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娇娇——狄七宝
时间:2020-08-11 10:07:13

  齐叔晏靠过来,似是认真地商量,“可以做的事情多的是,看钰儿最想做什么,那我们可以天天做。”
  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觉得男人离她有些近了,闽钰儿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后退。齐叔晏望着她,又道:“钰儿现在懂得多少了?”
  “殿下是指什么?”
  “半年前,钰儿不懂巫山神女的故事,现在可弄清了?”
  “……”闽钰儿往后又缩了缩。
  “如果还是不懂,我可以现在给你讲一遍。”
 
 
第84章 乐意吻
  闽钰儿干笑了一声,她缩着手,攥紧了褥子。
  开玩笑,自从第一次被齐叔晏取笑后,她回了北豫,特意找嬷嬷问了那档子事。
  嬷嬷听后倒是吓了一大跳,“公主怎么如此糊涂?”
  都嫁人三次了,居然还没学会?
  闽钰儿傻愣愣的,嬷嬷又不好多问什么,赶紧拿出了一套册子给她。那还是前几年给闽钰儿看过的,估计那个时候她昏昏欲睡,什么都没记住。
  闽钰儿接过来看,翻开第一页就懵懵懂懂了,“嬷嬷,你原来是不是给我讲过这些?”
  “岂止是讲过。”嬷嬷哭笑不得,只得压下声音,“公主呀,老奴叫您成亲多看看多揣摩的,您怎么就……”
  怎么就一问三不知了?
  闽钰儿道:“我也不知道呀。”她翻看那些插图,愈发迷惑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公冶善,闾丘璟还有齐叔晏,他们都没教过我呀。”
  这下轮到嬷嬷慌了,她没想到闽钰儿竟是懵懂如此,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更没想到,闽钰儿嫁的男人竟像几个大和尚。赶紧又找出两套书来,塞给闽钰儿。
  她说:“老奴去把门掩上,今儿下午公主不用做别的了,就把这些好好看完。”
  闽钰儿在屋子里看了一下午,终于勉强看出点门道来。却还是觉得那事离自己远的很:罢了,齐叔晏教她那么多,都没说要教她这个,她总不能觍着脸去要男人做这个。
  而现在,齐叔晏一说巫山神女的故事,闽钰儿就想起来了。
  倒是她错怪齐叔晏了,男人之前说过要教她的。
  面对着袭上来的齐叔晏,闽钰儿咽了咽喉咙,没有觉得雀跃,反而觉得有些害怕。
  “钰儿怎么不说话了?”男人摸着她的下巴,问。
  “我,我懂了。”
  “懂了?”
  “对,我之前,找过嬷嬷学过。”她简直要羞死过去,一张小脸腾的绯红起来,压下眼睫不敢看男人。
  齐叔晏“嗯”了一声,继续问:“学的怎么样了?”
  “……没试过,不知道学的怎么样。”
  她只当是在学画画写字那些稀松平常的事,随口一说,就说出来了。这下轮到齐叔晏默然了会儿。
  听这意思,闽钰儿是想现在试一试?
  他自然是可以。
  男人掰过钰儿的脸,见她面色绯红,娇滴滴的模样里又透着些懵懂,他不由得细唤了一声:“钰儿。”
  闽钰儿依言抬起头来,看着他。齐叔晏眸子聚起,凝了半晌,直直地看着她,随而低了眼,语气有些不稳:“以后,不要再这样看我了。”
  “嗯,好。”闽钰儿听话地低头。
  小姑娘眼神太勾人,男人顿了好久才压下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
  “也不许那样看别人。”他又加了一句。他自诩是定力不错的,一见着闽钰儿那眼神,都有点把持不住,更无论别人了,尤其是公冶衡那厮,定会如饿虎扑食。
  公冶衡向来把对闽钰儿的心思写在脸上,毫不掩饰,每次齐叔晏撞见都会心头一滞,下意识避开。
  但这些都不同了。以往,齐叔晏以为自己的日子所剩无几,所以不得不忍着,将钰儿往公冶衡身边送,现在就不一样了。
  公冶衡再想过来沾惹闽钰儿,齐叔晏怕是不许了。不仅不许,他要把苗头一点点掐断。
  闽钰儿好奇,她问:“为何?”不自觉又抬起了怯意生生的眼睛,看向了男人。
  齐叔晏又是一滞。闽钰儿察觉不对,赶紧又底下眼:“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看人就是那样的,不知道怎么不对了。”
  齐叔晏抬手捂上她的眼睛,低了身去,“罢了,你向来都是这么勾着我,我多忍忍习惯了就好。”
  闽钰儿没说话,她感觉齐叔晏的唇靠了下来,抵着她的唇,吻的缠绵。
  间隙里,男人说:“随我回京城罢。”
  闽钰儿回答不了,只能模模糊糊嗯了一声。
  他又说:“你还小,来我身边,我什么都教你。”
  闽钰儿不乐意了,为什么听齐叔晏说起来,老是感觉她很小似的?
