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力:“……既、既然如此……!”就是体现他连夜肝书的功力的时候了!
酷拉皮卡面无表情的戳他腰:“真是笨蛋,你还是赶快睡吧。”
雷欧力龇牙咧嘴的揉着腰,看着小群体中除他以外的人连动jio去图书馆看看的意思都没有,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悲凉。
难道说……他们这个小群体是打算要挂一起挂吗!
酷拉皮卡:……
算了,不想管了。
相较于其他人心中的又忧虑,小杰和奇犽两个人很快就把这件事放在脑后,兴冲冲的就要在这个飞船来一个大冒险。
而他们不远处,钉子怪人伊尔迷噶搭嘎大嘎达的吃着蛋糕,上飞船没多久,他旁边就堆起了至少三十厘米高的剩碗。
白咲曲起腿,半趴在膝盖上,视线从伊尔迷移向蹦蹦跳跳离开的奇犽和小杰身上。
在刚刚小杰拉着奇犽跑出去的时候,她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杀气。
这股杀气的来源正是吃甜品动作都没停过的伊尔迷,但白咲却无法分辨这股杀气到底是对小杰还是对奇犽。
考虑到这两人截然不同的发色,白咲望着奇犽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忧的想:小杰是为什么来参加猎人考试暂且不提……奇犽不会是被伊尔迷骗过来的吧!猎人考试死亡率本就很高,死在这里的话,就算事后家人问起,这也不能怪伊尔迷!
哇,豪门好黑。
白咲打了个哈欠,把太宰治毛茸茸的头从肩上推开,缩在墙下闭目养神。
被推开的太宰治鼓着脸看向白咲,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白咲对此置若罔闻,只管安安静静的闭着眼。
白咲是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睡过去的,所以尽管很困,但只能多闭目养神缓解疲乏。
因此太宰治除了朝白咲吐舌头之外什么也没做,他就只是静静的歪头看着白咲。
雷欧力朝酷拉皮卡挤眉弄眼:“喂,这两个人不会是……”
酷拉皮卡顿了一下,不太确定的摇头:“应该不是。”
酷拉皮卡能在白咲面对太宰治的态度中感受到非常明显的“戒备”,一般人得看到穷凶极恶的匪徒才会有这种程度的戒备,如果只从这一点看,白咲和太宰治的关系应该并不好,但他们表现出来的却又不是这样。
不过这就是别人的私事了,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都没有对此进行过多的讨论。
过了一会儿,太宰治起身,小声的哼着歌往外面走去。
同时,伊尔迷停下进食的动作,他顿了顿,利用抬手的动作射出几根念钉,附着念的钉子连一米厚的铁板也能击穿。
然而和之前任何一次攻击一样,念钉被某种无形的存在悄无声息的拦在了外面。
“看来在休息的时候也是开着的啊,真遗憾。”这么想着,伊尔迷理直气壮的站起身离开了这里,至于刚刚的念钉?反正他也没瞄准白咲,那就不算攻击。
而太宰治则找到了方才发言的豆面人,他略带惊奇的摸摸豆面人的头:“居然真的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豆面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请这位考生不要骚扰负责人,有什么需要的吗?”
太宰治听话的收回了手,然后笑眯眯的贴近豆面人的头小声道:“这里哪里可以给MP3充电的吗?”
他晃晃手中的小玩意儿:“是蓝牙款的,所以很难在外面找到充电设备呢。”
豆面人仔细打量一下,这种程度的帮助他们还是会提供的:“啊,有的,我马上让人给你拿过来。”
太宰治满意的将耳机充满电,然后试戴听了一下效果:“啊,差不多了……四个小时,对小白来说够用了。”
在豆面人宣布第三场考试地点到了之后,太宰治手疾眼快的将球型的耳机塞进了白咲的耳朵里。
“这是什么?”白咲按着耳朵,小心拨弄着耳机,“什么仪器……?”
太宰治弯腰凑近她,眉眼弯弯:“是耳机啦,相信我吧。”
然后他按下了播放键。
白咲:……
白咲:…………
你录了什么鬼东西放这里面啊狗比太宰治!!
