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首富官宣了[娱乐圈]——楚扬灵
时间:2020-08-09 09:46:33

  他的声音里沉淀着浓重的欲色,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一声。
  耳垂传来濡湿的触感,他对她说,沙哑着嗓音:“帮我。”
  ……帮他?
  手被他把持在掌中,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下一时,指尖却触上了冰凉的触感。
  无意识地,凌婳低了眼睑去看。
  是皮带扣,金属的。
  “……”
  室内的灯是暗的,只余了幽蓝的小夜灯在天花板散射着莹莹的光泽。被关掉了声音,电影像是失去了言语功能,徒然展示着画面的流动。
  金渐层的猫咪缩在猫窝里,气定神闲地舔着他很久以前就失去了的蛋蛋的位置。
  同样是雄性,待遇却大不相同。
  有的雄性,非常快乐;有的雄性,莫得快乐。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除却窸窸窣窣的亲昵声,便再无其他的声息。
  很久,直至电影放映结束,偶尔的一声抱怨像轻烟一样地飘散着:“……你怎么这么久啊。”
  “……”
  从不熬夜的人熬夜了,到起床的时间,闹铃仍尽职尽责地按时响起来。傅司南抬手随意按掉了,躺在怀抱的人却像是被惊动,贴着他的小腿动了动,小巧精致的脸仰起来,眉轻颦着,乖巧的样子让他心生欢喜。
  手机的铃声却在此时响了。
  是她的。
  没有犹豫,拿过手机,他按下了接听。
  洛苑素来单刀直入,从不说赘余的话:“凌婳,早上有时间的话来公司一趟。”
  微垂了眸,傅司南轻淡地答:“她还在睡。”
  洛苑:“……”“……”“……”
  四个汉字,重拳出击。
  洛苑是多乖觉的人,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电话这端的人重要,当即不再说些什么。挂断电话后,而轻微的响动传出,傅司南俯身叫她的名字,“婳婳。”
  窗帘的缝隙漏出晨光,灰尘与光线共舞在一起,在晦暗处,她手抬起了,睡衣的袖口很宽,瞬时从手臂滑落到关节,露出一节的细而直的小臂,白得像是能发出光来。
  继而手一偏,啪一声地打在了他的肩膀。
  “……”
  “坏傅傅。”她没睁眼,嘀嘀咕咕地说他的坏话。
  “……”男人唇微弯:嗯,是有点坏。
  但是这一下没有把他打退,反而让他把她更深地抱入怀,让她的脑袋舒服地枕在他的胸膛。她把自己往他怀里缩了缩,眼皮微动着睁开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抬起来与他对视着,蓦然:“你独乐乐,傅傅。”
  她指的是他昨晚的表现。
  傅司南轻微失笑,与她低语着问:“你想跟我众乐乐?”
  “……”她才不中招呢。
  她像扭蛋机里的奥利奥,在他胸膛扭来扭去的。
  晨时的光阴美好静谧,傅司南的手臂从她身后将她圈紧,吐息在耳垂微热:“婳婳。”
  “……嗯。”
  “我想见你的父母。”
  “……”
  她抬了眼睛,正对上那双深邃瞳仁,倒映着她此时略显怔忡的表情。傅司南眸微暗了,薄唇在她唇上点了点,“你不愿意?”
  凌婳立刻否认了,“没有。”她说:“没有不愿意。”
  他遂不说话了,等着她咬了唇对他开口:“傅傅,我爸爸……”凌婳斟酌着,权衡说出了比较形象的字眼:“比较严肃。”
  她担心爸爸会为难他。
  她还没来得及跟爸爸妈妈说他和她的事情。
  闻言,他神色微纾。
  只要不是她主观不愿意,其他事情都很好解决。
  “明天一起去。”
  “明天我要拍广告的。”
  “后天。”
  “后天我……”
  唇被含住了,她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
  他的声线沉得如从喉骨撂出来,言简意赅地,“请假。”
  -
  次日的次日,福安省青州市。
  “小凌,我跟你说啊,你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以为邱董事长是有钱人,他们家小孩就缺乏家教……人家是哈佛毕业的,现在在华尔街金融街工作。这人家家庭是青州数一数二的有钱,家里的孩子又优秀,配咱们婳婳儿不是绰绰有余吗?”
