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雏耳
时间:2020-08-08 09:09:21

  家丁看她一眼,将细碎银子塞好:“方才有宫女来递话,说是让王爷进宫陪长公主对弈。”
  秦婳眸色淡了些,顿时心灰意冷,抿着唇道过谢。
  但还没走到巷子口,一架马车横冲直撞冲出来,马车突然停在她面前,秦婳察觉不对却躲闪不及,窜出的人一把将她拦腰抓起塞进马车。
  家丁听闻动静,偏过脑袋去看,只看见一架飞奔而去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傅爷:探个jiojio
  给个耳朵三连okk吗
 
 
第17章 
  秦婳刚被甩上马车,就让人用黑色布条蒙住了眼睛。
  她用手指掐着桎梏住她的那只胳膊,声线颤抖:“你们要做什么?”
  车厢内除却呼吸声,无人应答。
  秦婳强制让自己定下心神,抿着唇角试图往后缩,谁料还没等他逃脱那人的手心,就听见面前的男人不悦开口。
  “不要乱动。”
  秦婳咬着下唇喘气,她略带哽咽的问:“你们到底是谁?”
  车厢内的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盯着秦婳的精巧的脸。
  其中一个忽然道:“这姑娘模样不错,咱们不如……”
  “胡说。”把握着秦婳的男人皱眉,“王爷可只让咱们了结她,你别胡来。”
  王爷?
  秦婳受惊般的抬起头:“王爷?”
  “摄政王?傅时珣?”
  马车颠簸,一阵安静。
  秦婳仿佛从两人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她低低一声笑,浑身的力气骤然尽失。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瞬间究竟是何种心情。
  只是十分清楚,自己今日逃不掉了,不仅逃不掉,还要带着没能除去胡侧妃为秦锦绣报仇的失望死去。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秦婳都安静不已。
  马车不知驶离多远,直到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才堪堪停下。
  等着两个男人下马车,秦婳将捆住的双手抬起,快速从头上拽下一支珠钗藏在袖口里,待身前的黑衣人扯下她眼前的东西,秦婳狠狠插/进那人的脖颈处。
  许是正中命脉,秦婳看见他捂着脖子,张开嘴许久都没能发出声音。
  前头的男人未曾注意,她抬脚朝反方向跑去。
  “别跑。”
  身后传来一声厉喝,秦婳的步子越发快。
  她没头绪的直朝前奔去,却不曾想,前面不高不低,正好是个山崖。
  脚步停留在崖边,秦婳捏着衣角朝下看,下面一片白雾,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男人在她身后直接开口:“别跑了,被我们了结也是死,掉下去也是死。”
  “底下这条河直通豫阳,这些天正遭涝灾,你若是下去定然死无全尸。”
  秦婳回过头,泪眼模糊,固执地重复道:“是谁?”
  男人皱眉,秦婳咬住下唇:“是傅时珣吗?”
  男人沉默不语。
  秦婳面色上闪过绝望,而后利落的翻身朝下跳去。
  -
  御花园内。
  傅时珣面露厌烦的收回黑子,不加掩饰的皱眉道:“长公主棋艺如此拙劣,还是勤加练习后再来找本王对弈吧。”
  睦禾长公主抬眼看着他笑:“那王爷可否能亲自教我?”
  “不能。”傅时珣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本王最厌恶没有自知之明之人。”
  今日傅时珣将边防图带入宫中交给皇上,在养心殿内与皇上商议一番,正准备离宫时,被太后身边的嬷嬷请了过去。
  三言两语就被交代下来,让他来御花园陪睦禾长公主对弈。
  太后与傅皇后本就面和心不和,傅时珣不愿让傅皇后难做,于是随口一应。
  可一盘棋还未下完,他就已然受不了。
  往日也曾与秦婳单独共处过,他也曾抓到秦婳偷偷瞧自己。可不知为何,同样的场景下,被睦禾长公主红着脸看自己,傅时珣浑身上下都极度不适。
  他淡淡回想,方才为何没有一口回绝。
  站稳身子,傅时珣抿唇道:“长公主自便,本王先走一步。”
  看着傅时珣清冷的背影,睦禾长公主扬手打翻棋盘,她眼神阴鸷。贴身丫鬟正巧从一旁小路快步走过来,睦禾长公主察觉到什么。
  偏头询问:“那贱人去了?”
  “是。”丫鬟弯腰凑过去,低声回应:“据说还碰见了裴公子,方才传来话,咱们的人已经得手。”
  睦禾长公主阴沉的面色稍霁,她扶着丫鬟起身,淡声问:“可了结了?”
