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雏耳
时间:2020-08-08 09:09:21

  思及此,秦夫人眼眶又红了起来。
  秦大奶奶瞧她情绪又有些崩溃,伸手揽住她的肩头道:“婆母,您别太伤心了,小妹是个有福气的,定然会好起来的。”
  秦夫人忍了泪水,拍着秦大奶奶的手背道:“好孩子,这些天多亏你了。”
  “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夜色渐深,丫鬟将药煎好,装进碗里送到揽月阁来。
  等秦大奶奶扶起秦婳的身子,秦夫人小心的给她喂着药。
  可是这孩子也不知怎的,喝两口吐一口,到最后硬是不肯张嘴。看着她着倔强的模样,秦夫人只得先将药碗放下,一碗汤药分几次给秦婳喂着喝。
  夜里回了正院,秦夫人去小佛堂拜了拜。
  等秦元鞍拉着她回屋子时,秦夫人回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咱们日后,定要好生弥补瑶瑶。”
  -
  揽月阁。
  秦婳满头大汗,她困在一片白雾的梦中许久。
  走走停停,终于找到出口。
  她眼前一亮,飞快的朝那边奔去。
  可还没走几步,秦婳就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
  “秦婳、秦婳——”
  是在喊自己吗?
  她回头去看,白雾太浓重,秦婳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堪堪瞧见,不远处的竹林下站着身形颀长的青年男子。
  那人背对着她,秦婳迟疑的转过身朝他那边走了几步。
  脚下忽然一阵晃动,她发觉那人遥遥朝自己看过来,秦婳睁大眼睛去看,却被这地动摇的站不稳,地面忽然塌陷,她落了下去。
  一阵失重,床榻上的秦婳猛地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守在床边的丫鬟宝珠赶紧起身,想要弯腰去看,却又不敢靠的太近,只得轻声问:“姑娘醒了?”
  秦婳神色迷茫,眼神呆滞的在宝珠面上停顿一刻,而后又移开视线去看屋子。
  这般华丽的屋子,秦婳在记忆中搜不到半点思绪。
  她仔细回想,才恍然察觉,除了方才在那梦中,她得知自己似乎名叫秦婳,其他的记忆都不甚清晰。
  秦婳喉咙干哑,按着胀痛的太阳穴欲要起身。
  瞧见她的动作后,宝珠快一步的帮她坐起,又在身子后头垫了个软枕。
  做完这些,在门外唤来个丫鬟,叫人赶紧去正院那边禀报。
  待秦元鞍夫妇过来时,秦婳乖巧的捧着杯子喝水,眼神干净,望向他们时,带了些茫然。
  秦夫人松开秦元鞍的手,快步过去抱住她:“瑶瑶。”
  突然被抱住,秦婳对这感觉有些陌生。
  她认真的纠正秦夫人:“我叫秦婳。”
  秦夫人松开她,泪眼朦胧的道:“瑶瑶,你还记得阿娘吗?”
  “阿娘?”秦婳越过她刚纠正的名字,皱眉回想着,片刻后,她按住脑袋缩在一处:“我记不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觉得蹊跷。
  秦夫人正想要说些什么,被秦元鞍按住肩膀。
  他半蹲在床畔边,温柔的握住秦婳的手:“记不得也没关系,日后爹爹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秦婳放下手,迟疑点头。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记忆中虽无他们的存在,但秦婳仍能感到亲切。
  太医检查过,秦夫人叫人备了些粥给秦婳喂着。
  秦元鞍带着太医出了屋子,细细说了方才的那些情况。
  而后,太医缓声开口:“下官曾听闻,若是受刺激或受到重创,许会导致人失去从前的记忆。”
  秦元鞍想起,秦让将人带回时,她那额间缠绕的纱布以及后脑渗出的血迹。
  他又问:“可有法子医治?”
  “四姑娘后脑受重伤,如今能醒来已实属不易,此病症还是待日后身子康复些,再慢慢医治。”
  秦元鞍见太医这般说,多少放下心来。
  待太医进了偏屋,秦元鞍站在揽月阁门口,忽然顿下脚步。
  秦瑶书也好,秦婳也好。
  终究这孩子如今算是回到了他们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怕你们乱搞出沈澈是婳婳父亲这一说,我给你们说下人物。
  世子妃秦锦书的爹秦大将军跟宰相秦元鞍是亲兄弟,秦锦书是秦婳的堂姐,如果秦婳没有丢失,沈澈是她姐夫
 
 
第19章 
  花灯节,裴景行与赵禹宵相约在画舫下棋。
  中途傅时珣正巧碰上,三人便在甲板上,边品茶边闲谈。
  傅时珣许久未与两人见面,也不知是近来公务繁忙还是心思沉重,裴景行瞧着傅时珣清瘦不少。
  他的模样略显颓废,眼睑低垂着,看不清楚情绪。
  裴景行莫名出声:“我听说宰相幼女,找回来了。”
  “是啊,这么多年还能被寻回来也是命好。”赵禹宵懒散回应。
  赵禹宵似乎又想到什么,轻扬唇角,嗓音含笑的道:“谁能想到秦让治个水,还能把自己的妹子找回来。”
  裴景行跟着笑,见傅时珣自顾自的饮茶,也不吱声。
  沉吟片刻,他忽然问:“阿珣,我听说沈澈那位侧妃,身染重病?”
