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咲:“……”
白咲心情复杂:“啊,是这样啊。”
一想到那个凶神恶煞的异能力者芥川龙之介会乖乖的穿着农民打扮下田插秧,白咲就不由得“……”起来。
“……算了,”白咲自言自语道,“这样也不错吧。”
对侦探社来说,芥川龙之介能少一点戾气的话,也是一件好事,不过:“他说他要找人,结果就只记得妹妹的声音?”
就这么点线索,即便是港口黑手党也够呛吧?
——
初名真澄来到了港黑大楼最顶层的办公室。
良好的换气系统抽调了空气中杂乱的气味,太宰治坐在位置上,不咸不淡道:“诺,最新的计划。”
初名真澄对临时更换计划没有异议,但是:“这就叫‘为美人折腰’吧?”
她像是研究什么新奇的问题:“据说很多君王都会犯这个毛病,你也是吗?”
太宰治:“……第一,我只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第二,这只是在合理范围内更改目标导致计划变更。”
初名真澄点头:“那不就是为美人折腰?”
太宰治放弃了:“随便你吧,计划上的新增内容,你完全做得到吧?”
“做得到是做得到,不过总觉得被压榨了,”初名真澄摇头叹息,“虽然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但你这么压榨也有点过分了吧?”
太宰治无辜摆手:“谁让那个世界是唯一特殊的世界呢?”
那是唯一一个初名真澄主动想办法救白咲的世界,这其中要损失的东西太多,太宰治无法通过交易让自己世界的初名真澄完成这些事。
“接下来,”太宰治取出书,朝初名真澄摊手,后者意会,将一管装满红色液体的水笔递了过去,太宰治接过,从容的在书上写了起来,“那边的进程……”
“真快啊,”太宰治轻轻叹息着,隔着书页注视着那个世界的自己,看着失去记忆而懵懵懂懂的白咲,“时机差不多了,只要这样联通一下——”
两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的记忆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互相影响,然后那个世界的织田作呆呆道:“……阿咲……?”
第90章
白咲收到了尾崎红叶带来的便当。
她纳闷道:“红叶姐怎么突然想起给我带便——!!!”
便当盒打开,是看着就喜庆的红色米饭,豆子点缀在其中,红豆的香气扑面而来。
白咲:“……”
白咲艰难道:“这是……?”
尾崎红叶直白道:“红豆饭。”
“……我知道这是红豆饭,”白咲木怔怔道,“但是,为什么突然要给我做这个?”
尾崎红叶斟酌着:“因为一般家庭发生值得庆祝的事情的时候,就会煮红豆饭吧?”
“可是最近也没有——诶?”
她想到了什么,身体猛地僵住,结结巴巴的:“那、那个,红叶姐,你是听说了……吗?”
尾崎红叶默默的和她对视。
白咲:“……呜QUQ”
她羞的直跺脚:“没有!不是像红叶姐你想的那样!啊啊——”
让她死了吧!!
废了半天的劲,白咲终于跟尾崎红叶解释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尾崎红叶神色复杂:“这样做值得吗?”
白咲怔住,她盯着自己的指尖:“……我不知道呀。”
但是,她只想拥有这一个人,不是这个人,那她宁愿什么都没有。
“至少现在就很好呀!”白咲笑着道,“啊对了,中也怎么样了?这几天都没看到他。”
尾崎红叶:“中也么?又被首领扔出去出差了。”
被红叶这么盯着,白咲脑内某根神经终于搭在了一起,她试探着:“是、是因为我吗?”
尾崎红叶理所当然的对视回去:那不然呢?
白咲:……
白咲回忆着这四年中原中也加过的班,默默为对方点了打蜡烛。
尾崎红叶:“不过要和首领谈恋爱的话,应该相当辛苦吧?没问题吗?”
