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猫?
“怎么?不认识了?我们刚刚才见过面。”小白猫竖起尾巴,高高抬头,“我的神后,我是生命之神——锐。”
宋知浔想到了当时神殿的小白猫:“你一开始见面怎么不说?”
“真是一个奇妙的存在,你仿佛,就是天生被创造用来压制我们力量的存在。”生命之神的声音如同微风吹过一般的轻盈,他的眼神之中,是几分随性和优雅,猫轻越的身姿似乎恰好契合了他的气质一般。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白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坐在地面上的宫身边,抬起头,耳朵转了个圈:“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平静的和宫呆在同一个领域了,他毕竟非常讨厌我。”
宫微微侧着脑袋,表情无悲无喜,但是那双瞳孔却充斥着厌恶之色,看向白猫的时候,显然不那么友善。
宋知浔看着小白猫,心里察觉可能锐是三神之中唯一能好好说话的对象了。
半蹲下来,戳了一下小猫的鼻子:“为什么是猫?”
“生命是以各种形态存在的,人、动物、植物一切都是生命的载体,但是如果你希望的话……”
小白猫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宋知浔看着,他第一次见到了什么叫做黑色的光,那光逐渐变大,成为了一个人形。
光圈散去,黑色微卷的长发倾泻而下,宋知浔瞪大了眼睛。
第 17 章
漆黑,宋知浔在看到锐的人形之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个颜色。
黑色微卷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黑色的纱织外套笼罩在白色的内衬之上,光芒之下宛若镀上了一层黑色的光芒,锐缓缓睁开了双眼,暗红色的瞳孔看向了宋知浔,他的样貌中,宋知浔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邪气在里面。
这是生命之神?宋知浔眯起眼睛,总觉得比起生机勃勃脑子有问题的宫,锐倒是更像破坏之神。
“以人类的审美来看,我是值得让人发呆的。”锐的眼角透露出几分妖邪之色,“但是神后,难道也不过尔尔?”
“你的眼睛,看着并不会让人想要活下去。”鲜红的色泽,如同干涸凝固的血液,望之生畏,“我对你是生命之神抱有怀疑。”
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宋知浔,壮实的手臂将宋知浔拦腰抱起,并且倒退了几步,红色的长发飘过宋知浔的眼前。
“离他远一点。”宫亲昵的蹭了蹭宋知浔的额头,淡金的瞳孔中全是防备,“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站在远处的生命之神露出了笑容:“差不多也到了我和神后独处的机会了。”
转瞬之间锐已经站在了两人的面前,宋知浔的手被对方握住,缓缓抬起,他低下了头,在宋知浔的无名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宫明显已经发怒了,手中长刀再现,就要砍向生命之神,宋知浔立刻出声:“住手。”
宫的动作因声停顿,锐却丝毫没有所顾忌直接冒着刀锋所在之处迅速拉近了三人的距离,双手抱住了被宫抱住的宋知浔,隔着一个大活人,锐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的对上了宫。
没有任何话,锐只是露出了玩味讽刺的笑容。
消失了,宫的双手虚虚的依旧是环抱的动作,但是手里的人已经被偷走了,宫微微垂下了睫毛,双手放了下来,看着属于他的辽阔却毫无生机的领域,眼中浅淡的光泽再一次回归了虚无。
宋知浔的眼前突然一花,他已经转换了一个另外的陌生的地方,微风轻轻吹拂,带来了一丝水汽,鸟儿争鸣,宋知浔抬起头,看到了飞翔而过的鸟类。
这里是……
草原?
广阔的草原还能看到栖息在不远处休憩的动物,水源丰富草木茂盛,蓝色的天空下寂静悠远,一片宁和之色,这里的气氛和锐带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相同,仿佛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早就已经经历过传送的宋知浔对自己到了这个地方并不感觉到奇怪,宫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和宫的关系不太好?”宋知浔看到了远处蹦跳着过来的杂毛野兔,蹲下来,兔子的眼睛看着宋知浔,又看了一眼锐,突然站起身,对着宋知浔鞠了一躬。
有野兔的先例宋知浔看到无数的野兽在注意到宋知浔之后都朝着宋知浔的方向做了跪拜的动作,整齐划一,宋知浔颇有些惊讶。
“他讨厌我。”锐歪着脑袋,似乎对宫的讨厌并不在意,“我倒是挺喜欢他的。”
“哦?”宋知浔站起身来,“因为你们是兄弟?”
