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过分，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有了加快的趋势。
向晚晚悄无声息的往桌子的方向靠了些, 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放下笔将他往沙发上按：“哎, 哥哥你不是不舒服么，快休息。”
靳习言顺着他的力道又躺了回去。
“给你讲作业的同学成绩很好？”
向晚晚想了想秦书和简思繁那逆天的成绩单点头：“嗯，很好。”
“有多好？”
“班里一二名吧，反正很厉害，我不会的数学题他们都会, 还能把我讲懂。”
男人的眼神有些沉。
对上他的视线, 向晚晚忽然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她的数学突飞猛进基本上是托了靳习言的福，她却在大功臣的面前夸奖别人讲题讲得好。
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为了防止这大爷不给她讲作业, 向晚晚顿了顿又补救道：“当然，他们再厉害都和哥哥你没法儿比。如果不是哥哥的话, 我的数学说不定就真的像班主任说的那样会成等差数列闻名a中的。”
“你倒是清楚。”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神却不像刚才那样沉了。
向晚晚又道：“那是肯定的，如果不是因为在学校没办法找哥哥问题, 我也不会问同学了。他们的解题思路和哥哥的完全不能比。”
“你还真赖上我了？”靳习言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谁叫哥哥这么优秀呢。”向晚晚将毛毯重新盖在靳习言的身上。
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即使休息了许久, 他的嘴唇还是很白，和低血糖的症状很像。
像是想到了什么，向晚晚问：“哥哥，你晚上吃饭了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忘了。”
“……”
也难怪脸色那么不好，明明就是一个容易低血糖的人，还不吃饭。
“这也能忘？”向晚晚有些生气，却还是无可奈何的起身走向烹饪台：“我给哥哥烤点蛋挞吧。”
向晚晚熟练的做着吃食，靳习言躺在沙发上就那样看着她。
因为血糖低的原因，往日里他一日三餐都会按时吃饭，可今天中午没吃饭，晚上也没吃饭。
至于为什么……
好像从他听说这小屁孩早恋后，心情复杂得根本没有心思吃饭。
可此刻看着向晚晚忙碌的背影，靳习言又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
因为A市的公务员考试地点定在a中，为了给考生营造一个良好的考试环境，a中星期五晚上所有的晚自习都取消了。
时间还比较早，放学后，向晚晚和秦书两人打算去书店购买数学试卷。
离a中最近的书店出了学校后需要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两人刚走到巷子口，秦书看着路过的学生手里端着的奶茶有些想喝。
“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我去买两杯奶茶。”
“恩。”
秦书走后，向晚晚就站在路口玩着开心消消乐等她，偶尔路过年级上的同学看见她打招呼，向晚晚都会抬头回应以至于不能专注的玩游戏。
手中的消消乐又差一点通关后，向晚晚看了眼秦书的方向，见她还排着队的，便独自往巷子里走了一段路，找了个绝对安静的位置又开始玩消消乐。
正当她玩过一关准备放松一下的时候，小巷子里走进来四个女生，穿着超短裙，耳朵上带着一圈浮夸的耳环。
为首的一位甚至还抽着烟。
一副不好欺负的样子。
小巷子原本就比较狭窄，眼看着她们离得越来越近，自己还有点挡她们道路的样子，为了预防不必要的纠纷，向晚晚往边上站了一点。
几位女生就那样大摇大摆的从她面前路过。
向晚晚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走在最后面的那名女生对上了视线。
女生看了她几秒，又从包里摸出手机。
看了看手机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为首的那名小太妹旁边。
两人说了句悄悄话后，四名小太妹全都回过头看着她。
向晚晚：“……”
为首的小太妹：“你就是向晚晚？”
向晚晚迎着四人的打量，有些疑惑。
因为数学成绩有了质的提升，她的年级排名一跃而上，以至于最近她在a中十分出名。
经常走在学校里都会有一些学弟学妹的拦着她问一句‘你是向晚晚’，每当她点头后，对方都会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四名小太妹一看就不是a中的人，向晚晚不想自己已经火出了a中，甚至火到了太妹圈。
