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事,它绕着巫楚转了一圈,蹭了蹭巫楚的指尖。
巫楚看着它,眼神变得异常柔软,这道光虽然只是老祖宗们的意识载体,只会本能地亲近和保护巫家继承人,但她还是能从这上面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如果不是巫家的祖先牌位轻易不能离开巫家老宅,巫楚都想带它一起去京市。
也只有在巫家老宅,巫楚才能体会一把被保护的滋味。
想着老宅的点点滴滴,巫楚又想到那些让她卖掉老宅的人,皱了皱眉,轻哼了一声。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巫楚刚刚想到那些人,人就来了。
一个干廋的老头在巫家门外探头探脑,在屋外看着巫楚,犹犹豫豫,不肯踏进巫家一步。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而且巫楚也不想主动跟这些人搭话,也就假装没看见他。
老头儿是杨柳村的村长,他在屋外喊道:“小巫啊,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巫楚哪里不知道他要聊什么,无非就是房子的那些事,她对村长可没有好脸色,果断拒绝,“没空。”
如果不是家里的门坏了,巫楚还真想把门甩上,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见。
村长似乎没听到巫楚的话,朝门内的巫楚露出一个笑容。
巫楚在躺椅上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把话说明了,“村长,我知道你为什么过来,我也跟你说一声,这座房子,你们不准动。”
村长似乎没听到巫楚的拒绝,道:“如果你觉得是租金太少,钱的事可以商量。”
巫楚冷声道:“没得商量。”
顿了顿,巫楚又道:“村长,你在我巫家祖宗牌位面前说这些事,不怕他们晚上来找你吗?”
村长哆嗦着嘴唇,似乎又想起被巫家祖宗入梦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场景,可是此刻离去又觉得不甘,最后一闭眼咬牙道:“你们巫家这块宅基地,村里已经不打算给你们继续使用了,你找个时间搬走,我们要把这块地租给别人了!”
他话音刚落,猛然觉得周围的气温又低了几度,他抬头看了眼巫家的祖宅,又想起那些长辈们口中的传言,最后还是咬咬牙道:“也别说乡亲们不近人情,我除了会给你五千块补偿金,还有当初你们给的租金,一共三百块钱,我也一分不少退回来给你们。”
“五千多块钱,已经不少了!”
很久以前,巫家就是村里的大户人家,坐拥方圆百里的土地,是当之无愧的大地主,但在几十年前那场革命期间,巫家因为大地主的身份首当其冲,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尾巴”的帽子,土地被瓜分,就连祖屋还是交了在当时来说还是巨额租金的三百块之后才保住。
但这块土地,名义上却再也不是巫家的。
村民的本意是一分不给,将巫楚赶出村子,然而村长畏惧于巫家的手段,自掏腰包给一点租金。
三百块钱在这个贫穷落后封闭的村子来说,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巫楚看也不看那钱一眼。
呵,她现在可是有百万身家的富婆,还会在乎这几百块?而且巫家老宅的价值,就算是几百万也比不上的。
她的眼神越过村长,神色冷漠,“你回去告诉他们,有胆就过来拆房子,我就看看,最后是谁家的房子被拆!”
她冷漠的脸色让村长抖了抖,村长有点忌惮巫家那传说中的神秘力量,可是想到要租地的那个人给予的丰厚酬劳,他又不甘心。
“我也是在帮你,我知道的,你缺这笔钱!”
“不,我不缺!”巫楚道,“村长,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的主意不会改变,天冷了,您还是回家烤火吧,别打这些有的没的的主意。”
巫楚从躺椅上起身,走进了书房。
村长看着巫家的大门,犹豫了会,最终还是不敢进去。
不仅是他,全村人都没有一个人敢踏进这座老宅,不仅是传言给巫家老宅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这几天他们也亲身感受过那股让人恐慌的不知名的力量。
村长想起几天之前,他们本想着趁巫楚不在,直接拆了巫家老宅,到时候就算巫楚反对也没什么用。
可是怪就怪在这里,没当他们拿着工具想去拆房子的时候,他们却在从村里往巫家走的那条小路上迷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整理资料加班到十一点半,累得要死,真是一把血一把泪,榜单更新不够,黑名单预订了[捂脸]
第39章 法器
他们在这生活了几十年, 那一条小路,平时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可是怪就怪在这里, 他们明明是往巫家的老宅走, 最后却走回了他们刚来的地方。
他们被困在那里,整整一天,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人对位置的事物充满恐惧, 可是又对唾手可得的利益充满贪婪, 他们想要那一笔丰厚的租金,可是又不想再遇到那天的事。
村长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他的老婆从屋里迎出来,神色带着兴奋, “怎么样?她答应了吧?”
