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再气不过也只能感叹对方命太好,从大学毕业出道起就是女主,到今天拿下大导演的电影也才过去两年,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她倒是希望宋连枝和网上说的那样把江榭给撬走了,实际上,宋连枝哪里有钓男人的本事?她恐怕连江家的大门都没进去过。
周婉心情不好,给宋连枝发微信:【你好好琢磨剧本,下个月开机,抓住机会,懂了吗?】
宋连枝回都没有回她。
主要是她实在不知道,那剧本有什么可琢磨的。
貌似还是个草台班子剧组,各路人马都不是专业的。
—
距离这天过去了一段时日。
宋连枝收到了圈内某个名媛举办的晚宴邀请,对方马上就要结婚了,门当户对,豪门联姻。
提前办一场晚宴预热。
宋连枝一向是不会缺席这类场合,并且每次都艳压群芳,让所有人移不开眼。
这晚她穿了条收腰小黑裙,胸大腿长皮肤细腻柔白,软绵的卷发在背后铺开,嘴巴又软又润,眼波流转,似清水芙蓉,明丽又美艳。
宴会上的人,都知道她和江榭的关系。
贵妇们曲意迎合,见了她就围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和她搭话。
“江夫人,看起来又变年轻了呢。”
“江夫人的手链真好看,上回我去专柜都没货了。”
“包也好看,人也好看。”
宋连枝听见有人叫她江夫人,稍微有些不习惯。
她哪能不清楚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呢?个个都等着看她的笑话,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豪门圈谁不知道江榭和她那点破事。
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江大少爷养在外头的小情儿一个接着一个,从来就没断过。
最近这段时间,和小明星的绯闻传的像真的一样。
外边的红颜知己又数都数不过来,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也不是宋连枝,在豪门贵妇圈里,宋连枝应该过得很不幸福,而不是像现在,潇洒的让人牙酸。
“江夫人,江总今天没来吗?”
宋连枝回了句:“不太清楚。”她放下手里的红酒杯,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去补个妆。”
“快去吧。”
她前脚刚走。
这帮小姐妹们望着她的后背,说话时神态都变了个样,言辞刻薄评头论足。
“宋连枝还是厉害的,装的滴水不漏,好像日子很好过,谁不知道江榭这位大少爷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新闻我看见无数回了,江榭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勤,怎么这俩人还没离婚!?”
“宋连枝不肯离吧,如果是我,我也死都不离婚,为了钱也什么都能忍,何况江榭长得又好。”
她们心中都有一个迫切的愿望,祈祷江榭早日把宋连枝给蹬了,给她们一个看笑话的机会。
谁让宋连枝从小到大都嚣张跋扈。她能高嫁江榭,已经是老天走眼不做人。
补完妆回来,宋连枝很不巧撞上了西装革履的江榭。
她并不知道江榭也会出现在此,男人今夜另有女伴,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身材娇小,五官生的很标致,一眼看过去是个小美女。
宋连枝认出了江榭身边的女人,是季承行的妹妹,身体不太好,去年刚结了婚。
季家也在受邀之列,季承行临时有事,便让江榭在宴会上替他照看下自己的妹妹。
宋连枝忽然间对上江榭的目光,默不作声移开目光,相互装作不熟不认识。
在公众场合,江榭也没有耐心与外人做戏,和她扮演恩爱夫妻。
宋连枝抿了口红酒,听着周围人小声的指点嘀咕,言谈之中都是在猜测她和江榭的关系。
汪格兰像个幽灵似的从她的身后冒了出来,“不上去和你老公打个招呼?”
