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是有真功夫,杀人如麻的悍匪,一身本事,如果投入军中,绝对是做斥候,屡立战功的军中高手。
官府多少次围剿,都被他们逃过,虽有损失一些兄弟可依然保留了大部分的实力。还有他们的老巢,也从未被他人发现过。
一般的镖师护卫可不是他们的对手。当然也不是什么人他们都劫,穷人劫了也没有啥用,一文钱也没有。
富人,这些才是他们的目标。官员一般不劫,不到山穷水尽,一般不会对官员动手。
这次是得到线报,说京城最会捞钱的王夫人要路过 ,去往津港府,他们想着大捞一笔。
京城安平伯府的老夫人是个捞钱的能手,这事在上层权贵官员中不是什么秘密。
他们在京城也有眼线,也知道京城的动向。谁家富有,谁家有钱,谁家正受皇宠,他们都是知道的。
这次想玩票大的,大捞一笔。打算大捞一笔以后,分些银钱,各自找个好地方生活。
以后也过过人的生活,一辈子做土匪,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等朝廷哪天真要下定决心要围剿他们,想逃都没有地方逃。
之前被围剿,也是当地的知县千总派兵围剿。都是小范围的围剿,因为他们屡次打劫的都是富商,地主,官府也不太在意。
反正不是打劫的官员,所以不太卖力。
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以后朝廷不下力围剿。
这条道,是京城通往津港府的。但不是唯一的一条道,这是官道,还有两条岔道。
只是两条岔道路况差,还常有泥石流,一般人不会走。
不过,来往的富商被劫怕了,一般不走官道,都是走岔道。
他们近些年,打劫的收入一般,虽然没有动老底,但是也没有给老底再增加多少。
山寨里,人多,花销大,还有他们也不是啥会节省的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会节约。
已经议事商量过,捞一大笔,然后分银子分财宝,大家各自隐去,开始新生活。
一群悍匪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蔡大头他们。
这些人倦了,累了,想过正常的日子,想娶妻生子,有子孙延续。
土匪中一位彪形大汉,瞧着蔡大头他们结阵,觉得很好笑,“哈哈哈哈”的大笑着说,“喂,别费功夫,就凭你们,也想与我们一战,不自量力。”
这些悍匪都蒙着面,看不清楚眼睛下的五官。
他们每次行动都是如此,早就有想过安定的日子。
蔡大头也知道自己十几人不是这些悍匪的对手,但他不能不战。
鼓足勇气,大声的喊道,“别啰嗦,我们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害怕,肯定是害怕。在场的护卫们都觉得自己今日肯定要死在这里了。
但都想着死也要护住老夫人,他们死不打紧,万一老夫人死了,以后就是活着,估计也是活受罪,不好面对两位伯爷。
天依然阴沉沉,女人们都躲在马车内,伯府跟着一起出来的男人们,都围着老夫人的那辆马车。
“夫人,别出来,也别害怕。”赵三全身都急出汗来了,今日估计要葬身于此。
“赵三,我不害怕,真要出事那是命,谁也逃不过命运的摆弄。”
昭君掀开马车帘子,静静的看着外面。一心二用,已经开始召唤风,今天天气适合用风婆婆对付敌人。
本来阴沉沉,时而还吹一阵大风的天气,已经出现了变化,慢慢的,不是一下子在变化。
风婆婆开始发力,从初级风慢慢的朝中级风过度。
风的变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蔡大头对身边的一位低语两句,然后手我大刀,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悍匪。
天要灭他,那死也拉几个悍匪一起下去,说不定伯爷们还好厚葬他和兄弟们,也能善待他们的家人孩子。
一位护卫来到马车边,语气急促,“夫人,咱赶快调头回京城 ,至少先离开此地。
我们先拦着,今日绝对是一场苦战。您先走,我们虽然不敌那群人,但能抵挡一阵。
等您到了昨日夜宿的驿站,也许就安全了。悍匪他们不会胆大到闯入市集。”
说话的冷大勇,已经抱了必死的心。
“不,要走一起走,我等你们一起走。”昭君语气坚定。
“夫人,您走吧,还要快走,不能待在原地,这群人都是悍匪,杀人如麻。”