村长摇摇头,看到婆娘一副对他很失望的模样,气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换做是你,你会这么轻易答应吗?!”
“这能一样吗?这巫楚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孤女,一没父母二没亲戚, 你好歹是个村长,怎么这么没用, 连个小女孩都拿捏不住。”
“你懂什么!我不想跟你吵架,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村长满脸不耐地摆手,朝屋里走去。
“你等一下,”他婆娘拦住他,“我刚刚忘了跟你说, 那个要租地的人来了,现在就在屋子里。”
村长脚步顿住,回头,皱着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村长一进屋,看见他家多了三个男人,两老一少,老的看起来有六七十岁了,年轻的看起来不到三十,两个年纪大的隐隐以中间那个年轻的男人为首,如同左右护法一样站在年轻男人身后的两侧。
年轻男人大概身体不好,又或者是刚刚大病初愈,虽然是冬天,但他比周围的人穿得要厚上许多,棉衣皮袄穿在身,装着热水的保温杯拿在手里,脸色却还是那么苍白。
村长只见过左边那个蓄着胡子的老头,上一次也就是他跟村长谈的租地的事。
左边老头问村长:“事情办好了吧?我们急着用那块地。”
“这……”村长想到巫楚强硬的拒不合作的态度,面露为难,“能不能再给我两天时间?我这里出了点问题。”
老头满脸不悦,“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究竟还要准备多久?!还是说你拿了钱不想干事?”
这老头儿虽然看起来干干瘦瘦一点也不能打的样子,但村长却莫名怵他,他有种这个老头很危险的直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年轻男人把手里的保温杯交给右边的老头,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站起来,道:“好了,冯叔,你别吓到村长了,村长,你事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吗?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你解决,你也好早点拿到租金不是?”
村长这才发现,男人虽然看起来病怏怏的,但身高比他还搞了一个头,大概有一米九的样子,模样长得不错,五官亲和,气质不俗。
村长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后山上那家的人,不同意出租。”
后山只有巫家一户人家,在场的人都知道村长说的是哪家。
男人眼神转了转,“我听冯叔说,那户人家好像出远门了,现在是回来了吗?”
“学校都放假了,当然回来了,”村长心累地摆手,“那家的小姑娘很邪门,她如果坚决不同意租地,我也拿她没办法的。”
冯叔与旁边的唐叔对视了一眼。
“哦?”男人轻看起来是神感兴趣的样子,“怎么个邪门法?”
“这个,”村长叹息了一声,“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男人:……
虽然最终村长还是没忍住说了那天遭遇鬼打墙的事。
年轻男人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模样,谢绝村长的陪同,跟冯叔唐叔一起,往后山走去。
山间的风很大,年轻男人是不是咳几声,冯叔一脸心疼:“少主,您不应该跑来这里受凉的,您刚出院,身体怎么受得住?”
年轻男人摆手:“冯叔,我没事,当务之急还是把这块风水宝地拿下来,我才能好好调理内息。”
“听村长的话,那家人八成也是玄士,这块地不知还能不能拿到。”
唐叔不屑地冷哼了声:“这有什么要紧的,那家人都死绝了,只剩一个小女孩,就算会两下子,也就能吓吓普通人而已,大不了我们把她引荐近玄门,她怕是会对我们感恩戴德,把房子双手奉上。”
他们踏上那条被村长描述得异常邪乎的小路上,在小道的两侧发现了阵法的痕迹,冯叔随手就给破掉了,轻描淡写道:“少主您看,雕虫小技而已,这阵法看起来事初学者的手笔,不足为惧,阵法被破,她估计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都不用出手,我们就赢了。”
年轻男人看了眼冯叔:“冯叔,别搞出人命了,我们必须要低调一点。”
“我办事有分寸,你放心,”冯叔眯着眼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仗着有两份天赋就尾巴翘到天上去可不行,总得有人教会她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
阵法被破掉的那一瞬间,正在书房的躺椅上打瞌睡的巫楚睁开了眼。
居然有人破掉了她布在外面的阵法,而且还试图将反噬扩大十倍回馈到她身上。
破掉她阵法的人,是个玄士,而且摆明了是在挑衅她!