“唔……他的确总是很忙啦,不过也还好?”白咲拆开筷子,撑着头道,“因为是BOSS嘛。”
不过最近几天,太宰治的确格外忙碌,虽然不知道之前他的工作频率,但是从中岛敦脸上散不去的担忧上可以看出,以前他绝对没有这么拼命。
“……是发生了什么吗?”白咲担忧道。
***
“你还是歇会儿吧。”初名真澄瞥了眼太宰治,不咸不淡道,“我看得住的。”
“没事,四年都这么过来了,”他凝视着虚空,昏暗的办公室里,一个比世界上任何黑色都还要黑的空洞出现在两人面前,光是看,都让人觉得寒意阵阵,“那边世界的你呢?”
“她已经接受到我们的信号了,那个世界的白咲看起来不太好呀。”因为太宰治不愿意让他的白咲受到一点儿威胁,一个人要承担两个世界的压力就会格外吃力,“你对自己也挺狠的。”
初名真澄顺带瞥了眼那个世界的太宰治,啧啧的评价道。
“虽然都是‘我’,但终归是不同世界的人,”太宰治冷淡道,“那边的初名准备好了吗?”
初名真澄咬破手指,带着金边的血液漂浮在空中:“嗯,由我负担她破开甬道的消耗,只要保存尽可能多的实力——”
“要让那群人不再插手白咲的事就容易多了,不服就打服。”
顿了顿,初名真澄又道:“不过你和那个世界的我都不是这么想的吧?”
太宰治凉凉的微笑:“当然。”
他微微后仰,靠在椅垫上,整个人杀气四漏:“毕竟港口黑手党是讲面子的组织,敢对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出手,自然要做好百倍奉还的准备。”
初名真澄耸肩:“真可怕。”
哪怕深受其害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白咲,但自从他的珍宝被人追杀得踉踉跄跄的样子,他决定绝不放过世界外的这群渣滓了。
“这群人正是因为觉得自己高枕无忧,所以才肆意玩弄其他人的生命,”太宰治平静道,“那么,就让港口黑手党……”
他扫过书页:“和武装侦探社,一起给他们上一课好了。”
初名真澄靠在了窗户上,敲了敲铁壁:“等这件事结束,这扇窗就可以打开了。”
太宰治微讶:“嗯?”
“好歹合作这么久,送你一个礼物咯。”初名真澄摊开手笑道,“总是在这么阴暗的地方和女孩子见面,这一点都不浪漫呀!”
“……”仅仅一瞬间,太宰治就知道初名真澄打算送出来的礼物是什么了,“……这可真是大礼啊。”
“对吧对吧?”初名真澄捏着下巴犹豫道,“突然觉得我有点亏哎……嗯,太宰治,我们商量个事吧?”
太宰治:“什么?”
初名真澄理直气壮道:“不如等下事情一结束,你就和白咲把结婚证领了!这样,新婚礼物加合作礼物放一起,我就不亏了!”
太宰治无辜道:“虽然我也很心动,但今天工作人员也不上班吧?”
初名真澄:“这有什么?我说能领就能领。”
太宰治好奇道:“怎么弄?”
初名真澄歪头,像是不明白太宰治怎么突然问这么简单的问题:“直接修改工作人员的记忆再随便改下系统就好了呀。”
太宰治和她对视了一眼,掏出手机:“小白,结婚吧?”
白咲回得很快:“?????可以是可以……”
她下一条短信还没打完,太宰治飞速道:“那就拜托你了!”
初名真澄:“……”
初名真澄扶额:“你是连一秒钟都不想多等了吗?”
太宰治纯良无辜看着她,无声的催促着。
“……行了。”初名真澄手随便一捏,一张证书出现在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心满意足的拍照发给白咲:“小白你看~”
白咲这时才刚刚打完“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这个问题,就收到了太宰治发来的消息。
白咲:“……”
白咲:“……啊?”
她怔楞的低头确认了自己的位置,茫然的想:她刚刚没有从这里出去吧?办结婚证也应该需要两人到场吧??
草,太宰治怎么回事啊!!
白咲:“……这张结婚证?”