冷大勇急啊,战事一触即发。夫人却不肯走,那他们在前面抵挡不是白抵挡了。
争执时,对面的人在喊话:“王夫人听着,要不想你们的人死,最好束手就擒,我们不想让你和你的人死。
我们只想让你的儿子送些银钱给我们花花。”
悍匪不介意杀人,但也不喜欢麻烦。能不麻烦是最好的。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渐渐吹的越来越大的风,改变了方向。原本是从他们背后吹来的,可现在是对着他们吹。
风大到眼睛都睁不开,悍匪们努力的睁大自己的双眼。可狂风伴随着飞扬的黄土还有沙子,即使睁开了,眼睛也很难受,胀涩的难受,恨不得一人一个水囊就地冲洗眼睛。
“大当家的,今日不吉利,日子没选好。”有为悍匪手下,觉得真是出师不利,日子没有选好。
“撤,都撤。”
“是。”
悍匪老大想撤,可他不知道想撤也撤不了了。
他们觉得邪门,这边的也觉得邪门。
昭君让春竹放下马车的帘子,吓的抱着双臂,“春竹,让大家都注意些。外面风太大 ,站在外面的人拉着马车 ,免得被风吹跑。”
“是,我马上嘱咐他们去。”春竹想下车,外面想起了赵三的声音,“夫人我去告知大家。”
“去吧,注意自己的安全。拽着马车走。”
风吹的呜呜在叫,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风。
特别是对着悍匪他们吹的风,那是有方向性的吹 ,力道大,人在外面都站立不住。
你撞我我撞你,东一下西一下,不少脑袋相碰,是人形碰碰车,撞的那个声响。吓死人,不少的人都被彼此撞倒在地上,半晌也爬不起来。
三十几个悍匪,站立在地上没有晕头晕脑的已经没有几个。
勉强站立的人,脑袋都是晕晕沉沉的。
昭君这边靠着路旁大树的所有马车,还算好。人也算好,风继续吹。
不知道过了多久,昭君这边也被吹的东倒西歪。人,马,马车,都被吹得够呛。
马车侧翻,人也伤了不少,可命保住了。
但比对面的悍匪他们要好不少,蔡大头抓住了机会,拉起一群兄弟,过去一个个的给绑起来。
绑的死紧死紧,悍匪下山还自带了结实的绳子。
昭君摇摇晃晃的下车,头发也来不及整理,被秋香,冬香扶着走向悍匪。
在场的人都诧异,怎么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弱不禁风。风是很大,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之前还凶狠的威胁他们,一身的腱子肉,怎么这么不经吹啊,吹吹就能倒的满地都是。
他们不知道,这边是大风,悍匪那边是顶级狂风。瞅瞅那地上,没一个没有受伤,脑袋上,身上全是伤。
看起来差不多,可感受却是大不相同。
风渐渐的变小许多,从小狂风变成了中风。
“赵三,马上派人去报官。让派人来接收这些悍匪。”
昭君下车看到这些人被绑的结结实实,立即让赵三去报官。
又找来侯田(秋香男人),“你在下面和人看着他们,来一半人跟我上山,找悍匪的老巢。
这些人肯定有窝点,有藏宝点,咱不能让他们用这个贿赂官员脱身。”
她早就想好了,不能给悍匪脱身的机会。
她怕悍匪财宝多借此诱惑官员,得到脱身的机会。
蔡大头也反应过来了,立即组织人手,留下十来个护卫,“看着,别大意。”
“是。”
护卫们也知道,他们与悍匪以后是不死不休。不能给他们脱身的机会。
临走之前,昭君又回头说,“蔡师傅,去把这些人的双腿都给我打断,下狠手的打。别心软,出事了有我担着。”
“是,夫人。”蔡大头咧嘴大笑,对着兄弟们大喊,“兄弟们,打,狠狠的打,把他们的腿通通打折。还有手掰了(掰脱臼),不能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一群护卫听了,望望蔡大头前边不远的老夫人,护卫们乐疯了。那回答如同嚎叫,嗷嗷的,震天响。
很快的山下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啊啊,疼,疼,痛……”
可是已经不关昭君的事,被三个丫鬟轮流扶着,昭君迂回着慢慢的爬着。
山路崎岖,还十八弯,极其不好走。
这一爬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累死了,昭君运气好。上山找老窝的路,居然还找对了。
这是误打误撞,累是两腿打颤的春竹,进了土匪窝就停在原地,双手撑着腿,弯着腰,气喘如牛。
“夫人,夫,人,咱是找到了老窝了吧?”