“你——”白咲的话还没说完,太宰治就轻轻按住她的手,脸上尽是温柔。
“相信我一次吧?”太宰治轻声道,“就这一次啦。”
“这不是相不相——”
白咲的话再一次被打断。
睡在面前这栋类似马戏团帐篷建筑最顶层的毛毛虫懒洋洋的挪了起来。虫头探出来一个人,有气无力的对考生们说道:“好了,第三场考试要开始了,请你们安静一点我不想大声讲话……喂喂喂,那边的小情侣也适可而止不要再黏黏糊糊了……真是的……为什么要让我来呢……”
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好一阵,他才找回原本的话题,没精打采万分困顿的说道:“啊对……要考试了……你们从这个门进去吧。”
考生们屏息等待着他的题目,然而两三分钟过去了,毛毛虫里并没有传出别的什么声音,甚至毛毛虫还重新在屋顶躺平了。
急躁的考生吼:“这算什么啊!这场考试到底考什么啊!喂!做考官还一直睡觉可不合格吧!?”
毛毛虫扭动了一下。
毛毛虫翻了个身。
毛毛虫的头又探了出来,考官气若游丝道:“真麻烦啊你们……就是你们猜的那样啊。”
他们猜的那样?
考生们懵逼对视,从记忆里扒拉出了昨晚没人在意的猜测。
“——笔试!????”
第48章
“嗯……嗯?”毛毛虫考官睁大无神的双眼,但他并没有反驳这一点,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啊……总之你们快点进去,真是,困死了……”
接着,任凭考生怎么询问,毛毛虫里没有再传出来半点声音。
面前是如黑洞一般不透光的敞开大门,配合着诡异的类似马戏团帐篷的建筑,一堆考生里只有西索看起来和这里完美贴合。
白咲虚虚的按住耳机,面上不经意的带出些烦躁,但她很快掩盖住,面无表情的抬腿往里面走去。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后面的人尽管有些担忧,但也都全部跟了上来。
里面很黑,并不是没有开灯的那种黑暗,而是像置身于毫无光照的深渊一样,就连空气都是和门外世界不一样的幽凉。
“……念能力?”白咲停住脚步,凝望着黑暗,“不是说是笔试……?”
难道在笔试之前还要考怎么找到考场?
……这应该不太可能,白咲更倾向于是考官没有说实话,毕竟虽然说了“就像你们猜的那样”,但考官也没有肯定就是笔试。
白咲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试探着将念能力和异能力结合起来——她之前就发现当念能力布满一定空间的时候,是可以探测出这个空间的模样,相当于把念变成了一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眼睛。
但是这样消耗太大,所以之前没有用过,也就刚刚她灵机一动,想到用异能力作为载体将念铺满空间。
这下要轻松得多,然而白咲也没探出什么东西,就好像她面前真的是空旷的一样。
“空间系的念能力?其他考生被隔走了了吗?”白咲摸了摸耳机,眯起眼睛,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去,“啧,太宰那家伙,还真好运。”
走了几米,她终于感知到了些许东西。
墙,垃圾桶,树,角落的野草——
白咲停住脚步,再也无法掩盖住面上的惊愕,她背后满是冷汗。
这里……这里不是——
——
太宰治走进了考场,考场里空空茫茫的,只有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男子埋首在电脑前:“啊啊啊怎么这么多工作啊啊啊到底有多少考生!前面两个人真的有认真考核吗!?不行不行,在加大难度……”
“哟,早上好。”太宰治笑眯眯跨坐在他面前,“你好像很忙呢,不叫另一个人帮忙吗?”
“哈?我的工作为什么要叫他帮忙——等等!?”中年男子僵硬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宰治,嘴里反复念叨着,“你是哪个考生!我怎么不记得又给你布置场所……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漏了吗!不可能……不可能啊,喂,你刚刚是不是藏起来没让那家伙看见!”
太宰治捧心落泪:“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人家呢!人家可是堂堂正正从门口走进来参加考试的哦?”
中年男子:“……是、是这样吗?”
可是他的念能力有这么好破解吗!这么短的时间,除非是实力和他相当甚至超过他的念能力者用念强行突破……可这个人也很明显不是念能力者啊!
太宰治敲敲桌子,解释道:“我穿过一片黑暗就直接走到这里啦,这样我算通过考试吗?”
