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我做主”,这份掌控权能让人充满自信。
他得意极了,在城堡里走来走去,参观了餐厅舞会厅宴会厅,然后上楼,参观了卧室和客房。
“你要住在哪儿”洛林骑士明知故问。
“主卧。你你住在,你别住的太远,我要把离我最近的套间给阿比盖尔。”
洛林骑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疯了吗陛下或许会因为你是他的弟弟而不计较太多,可如果你总是惹怒他,他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一顿。阿比盖尔是很美丽,但美丽的女孩多得是你没必要一定要惹怒陛下。”
“他能把我怎么样再把我软禁起来”菲利普赌气说。
“天哪”洛林骑士紧张的跑到门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仆人在门外,小心的关上门,“别说别说”
菲利普愤恨的说“瞧你怕成了那样”
“陛下不会杀了你,但要人私下里杀了我,他压根连眉头都不会皱。”
“他不会杀你。”菲利普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王兄把凡尔赛送给她了,你说,要是我把圣克鲁送给她,她会不会收下”
“她不会收下,”洛林骑士摇了摇头,“她会怕陛下。”
菲利普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有点奇怪。
巴伯利翁庄园在鲁昂乡下的某地,这一片都是巴伯利翁的领地。他的领地里还有其他更小的贵族,罗莎琳娜住在庄园西边大概50公里的一座庄园里。
尼古拉斯是男爵夫妻唯一的儿子,两个姐姐都已出嫁,两个妹妹年长的一个已经订婚,另一个年纪还小,尚未订婚。
按照阿比盖尔的理解,男爵之子娶了伯爵之女,罗莎琳娜算下嫁,男爵家不说把儿媳妇当仙女一样供起来,可也不至于瞧不起吧
罗莎琳娜不受婆婆待见,还认为她跟男爵有染,甚至说她生下了男爵的孩子,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泄露出去,罗莎琳娜的声誉一落千丈,现在,没人再邀请她参加舞会。
这种苦逼郁闷日子她已经过了两年,就连年幼的两个女儿也不敢接回来养育。
阿比盖尔的信是尼古拉斯拿给她的,信纸上的火漆已经掰断了。
她心里苦闷,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
但这封信的内容却令她大大吃惊。阿比盖尔宣称她已经是王室情妇,国王送了她巴黎的宅院,要她接到信立即和孩子们丈夫前往巴黎。还说,哥哥已经是王家卫队的侍卫,成了国王的亲信,国王答应会给哥哥爵位,也答应给尼古拉斯爵位。
她想着阿比盖尔真是聪明,用爵位来做诱饵,男爵夫妇肯定会想要多一个爵位,就不会拦着不让她去巴黎了。
“父亲呢”
“去你家了。”
呵,老混蛋去找另一个老混蛋。看来是男爵想要证实阿比盖尔在信里说的事情。
她叠好信,仔细收在珠宝盒里。
“你准备一下,我们去巴黎。”她微笑着对尼古拉斯说。
丈夫虽然是个过于温和的性子,但好在没有听从男爵夫人的胡言乱语,对她和孩子们都很好。克劳德送了双生女儿回家,尼古拉斯几乎走哪儿都带着女儿们,疼爱女儿超过疼爱他们的长子。
“好。”尼古拉斯点点头。
两个女儿坐在地板上,咿咿呀呀说着自己的语言,玩的很快乐。
“去把小少爷带来。”罗莎琳娜吩咐女仆。
“阿比盖尔说要你写回信,你现在就写,告诉她和克劳德,我们明天上午就出发。”尼古拉斯也是迫不及待想离开家。
罗莎琳娜垂下眼帘,“母亲不会不让我们走吧你告诉他,阿比盖尔要我和孩子们都去巴黎,她她别惹阿比盖尔不高兴。”
“只要父亲确认阿比盖尔真的是王室情妇,母亲绝对不敢拦阻你。”
罗莎琳娜长叹了一声,坐到写字桌前面,拿出信纸,取了笔架上的羽毛笔,蘸着墨水,开始写信。
“亲爱的阿比盖尔”
洛林地区,洛林公爵领地,凡尔登附近。
流放生涯对德泰特斯兰伯爵几乎没有影响,他照样每天出去跑马隔三差五参加舞会。
可恶的国王确实派了人监视他,但走在路上他就成功的腐化了那位御前侍卫,侍卫保证会写信“如实汇报”伯爵的行踪,伯爵每天都待在家里,虔诚侍奉上帝,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回了城堡,雷尼奥便让他的财政总管整理了他的财务状况,他的财务没有问题,一年最少能有20万里弗尔的固定收入;还有固定资产,两座城堡两座庄园一大片森林很多小村庄几座小城,总价值在150万到200万里弗尔之间,但固定资产很难变现,当然也不会变现;另外有不固定的宝石收入,这项生意做的时间不长,平均一年也能有10万里弗尔。
另有珠宝若干,现金若干。
