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首富官宣了[娱乐圈]——楚扬灵
时间:2020-08-09 09:46:33

  靠纪录片儿完成文化输出的当代才子。
  其实最初做广告策划的时候, 许如诺便斗胆动了这个心思,想让岑默给他们拍广告。
  然而人家理都不理, 更不必谈接。“再遇”的几个老总便安慰许如诺,道是能上央视的才子岂会看得上他们资本家的几个臭钱。
  许如诺这么一寻思,“……”
  也是。
  这个念头遂作罢, 时间着急,于是许如诺决定另觅人选。
  本来有两个都已经对接得差不多了,也安排好了面谈时间。哪知结果被拒的第二天,却是岑默主动地打了电话找上门来了。
  道是同意拍摄。
  许如诺:“?”
  彼时的许如诺一脸懵逼:“你昨天不是还说不行?”
  岑默:“昨天不行,今天可以。”
  许如诺:“……”
  末了许如诺又把情况反馈给公司其他董事和股东了,字里行间表示了自己的茫然不解。
  听闻岑默愿意过来拍广告,公司高层高兴还来不及,见许如诺蒙圈,又纷纷劝解他才子就是和正常人思维模式不一样。
  理由很简单,要是才子和正常人思维模式一样,那不就正常人了,还叫什么才子?
  至于才子为什么和正常人思维模式不一样,那是《走近科学》栏目组该做的事儿,跟他们这群资本家没关系。
  许如诺:“……”
  也是。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岑默答应了导广告,那便是极好的。
  于是到了现场,对着岑默的冷脸,许如诺仍然保持着前呼后应的高度热情。
  许如诺:“岑导,抽烟吗?”
  岑默:“不抽。”
  许如诺:“岑导,喝茶吗?”
  岑默:“不喝。”
  许如诺堆着个笑脸:“那您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冷冷淡淡,岑默眼风斜过来看许如诺一眼。
  “需要你闭嘴。”
  许如诺:“……”
  好的。
  社会社会。
  因为要录制广告,《帝心》剧组的生活制片提前调整过了时间,凌婳乘着保姆车到现场,先换衣服和化妆。
  大约是考虑过了前阵子胡旋舞上热搜的缘故,“再遇”方面在广告策划的时候也加入了舞蹈元素。是中国古典舞蹈,名唤“七盘舞”,又名“盘舞”、“盘鼓舞”。
  七盘舞流行于汉代,之所以有如此名称,是因为舞蹈时将盘、鼓覆置于地,舞者高纵轻蹑,击踏有声。
  汉画像砖石上便有《盘鼓舞》绘图。图中舞蹈者有长袖翩跹,有下腰踩鼓,或立鼓上,或纵身跃于鼓与鼓之间。
  广告需要请了伴舞——是专习古典舞蹈的几个女孩儿,同样也是毕业于国家舞蹈学院的翘楚。
  凌婳仍在后台,这几个女孩子却已经换好衣服,也上好了妆,一边活动着肢体动作,一边便彼此交谈起来。
  “咱们一舞蹈专业的,竟然给一业余的当了伴舞,唉。”
  “没办法啊,谁让人家长得漂亮呢。现在就是颜值即正义,你看那些流量,有几个是有实力有演技的,还不是红得不行吗。”
  “长得漂亮又怎么样?长得漂亮跳舞就好了?到咱面前还不是班门弄斧吗?”
  “也不能这么说,上次她跳胡旋舞的视频我看了,确实很专业。”
  “不是替身吧?”