“穿过黑暗?”中年男人愣住,试探着问,“你没有看到别的东西吗?”
“没有哦。”
中年男人:……
难不成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这还是人类吗?
这位脸上布满沧桑的考官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埋首于电脑中:“好啦好啦你过了,安分在这儿呆着。”
“没问题,”这么说着,太宰治敏捷的跳过桌子,趴在他身后围观,电脑上,低着头的白咲一闪而过,“哦哦,这些是其他考生的考试画面吗?”
“诶?是……你干嘛啦!不是让你好好呆着吗!”中年男人伸出手想推太宰治,太宰治灵巧的后退几步错过他的手,双手高举。
“好好好,我不看啦。”
他望向考官身后的屏幕,安静的微笑起来:“这下……可糟糕了啊。”
这真是最糟糕的局面,或许他塞给白咲的耳机也只能起到预期一半的作用。
在这场考试之后,他和白咲的关系大概会后退一大截吧,真可惜啊,那个概率为零的事件发生的概率……就更不可能了,干脆直接称作不可能事件好了。
——
墙,垃圾桶,树,角落的野草。
十八岁的太宰治穿着黑西服,朝十六岁的她打了一个招呼,他透过时空看向二十岁的白咲,露出犹如恶魔的微笑:“哟,白咲小姐。”
“真可怜啊,”十八岁的太宰治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像是猫咪玩弄老鼠一样,他对白咲伸出了手,“不要挣扎了吧,你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嘛。”
……啊。
这是考试吗?……为什么偏偏是这段记忆呢……?
就算知道这只是考试带来的幻觉,白咲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后退了一步,抵在墙上,过于快速的心跳几乎让她呼吸不过来。
“……还真是好久都没看见这个样子的你了啊。”白咲闭了闭眼,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真是……”
如果不是眼前突然出现了十八岁的太宰治,恐怕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没有像在武装侦探社门前看到太宰治时那么惊恐戒备了。
在太宰治叛逃的两年里,她无数次设想过如果太宰治重新回到港口黑手党会怎么样,她无数次觉得她已经可以克服这个人带来的心理阴影了——
可是,不行啊。
无论怎么设想,当十八岁的太宰治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白咲还是没有办法不害怕。
白咲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逃跑,可是念的反馈告诉她,这里就只由十几平米大,只要不破掉这个幻境,她就跑不了。
她的眼神虚无的落在了某个角落。
这是她第一次失去三种感觉,跌跌撞撞的逃跑后,因为摔了太多次只能暂且停留在这里休息,结果被预想到的太宰治堵住。
当时的太宰治是这个表情吗?……她不知道,失去视觉的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大概跟这个恶魔一样的表情也差不了多远吧。
十六岁的白咲掀起旁边的垃圾桶踢了太宰治一脚并把桶盖在他的头上,然后借机逃离了这里。
二十岁的白咲却受限于空间,没有办法逃开。
“哎呀,白咲小姐在哭吗?冷吗?”十八岁的太宰治长吁短叹,按着脖子扭动,发出细微的骨头摩擦的声音,“干脆放弃抵抗好了,为什么要挣扎着活下去呢,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人希望白咲小姐活下去吧?”
他状似天真:“这个地方,可是之前那个老爷爷告诉我的哦——啊对,就是你救的那个小男孩的爷爷呢。”
白咲看着他。
……十六岁的白咲差点因为这句话哭出来,但是二十岁的白咲不会。
人本来就是逐利的动物,何况她所能带来的利润足以让听说的人都陷入疯狂。
十八岁的太宰治走到了她面前。
他伸出了手,抚上白咲的脸,语气低沉诡谲,像是浸过蜜糖一样:“现在就睡一觉吧,等醒了,你不幸的命运就终结了。”
无法抑制的困意浮上白咲的大脑,她定定的看着太宰治,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内容难得还不那么差。
遇见中原中也,遇见织田作之助,遇见武装侦探社的大家(没有太宰治的版本),就连芥川龙之介也短暂的出现了几个画面。
白咲好像回到了横滨。
江户川乱步缩在椅子上吃零食,国木田焦急的赶着工作,与谢野医生擦拭着她的柴刀,谷崎这对兄妹在角落里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