宋连枝抿唇,咽下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轻笑了声,“没必要。”
“夫妻做成你们这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汪格兰又怅然叹气,“当年江榭为了娶你耍心机用手段,我还以为他真的非你不可,是爱你的。”
谁知道,男人的心,那么狠呢。
一场宴会,三个小时。
一大半的时间,宋连枝都在听她们对自己的吹捧。
虽然知道是阳奉阴违的假话,但她听着确实觉得舒爽。
散场时,宋连枝喝的微醺,脑袋比清醒时昏沉许多。
汪格兰本来要开车把她送回家,半道被江榭拦了下来,“不麻烦你了。”
汪格兰从小就怕江榭,年长她六岁,算是长辈。
江榭做事雷厉风行,铁石心肠,小辈都有些害怕见到他。
于是汪格兰毫无心理负担,把宋连枝交了出去,开着自己的车连夜就跑了。
上车之后,宋连枝没有要和江榭交谈的欲望。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宋连枝本来想在车上休息一会儿,睁眼闭眼脑子里想的都是江榭。
这个男人对别的女人总是一副很有耐心的好脾气,但是对她就连一丁点做戏的时间都不肯施舍。
对宋连枝而言,江榭这些年的冷落,在外的红颜知己都不算什么。
唯有新婚不久,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小姑娘,确确实实伤害到了她的心。
像当头棒喝,从她的头顶锤落。
把她自以为是的爱情,砸成了弱不禁风的粉末。
宋连枝想到今早她虚情假意的给江榭发短信问他有没有空?
江榭的回答是简短的两个字——【没有。】
行至半途,宋连枝哑着嗓音同前面的司机说:“找个便利店停一下。”
江榭抬眸,“饿了?”
宋连枝抿唇,“不是。”
她要去买一支笔,签字要用。
司机见二人没有发生冷战或争吵,长松了口气,改道绕了一趟远路,找了家便利店停了下来。
保险起见,宋连枝买了两支钢笔。
回到家中,宋连枝直接奔向卧室。
江榭脱掉西装外套,眯眼看了看她的背影,敏锐察觉到妻子的情绪不对劲。
他垂眸思考,过后得出结论。
也许是今晚一声招呼没打,带着别的女伴赴宴惹她不高兴了。
宋连枝的心眼跟针一样大,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也说的过去。
嫉妒心重,又好吃醋。
还是哄一哄吧,他想。
江榭迈开步子,跟上了卧室。
江榭边解袖口,边解释:“那是季承行的妹妹,结了婚的。”
宋连枝在抽屉里翻找什么东西,背对着他,不太在意,“我知道。”
江榭拧起眉毛,面对妻子的冷脾气心浮气躁,“过段时间闲下来,一起去海岛度假?”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
不会和小了自己六岁的妻子置气。
该哄的时候,还是要哄。
江榭觉得自己对宋连枝足够了解,小妻子脾气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他自认生活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她,体贴大方,成熟稳重,是一名合格的丈夫。
宋连枝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转身,抬头。
她手里捏着协议书,等这一天实在太久。
她仰望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江榭,我们离婚吧。”
好激动,好嗨哟。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字数超了点。
所以昨天没有更。
开始日更啦。
江榭就是追妻,但死活追不上的辣种。
请多多收藏评论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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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原著小说里,江由怜回来之后,江榭就应该主动向她提起离婚。
但宋连枝等了这么些天,看江榭好像没有要给她甩离婚协议的打算。
这一天,迟早要来。
宋连枝不想再等下去了。
十八九岁的时候,新婚不久的那段日子,她至少也是真心爱过江榭,喜欢向他撒娇,喜欢被他的外套包裹起来,早上起床也会依依不舍搂着他的腰。
她崩溃过,披头散发和江榭大吵大闹。
哭的不成样子,甚至放下自尊说着原谅他的话,卑微祈求过江榭不要再这样。
回想起两年多以前的事,恍然如昨日。
江榭手上动作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轻嗤的笑了一声,冷冷注视着她问:“你说什么?”
宋连枝已经许多没有好好看过这张英俊的脸,五官皆是好看的,鼻梁挺拔,眼眸冷清。
她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面上,镇定淡定地回答:“我说我要离婚。”
这一遍。
江榭听清楚了。
也听明白了。
他望着她不可置信的笑了出来,烦躁解开领带,丢在一旁,单手撑在桌面上,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乌黑瞳仁直勾勾的盯着女人莹润的眼眸看,他问:“宋连枝,你想清楚了吗?”