  “不是吧……视频里拍了正脸的。”
  “谁知道,眼见又不一定为实,魔术直播不是照样能把人糊弄得团团转。再说了,就是胡旋舞真跳得好又能说明什么,可能她就为了这部剧特意练的呢?我查过她的百科,她就一学表演的,艺考考的也是声乐,会跳舞也是业余,根本不可能比我们专业。”
  “那倒也……”
  一线冷冷清清的声响起了,“你们在说什么。”
  那声音来得突然,正在交头接耳的女孩们均被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瞧,对着的是冷清瘦削骨相,不是岑默又是谁。
  岑默那几部纪录片《文艺中国》、《一日看尽长安瓷》等大名在外,是火到外网的水平。鼎鼎声名,这几个女孩子自然也是听过的,当即便有点儿捧高的味道开了口:“岑导,您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啊。我们正在交流练舞的心得体会呢。”
  岑默似问非问地,“是么。”
  其实岑默个子瘦瘦,身量也偏小,理论而言气场也不该强到哪儿去,然而便是他这么一句的问,瞬间如风雨欲来般的沉闷,伴舞的女孩子瞬时被噎得没说出话来。隔了两秒才有人小声而微心虚地道:“是……是啊。”
  岑默点头,“那你们先试跳。”
  “……”
  虽在意料之外,但也不奇怪,几个女孩儿便把事先练习的部分循规蹈矩地跳完了。末了齐齐望向岑默,虽未开口,年轻的面庞上却是不加掩饰的期待,想着岑默能肯定一句什么。
  果然岑默开口了,“僵硬。”
  众人:“……”
  中间有脸皮薄的女孩子,闻见这一句蓦地便涨红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偏生此时一道的影从后台翩然而出了。
  水墨黑白。
  便是浅墨交错的衣,是汉代时广袖襦裙的改良款式,且袖加长了,因而比起襦裙更接近于舞衣。
  轻敷粉黛,妆容却是富有色彩,若灼灼桃花瓣开。
  那如桃妆面上,俨然是一双明眸善睐。
  仿佛直光灯照橱窗宝石,那双眼睛是说不出的璀璨。
  至此时,连先前曾交头接耳吐槽的伴舞女孩也不由得微出神。
  几秒之后,终于才有人极小声地说了:“不就是长得好看……”
  女主角已到,因拍摄的内容涉及专业舞蹈,事先提前沟通过。因而没有延误,人到齐便开始拍摄。
  这则广告的大体内容是,一群汉时装扮的女子正在水榭亭台起舞,此时底色仍是黑白两调。舞到酣时,却忽然有色彩点亮画面,一分一寸浸染,直至画面全然蜕变彩色。
  最后一字一字,若棋盘落子般落在画面的是广告词。
  水墨如妆,将你点“靓”。
  最先出场是领舞。
  摄像,灯光,收音,一应俱全。
  共同对准正中央的影。
  衣如水墨,妆若桃花。
  站定在那一束的明灿光线下,凌婳微微屏息。
  一声切板,拍摄正式开始。
  长袖交错,腰肢弯月。
  一步,一步。
  密集如雨点又精准如鼓点的,她的足尖踩在每一只鼓面,姿态却不见僵硬,形容是漫不经心,浑然是灵动而随意。
  忽而,折腰。
  若濯濯春日柳般,极突然而然的,为狂风所倾倒。
  那肢体动作的柔韧度,令人惊讶而咋舌。
  原本几个伴舞还是抱着冷嘲热讽的心态在看,至此却均是将容色一一地敛起了。
  先前那个折腰,旁的外行人或许还看不明白,但她们专业学舞蹈的,却是一看即知。
  那般的动作,若非是十几二十年的舞蹈功底,根本不可能做得出来。
  ……她们也做不出。
  不,倒也不是做不出。只是不可能做得那样快,又那样的自然。
  可偏偏——
  做出这样动作的女孩,与她们年龄是相差无几,甚至还要小上几岁。
  此时还不到伴舞上场时候,因而众人面面相觑一眼,赧然之意明显。
  不知全貌的情况下……本不该予以置评的。
  诚然伴舞拿到的是伴舞的动作,领舞的拿到的是领舞的动作。因而伴舞的几个女孩儿并不知道领舞还会有哪些动作,视线便继续认真追逐看了下去。
  见她肢体轻展,脖颈高昂,体态如是一只天鹅般的优美。
  这是停了。
  几个伴舞不觉屏住呼吸。
  七盘舞是动与静的结合,动中有静,动静结合。
  前一个动作越是慢而静,也便意味着后一个动作愈是激烈变速。
  果然,忽而。
  见她动作彻底舒展如绽,忽而无防备的起跳,整个人竟是跃然在半空。
  因那一身衣衫是水墨颜色,一时间也便如一痕笔墨泼洒在洁白宣纸,美得空净清明。
  腾空,而后稳稳在当中鼓盘落定。
  如是,领舞动作的第一段止。
  而先前暗地吐槽的几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顷刻间是瞠目结舌,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先前岑默评价她们僵硬的时候,几个人虽未敢在明面上怼回去,内心却是颇为不屑的。
  几人觉得,岑默再厉害,那也就是个纪录片导演。
  他懂什么舞蹈?她们才是行家里手,跳得好不好,她们能不知道?