巫楚提着剑,朝门外走去,背影透着一股杀气!
待会她会让刚刚破掉她阵法的人知道,爸爸这两个字怎么念!
冯叔三人沿着小路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间堪比危房的破烂房子,以及站在门前提着一把木剑满脸杀气的女孩。
巫楚看着他们走近,表情冷漠。
冯叔看到巫楚一副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样子,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你怎么会没事?”他问,他刚刚使的手段,一个初学者怎么可能应对得了?最少也应该是个重伤,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是这个人?巫楚的眼神紧盯着冯叔,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忍者揍人的冲动,提前确认,避免打错了人:“是你破了我的阵?”
冯叔不屑地冷哼一声,他看着巫楚是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路边的野猫野狗,充满漠然:“我这是在教你,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不要以为你会那么两下子就能翻了天。”
年轻男人在冯叔说完之后才上前一步,看起来十分谦和道道:“不好意思,冯叔说话有点直接,你不要介意,我们是来找你的,我想问你,你家的地,可以租给我吗?租金不是问题,需要多少你尽管开口。”
“原来是你们要租地。”巫楚放下了手中提着的桃木剑,看起来似乎有要跟他们仔细商量的意思。
冯叔冷着脸敲打巫楚道:“虽然我们有的是钱,但如果你想狮子大开口的话,我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谁说我答应了要租地?”巫楚觉得好笑,“是谁给你们的错觉?”
她把桃木剑收起来,转身掏出一根一米多长的黑红色的棍子,指着那三人,“想要我的地?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冯叔黑了脸,咬着牙不悦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
“我呸!还真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妈啊?我的地我愿不愿意租给你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还是说你想在我这寻找缺乏多年的母爱?如果你叫我声妈,或许我可以考虑满足乖儿子的要求,把地租给你。
空气突然死一般地寂静,冯叔眼角都被气红了,他咬着牙,眼神看起来像是恨不得把巫楚给吃了,“口出狂言的黄毛小儿,今天我不废了你我就不姓冯!”
巫楚咧着嘴,朝冯叔挑衅一笑,上下打量了眼冯叔,看起来无比真诚道:“冯这个姓的确不好听,我觉得狗熊的熊字跟你更配。”
“啊啊啊啊!”冯叔暴怒,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看着巫楚的眼神充满狠戾,涌动着杀气:“我要杀了你!”
巫楚诧异地看着冯叔,两个人的表情对比鲜明,“法治社会你决然还想用杀人解决问题?一看就知道你没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那边,冯叔已经被巫楚彻底激怒,他以几块的速度朝巫楚掠去,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伸手敏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六七十岁的老人。
冯叔五指化作利爪,朝巫楚的丹田位置抓去,如果这一下被抓实了,巫楚着一身修为估计是废了。
巫楚看着冯叔慢慢逼近的满脸褶子的老脸,嫌弃地皱了皱眉,在冯叔逼近眼前的时候,一棍子敲在他鼻梁上,“你这丑逼离我远点!”
一道鼻血从冯叔的鼻腔里喷出,在冯叔擦碧血还没反应过来时,巫楚朝他的腹部精准地踹了一脚,冯叔反应不及,被一脚踹中,瞬间盗匪出去三米远。
冯叔站稳,擦了下鼻血,另一只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色。
唐叔鄙夷地看了眼冯叔,“连个小朋友都打不过,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懂个屁!”冯叔阴着脸道:“她手上那根棍子,是个法器!”
“法器?!”唐叔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不是看错了?”
在这个灵力稀薄的年代,灵力几乎是用一件少一件,所以每一件法器都弥足珍贵,没有哪个玄士会嫌弃法器多。
冯叔吐掉嘴巴里的血沫:“不信你自己看!”
唐叔眼睛微眯,看着前方巫楚手里那根不起眼的棍子。
着的确是一个法器,而且看样子,还是品相极好的法器。
他认为刚刚巫楚击飞冯叔只是机缘巧合,他看着巫楚手里的法器道:“把你手里的法器交出来,我就原谅你刚刚的鲁莽,放你一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七号的更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