确实算不上很有钱,跟国王没法比,但如果要养阿比盖尔和将来的孩子们,绝对绰绰有余。
他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金钱珠宝地产城堡,还有他自己。他对那个美人儿的爱情来的又快又炽热,还很持久。
他不常给她写信,想着不能在她身边,再动听的情话落在纸面上都差了一层意思,但只要有机会见到她,他一定会把他知道的所有情话全都说给她听。
他在她身边留了一个办事员和一个女仆,克莱尔不会写字,通过吕西安汇报,说得知小姐的生理期已经过了几天。
他简直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巴黎,为此正在做着准备。御前侍卫虽然被他腐化了,但侍卫的主人是国王,没准还是会真的汇报给国王,他之前已经做好安排,今天就要执行针对御前侍卫的计划,使得这位国王的使者没时间查看他到底去了哪里。
这天晚上,雷尼奥在天黑之后便骑上马,带了几名亲信,返回巴黎。
阿比盖尔和路易在凡尔赛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下午返回巴黎。
在凡尔赛的路易十四似乎跟在卢浮宫的路易十四不太一样。
可能没有了贵族臣子的吹捧,他就没有那么飘了。毕竟还只是刚满20岁的青年,还没有亲政,没有彻底了解到权力是多么迷人的东西。
他带着阿比盖尔在森林中漫步,秋天的凡尔赛还不错,景色可以算得上很美,有一种天然的野趣。而且这几天没有下雨,天气很好,凉爽,但不算寒冷。
不吵不闹不发脾气不放狠话的阿比盖尔看上去就是个可可爱爱的年轻女孩,温顺娇柔,他在凡尔赛小住几天,自觉跟她之间的感情大增,没有卢浮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刚结婚的新婚小夫妻。
“我们以后一定要常来凡尔赛。”阿比盖尔心情很好,笑眯眯的说。
“我也很喜欢能跟你在一起,就我们俩。”亲热的鼻尖对着鼻尖。“要是我们有了女儿,我就给她一个封号,凡尔赛公主,你觉得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能不能给予公主封号的问题暂且放到一边。
“等她成年了,我就封她为凡尔赛女公爵,但这座宫殿不能给她,是你的。”
“你喜欢女儿吗”
“喜欢,只要她长得像你。”
这话她爱听。她想明白自己的女儿不会被迫嫁给哪位从来没见过的国王之后,就觉得还不错,可能是这个时代女孩子最好的归宿了。她完全可以从一大堆公爵王室次子里选择女婿,欧洲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王室家族选帝侯家族公爵家族,肯定能挑到合适的男孩。
她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孩子还没有影子,她就已经想到孩子将来的婚姻了。
马车忽然晃动了几下,停了下来。
路易敲了敲车门,问侍卫“怎么停下来了”
克劳德骑马过来,“陛下,是前面的路,有一个大坑。我们三天前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坑。”
“赶快派人把坑填上,或者弄几块木板盖在坑上面。”路易不耐烦的说。
巴黎,卢浮宫。
奥地利安娜正在寝宫里的起居室里,一个123岁的小少女规规矩矩的坐在靠背圈椅上,念着一本爱情。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少女稚嫩的声音,和壁炉里木柴燃烧的细微的噼啪声。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有人匆匆走进来。
是达达尼昂,他脸色苍白,声音居然有点慌张,“王太后陛下,国王的马车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急撒我知道你们都想看狗血搞事但搞事也不能太密集了,不然会审美疲劳,会很累的。
雷尼奥虽然被流放了,但他要偷偷回巴黎,到哪里去查啊他只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王宫里。
无奖竞猜,谁出事了。,,
第58章
奥地利安娜一下子站了起来,但还算镇定, “谁出事了”
“陛下和”达达尼昂的话还没有说完, 奥地利安娜已经走了出去。
“陛下现在在哪儿”
“正在回宫的路上, 雷昂队长带人去守卫陛下了。”雷昂队长是王家卫队的队长,两个队长不会同时离开王宫, 尤其这种情况下。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尽管看上去很镇定,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一伙叛徒在郊外的路上伏击了陛下的马车,大部分侍卫都受伤了。”