  凌婳家中,凌教授与周教授单独落座在一边,对着位喋喋不休的中年妇人,凌教授蹙着眉,表情严肃,周教授则抿着唇,脸色温柔,间或也流露了少许的无奈出来。
  这二位本是知道女儿今天要回来,所以趁早去超市买了菜——谁知回家便碰上了这位远方的姑婆。
  姑婆辈分比他们高,岁数却与他们不相上下,且生性最爱拉家常说八卦,见了面便说得没完没了的。
  她这回上门却不为了别的,专门为了介绍对象。
  对方是青州本地一个房地产商,姓邱,早几年靠买地卖地的泡沫经济发的家。家境在青州非常优越,大约也确如这位姑婆所言,邱姓商人的儿子亦优秀——只是与姑婆的热切相反,凌教授只冷哼了一声,那意思是明摆着的。
  姑婆却不气馁,仍是貌似有理有据地试图说服,“我知道,小凌,你是觉得婳婳儿还小,而且婳婳儿现在抛头露脸的,大概也赚了不少钱……可你要想啊,婳婳儿能年轻一辈子吗?明星这行不就是吃碗青春饭吗?婳婳儿现在是还红着,等她以后不红了……是吧。”
  末了姑婆一笑,很好言好语的:“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觉得有道理就听着,没道理就算了。”
  言毕她瞟了眼手机,几分仓促地站起身来,“……孙子下课了,我得去接她了。”
  周教授到底还维持着面子上的客气,起身婉言道:“慢走。”
  凌教授:“不送。”
  周教授:“……”
  姑婆:“……”
  然而才一转身,姑婆的脸色便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儿,笑意不见了,只余下满当当的不屑。
  老古董!
  要不是他女儿漂亮,她会这么卖力给她介绍对象?
  把人好心当驴狗肺,她介绍的又不是什么歪瓜裂枣,是青州资产排前几名的人家——这都不顺心如意,还眼高于顶,是不是想女儿嫁给中国首富啊?
  念及此,姑婆不由得微微摇头。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到玄关,姑婆正在换鞋,而这时门锁响动,防盗门恰好在此时开了。
  正逢姑婆换过了鞋,至此站直了身。
  门前的一双人猝然便映入了眼帘。
  璧人般的,是凌家的女孩儿与和她挽着手的男人。镜片后眸如泼墨,正装谨然,气质是极其的温润与斯文。
  如在高岭,如生云端。
  如松如玉,如芝如兰。
  他是,人间芝兰玉树。
  姑婆:“……”
  触及那一侧的年轻男人,姑婆目瞪口呆。
  这,这是……首,首富。
  中国首富,盛世傅家!
  门一开,意外见到了姑婆,微微地讶异后,凌婳先打了招呼,“婆婆。”
  却见姑婆没有回答,目光始终定格在另一侧——嗯,她是该介绍一下了。
  于是她笑了笑,主动地道:“这是我男朋友,傅司南。”
  作者有话要说:  傅傅:ghs经验值+10
  傅傅打脸,从不迟到【牛】
 
 
第80章 薄荷
  姑婆像是很急的样子, 在凌婳介绍过之后便道要接孙子,也没有跟他们说更多的话便直接走了。
  望着对方匆忙离去的背影,凌婳心里有些困惑。
  在凌婳的印象里, 姑婆是很爱说话的一个人, 每次见到她都会跟她说很久的话。按她对姑婆的了解,知道了她有男朋友的事情之后,姑婆应该会至少拉住她跟她聊上半个小时才对。
  手腕的力道却紧了紧。随着施加在腕上的力量,凌婳转过眸,对上身边的人偏沉的视线。
  “……”嗯,她今天回来是有正事的。
  而此时, 凌教授、周教授早闻声走到玄关边来——凌婳事先说过了, 今天要带男朋友回家。
  但她并没有说男朋友是谁。
  于是, 触及来人的瞬间。
  凌教授:“……”
  周教授:“……”
  周教授偷偷瞥了眼凌教授。
  前一秒是姑婆在絮叨, 后一秒婳婳带着男朋友回家。
  老凌今天得吃血压药了。
  对峙之间, 傅司南挽着她的手向前,斯文如玉, “凌叔叔,周阿姨。”
  周教授一笑,应道:“婳婳……小傅,进来坐,别客气。”
  然傅司南身形未动,只是唇微启, 道:“这是见面礼。”
  他话音方落,手递过一只盒子, 原本周教授还未觉得有什么,然而乍一瞥见——那是实验室里专门摆放放射性元素的铅罐容器。
  凌婳的父母长年累月从事科研工作,对此当然是如数家珍的熟稔, 因而一眼便辨出来了。
  垂了垂眸,傅司南道:“里面有一克的锎元素。”
  凌教授:“……”
  周教授:“……”
  周教授面上不觉哑然,凌教授严肃板正的脸也稍有松动。
  锎元素!
