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缓了缓,终于摆脱那种仿佛整个地球都要倒过来的糟糕感觉,对旺达能面不改色的体质羡慕不已。
明明她才是特殊血脉,然而却至今弱鸡。
还是信仰供给不够。
他们走进泽维尔学院的时候正赶上一个课间,恢复过来的贝塔心有余悸,坚决拒绝皮特罗的代步,拉着旺达慢悠悠的往里走,顺便好奇的看看这里的小变种人们。
同时她也被打量。
变种人们在这里不用隐藏自己的不同,很多学生身体上的不同之处直接暴露在外,有人想要上来跟旺达打招呼,但碍于贝塔在旁边,踟蹰着没有走过来。
“这个姐姐好漂亮。”
“她也是变种人吗?”
偶尔一两句讨论随风飘到贝塔耳边,直到一位成熟的红发美女走过来接引她们。
她先是和旺达打了个招呼,然后示意两人跟上
“教授在等你们了。”
来泽维尔学院拜访的客人并不多,每来一个人都会引起围观,琴明显比旺达更有震慑效果。
原理大概跟普通学校的学生们不敢在老师面前闹腾一样。
琴过分强大的能力总是不自觉的读到其他
人的思想,但现在,她惊讶的发现贝塔的一切她都无法读到,就好像有一层浓厚但柔和的迷雾挡在她面前。
“你好,我是贝塔·潘尼沃斯。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贝塔晕晕乎乎盯着琴,总觉得有点眼熟,感觉答案就在眼前却偏偏想不起来。
听起来就像什么糟糕的搭讪语。
后知后觉小姑娘懊恼的拍拍脑门。
“我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偶尔进行过几场演讲,也许是那个时候见过,或者是你无意中见到过期刊杂志中的照片?”
琴自然而然的化解了贝塔的尴尬。
她冲贝塔笑笑,贝塔闻到她身上热烈而浓郁的香水味,乍一闻上去就像一团灼灼燃烧的热情的火焰,稍等片刻就能感觉到那股不动声色下的心潮暗涌,热情中透着阴冷,阴冷中又仿佛热情如火,一冷一热矛盾的两面的糅合造出了一份惑人的气质,撩动人心。
“如果我们真的见过面,相信我,我绝对不可能忘记你。”
好像是在说什么情话,贝塔愣愣地跟着走到目的地,这才回过神,对上小伙伴旺达调侃的目光。
脸色爆红!
现在的小姐姐都流行这种风格的吗?
贝塔强行保持理智,把自己跳的飞快的心按回去。
嗯!百折不弯。
教授的办公室在二楼尽头,她们进去的时候正赶上棋局的尾巴,那是两个在茶几两端相对而坐的男人,他们皱眉盯着棋盘,棋子自动移位,这两人看上去像三十多岁,有种宁静而和谐的气氛。
贝塔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位。
拆过哥谭研究基地的万磁王。
“今天只能先到这里。”
看着还差几步就要输掉的棋局,查尔斯迫不及待的中止这一局,同时心情雀跃的悄悄松了口气,琴她们来的很是时候。
教授的实际年龄不小,但有时候心理年龄偏偏看起来比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还要年轻。
艾瑞克没反对,捕捉到查尔斯雀跃的情绪,冷哼一声动动手指,棋盘清空,自动挂回它该在的位置。
查尔斯开玩笑“说实话,你的棋艺水平变高不少,我都要怀疑你这些年一直在专心研究棋道”
他突然想起什么,话说到一半突然中止,不想再提起任何能让老
友想起这些年五角大楼囚禁生活的事。
另一位当事人自己看起来好像无所谓。
“说五角大楼的守卫水平称得上棋局都是抬举他们,这么多年过去也就那样。”万磁王不放过任何讽刺那些人的机会。
当年发生的事,如果不是还要为其他几个儿女考虑,他的报复绝对不仅仅是当年那一场而已!
怒火燃起,又被他自己按压着强行熄灭,看到旺达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人总是要有些长进,他不会再让仇恨和愤怒控制自己,更不会再重蹈覆辙,这就够了。
“艾瑞克”
查尔斯对老朋友对那些人的敌意无可奈何,只要想想他是怎么进的监狱就知道这事不能劝也没法劝,一些人过分在先,也不能怪艾瑞克的报复过重。
旺达摸着下巴看他们两个人打哑谜,若有所思的模样,对他们在说什么也有几分猜测。
能听懂的人里明显不包括满头问号的贝塔。
听不懂干脆就忘掉。
万磁王带着旺达离开,琴送到门口也没有进来,宁静安逸的校长室短短时间变得热热闹闹又重归安静,只剩下蓝眼睛的小教授和略有拘谨的贝塔。
明明刚刚还不紧张,只剩下她和教授两人的时候又开始不安。
“坐下来再说吧,别紧张。”大名鼎鼎的x教授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但对于贝塔来说却不仅仅是亲和力,更重要的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其实如果忽略对万磁王的主观印象,这种熟悉感同样存在于他身上,甚至格外强烈。
贝塔一边想着,一边脱口而出“教授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句话,熟悉的让人想泪流满面qaq
怀疑自己程序中毒但没有证据。
贝塔这回是真的捂脸了,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塞进椅子里,或者变成蝙蝠镖躲进大蝙蝠的腰带里,再或者用随便什么东西把自己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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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是在搭讪。
飞快的解释一遍记忆碎片,同时把蝙蝠镖的前情提要和身体的特殊血脉也一并说清楚,倒豆子似的说出来反而轻松不少。
说不出原因,贝塔发现自己对教授抱有几分自然而然的信任。
查尔斯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短暂的停留片刻,
像是要通过这个壳子看到里面的灵魂,半晌,好像遇到什么难题,渐渐皱起眉头。
他能理解这孩子的意思。
熟悉又陌生。
如果不看长相,贝塔的某些习惯性的小动作确实能给他一种特殊的熟悉感,但绞尽脑汁他也想不清楚这种熟悉感到底源自哪里。
他举起一只手伸向太阳穴,即将接触上去之前停顿片刻。
“可以吗?”