  现下看过了这一舞,她们终于是不得不承认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若要与她比较……
  那确实便是僵硬而无疑义。
  独舞的部分拍完,中间暂停,岑默走过几个伴舞的身边时,脚步一顿,声音沉落,
  “技不如人,就要懂得服输。”
  “……”
  自知理亏,伴舞的女孩儿们纷纷低了头。
  ……
  后面伴舞上场,配合和谐,几乎没怎么卡,这条广告便顺顺利利地过了。
  广告拍摄结束之后,许如诺做东请客吃饭。
  岑默没去。
  这番合作下来,许如诺也知岑默是个什么个性,因而没有强劝。
  从拍摄片场走出,下停车场,岑默的手落进兜里,摸出手机,滑动通讯录联系人,停在“盛世国际方正听”的名字上,他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方正听在那头客客气气,“岑导。”
  岑默却没跟他客气,开门便是见山,“我已经按你的说的做了,”顿了顿,岑默问:“可以让我拍傅家那件汝窑瓷了吗?”
  对他这般直来直去的姿态如不很在意的,方正听笑着应了:
  “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舞蹈也是真实存在的,汉砖石上是真的有的。
  凌婳婳:今天是娇娇下线的第一天,想他。
 
 
第36章 薄荷
  2月4日是中国的传统春节, 因为今年人在组里,凌婳并没有回家。
  原先按周教授的意思,是想要和凌教授一起从青州来云何的, 然而这光景上凌婳的爷爷中了风, 虽然及时住院,后果并不算严重,但作为独生子与子媳,凌教授与周教授便少不得在院陪同。
  因而,这一年的春节,凌婳是一人在云何过的。
  说一人倒也不确切, 因为周毓棠的新专发布在即, 他本人又是个无拘无束的性子, 也便留在云何市这边的工作室没回去。
  年三十的晚上, 周毓棠在一家私人会所做了局子, 来的都是圈子里的熟人,洛苑也在其中。
  洛苑还是带着女儿来的, 余年年甫一见着凌婳便转了眼珠,“婳婳。”她说:“新年好。”
  凌婳对她笑了笑,“年年新年好。”
  洛苑:“……”
  她俩怕不是幼儿园同班同学。
  说着,余年年一边便把手探进了口袋,摸出了什么,又往凌婳手里尽数塞去了。
  凌婳低了眼睑去看:那是一束的烟花, 细细的。
  “仙女棒,”余年年说, 她仰着被冻得微微发红的小脸蛋,说话时鼻翼微抽:“婳婳,我们一起去放吧。”
  凌婳回应了她的请求:“好啊。”
  洛苑勾了勾唇, 开口轻斥,“年年,”开口却是带着轻微溺爱的无奈:“……出来就知道闹。”
  然而她究竟也没有阻止。
  带余年年小朋友在外街放着仙女棒,此时新年时分,万家灯火和乐欢聚,会所外也悬着大红的灯笼,喜庆气氛正浓。
  因这边接近云何市的钟楼广场,也是云何市民最喜爱的跨年地标,是以,虽然时近深夜了,但街边仍有行人三五成群走过。夜如浓墨却绽开焰火,明亮而且闪烁的,宛如是过电的花,怒放而如火如荼的一朵朵。
  正放着小支的仙女棒,手机忽然在口袋震动了起来:是周教授打来的视频通话。
  凌婳按了接听,“妈妈。”
  “婳婳啊,”周教授笑着道:“是你爸爸他想着你一个人……”
  电话那头,凌教授:“咳咳。”
  周教授:“……”
  却不知有意无意的,周教授又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是你爸爸他想着你一个人,所以让我再打一个电话给你。”
  也是今天下午,凌婳才与凌教授和周教授打过电话。
  一个家庭有一个家庭的相处方式,凌家亦然如此。
  再往前数六年,作为中科院最年轻的双院士,彼时的凌教授与周教授均是国家高精尖医药科学研发小组的核心成员,亦参与过很多国家级核心机密的医药项目。
  事涉国家机密,因而去哪里、做什么、去多久,都是不能与任何人言及的事情。
  频频出差,一出差便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
  有时久一些,甚至有可能一个月,当中最长的一次,甚至到了近两个月。
  那是2012年的夏季。
  便是那个夏季,凌婳出了车祸,虽是轻微伤,但大抵是出于歉疚,从那时起,凌婳的父母便从科研一线转退二线,转而入职国家医药领域最专业也最尖端的福安大学。从此执鞭于三尺讲台,教书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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