锐的眼睛狭长,也正是因为如此总是看着有几分妖异,邪气凝聚不散,独特却有让人不舒服。
“生命是有各种各样的形态,他们会相互吞噬、斗争、战争,生命的存在必定会导致其他生命的死亡,从死亡之上,再诞生新的生命。”
锐张开了手,在他的手中展现了一个奇特的循环:植物汲取土地的养分成长,兔子吃掉,老虎吃掉兔子,老虎死亡,从作尘土,从尘土中再一次诞生了植物。
“生命是残忍、恶劣、卑微、肮脏的存在。”锐握住了那只手,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不见,“可是破坏是不同的,破坏对万物一视同仁,世间万物最终被破坏消失殆尽,破坏之神是美丽的,他吞噬一切,给予慈悲。”
宋知浔想起,骑士曾经告诉他,生命之神渎职,消极怠工,几乎是放弃了一切肆意妄为,丢失了神的本职。
“骑士说,你渎职。”宋知浔说道。
锐显然不是很在意,而是看向了一旁,埋伏的狮群盯紧了猎物,正在徐徐前进。
宋知浔也看到了,目光追随着偷偷隐匿在草丛之间埋伏的狮群,知道接下来要看到的是血腥一幕,没有移开视线
“残忍吗?”狮群一拥而上,锋利的牙齿迅猛的咬住了未能逃走的羚羊的脖颈,其他母狮一拥而上,挣扎、逃脱毫无用处,最终只能痛苦的倒在地面上被结束了生命,成功获得了食物的狮群,开始分享这一份美餐的。
“自然规律,适者生存。”宋知浔说道,移开眼神不再看那红色的肉块。
“神谕说,神后是人类,拥有人类慈悲之心,现在看来也并非全然如此。”
“让我猜测一下。”宋知浔不理会锐的调侃,对上了那双红色的双眼,勾起唇角,自傲之色再次浮现,“作为生命之神,你讨厌生命,所以放弃了掌管生命的权利。”
锐宫,这两人真的是有趣,作为破坏之神的宫,却本能的在思考生命的本质,喜欢生命的存在厌恶自身破坏之力,但是作为生命之神的锐,却偏爱破坏之色,渴求平等的死亡,这俩如果换一下职责,恐怕就不会出现现在神明即将消失的状态。
“作为生命之神无法履行破坏之神的责任,所以干脆渎职,任由生命自然消逝,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宋知浔学着锐的模样歪着头,和锐露出同样的表情,即便如此,从宋知浔身上显现的却丝毫没有邪恶之色。
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是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但是那双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的笑容。
这两个人,一起讨厌着自己,骑士说他们更像是人类的兄弟,看来性格这种东西,还真的是可以遗传。
“没错,我的神后,我厌恶生命。”漆黑的长发,就如同这个人对生命的蔑视和抵触一般起伏,锐靠近了宋知浔,低下头勾住了宋知浔的下巴,本身就高了宋知浔太多的身高更是让他的气势显得逼人,“作为生命的你,我也同样厌恶。”
宋知浔仔细的查看锐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厌恶的表情,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连捏住自己的手指都不敢用力?