有些自豪道：“我是。”
“呸。”小太妹头头笑眯眯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故事的展开和自己以为的有些不一样。
向晚晚皱了皱眉，爱护环境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又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太妹说着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完全是一幅让人交待‘遗言’的口吻，不像平时遇到的那些个迷弟迷妹。反而有些像街头强抢民女的混混。
似乎有些不妙。
“你们找我什么事吗？”
“找你什么事？哈哈哈哈——”太妹头头一脸讽刺的笑着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三个小跟班：“她问我们找她什么事！”
四个人一哄而笑。
好一会儿后，太妹头头停住了笑声，单手挑起了向晚晚的下巴：“那你觉得我们找你是什么事？”
来者不善呗。
看着将自己围在角落的四个人，向晚晚打量着能逃跑的路线，嘴上敷衍道：“难道不是因为崇拜我才来找我？”
“崇拜你？”
几人又笑作了一团，包围圈有些松懈。
向晚晚见状，拨开身材稍微矮小一点的那个小太妹，蒙头就往外跑。然而没跑两步就被其中一个拽住了露在校服外面的帽子。
向晚晚心里发誓再也不要穿戴帽子的衣服了。在家被靳习言提帽子就不说了，在外遇见危险别人还是靠她的帽子将她捉回来的。
“还想跑？”
太妹头头一把将她甩在地上，伸手过去就是一耳光。
千钧一发之际向晚晚侧开了头，虽然没有完全挨下那一耳光，但却被对方的指甲在脸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火辣辣的痛蔓延在脸颊上，向晚晚抬眸冷冷的看着为首的太妹：“你打我？”
气势倒是做出来了，她心里却很慌，只能祈祷秦书的奶茶买快一点，不然看这个一言不合扇耳光的架势，今天指不定要被打成一个猪头。
太妹头头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底一惊，可想到自己方人数更多，愣了一下后倒也不怕。
她使了个眼色，另外三个太妹立马上前将向晚晚控制住。
太妹头头伸手又在她的脸上拍打了几下，语气有些轻蔑：“怎么，打不得？”
“打得，怎么打不得。”
向晚晚被几人压得半趴在地上。
然而当她侧过头瞥到了小巷子转弯处提着奶茶姗姗来迟的秦书，勾了勾唇，心底那丝慌乱也烟消云散了。
配上脸上那道伤口莫名的有些蛊惑的味道：“但我很贵，你不打死我，一会儿你可能会很惨。”
“哟，还挺凶的嘛，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们谁惨。”太妹头头站了起来，朝着另外三个道：“摁住了。”
她说着扬手就准备一耳光上去。
“停。”
几人同时回过头。
秦书刚走过拐角处看到的就是向晚晚要挨打的模样。
她吸着奶茶一脸淡定的朝着几人走过去。
摁住向晚晚的一个小太妹见她一副悠闲得像是逛街似的模样，恶狠狠的朝她道：“少管闲事，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打了。”
秦书没理她，反而看了一眼狼狈的向晚晚。
“你说你多不受欢迎啊，我就去买个奶茶的时间，人家四个人都要打你。”
“魅力太大我也没办法。”向晚晚动了动脖子：“你再喝点奶茶我估计我脖子就要断了。”
“急什么，总要补充点体力。”秦书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后不舍的将奶茶和书包规规矩矩的放在路边后，朝着几人道：“这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你们打她也不问问我同意不？”
几名太妹听着她的话脸上露出想笑又觉得不太适合的奇怪表情。
为首的太妹将手上的烟往地上一扔，一副大姐大的阔气：“别急，一会儿打你也不会经过你的同意的。”
被按住的向晚晚十分艰难的翻了个白眼：“你台词错了。”
“哦。”秦书扳了扳手指，漫不经心又道：“你们打她给我写申请了吗？”
十分的狂拽炫酷。
四个太妹皆是一脸不耐烦的恶相。
为首的太妹朝按着向晚晚的其中一个小太妹道：“去把她拉过来，一起打，满足一下她。”
“对，你们得好好满足她。”向晚晚应道，头上的力道一松，她又抬起来朝着秦书的方向喊道：“你下手别太重，不然哪里断了还得赔医药费，最近经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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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以为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太妹头头嗤笑道：“担心你自己吧，还担心我们赔医药费？”
