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Arkin2799
时间:2020-08-13 09:06:41

  北方的冬天有吃羊汤的习惯,而羊汤在寒冬腊月里稍不留神就冷了。
  所以有经验的人家会在羊汤锅下放上烧红的炭,以保持羊汤持续沸腾。
  这被视为北方火锅的前身。
  火锅有很多种,麻辣鲜香的四川火锅,鲜美无比的菌子火锅,还有羊肉火锅、牛肉火锅、鱼肉火锅,几乎什么食材都能拿来涮火锅。
  辣椒远在大洋彼岸,花椒也还藏在巴蜀两地,时月受限于材料,今天煮的是大骨汤做锅底的清汤锅。
  猪、羊、鱼肉被庖丁片得薄薄的,白嫩的豆腐、黄澄澄的脆豆皮,还有新发的豆芽。
  蔬菜品种是少了一点,但不论是白菜还是萝卜都很适合下火锅。
  看两个小孩吃得满头大汗就知道,这滋味差不了!
  叶黎点头∶“寒冬腊月,大家都想吃点热的,这生意做得!”
  “来咯!冻豆腐来咯!”
  十六跑回家,把昨夜冻在墙头的冻豆腐取来了。
  “刚才不小心掉了,不过没关系,我洗干净了!”十六将一小盆解冻过的冻豆腐放在大家面前。
  时月往锅里拨了一些∶“一定要尝尝这个!这个滋味真的绝了!”
  豆腐切成小块,冻在严寒之下经过一夜,豆腐中的水就会被冻住。
  待解冻之后会形成疏密的小孔,使豆腐的质地发生改变,在煮的过程中吸饱汤汁,真是鲜美可口,汁水丰盈!
  “呐,大家都尝尝!”时月招呼他们下筷子,自己夹了一块放进小季益碗里∶“慢慢吃,别烫着了。”
  豆腐冻过以后,质地完全变了,和鲜豆腐是两种鲜美,两种都好吃!
  大人小孩都吃得特别开心,叶黎满面红光∶“等新年过后,我就请祖父来给我们的火锅店揭牌!”
  马上就过年了,时月也不想新年还忙工作,欣然答应∶“那再看个良辰吉日,年后开张!”
  十六喂着小季益∶“你不是不信这些嘛。”
  “不信是一回事,讨彩头是另一回事呀。”时月理直气壮。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叶黎想送她回去。
  时月牵着小季益∶“不了,十六送我回去就行。”
  十六提着放棉棉的大竹篮,跟在时月身边。
  银杏也忙完跑过来了∶“姑娘!”
  时月笑着点头,准备同叶黎道别。
  叶黎忽然开口∶“时姑娘!”
  “嗯?叶公子还有事吗?”时月问。
  叶黎有点支支吾吾∶“我刚才……看棉棉很可爱,心想祖父一定会喜欢她的。”
  “时姑娘新年无事的话,可以带棉棉来叶家玩。”
  时月心想,他们毕竟是外乡人,在当地有封主庇佑是再好不过了。
  再说叶公德高望重,她也确实应该去拜会一下老人家。
  想通后,时月欣然应允∶“那,我到时候带棉棉和益儿去给叶公磕头拜年,你们可不能嫌我们母子烦呐!”
  叶黎眼中一亮∶“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到时候……让家中叔伯都准备好红封!”
  “一言为定哦!”
  说着,他兴冲冲往回跑∶“一言为定!”
  银杏嘀咕∶“这叶公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嗝!”小季益忽然打了个嗝儿。
  时月低头,笑∶“吃撑着了呀?”
  小季益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肚子吃得圆圆的。
  “那我们回店里喝一碗豆浆吧。”
  十六重重点头∶“行行!特别行!”
  银杏则说∶“昨天的帐奴婢还没算完呐,请姑娘恕奴婢不能陪您喝豆浆了。”
  豆腐店做起来以后,时月雇了好几个工人,做豆腐、卖豆腐、蒸馒头都是辛苦活,银杏就转去学记账了。
  还好她和弟弟银多一样,天生是算账的材料,时月就教了几个晚上,她已经会用算筹了。
  “行,你回去后顺便将冰着的鱼化了,咱们今晚熬鱼汤。”十六爽快道,恨不得把银杏赶回去的样子。
  银杏跺着脚,又同他吵了两句架,回去了。
  十六成功支开了她,和时月去豆腐店喝豆浆。
  豆腐店里到处烧着炭盆,十分热闹,这里已不单纯是卖豆腐的地方,还有豆皮、豆浆、豆酱……等一系列豆制品。
  门外摆着高高的笼屉,在冬天里散发着令人觉得温暖的腾腾蒸汽。
  附近百姓都会花上一个半个钱,去豆腐店里坐坐,喝喝豆浆,谈天说地。
  这里已然成了茶肆那样的社交场合。
  “来三碗豆浆。”时月点单道。
  “好嘞……掌柜的?”小伙计惊喜地看着时月∶“您怎么来了?”