“看样子是,冬香,你扶着你春竹姐姐些。瞧瞧,爬一会儿山就喘成这样,身子骨真不行,还不如我一个老人家。”
自己也累个半死,还有心情调侃丫鬟。
“夫人,累了吧,进大堂坐坐吧。”
蔡大头一行人已经进到大堂,典型的土匪山寨。
但这群悍匪的山寨修建的不错,全是石头修葺的房子。屋顶也是瓦片,还盖的很密。
周围的栅栏也是用粗壮的结实木桩做的,内里还有石头垒的高高围墙。
防御工程做的不错,还挺结实的。
是个好地方主要是这地方挺隐秘的,要不是他们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
一般人还真难发现这座山寨。
一个主意在心底转了一圈,有了想法,只是这事还得等当地的县官来了以后再说。
此地离京城一百多里路,不近不远。
此山易守难攻,这地方一定要拿下。
前些年做建设,然后再让世人忘了这里的山寨。为平安,平乐的后代留个退路。
刻意的把以前上山的路给种上树,再找一条隐秘的地方留出来一条路,但是撒上可以疯长的茅草。以此来遮住路。
相信以后,这地方会用的上的。
昭君每一世只要做母亲,对孝顺懂事的孩子,一向是操碎了心。
休息够了,蔡大头又派人下山去接官府的人。
找到了大本营,休息够了的昭君,四处溜达,到处找隐秘的地方,还真找到了。
不远处有个荒废的旧马厩,原本看着没有发现什么。昭君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只是,瞧不出来哪儿不对劲。
最后还是冬香无意中的一句话点醒了昭君,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夫人,旧马厩怎么干干净净的,这些悍匪还蛮爱干净的。”
“啊,对了,冬香快找蔡师傅来。”
“是。”
一群人就这么眼瞅着看见荒废的马厩,被找出来一箱箱的银锭子还有珠宝首饰,还有金锭子。
晃瞎了众人的眼,屏住呼吸,生怕眼下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后面紧赶慢赶的赶来的县官林大人,也稍稍楞神了那么一下。
不是没有被惊住,只是回神比较快。
登记造册以后,林大人让衙役还有昭君带的人一箱箱的抬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高兴,山寨被林大人低价卖给了昭君。为此还得再停留一天,必须拿到地契房契。
她顺带还买下了山寨所在的山头以及左右两座相连的山头。
她不知道 ,就是这个举动,让一百多年以后的杨家子孙,在朝代更迭中躲过了战乱,躲过了灾荒 。
保存了杨家的实力,杨家从这一代开始到几百年之后的后世,一直传承了下去。是有名的大家族,是传承了五百年的世家 (这是后话)。
经历了一场无妄之灾,随行的护卫,随从,奴婢全跟着发了一点小财。
在林大人来之前,昭君悄悄的给大家留出来了一部分贼赃。山上的山下的全都有份,昭君本人一点也没有拿。
留了几箱银锭金锭,首饰只留一箱,护卫,随从 ,丫鬟他们不需要多少那花里胡哨的东西。
第六日,终于抵达津港府,在城内的驿站安顿好。
一直没有等来平阳郡主,昭君只能自己先买良田,买宅子铺子。
津港府现在知晓的人少之又少,昭君买了十来个位置不错的铺子,宅子,还有郊外靠近京城那个方向的买了四个庄子。
这些不会全部长期持有,等一年半载,还是要转手的,转手能大赚一笔。
她是做的投资,还是短期投资的那种。
回转京城,一路顺畅,到京城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皇帝的嘉奖。
运回的那些金银,首饰珠宝全进了国库,皇帝能不高兴吧,高兴的很,新帝觉得安平伯,乐平伯的亲娘真是如同太上皇说的那样,是个财运极佳的妇人。
虽有小心思,但大面上是忠君之人,在大是大非上比大多数的男子都做的要好。
他敢说如果这事发生在一般官员身上 ,这些金银,首饰珠宝,一定不会冒出任何消息,早被私吞。
为此新帝,龙颜大悦,看安平伯这位妹夫就更加的顺眼。
龙颜大悦的结果就是:安平伯(进士)任吉州知州,三个月以后赴任。
原本一直在翰林院任职的杨平安,这是升官了,还外调。
府中又是一阵忙碌,夫妻俩要带着孩子去吉州上任。
打包行李,各种忙乱。昭君回到府中看到的就是这番情景。
“娘,您也一起去吧?”杨平安想带着昭君一起去,吉州是南北交汇的一处地方。
“暂时不了,你与昌茗带着孩子先行。
等我在京城待烦了再去。还有你们走了,府中没人,我得先镇镇那些松了皮子的家伙。要不然,他们很快就会忘记规矩。
行了,你忙你的去,争取早点去,路上时间也能宽裕些。不用着急赶路,早点到,也能先把家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