向晚晚看了她一眼，很显然眼前的人是没有领略过秦书黑道三段的功力的。
她叹了口气：“我担心我自己赔钱。”
听着她的话, 远处的秦书朝着她‘啧’了一声。
“事儿精。”
随后有些兴奋的看着走向她的太妹：“既然没写申请就别怪我欺负你们了哈。”
“还有, 我需要强调一点, 是你们打我和我朋友, 我被迫还手哈！我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大家, 全是受你们迫害的。”
“废话少说，打的就是你。”
“……”
几分钟后四个小太妹哭着瘫在地上，秦书将向晚晚扶起来, 捏了捏她带着伤的脸：“谁给你抓的？”
“她抓的。”向晚晚指了一下刚才还威风凛凛, 现在哭得梨花带雨的太妹头头。
“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
秦书吐槽着，回过头又是一脚将太妹头头踢在地上。
一时间几个太妹都一脸惊恐的盯着秦书。
向晚晚走上前，学着刚才被挑下巴的模样挑起了太妹头头的下巴：“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太妹头头瞪了她一眼，可接收到秦书警告的眼神, 她撇嘴有些委屈道：“别人给了我们钱,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还给钱打她？”听了她的话，秦书惊讶的拍了下向晚晚的脑袋：“我琢磨着你平时虽然欠揍, 倒也不至于扬名校外啊，你到底背着我得罪谁了？”
向晚晚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
“我最近每天都想着好好学习, 还真没惹过事。”
秦书点头：“这话倒是没假。”
两人又将视线转到了四个太妹身上，向晚晚问道：“谁给你们钱想打我了？”
“是中介转交的，我们也不知道。”
小太妹们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倒也看不出是在说谎，向晚晚和秦书对视了一眼，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巷子里面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秦书将自己的书包背上，拿了一杯奶茶给向晚晚：“走吧，有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欺负人呢。”
几个太妹一副‘难道你不是在欺负我们’的表情。
向晚晚刚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心情正舒畅间，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
“不准动。”
三名警察神情严肃的走近几人。
“接到报警，你们这处在打架斗殴。”
“……”
*
十分钟后，向晚晚和秦书，连带四个小太妹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四个小太妹完全没有了最初时候的威武霸气，在警察面前哭得眼泪鼻涕长流，全都一口咬定自己莫名其妙路过巷子就被向晚晚和秦书打了。
看着几人十分不要脸的样子，秦书忍住上前再打一顿的冲动解释道：“警察叔叔，我们真的是正当防卫。”
太妹头头擦了一把鼻涕：“警察叔叔，我们就路过小巷子，她们两个看我们不顺眼就把我们打了。”
秦书：“……”
向晚晚：“……”
小太妹们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一哭起来倒也梨花带雨惹人疼爱。
秦书和向晚晚却完全哭不出来。
两人抄着手一副大姐大的样子看着她们哭，眼神还略带嫌弃。
一时间警察也不好判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小太妹们身上的伤，很明显是有些偏袒的。
一名男警察严肃道：“打电话把家长都叫来。”
“又不是学校，也不是我们惹事，为什么要请家长。”
一听到又要请家长，向晚晚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旁边的女警察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朋友，打架就是不对的，只是叫家长来带你们回家，不会做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