太宰治笑得十分满足:“是刚刚找工作人员办的哦~”
白咲:“……”
白咲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在横滨领结婚证,已经不需要本人到场了吗?
然而太宰治还没完,他像是兴奋过头的小孩子,哒哒哒的打字:“啊对了,今天你也恰好收到了红豆饭吧?要不要做点双喜临门的事?”
白咲:“……”
白咲想把这个人拉黑了。
第91章
距离近到呼吸间全是暧昧与炙热,空气里只留下压抑的泣音。
被恶意的挑逗,罪魁祸首还凑到她耳边故作烦恼,声音里全是戏弄的意味:“……这次声音太大的话,又会被邻居投诉吧?”
“……呜……!”理智几近全盘崩溃,却被主人拉回来强压住即将漏出的声音,心跳如擂鼓一般,连时间都变得缓慢难熬。
——房子隔音不太好。
白咲没什么精神的翻弄着从房产中介那里拿到的资料,她也断断续续存够了买房子的首付,以侦探社的薪资,还房贷也完全没有压力。
与谢野晶子在她旁边给她当参考,凌厉的指出:“啊,这个房子之前不是拖我们调查过么?……附近的租客似乎不太好相处呢。”
白咲记起了这栋房子:“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唉,买房子真难。”
“总会找到合适的房子的,不过你怎么突然提起要买房子?”
白咲干巴巴的笑:“那、那个,就是突然兴起……”
“哦?”与谢野晶子挑眉,但她没多问,指着一处道,“这个怎么样,在购物街,交通也很方便。”
白咲苦恼:“但是这栋房子好像隔音都不太——”
白咲:“……咳。”
与谢野晶子:“……懂了。”
难怪白咲最近精神缺缺,还对买房子的事格外上心。
与谢野晶子隐晦的劝道:“太宠他的话,太宰那个人可是会得寸进尺的哦?”
“啊哈哈哈……”现在说这些,好像就有点晚了,白咲焉哒哒的叹气,“没办法呀。”
而且拒绝也对太宰治那个家伙根本没用,他对人心的操纵实在太过精巧,虽然最开始白咲还能与他势均力敌,但只要漏出一点空间,就会被对方顺势压下,溃不成军。
没有办法阻止太宰治,就只能从外部条件想办法了,房子隔音好一点的话,她也多少能轻松点吧?
不过与谢野晶子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她不善的眯起眼睛:“说起来,太宰那家伙已经和你同居有三四年了吧?他都没什么打算么?”
怎么想都觉得,对太宰治这个人来说吃干抹净不负责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毕竟在跟白咲确定关系之前,太宰治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轻浮男——还是会随便在大街上问人要不要跟自己殉情的那种!
“……也、也没有,”白咲不太好意思的抿嘴,小声道,“其实已经……已经结婚了。”
就在太宰治炸了中原中也车库的第二天早上,她就被太宰治拉去登记了。
与谢野晶子:“……什么?”
与谢野晶子呆住:“完全没有听你们说过啊!婚礼呢?!”
白咲:“啊哈哈……因为一点特殊原因,还没有举办。”
与谢野晶子不爽:“这算什么!人生中这么大的事,太宰治都不给你一个仪式吗?”
白咲:“……我倒觉得没什么啦。”她本身并不是很执着这种仪式,对被追杀了几年、从狂风暴雨中活下来的白咲来说,能像这样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就已经很幸福了。
——而且,太宰治又不喜欢这种严肃的聚会。
既然一个觉得无所谓,一个不喜欢这种聚会,那自然没有必要办婚礼。
“啊啊,”与谢野晶子没劲的倚在桌子上直叹气,“为什么我的好友就突然变成‘太宰夫人’了呢?”
她突然察觉到不对:“但是阿咲你的姓氏——”
“那个啊,怎么说呢,我不太想把白这个姓氏丢掉。”因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她除了白咲这个名字什么都没有,但是太宰治这个人本来就敏感柔软,对“宣誓主权”这一件事格外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