  “传话的人说,那人坠崖了。”
  睦禾长公主失声笑开,懒散的下了台阶,而后抬手折下一枝梅花:“那崖下的河通往豫阳,豫阳正遭大水,宰相长子前去治水眼下都还未归来。本宫看,她定是有去无回。”
  -
  傅时珣刚回府,便见杨管事满脸愁绪。
  见着不对劲,傅时珣随口一问:“何事?”
  “角门小厮来报,说是方才有姑娘来打听您可在府,还给了好些碎银子。然那姑娘刚走,就被一驾马车上的人掳走了。”
  傅时珣脚步微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抿唇问:“知晓是何人吗?”
  “不知,小厮说未曾见过。”
  杨管事欲言又止,傅时珣侧眸瞧他:“还有事?”
  “那小厮前来禀报时,裴公子正巧在府上,他策马追上去了。”
  傅时珣轻拨衣领,有裴景行去追,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书房里有些闷,他捏着书册去了湖心亭上。
  青武跟在他身后,见他情绪躁郁,立在后头也不敢吭声。
  傅时珣盯着书册上的字,却无端想起那夜与秦婳在这亭中相遇的场景。
  她眼角泛红,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被这突如其来的思绪岔开,傅时珣放下书卷,恹恹的伸手按住眉心。
  青武瞧见一身风尘的裴景行踉跄而来,他心有不解,低声提醒道:“王爷,裴公子来了。”
  傅时珣放下手,抬眸瞧他时,手指捏住壶柄斟茶。
  见裴景行灰头土脸,他哼笑:“追人追的如何?”
  “秦婳坠崖了。”
  裴景行没给傅时珣反应的机会,直截了当地开口。
  秦婳离开茶楼后,裴景行打算来王府谢罪,但不凑巧,傅时珣不在府上,杨管事招待了他。
  喝了两盏茶,他正要走,角门小厮犹豫再三还是来对杨管事说起方才那事。
  裴景行察觉不对,问了那姑娘的衣着,瞬间拍案而起,又询问了马车离去方向,他连话都没来得及多说便策马跟上去。可那马车飞快,他只能一路跟随留下的轱辘印记追去。
  看见马车后他停下追赶,就听见不远处有对话声。
  隔得太远,裴景行听不太清楚,等走近时,才发现被掳走那人正是秦婳。
  他还没出声,秦婳就侧身跳了下去。
  裴景行瞪大眼睛,呼吸霎时停滞,飞奔到悬崖边高声唤她,秦婳已然没了身影。
  傅时珣以为自己听错,嘴角笑意僵硬,抬眸看他:“你胡说些什么呢?”
  “真的。”裴景行语气艰难,颤抖着将手心里的那支珠钗递过去,“我亲眼所见,这是我在崖边捡到的。”
  傅时珣眼神恍惚,失神的盯着那支珠钗。
  钗尾上沾着已然凝成块的血,钗头上也有,只是二者颜色深浅不甚相同。
  青武惴惴不安的看着傅时珣。
  他却忽然低下头,捏着茶盏低声道:“本王不信。”
  裴景行眼睛有些涩,倾身将珠钗放下,没再说话。
  那珠钗近在眼前,傅时珣甚至都还能想得到,秦婳戴上是何模样,可眼下,却被忽然告知,昨日还鲜活存在的人坠崖身亡了。
  他呼吸有些急促,半晌后,终于失态的打翻了茶盏。
  抬手捏起珠钗,骤然起身:“叫人去找了吗?”
  裴景行嗓音喑哑:“阿珣,那么高的悬崖,坠下去必死无疑。”
  “我不信!”傅时珣转身揪住他的衣领,扣着裴景行压在木柱上,他眼底猩红,死死克制着戾气。
  傅时珣松开他,开口问:“掳走她的人在哪里?”