“请继续。”一点犹豫都没有。
贝塔的思维比想象中的更难入侵。
如果说普通人的等级是d,旺达和琴的等级是b,那么贝塔是就是和教授自己平级的a。
这还是在她特意给查尔斯开放权限没有抵抗的情况下。
特殊血脉的作用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贝塔的精神世界虽然十分碎片化,但意外的整齐,就像几排摆放整齐的书架,虽然零碎,但差不多根据时间顺序排列整齐。
这些书架又可以分出普通的木色以及发出柔和白光两种,发出柔光的那些带着浓郁的神圣气息,即便是查尔斯也不敢贸然靠近。
他试探性的拿起普通书架上的一本书籍,里面记录的内容瞬间涌入脑海。
世界上能够完整还原这段记忆的人不超过两个。
准确来讲既是当事人又活着的只有一个。
——艾瑞克
森林、木屋阳光普照显得祥和安宁,亲近自然又和平宁静。郁郁葱葱的树木生机勃勃,朴实的木屋洋溢着一种温馨的生活气息,木屋门上还挂着晾晒的肉干,看上去处处普通,让人看了不忍心打破这样的平和。
查尔斯以第三人的视角看这段记忆,他站在丛林里,茫然的眨眨眼,直到木屋里传来女人的呼唤和小孩子的应答。
画面瞬间活了。
小女孩躲在门口,嘴上答应妈妈乖乖听话,眼珠一转鬼精灵的偷偷溜出去,动作相当灵巧,当她转头,那张脸完全展现在查尔斯面前,饶是经历颇多的x教授都倒吸一口冷气。
他见过这张脸,当然见过——在艾瑞克最宝贝的怀表里,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被时间永久定格。
那件事是艾瑞克在五角大楼蹲了足足五年的原因,差点让他的老朋友再次走向极端的□□。
看着眼前祥和的画面,明明那么温
馨,却让查尔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女孩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灵巧的在丛林林穿梭,三两下就消失在视线里。
查尔斯跟上去。
小女孩似乎能跟周围的植物和动物聊天,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简直像个小天使,或是丛林精灵,查尔斯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眼前的场景越是温馨美好,就越是让人心痛。
远处传来军靴踩在枯枝上的声音。
丛林里弥漫着风雨欲来的压抑。
一小队穿着军装的人从远处走过来挟持了小姑娘,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愣愣地没有反抗。
直到一声木仓响,出门寻找她的母亲倒在她面前,鲜血染红地面,红色的液体染红她身上漂亮的白裙子,母亲的眼睛还望着她的方向,瞳孔发散,逐渐失焦。
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
浓烈的窒息!
查尔斯摸摸自己的脸,他确定在现实世界自己哭了。
这偌大的森林里所有的空气仿佛全部被抽走,生机勃勃的森林陷入黑与白两种颜色,鸟叫虫鸣都带上悲色,她挣脱军官的钳制颤抖着握住妈妈的手,模糊不清的哭喊着,可那只大手的温度还在渐渐褪去。
他们家明明在安安稳稳的生活,爸爸也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追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
愤恨!
排山倒海的怒火足以将人淹没,她想反击,但力量不足,好在此时父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眼睛一亮作出最错误的决定——她大喊爸爸。
“砰——!”
第二枚子弹穿透的是她的身体,疼痛远远迟于错愕,时间像被无限拉长,记忆的最后一幕是爸爸震惊惊慌的脸。
查尔斯被强制弹出贝塔的脑子。
贝塔脸色苍白的抱住脑袋。
随着最痛苦的那段记忆被记起,剩下零碎的记忆自动重新排列连接,那种恐惧和愤怒足以将人压垮,她克制那种想破坏想发泄的想法,冷汗浸湿脊背。
愤怒、恐惧、窒息、破坏欲
贝塔死死握拳,死死抓住查尔斯的手,像抓住一根稻草,那些带着情感的记忆一股脑的冲进脑子、冲进心脏。
查尔斯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他在说什么,可声音落在贝塔耳朵里忽远忽近根本听不清,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