  傅时珣抬眸看他,神色比往常寡淡不少:“你听说的还挺多。”
  “你可知怎么回事?”裴景行也不在意被噎,见他愿回应,又急忙追问。
  提着这事,傅时珣的眼神微顿:“不知。”
  不知是假的。
  二月那场大病过后,傅时珣就开始料理秦婳的事。
  先是找出证据,那日的字条从何而来,而后又将裴景行带回来的杀手严刑逼供,签字画押后,去找了一趟沈澈。
  秦婳入世子府一月有余,好在见过她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所以她出事,除却府上人以外并无旁人知晓。
  傅时珣与沈澈在书房里待了许久,两人默契十足般的避开了有关边防图之事,只将胡侧妃入宫寻太后之事告知他。
  当夜沈澈似乎又知道了什么,直接将胡侧妃囚/禁起来,胡家前段时间得知这消息,心有余悸的前去探望,谁知沈澈以胡侧妃身染重病为由,拒绝了胡家人。
  这些事情旁人并不知晓,傅时珣也不欲多提。
  想起秦婳,傅时珣便有些难以喘气。
  他将杯盏中的茶饮尽,沉默起身:“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王爷。”赵禹宵扬声唤,见傅时珣回头,问道:“后日宰相府设宴,可一同前往?”
  傅时珣眼神浅淡,并未立刻作出回应。
  见他这般,裴景行摇开折扇,眯着眼笑:“到时皇上也定会吩咐你去的。”
  “再说吧。”傅时珣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他寂寥的背影,裴景行收起笑轻叹:“情伤这东西,果真要人命。”
  赵禹宵移开视线,一声不吭的垂下眼。
  傅时珣漫无目的的走上岸边,侧身回头去看,画舫里热闹依旧,水桥上更是各色花灯燃尽。
  回想起几个月前,他与秦婳曾在此处共看过一场花炮盛宴。
  那时候的小姑娘眼里亮晶晶的,仰起头看的高兴。
  他没发觉自己异常,还莫名对秦婳动了气。
  此刻再想起前尘往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欠了她的。
  往事如走马观花般浮现在眼前,他的心口突突跳,仍像是做梦。
  失去秦婳的这些天,他仍旧按时用饭就寝,可怎么都觉得少了什么。
  就像是突然少了支柱。
  像被人从身后,猛的一阵大力将脊梁骨戳断,轻轻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
  青武见他神色恍惚的望着水桥,低声开口:“王爷,现在回府吗?”
  傅时珣眼睛酸涩,他慢慢吐出口气,正要收回眼,目光不经意撞上一个身着月白缕金挑线纱裙的姑娘,她背影与秦婳极其相似。
  只一眼,傅时珣的心跳就骤然加速。
  他的呼吸停滞,忽然拨开人群快步朝那边而去。
  脚步越近,傅时珣发现自己的气息愈发稀薄,他喉咙干涩的站定在那人的身后,颤抖着抬手覆上她的肩膀。
  -
  秦婳缓了大半个月,伤势渐渐痊愈。
  自从得知秦元鞍寻回幼女,府上来往众人络绎不绝,先前秦夫人还有心思去挨个告知,秦婳身子抱恙不宜见客。到后来,秦元鞍觉得麻烦直接一口回绝。
  有了秦元鞍出面,府上清净不少。
  外头人便又开始传,自古续弦难当,秦夫人当是京城续弦里的好手。
  当年先秦夫人生下秦让第二年,便怀了龙凤胎,只不过生产时大出血难产,最后没能救活。
  两年后秦元鞍迎娶户部尚书女入府,秦夫人悉心教养三个孩子,一直到龙凤胎满十岁,才产下秦婳。
  后来为了二姑娘秦娴书的婚事,秦夫人更是用心。议亲儿郎中,秦夫人最看好她娘家哥哥面前的嫡次子,但还是先问过秦娴书,知晓她也觉得不错,才定下这亲事。
  这么些年,两人蜜里调油,感情愈发好。
  正因真心相待,所以秦让三个极其敬重秦夫人。
  秦婳如今终于找回来,府上的人自然将她当眼珠子般疼爱着。
  这些日待在府上养病,秦夫人知晓她闷,便将秦娴书叫回来陪秦婳。
  从宝珠口中得知花灯节极其热闹,秦婳一早就缠着秦娴书,非要叫她带着自己去长街玩。
  秦娴书担心秦婳不尽兴,便又叫上秦大将军府的三堂妹秦妙书一道出门去。
  秦婳对这京城没什么记忆,她乖乖牵着秦娴书的手指头,四处打量,瞧见什么都新奇的紧。
  途径水桥时,秦婳忽然顿下脚步。
  秦娴书被她拽着,回头柔声问:“瑶瑶,怎么了?”