  “王五,今天生意怎么样啊?”时月笑问。
  “您往里瞧,都没座儿了,好着呢!”
  食肆里热闹非凡,忙了一年的百姓终于有闲坐下来聊聊天,吃吃东西。
  “爷们喜欢大馒头,扎实,顶饿。”
  “姑娘和小媳妇们喜欢枣糕,甜甜的滋味最好!”
  这几天也是各村各乡采买年货的时候,一家人带着孩子进城,给老娘、媳妇、女儿买几块热腾腾甜丝丝的枣糕,几乎成了叶邑的新潮流。
  若是进城一趟,却没吃过时记的枣糕,那才会被笑话呢。
  时月和十六捡了个座坐下,小伙计很快端了四碗豆浆,还有几样精致糕点上来。
  楚国经济比较发达,她这有点小资的生意才做得起来。
  时月让小季益拿自己喜欢吃的∶“拿吧。”
  小季益挑了碟子里的糖葫芦,听伙计说,这是最受小孩欢迎的小吃了。
  甜甜的红糖,包裹着酸酸的山楂,咬一口别提多好吃了!
  十六斟酌了一下,对时月说∶“小月见。”
  “啊?”
  棉棉醒了,时月将她从篮子里抱出来。
  四个多月的女娃粉雕玉琢,被小袄裹得严严实实。
  “快过年了,我想回郑国一趟。”
  十六是郑人,家人、师门都在郑国,他陪时月一路颠沛流离,又在楚国定居了小半年。
  这份情谊时月一直感激在心。
  听说他想回去,时月高兴地应允∶“好呀,我准备一些年礼,你带回去给伯父伯母。”
  “你这么久没回家,他们肯定想你了,多住几天!不用急着回来。”
  十六点头∶“好!还有……”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挠挠头,紧张地喝了一口豆浆。
  小季益满嘴糖渣∶“叔,那是……我的。”
  十六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紧张到拿错碗了。
  “哈哈哈,还有什么啊?”时月看他这副紧张样子,好奇得不得了。
  “能不能让银杏姑娘跟我回郑国过年?”
  时月先是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
  时月反应过来以后,大喜过望∶“这是好事啊!你紧张什么呀。”
  十六很不好意思∶“她是李家的家生子,我肯定得问你啊。”
  嗐,在时月这可没有那么多封建规矩,她说∶“我虽然同意,但你得去问问银杏同不同意。”
  “她要是不愿意跟你回去,那我也没办法哦。”时月摇着手指。
  十六苦下脸∶“啊……”
  银杏这个忠心的丫头,根本不可能留时月和两小孩过年嘛。
  棉棉睡醒了,张牙舞爪想从小季益手里抢糖葫芦,小季益知道妹妹不能吃,边躲边说∶“妹妹不能吃……妹妹不能吃。”
  棉棉可不管她能不能吃,胖手死死拽着季益哥哥的衣服,都拽变形了。
  时月发现了,轻轻拍打她的小胖手∶“贪吃的小丫头,快放开哥哥。”
  “你不能吃糖葫芦。”
  食肆另一头,窗边的男人一脸病容。
  李时月这女人……居然敢打他女儿。
  棉棉的手终于被她娘掰开了,含着手指汪地一声哭了出来∶“哇……”
  小季益被妹妹哭得不知所措,又惦记姐姐说,妹妹现在还不能吃有味道的东西。
  “益儿,去找小二要碗米汤来。”时月估计棉棉是馋了,从篮子里拿出小丫头的小勺,用茶水洗干净。
  棉棉还不到五个月,不能吃大人吃的食物,不过可以逐步添加辅食,比如米汤。
  小季益连忙跳下椅子,去要米汤了。
  十六取出棉棉的小围嘴,系在胖丫头的脖子上∶“呐呐,吃饭了小丫头,别哭了。”
  邻座的几个大婶被小棉棉的哭声吸引,心疼地看着这个精致漂亮的小女娃。
  “多好看的小娃娃呀,哭得婶子们心疼极了,娃娃不哭不哭哦……时老板怎么不哄哄啊?”