  “一个没了气,车夫逃走,还有一个我让管事带去前院了。”
  “去给本王查,秦婳从哪里被掳走,是何人下的手,她又是为什么不在世子府独自外出。”傅时珣紧紧捏着珠钗,快步朝出走:“青武,你跟我走。”
  裴景行疲惫不已:“阿珣,这是从秦婳身上掉落下来的。”
  傅时珣站定,回头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正是昨夜秦婳收到的那张字条。
  这字迹不仔细看,的确是他的亲笔。
  可再相同,也到底会出现漏洞,茶字那最后一点,傅时珣落笔惯喜往回收,可这却是朝出拉去。
  傅时珣只看一眼,便知晓是何人所为。
  忍住喉头腥味,咬牙道:“顾炜。”
  傅时珣从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宽容,竟成为害死秦婳的关键。
  思及此,他再也站不住。
  刚抬脚走出两步,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傅时珣身型晃动,直直栽了下去。
  裴景行大惊,赶紧着人去请太医。
  安排好后,他带了一队人马,趁着天色尚早,前去寻人。
  -
  傅时珣醒来时,天色已晚。
  坐在榻上小憩的裴景行闻声睁眼,快步迎过来立在床边。
  两人对视一阵,裴景行别开眼:“抱歉。”
  傅时珣重重呼吸几声,脸色惨白。
  裴景行看着他,轻声开口:“阿珣,人一旦有了软肋,就是在将自己的后背朝向敌人。”
  “而你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你的后背露给了我们的敌人。”
  傅时珣抬手掩面。
  见他这样,裴景行也不好再多劝解,于是告辞离去。
  等裴景行走后,傅时珣独自去了东苑。
  看着屋里的陈设,他心口抽痛。
  这里还是她临走前的模样,昙云每日都会前来打扫,只是这屋子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绕过一圈,傅时珣慢慢坐在榻上。
  屋内冷清,除却他一人的呼吸声再无旁的繁杂声响。
  可偏生如此,傅时珣无法抑制的红了眼。
  坠崖的那一刻,她在想什么。
  可是在恨自己。
  恨自己没能保全她,反倒叫她送了性命。
  傅时珣的手指慢慢抚过干净被褥,他苦涩道:“默许你去沈府,却没能将你护住,这都是我的错。”
  “我后悔了。”
  “秦婳。”
  窗外风声阵阵,拍打在窗户上。
  屋内却无人回应他。
 
 
第18章 
  刚过三月中,宰相府偌大的庭院内,栽种的海棠树枝头已缀满花。
  陈设精巧的揽月阁内,丫鬟们抬着铜盆有条不紊的往出走。
  揽月阁院落门口立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她面容姣好,神色焦灼,扶着门框急切地朝小路尽头张望。
  不多时,身着玄色直缀的男子快步迎上来,握住她的手赶紧道:“瑶瑶如何了?”
  “快请太医去看看吧,烧的都开始说起胡话了。”妇人用帕子掩面,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
  随后一步的太医上前作揖:“秦夫人。”
  瞧见她这样,宰相秦元鞍心如刀割,揽着她的肩膀快步进入揽月阁。
  屋子里,纤瘦的粉衣女子正给床榻上的人换帕子,她听闻动静,直起身子回头:“公爹回来了。”
  “嗯。”秦元鞍没工夫说别的,只赶紧叫太医给号脉。
  盯着床畔上双颊通红的姑娘,秦夫人背过身去,心疼的边落泪边道:“我儿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好好地病情怎就又反复了。”
  秦元鞍还未开口劝解,只听太医道:“夫人不必过分担忧,四姑娘无碍的。”
  太医未回头,只是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秦宰相幼女丢失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寻回,却不想身受重伤。
  前不久他有幸前来为四姑娘号脉,然脉象上看这姑娘身子骨弱,又寒气入体,病情反复也是有的。
  太医收回思绪,起身随秦元鞍去外间开药方。
  秦夫人被秦大奶奶扶着坐在床畔边,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婳的脸。
  半月前,秦家大公子秦让从豫阳治涝灾回京,马车里还载着秦婳,秦让叫秦夫人先将她安顿在府上,等他从宫里回来再详说。
  当时看着秦婳的模样,秦夫人心生亲切。
  见秦婳久未苏醒,她以为是秦让在外头收了个妾室受了伤。
  等秦让述职回府,连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更换,就被秦夫人拉到前厅细细盘查。
  这才得知,回京前一日,秦让留宿的人家在河边洗衣裳,遇见了昏迷不醒的秦婳。
  秦让看她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一直到留宿的那位妇人给秦婳擦完身子后,刚出门瞧见他,随口提起:“那丫头生的真是俊,肩膀上还有个胎记。”
  秦让笑着接话:“胎记这东西,好些人都有。”
  “那胎记不一样啊,还是朵花嘞。”
  这话一出,秦让察觉到不对,快步进了屋子。
  他又怕那农妇看错,还特意叫妇人给他露出了那胎记看。
  秦让才发觉面前这姑娘的胎记,与幼妹婴孩时,肩头上的胎记重合在一起。
  将人带回宰相府,一屋子人商议过后,做了滴血验亲。
  看着那血迹渐渐融合,秦元鞍眼眶灼热,秦夫人抱着秦让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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