她怎么有胆子提离婚?
或者可以说,她怎么舍得和自己提离婚呢?
江榭自认好吃好喝供养着她,像浇灌一朵娇艳的花儿似的,金钱物质方面从未亏待过她。
她虚荣骄纵,他并未和她计较这些。
宋连枝点头:“放心,我想得很清楚。”
在江榭的记忆中,宋连枝是喜欢他的。
满眼星星,心里憧憬,向往着爱情,也渴望着他。
“你在跟我耍脾气?”
宋连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她摇头,“没有,我不是拿离婚跟你耍性子,我很认真,也非常的坚定。”
江榭忍不住掐住她的下巴,心里越发不舒坦,被一种忽如其来的巨大恐慌笼罩,他哑着嗓子咬字问道:“理由?”
宋连枝服气了。
江榭竟然还有勇气问她要理由?
OMG,这很难以置信吗?
毕竟不好明着彻底撕破脸,宋连枝也就不太方便指着他的鼻子骂,因为你是个骗婚又出轨的死渣男啊!
她非常虚伪地说:“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江榭不吃这一套,“三年你都过来了?现在跟我说不合适?”
他仔细想了想,宋连枝为什么忽然和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想来想去,可能还是因为今天的晚宴,和报道上那些有的没的绯闻。
江榭放下架子,和她解释:“我不是说了,那是季承行的妹妹,至于其他新闻,你又何必全都相信。”
宋连枝抿唇不语。
江榭收拢嘴角,四平八稳继续同她讲道理,“而且宋宋,你真的想过离婚的后果吗?你现在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小姑娘,我能包容,但你想过你的父母吗?他们同意了吗?”
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里充斥着成年男人对她的压制。
宋连枝抬起脸,面对他,说:“我想过。”
离婚后,就是不能再刷江榭的卡了,这点确实可惜。
她继续说:“我爸妈不管我,放养政策,我开心就好,你不用担心。”
拿宋家威胁她?随便吧,宋家破产就破产吧。
她看她爸妈和傻弟弟活的都还挺高兴的。
她爸还总嚷嚷着要把公司卖掉搞钱买大别野。
江榭许久没有被气成这幅样子了,冷笑着捡起桌面上的离婚协议,动作粗暴地翻看了两页,越往下看脸色越为凝重。
“啪”的一声,他将离婚协议重重按压在桌上,“宋宋,我给你时间,你再慢慢考虑考虑。”
宋连枝还真没想到江榭竟然没这么容易松口答应。
皆大欢喜的事情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总算提了离婚的宋连枝一身轻畅,晚上都睡得更加香甜。
—
公司里。
江总心情实在不好,办公室气压极低。
助理办事格外小心,更加不敢出错。
江榭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不轻不重搁在桌面上,揉了揉眉心,对着助理吩咐说:“上回从拍卖行里拍下来的那幅画,包起来,放我车里。”
助理说了声好。
那画出自名师之手,花了小几千万。
江榭不知道宋连枝最喜欢什么,但送贵的她肯定喜欢。
他的容忍度一向很高,闹闹脾气可以,但不应该拿离婚来闹。
季承行约他一同去吃个晚饭,江榭给推了。
季承行顺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榭蹙眉,疲倦地说:“临时出了点事。”
季承行问:“有什么事还能让你觉得棘手?”
江榭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扔,往后仰了仰,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宋连枝要跟我离婚。”
季承行听过之后也沉默了好久,“怎么可能?”
他的笑意里藏着三分讥诮,“她哪里舍得?”
宋连枝贪慕虚荣,花钱又大手大脚,这几年不都是靠江榭养着她,不然她哪有本事在朋友圈里各种秀晒?
季承行还记得宋连枝第一次跟江榭闹得时候,像个泼妇。
追到饭局里,红着眼睛,昂扬着头,把包砸在江榭身上,边掉眼泪边质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江榭冷淡应付。
她砸了杯子摔了盘子,场面闹得难堪。
在季承行想来。
离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