  小季益跑回来了,碗里的米汤一滴都没洒出来。
  时月用勺子搅了搅,棉棉在她膝上扭着身子大哭,
  “不能让她知道哭是有用的,要不以后,她就懂得用哭来威胁大人了。”
  小孩子是很精的,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对付’大人,若让她养成不好的习惯,以后就难教了。
  时月说道,小勺子在棉棉眼前晃了晃。
  熟悉的小勺,熟悉的娘亲的味道,棉棉砸吧砸吧嘴,慢慢安静下来了。
  其实,别看她哭得满脸通红,其实干打雷不下雨。
  这么小就这么奸,真不知道随了谁。
  大婶们见她乖乖喝起了米汤,喜道∶“是真的,时老板真会养孩子,小男娃也又壮实又懂事!”
  时月也懒得跟外人解释她和益儿的关系,专心喂孩子∶“呵呵,你们客气了。”
  大婶们闲聊着,忽然有人问∶“时老板啊,从你搬过来到现在……怎么都没见过孩子的爹呢?”
  村落里很少来外人,何况是一个貌美的年轻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带着弟弟妹妹。
  妇女们在惊叹她能干的同时,忍不住八卦,能和如此优秀的时老板生出一双漂亮儿女的男人,该是什么模样啊?
  慕容野坐在窗边,和煦的冬日暖阳照在他病怏怏的身体上。
  他忍不住勾起唇,很期待李时月会怎么回答。
  棉棉乖乖躺在时月怀里喝米汤,小脚相互交叠,居然是二郎腿的姿势!
  时月看着女儿,心都要化了。
  还要什么孩她爹啊,人生三大快事就该是升官发财死老公好么?
  她笑眯眯道∶“他啊,是个没福的,死得早。”
 
 
第86章 086
  “他啊, 是个没福的, 死得早。”
  死得早……
  死得早……
  慕容野的脑袋上仿佛挨了一记晴天霹雳, 笑容冻在当场。
  “孤, 死得早?”
  “噗……不不, 您长命百岁!”
  赤金和白银的肩膀忍得一耸一耸, 万分辛苦。
  慕容野抬起一掌,最终软绵绵拍在桌子上。
  迟钝地发觉这个女人,似乎一点都不想他。
  就是,那么指甲盖大的一点点都没有。
  “主子, 您别难过,这女人嘛,口是心非的多了去了。”赤金安抚道。
  口是心非?
  慕容野用鼻子哼了一声:“辛仇还没走远吧?叫他回来。”
  辛仇就是卫公派来接小孙女回家的使臣,当然了他原本还有一个功效——通知李姑娘, 太子娶别人了。
  “什么娶别人了,病危。”
  慕容野睨了他们几个一眼, 心里像有一只手,搅啊,揉啊。
  既想上去亲近, 又不高兴久未重逢,他居然一点不被重视。
  辛仇大人被找了过来, 躬着身听完太子的话。
  “是, 臣立刻去办。”
  时老板说孩她爹死得早, 引得周围妇人唏嘘不已:“这……是我们冒昧了, 你一个人真不容易。”
  时月笑:“这不都过去了嘛。”
  “也对, 养大了孩儿,你就轻松多了!”大家纷纷宽慰。
  “你家娃娃都是富贵相,时老板以后肯定享福!”
  还有那热心的问:“我瞧你孩子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再找一个啊?”
  “是啊,时老板生意做得这么大,又生得花容月貌,是该有个男人帮扶,日子才过得红火嘛。”
  她们话头一转,纷纷劝起时月再嫁。
  时月笑笑,只说现在还不考虑。
  慕容野听得脸黑无比,这该死的女人,居然都不拒绝!
  难道她还想带着他的女儿改嫁?
  美得她!
  “请问,你是时老板吗?”
  就在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辛仇来了。
  时月抬起头,望着这个蓑衣斗笠,风尘仆仆的人:“我就是,你是?”
  “臣乃楚丘旧臣,辛仇,有要事来禀,还请先生借一步说话。”
  辛仇的脸沧桑又着急,情绪酝酿得十分到位。
  楚丘是卫国的旧都城,所以卫公的家臣偶尔也会自称楚丘旧臣。
  时月当即知道,面前的人是濮阳来的。
  濮阳来的……
  “十六,帮我抱着棉棉。”
  时月将女儿交给十六,以防对方突然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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