  “你也只比我大了两三岁。”她坚持道。
  “可我几乎什么都会。钰儿差不多要和我相反了。”
  “……”
  行吧,闽钰儿也不胡言乱语了。所幸男人只是吻了她,没有再进一步去。她模模糊糊中睡着了,只感觉道热意,一直在她身上周围环绕,久久没散。
 
 
第85章 往后亲
  闽钰儿拗不过齐叔晏,只得先答应他,跟他回京城。
  启程前,闽钰儿挑时间,去见了一次公冶善。公冶善在牢里,背对她坐着,面前是一堵暗黑的墙。
  “公冶善。”隔着铁栏,闽钰儿叫了一声。
  男人听出了她的声音,却也没动,闽钰儿也不知道同他讲些什么,只好说:“公冶衡回春海了。”
  公冶善依然没动,身影在墙上投出一个浅影,他忽然开了口:“你倒是比原来聪明了些。”
  “知道骗人了。”
  闽钰儿不想和他争论这些,她骗了公冶善是真,可是他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闽钰儿觉得自己不欠他的。
  何况,公冶善也不是什么善茬。
  她只好说:“过几日要回京城了,到时候公冶衡应该会过来的。”
  “他过来做什么?”
  “过来把你赎回去。”她看着男人的肩明显地一颤,继续道:“你闯下的祸事,公冶衡为了救你,也为了让春海避免战乱,就递了归降书。”
  许久后,公冶善才说了两个字:“蠢货。”
  “公冶衡和你相比,绝对不笨。”闽钰儿与他也无话可讲,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公冶善在最后关头叫住了她,小姑娘回头,“何事?”
  “你很喜欢齐叔晏?”
  没想到男人问出这样的话来,闽钰儿一愣。她没回答,“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是与我无关,可是与公冶衡有关。”公冶善终是转了头,有些深沉的眸子看着她,“你今年才十七岁,第一次嫁我时,不过才十五岁。”
  “你出阁两年,就让一众男人为你倾倒,奋不顾身,我与公冶衡是多年的弟兄,也因为你渐渐分道扬镳。闽钰儿,论姿色,你也不算国色天香,为何偏偏惹出那么多祸事?”
  “你明知公冶衡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为何还要故意与他为伍?是嫌伤他还伤的不够吗?”
  闽钰儿顿了顿,男人劈头盖脸对她一通指责,听起来,倒好像全是她的过错了。
  她做什么了?和公冶衡为伍,也就上次出现了一回,还是公冶衡被公冶善压制,特意写信过去,让她出手搭救的。
  怎么到公冶善嘴里,就成了她不知廉耻了?
  “你有功夫骂我,不如等公冶衡到了,好好地问问他事情经过。别动不动给别人扣帽子。”
  闽钰儿有些生气,她心想来见公冶善简直是自讨苦吃,“亏我还想着过来,给狱卒打声招呼,别太为难你。这么看来,是我多事了。”
  “横竖你看不惯我,那我也无需再来自讨无趣。”
  牢里传来铁链移动的声响,继而是公冶善低到极点的声音:“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小姑娘转身,听见公冶善说了一句。
  她心想真是给他惯的,临走前还要听他一顿训斥不成?当下也不理,公冶善就道:“你总是这样,天真烂漫,无论别人怎样待你,你总是不会有多恨那人。”
  “你若是性子再刁蛮,讨厌一些,那我当初也就不会对你下不去手了。”
  他终究是觉得闽钰儿清白无暇,才下不去手,故而一直没动过她。大概见惯了复杂的皮相,难得有闽钰儿这样的,喜欢与否全部写在脸上的姑娘。
  想来公冶衡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闽钰儿先前被激,生气的很,虽然公冶善现在说的话多了几分人样,她也还是生气。
  “你说了那么多,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谢谢你当初对我那么好?”
  闽钰儿终是忍不住,她回头说:“公冶善,我原来是真的很敬重你,也相信你。你诈死之后,我哭得昏天黑地也都是真的,我觉得那么好一个人,怎么能说走就走了。”
  “可是你为什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先不论你之前骗我,掳走我的事情,公冶衡能一眼看明白的事情,为何你非要认死理,不走到天黑不回头?”
