她一命,也就是你外婆。
  你外婆家落难后,她就一直被藏在沈家,当时也不是没有风声,但考虑到沈家的势力,再说也是个小女孩没人跟她过不去,过个几年这事就慢慢淡了。
  你外婆就和当时沈家的教书先生看对了眼,沈家做主张罗两人结了婚,才子配佳人再然后就有了你妈。
  所以我为什么说沈家也算你妈半个娘家,那会沈宅跟现在不一样,那时候沈宅大啊,那一片房子都叫沈宅,你妈小时候住的地方离你之前在沈家住的那个房子应该不远,所以你沈爷爷也算是看着你妈长大的。”
  谢钱浅不禁想到日记里,自己爸爸遇难后,木子还提到过沈爷爷亲自从都城来看望过她,原来是这样的情份。
  她又问道:“我听说沈致爸爸对我妈?”
  梁爷当即就笑了:“别说阿致他爸了,你妈那会还没结婚的时候,同辈的小伙子哪个不整天就想往她面前凑,都认为她肯定会选择沈家长子,你沈爷爷也觉得你妈能嫁进门也算弥补上一辈的遗憾,那时候你妈可是沈老哥最看中的沈家长媳人选。
  可惜郎有情妾无意,那会人结婚早,二十多岁就嫁人了,你妈二十多岁的时候整天就知道读书交流搞研究,心思完全就不在沈致他爸身上。
  沈致他爸心说那等个几年总能等到吧,唉?结果谁也没想到你妈突然就说要嫁给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还连夜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跑到你沈爷爷面前道别,说要去结婚了。
  你沈爷爷当时那个脸啊,是骂也骂不了,说也说不得,沈致他爸也去跟沈老哥闹,你沈爷爷一个头两个大,本来心想沈家长媳这个位置还有人能看不上?你妈还就是看不上。”
  谢钱浅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看过《木子的恋爱日记》后,她想,这个世上除了她,不会有人懂当时的木子是多么喜悦和幸福啊。
  她又问道:“那后来沈致爸爸的婚姻不太好吗?”
  梁爷说:“好不好你要看哪方面了,你要说门当户对,这门亲肯定没得说,但你要说这两人过得怎么样?阿致他爸去世后,他妈就没回过沈家,你说能过得怎么样?”
  谢钱浅想到木子日记里的那段记录“我对他说最需要帮助的事情,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经营自己的家庭关系。
  州辉很复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部分我帮不了他,有些事情他早就应该放下了。”
  缘分这个事情还真是说不清,从沈爷爷那一辈开始似乎就和缘分擦肩而过,到了上一辈天时地利,可就是差了人和,这一辈呢?她和沈致呢?沈致他现在还好吗?想到沈致,谢钱浅忽然感觉心脏抽抽地疼,她弓起身子,梁爷问她:“怎么?肚子疼啊?”
  她撇着眼说:“心疼。”
  梁爷喝了口茶笑而不语。
  万升跑过来喊道:“师姐,那个老外又来找你了。”
  谢钱浅站起身说:“带到休息室,我马上来。”
  她刚匆匆转过身,梁爷突然喊了她一声:“浅浅啊。”
  谢钱浅回过头,梁爷拿起茶杯对她说:“这茶吧,放一放就凉了,凉了就入不了口,还是要趁热喝啊。”
  谢钱浅喉咙哽了一下,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走到休息室的时候,Ansel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他穿着白色的POLO衫,身材微胖,金发蓝眼,见到谢钱浅大步走来,从沙发上起身对她说:“终于见到你了,浅。”
  谢钱浅和他握了握手:“您好,请坐。”
  Ansel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Dr.Ansel,沈致的心理医生,我们在海市见过。”
  Ansel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我今天来见你不是以心理医生的身份。”
  谢钱浅有些诧异地看着他,Ansel接着说道:“我是以木子老友的身份过来见你。”
  乍听见木子的名字从Ansel口中说出来时,谢钱浅还略微吃惊,她在木子的日记里见过Ansel的名字,是在沈致9岁那年刚到木子身边后,木子在研究治疗方法时,曾提过Ansel博士发表在某个期刊上的论文给了她很大的启示,谢钱浅当时就联想到了沈致现在的心理医生。
  她当即便问道:“您后来见过木子吗?”
  “在她为致结束治疗阶段的第四年,我们有过一次见面,那次我们深入探讨了那段治疗过程,木子女士是我见过最勇敢、智慧、有韧劲的女人,你该为你的母亲感到骄傲。”
  谢钱浅半垂下眸,脸上的表情有些苍白。
  Ansel对她说:“既然我是以木子朋友的身份来见你,那么致是木子最重要的病人,我这次来找你也是想跟你聊聊关于他病情的事。”
  谢钱浅抬起头皱眉望着他,Ansel说:“致长久以来都有异性接触性障碍,他无法长时间独自和异性相处,或者发生距离较近的接触,这样会让他的心里产生强烈的压迫感,从而情绪失衡,但这样的情况在上一回国后,我们都发现了,他在面对你的时候并不会发病。
  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通过后来的整理分析,我得出了结论,这次来也是想把我的分析结果告诉你。
  在此之前,我想你并不知道你母亲曾经对致进行过怎样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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