  秦婳没作声,莫名抬起头朝上空张望。
  见她这奇怪举动,秦妙书也跟着仰起头看,嘴里笑着道:“妹妹是在看什么,这般认真?”
  “这里好熟悉。”秦婳眨眨眼,低下头小声说。
  秦娴书觉得好笑:“傻丫头,年末这儿会有花炮盛宴,姐姐带你来玩。”
  秦婳点点头,心口有些闷。
  水桥下面正巧有人带着面具戏耍喷火的,秦婳眼睛亮亮的,小声对秦娴书说:“姐姐,他不会烫嘴吗?”
  “这姐姐可就不知道了。”秦娴书失笑。
  秦婳眼下什么都记不得,依赖性很重,也不知为何,见着生人总喜欢往人后躲。
  捏着衣角又悄悄露出一只眼睛,像受惊的小鹿般小心打量。
  逛了一阵,几人打算去醉仙居用饭。
  街边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甜,秦妙书非得买一包,秦娴书拗不过,只好带着秦婳先一步上楼。
  秦妙书正抠着手指,忽然被人按住肩膀,她下意识回头,只见摄政王怔忡的看着自己。那一双亮着光的漆黑瞳孔中,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霎时黯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赶紧行礼:“臣女见过王爷。”
  不是她。
  傅时珣莫名松口气,可空荡荡的心口,又被冷风吹着生疼。
  那人他认识。
  秦大将军的嫡次女。
  掌上明珠,自幼众星捧月。
  跟秦婳年岁一般,可她还在父母膝头撒娇时,秦婳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思及此,傅时珣捂住眼立在原处。
  他喉咙哽的难受,吞咽几下,眼角湿润。
  作者有话要说:婳婳:难受吗?疼吗?想哭吗?狗男人这才刚开始:)
 
 
第20章 
  宰相寻回幼女,府上设宴,在城外搭棚施粥。
  宴席这日,宰相府门口人来人往。
  而秦婳还窝在被窝里不肯起来。
  得了秦夫人的吩咐,宝珠立在床畔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姑娘,您再不起来,宾客们都入席了。”
  这些天秦婳跟宝珠彼此熟悉了,她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瓮声道:“我好困,宝珠姐姐让我再睡会儿吧。”
  “不成啊,夫人跟二姑娘都交代了,您……”
  秦婳半眯起眼睛回头瞪她:“那你去伺候她们吧。”
  说完,偏了脑袋继续睡。
  宝珠是叫不起来了,她抿抿唇,转身出门去寻人。
  听见关门声,秦婳悄悄瞄了一眼,她低声嘀咕:“有什么好设宴的,又不是要嫁人。”
  不多时,她还入梦,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秦婳龇着牙齿气急败坏:“你谁呀,讨厌。”
  崔妈妈轻笑:“老奴来服侍姑娘,赶紧起来,别躲懒了。”
  崔妈妈是秦夫人的乳母,入秦府多年,是秦夫人的得力干将。
  听见这声音,秦婳才不情愿的被架坐在铜镜前。
  她掩唇打了个呵欠,屏风外一水溜的丫鬟们入了屋子,依次抬着放新衣裳的红木托盘。
  前些天安排下酒宴的时间,秦夫人便寻了铺子给秦婳定制新衣。
  料子款式都是现下京城最时新的,就等秦婳挑了穿上,今日前去见客。
  崔妈妈手脚麻利,秦婳还在发呆之际,她就已经挽好了发髻。
  “妈妈,奴婢还没见过哪位世家姑娘梳过这种发呢。”宝珠站在一旁给打着下手,手里捏着绢花与珠钗。
  “找个时间我给你教,日后给姑娘换着好看。”
  宝珠连连点头,弯着眼睛笑。
  衣裳料子颜色过于亮眼,秦婳挑来挑去,最后穿了件金丝织锦合欢裙,腕子上戴了对绞丝银镯。
  刚出门,秦婳就碰上秦娴书身边的丫鬟。
  她抬手抓抓眼底皮肤,轻声问:“阿娘呢?”
  “夫人跟二姑娘在前院。”
  宴席就设在前院右侧小路内的空地上,从那过去,正巧是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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