  公冶善听的皱起眉头,正待说话,闽钰儿就赶紧捂住耳朵: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我没说过你什么,但你说话只会让我生气。”
  “我走了,以后再不来就是。”
  公冶善看着小姑娘踢着步子出去,外面的天光撒在台阶上,两壁都是斑驳的墙。她白色的衣衫在一众的黑色暗影里格外醒目,提起衣裙跃上台阶的时候,步伐轻快,像是转瞬即逝的清风,掠过地牢。
  忽然就有些懂了,懂了为何公冶衡,一直对闽钰儿念念不忘。闽钰儿初次来春海,他临时有事走不开,是公冶衡代了他前去接人,把人迎回家的。
  之前要他去,他还不乐意,好容易把人说动了,前去接了一回闽钰儿,回来后公冶衡就对这事闭口不谈了。
  公冶善半开玩笑地问他嫂子怎么样,公冶衡默了一晌,才说:“挺小的,也傻。”
  “不过长得还行。”
  春海公冶家,以才学雅治闻名天下,两位当家子弟公冶善和公冶衡,更是人中龙凤。却不想有朝一日,竟全是栽在了闽钰儿手上。这个近乎于没有心计的小姑娘,让兄弟俩都吃了不小的苦头。
  闽钰儿去见了一趟公冶善,心情不好了,又不想去打扰别人,闾丘越她更没心思去看,就一头钻回了营帐。
  服侍的丫鬟过来,见她脸色不好,就细声说:“公主,现在用晚膳吗?”
  “吃,怎么不吃。”
  底下人便端了东西进进出出,末了一个丫鬟端着正冒着热气的老鸭汤进来,说:“公主,这是殿下白日里特意吩咐给公主准备的。”
  “说是天寒,多喝点热汤,别冻坏了身子。”
  一旁的人听了都只顾发笑。齐叔晏的饭菜向来都是内侍一手操办的,他自己从未关心过,眼下倒是时刻记挂着闽钰儿的一日三餐。
  连这老鸭汤,都是齐叔晏问了好些大夫,才决定叫人熬的。
  闽钰儿喝完汤,直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殿下呢?”她问。
  “回公主,殿下在议事,可能来得会晚些。”
  “是不是要回京城了?”她忽然想起这茬事。
  “应该快了。”
  外面的营帐这几日撤了不少,战乱结束后,齐叔晏也没进城修整,就在营地上处理了几日的战后事。料想也是快要回京了。
  闽钰儿抚着肚子,觉得吃的有些撑,往后还是不能那么实诚了,齐叔晏送过来的东西,能吃下就吃下,不能吃下也不勉强才行。
  闽钰儿撑着下巴,在桌边坐着等齐叔晏,桌上的灯火摇摇晃晃,她闲着无事,拿剪子不断地挑剪烛芯。
  她一会儿想,如何给爹爹交待,一会儿又想,要不要现在修书一封,跟爹爹说自己回不来了。
  她摇头,偏着头去想,又觉得事情有些荒谬。
  她与齐叔晏的婚约都没了,她现在跟着人家大摇大摆回齐宫,该冠着什么名号?
  总不能,像个使臣一般地过去罢。
  “不行。”她坐了起来,觉得爹爹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齐叔晏回去,怎么想都不妥当。
  “什么又不行了?”帘子掀开,她背后袭上来一阵细风,是齐叔晏的声音。闽钰儿一顿,还未回过头去看,男人的手就按在她肩上。
  “你来了。”闽钰儿侧头去看,齐叔晏却是两手都环了上来,直压得她不能转身,男人的下巴就磕在她头顶上,紧贴着她,颇是亲密。
  闽钰儿抬手推了推,齐叔晏不为所动。罢了罢了,她叹气,横竖这几日都是这么过来的,她做不到齐叔晏一般习惯亲密,只能慢慢来。
  “你方才说什么不行?”齐叔晏问她。
  “没什么没什么。”她赶紧说。可不敢在齐叔晏面前提这茬,否则不知道男人又要说些什么。
  “遇上什么事给我说。”他轻轻道,“现天下,你要寻一件我办不成的事情,还是不容易的。”
  “……好。”闽钰儿只觉他说话时离得太近,还是不自觉想要离得远些,齐叔晏却似知悉了她想的,一手揽着她的腰,不让她走。
  “殿下,你……”闽钰儿险些要哭出来。
  “怎的?不喜欢这样?”
  “不是不喜欢,就是有点,有点不习惯。”
  “钰儿还是怕我?”他贴上来,温热的话语就落在闽钰儿耳边。
  “有一点。”她老老实实点头。
  “习惯就好了。”齐叔晏抱着她,“钰儿身上是暖的,比手炉好用。”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