“其他人呢菲利普呢阿比盖尔呢”
“殿下在圣克鲁还没回来。阿比盖尔没事。”
奥地利安娜的身体忽然一阵摇晃,达达尼昂立即扶住她。
“我的路易”她担忧的问“他伤到哪里了严重吗别把消息传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医生,传医生立即在在国王的寝宫等候。”
“我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您别担心。”
奥地利安娜抓住他的衣襟,伤心的说“可他是是我的孩子,他就是扭伤了我脚我都会心疼很久。传话的人说他到底哪里受伤了”
“说是伤在肩头,但陛下身上都是血, 所以也不清楚是不是有其他伤口。”
都是血奥地利安娜心如刀绞,“我的儿子”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达达尼昂赶紧抱起她, 送回她的寝宫。
说是不要把消息传出去, 但一堆受伤的侍卫回到卢浮宫,这么大的事件不可能隐瞒住。
马萨林主教从自己府邸上匆匆来到卢浮宫, 直接去了国王寝宫。
寝宫里忙成一团,仆人们出出进进,抱进成打的白毛巾, 抱出染着血的衣服。
国王的套间有两个候见厅,大候见厅小候见厅,此时,小候见厅里一片忙乱。
房间里有两张长桌,一张长桌上躺着国王,另一张长桌上躺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两张长桌中间的是御医,另外有两名学徒模样的年轻男孩打下手。
马萨林主教惊讶的看见,国王的情妇居然不在国王的身边,而在那个年轻男人身边。
应该就是巴伯利翁家的哥哥了。国王身边出现任何人,不出两天,必定会有一份报告放在他桌上,他不会限制年轻国王的私生活,但必须要知道所有动向。
阿比盖尔现在顾不上路易。
克劳德左腰被刺了一剑,刺了一个对穿,当场血流不止。她当时趴在马车地板上,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吓得瑟瑟发抖。
战斗进行的非常惨烈,御前侍卫们护着路易一路狂奔,一路不断有人倒下;路易逃跑也没忘了她,一手紧紧拽着她,她撩起裙子深一脚浅一脚的紧跟着他。
等到终于没有人追击了,她才哭着请求路易派人回去救克劳德。
路易也受伤了,肩膀上中了一箭,好在腿没事,不妨碍他一路狂奔。御前侍卫找到了一户农家,让受伤的国王在农户家休息,派人向卢浮宫报信,并找了一些农夫去将受伤的侍卫们抬回来。
路易不是第一次遇刺,但是是第一次情况如此危急,还受伤了,心头大怒。还要顾着吓得半死的阿比盖尔,她吓哭了,但不是烦人的嚎啕大哭,可怜可爱的默默垂泪,担心会不会再有一次进攻,又担心被甩下的克劳德。
“别担心,王家卫队马上就能到。”他安慰她,紧紧抱住她,两个人都害怕得身体颤抖。
现在,国王的身体仍然在颤抖。
“好了没有”他很不耐烦的问医生。
“就快好了,陛下别着急。”医生也从来没有处理过被行刺的国王的伤口,不免心惊胆战。他要先剪断箭杆,查看伤口,是否伤到筋脉,然后拔出箭头,清洗创口,止血,缝针,哪一步都不能马虎。
另一位侍卫得到了国王的特别关照,一并抬了进来,医生两边忙碌,累得一脑门汗。
侍卫的伤口看着吓人,但因为是刺穿,没有伤及重要器官,清理伤口有点吓人,主要是不太好止血,检查完毕没有器官损伤,一层一层的缝合伤口,血也就止住了,用棉花和纱布包裹好伤口。
克劳德昏迷不醒,气息微弱但还算平和。邦当叫人准备了附近的房间,让男仆抬起桌子,送克劳德过去。
路易坐起来,“医生,子爵的伤怎么样”
“现在不好说,要看他之后的4时,能醒过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行了,你下去吧,去侍卫那边看看他们是否都得到了医治。”
医生带着学徒很快告退。
奥地利安娜脸色苍白,医治过程中一直手握十字架默默祈祷。
达达尼昂的脸色也不太好,站在奥地利安娜身后,心疼的望着路易和阿比盖尔。
女仆打来了洗脸水,俩人正在洗脸洗手,清洗身上的血污,又让仆人来给他们换衣服。
达达尼昂很快告退。
“等一下,队长。”路易叫住他,“派人去圣克鲁接菲利普回宫。”
“已经派人去了,殿下很快就到。”接到报信后,雷昂队长带队去接国王,火枪队这边的职责是守卫王宫,派了一队人去圣克鲁接王弟殿下。
“去和方泰尔商议一下,务必要找出这次行刺的幕后叛逆。”路易脸色阴沉。
“遵命,陛下。”达达尼昂出了小候见厅。方泰尔是国王的密探头子,这会儿应该忙着到处派人去打探消息了。他又转身回望了一下小候见厅的房门,心情沉重而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