  符号Cf,原子序98,是一种放射性金属元素,也是第六个人工合成的超铀元素,可应用于当前最先进的中子治癌法中——这正是凌教授与周教授目前带的博士生们所研究的方向。
  不过,比起这些过于学术化而显得高深晦涩的解释,锎的另一个头衔更能令人印象深刻。
  它是世界上单价最贵的化学元素。
  要知道,锎的价格达到了每克千万美元,是金价的几万倍之多!
  价格贵是其一;其二,锎元素也是二位教授目前所需要的。
  只是因为它的单价过贵,且有市无价,购买渠道极其狭窄,凌教授与周教授也不能直接买到,只能逐级打报告往科技部反映,目前还在批办中。
  不得不说,这一送,便直接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在中国人情社会的背景下,送礼也是一门学问,然不管当中有多少门道和弯弯绕绕,核心要义总是那两点:要么锦上添花,要么雪中送炭。
  但,总的而言,送人想要的,总是不如送人需要的。
  这般,凌教授抬手清了清嗓,“进来吧。”
  顺利通过。
  见爸爸妈妈转过身,凌婳朝身边的人比了个V,小声:“傅傅棒棒。”
  “……”
  唇角微弯了,没有出声,傅司南牵紧了掌中的手。
  是她值得。
  -
  因为之后还有工作,凌婳在青州只留了一天。当天过去,次日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带走了家中的几本书,《人间庸常》、《不见》、《困子》——全是出自《冰糕记》的作者蒲桃之手。
  那些书是她初高中时扩展阅读需要买的,现在又意外地派上了用场。
  在电影开拍前,凌婳准备抽时间重温一下。
  周教授自然不舍,凌教授倒是没说话,只是目送着那双人影去停车场方向,夕阳下原本就严肃的脸又严肃了几分。
  周教授一偏首,蓦然便瞥见凌教授严肃至于铁青的脸色。
  周教授:“……”
  有时候她是很担心他有一天会被憋出什么毛病。
  直至那双影消失不见,周教授轻轻地叹了,“……小傅是个靠谱的孩子。”
  2012年……也是婳婳初中毕业的暑假前夕,他们被委派去非洲某国做科研项目,是时逢该国政权更迭,反对派武装占领了府城,同去的科研人员在战乱中流散,周教授与凌教授跟国内的联系直接中断——从此便是一个多月。
  中科院上报了消息,国家动用了各方力量去找二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益发变得动荡多变,各国政府纷纷撤侨,寻人则越来越困难。
  生死未卜的时候,后者的可能性占据了绝对上风。
  幸运的是,他们运气尚可,被府城周边小村庄的村民接济了,在这之后,该国政府与反对派武装战况激烈持续月余,中国公民已经全部被国家专机接走,通往中国的航班也已全停,主要的交通工具和通信基站也几乎都在战争中被毁损了七七八八。
  不能通过正常的渠道回国,也没有通信工具可供使用。最后还是辗转到靠海而没有被战争波及的偏远村镇,二人才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一部电话,和国内取得了联系。
  至此,距离他们与国内失去联系已有近两月的时间。
  一次次地寻找一次次地落空,国内的亲人、朋友、领导、同事近乎全然放弃了希望,彼时接到来电,一时间自是大喜过望。大喜过望之余,也小心提了车祸的事情。
  过程一波三折,好在结局是好的。
  也是在这件事之后,凌教授与周教授才从科研一线转回二线,在青州教书育人,也陪伴女儿。
  直至如今。
  ……
  思及此,周教授若有所感:“那个时候……也是他照顾的婳婳。”
  没有说话,凌教授的手轻扶住妻子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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