七情面板上,奇怪的数据在此起彼伏,但是通过数据的波动,宋知浔也能够更清楚的看到在这邪气的表情之后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心情。
宋知浔并没有说什么,锐却敏锐的察觉到什么,退了两步。
“为什么要后退?”宋知浔突然侵入捧住了锐的脸颊,整个人靠在了锐的身上,锐本能的伸出手揽住了宋知浔,不让他滑开,“你看,你的身体并不想后退。”
锐眯起眼睛,他无法抵抗来自于神后天生对他的吸引力,所有抗拒的神经,都无法在看到这个人露出如同小妖魔一样的戏谑表情之后还保持完好。
宋知浔勾住了锐的脖子,将锐拉了下来,长卷发和宫的柔顺不同,比较硬,摸起来并不是很舒服,就如同锐本身就过韧的个性。
“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我,你抵抗不了我这就是事实。”宋知浔的手指悄悄的在锐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点击着七情面板,“我能够轻而易举的控制你们,这就够了。”
因为过分亲昵的接触,神后专门用来吸引他们的强烈香气更是肆无忌惮的侵蚀他本应该冷静的大脑,厌恶不复存在,不断滋生而出的是极其渴望亲近的欲求。
“生命告诉我,你讨厌被触碰。”锐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低哑的嗓音透露着他本人已经动摇的意志,“现在却肆无忌惮的在我们面前如此放肆,为何?”
“因为,看到你们想却不能做的表情,会让我很愉悦!”宋知浔笑了,小恶魔一样的表情,锐看到了,心头被猫抓了一般的痒痒。
锐伸出手,想要上前,要拥抱住这个人。
到火候了。
宋知浔伸手推了一把锐的胸膛,倒退了两步,站在锐所够不到的地方,双手叉腰,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锐眯起双眼,嘴角的下撇隐约展现出他的不悦:“生命告诉我,我没有能力强硬对你……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
“我要消失了。”锐抬起手,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之下几近透明,“时间越久,消散的感觉愈发强烈,你若让我重归巅峰,我便可臣服于你。”
“这可真是一道难题。”宋知浔伸出手触摸了锐的眼角,甚至过分的触摸了的他的眼球,并没有因为不适眨眼,锐静静的看着,“你的眼睛中我看不到求生欲。”
锐想死,他渴望被破坏,生命之神拥有自己的职责,这份职责是与生俱来的,生命漫长的周期内厌恶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要找到症结……
“我期待着看你某天对我屈膝弓背的模样。”
第 18 章
黑色的长卷发,在草原的空气中轻轻浮动,宋知浔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卷发,锐猩红的瞳孔闪烁过几分异样之色,缓缓的回过头,看着握住他头发的那个人。
宋知浔抬眼就能看到神明举世无双的妖异面容,他黑色的纱织长袍落在地面上,草木纷纷让开了距离,作为生命之神的他,何以会将自己搞成这样一幅鬼气的模样。
“我很好奇一件事。”宋知浔握着锐的头发走到了他的前方,“你们所说的神后对神的吸引力,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如同,你现在仅仅握着我的头发,我却认为你在勾引我。”宋知浔愣了一下,卷发从手中滑落下去,“你的气味,麻痹神思考的大脑,你的存在,剥夺神无所不在的目光汇聚于你,你的温度,能让已经失去了知觉的神自主依靠汲取……”
“简单来说,就算我站在你面前,你已经无法自持?”宋知浔扯开衣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在他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锐站在那里,如同一个精雕细琢的完美人偶,那双眼睛就如同没有被点亮色彩的红钻石,明明仿佛容纳万物,却不曾透入光芒。
“是。”
宋知浔看了一眼旁边的七情进度条,的确都是在很不稳定的状态,但是通过这样的不稳定宋知浔理解了锐站在自己面前纠结的心情。
“那么即使我穿的如此完整,本质上作用不大。”宋知浔得到了这个结论终于放松了下来,伸手就扯开了领口,解开了皮带,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从上衣为系上的纽扣中露出了小片腹部的肌肤,“这衣服都快闷死我了。”
骑士说自己无法承受神让他也心有余悸,穿的这么严严实实,结果还有独特的味道?真的是浪费感情。
只是简单放松了衣服,锐的眼神就无法从那露出了白皙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小片肩膀上移开,他能够看到流淌在其中的新鲜强烈的生命气息,这份让他厌恶到企图消亡的生命,第一次如此的吸引他。
宛若被剥开了外皮的水果,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锐的脑海中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上前咬住那脆弱诱人的脖颈,顺着那漂亮的腰线探入其中缓缓而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