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Arkin2799
时间:2020-08-13 09:06:41

  “好吧。”狱卒关上豪华牢房,引着越女朝大牢深处走去。
  “你就住这吧。”
  普通牢房就是一个个木栅栏隔起来的牢笼,越女环顾一周,将自己往稻草上一扔。
  “好了,你们走吧。”
  铁链“哗哗”,狱卒们走了。
  越女将胳膊放在眼睛上,叹了一句什么。
  忽然,她听见“沙沙”的声音。
  循声望去,她看见了一双可怕的眼睛。
  混浊,且通红。
  它长在一张变形糜烂的脸上,对方‘趴’在两个牢房之间,对她说∶“你也是……被冤枉,关进来的吗?”
  越女听得直皱眉,‘她’的声音太难听了,像撕裂的绢帛,像吞过火热的炭,甚至都不像人的声音。
  “黥、膑、劓。”
  越女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那个人——如果她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你做了什么,受尽三种大刑还没死?”
  .
  越女被抓起来以后,最高兴的莫过于陆夫人了。
  她朝时月弯腰,感谢太子妃秉公执法。
  时月可不认为越女是凶手,也没受她这一礼,转身走了。
  临上车前,她看见陆葭被陆夫人扶着,不胜柔弱地朝李定邦盈盈一拜。
  ——是了,是李定邦亲自将她救出来的。
  她一整晚心情都不怎么好,慕容野将棉棉放在书桌上,引导女儿在桌上爬来爬去。
  棉棉终于学会爬了,兴奋地到处追逐她感兴趣的东西。
  父女俩玩了一会儿,慕容野抬头∶“一整晚都在那走来走去,学驴推磨?”
  “我只是奇怪。”时月坐下来。
  “濮阳城最近不安全吗?”
  慕容野看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从未听说。”
  “那谁绑的陆葭呢?”时月不解,补充道∶“我可不觉得是越女。”
  越女虽然口口声声报复陆葭,可她不是那种人。
  也是巧了,她这几天的行踪居然没有任何时间证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种人?”慕容野反问。
  “……直觉。”
  “你自己说的,断案不能光凭直觉。”慕容野将女儿的小褂子拉下来。
  “人证、物证、口供,缺一不可。”
  “我还没去那个地窖看过。”时月抬头道。
  慕容野∶“……”
  半夜,棉棉睡得正熟,时月和慕容野把孩子交给宫人后,悄悄出宫。
  陆葭被关的地方在郊外,是一个村子。
  地窖所在的院子早被包围了起来,留两个士兵负责看守。
  慕容野打过招呼,时月一头钻了进去。
  地窖是村民储存粮食和蔬菜用的,已经废弃很久了,里面又脏又乱。
  地上的脚印杂乱不堪。
  据说李定邦就是在这里把陆葭找到的。
  时月打着灯笼仔细找了一圈,心里总算有底了。
  “这个陆姑娘,真够会撒谎的啊!”
  .
  陆葭被接回家,陆夫人用柚子叶给她好好洗个了澡。
  洗的时候她就有些疑惑,女儿的肌肤光滑如玉,十根指头干干净净。
  换句话说,她不像被关押了四五天的样子。
  陆葭轻唤∶“阿娘?”
  陆夫人回过神,说∶“娘叫人熬了你最爱的银耳羹,一会吃一点。”
  陆葭乖巧地点头,从水里爬出来。
  丫头们立马围上去,服侍她穿衣。
  “葭儿,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娘说?”陆夫人犹豫着问。
  陆葭不解∶“没有啊。”
  “阿娘,你什么意思?”
  陆夫人掩饰道∶“没事,没事……”
  “夫人。”仆妇在窗外呼唤∶“太子和太子妃来了!”
  陆葭身上微微一僵,柔声问∶“这么晚了,他们怎么会来呢?”
  陆夫人拍拍她的手∶“娘去看看。”
  “好。”陆葭乖巧答。
  慕容野和时月坐在主位上,陆大人忐忑地立在一边。
  “不知殿下深夜驾临,有什么事?”
  时月开口∶“我就不跟陆大人卖关子了。”
  “请陆姑娘出来见我,我有一些关于绑架案的事想问问她。”
  陆夫人正好从门外进来,行过礼后,她说∶“葭儿受惊,妾身让她喝了安神汤睡下了。”
  “不如,明天再让她进宫去见太子妃,如何?”
  时月很坚持∶“陆夫人,你还是去叫吧。”
  “事关越国公主的清白,若是越王追究起我们将公主关了这么久的责任,你担还是我担啊?”
  陆夫人脚下一打滑∶“是、是……我立刻就去。”
  不一会儿,陆葭来了。
  经过半天休息,她的精神好多了。
  时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把攥住陆葭的手∶“陆姑娘,你这五天一直在地窖里么?”
  陆葭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镇定自若道∶“是啊。”
  时月举起她光洁干净的手∶“那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干净?”
  正常人被关进地窖,定是要大声呼喊求救,然后拼命挣扎逃命,
  她的十指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陆葭很快给出了合理的借口∶“因为我被绑着,动弹不得,李将军救我的时候可以证明……啊,太子妃!”
  时月“唰”地一下将她的袖子撸起来,露出又细又白的手臂。
  上面纵横交错了许多红痕,像是近期被绑缚过。
  “太子妃!”陆夫人将女儿护在身后。
  “这里……殿下还在这,太子妃为何污我儿名节?”
  慕容野轻咳一声,表示自己没有抬头看过。
  “陆姑娘,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伤?”时月伸手。
  陆夫人心中惊疑未定,她刚才明明没在女儿身上看见伤痕啊。
  就这一会功夫,怎么就有了呢?
  可是她爱女心切,不愿意交出女儿∶“太子妃,葭儿已经遭逢大难,请太子妃不要再为难葭儿了!”
  “大不了……妾身给太子妃跪下了!”陆夫人扑通一下跪在时月身前,抱着她的大腿。
  “葭儿年纪还小,有什么冲着我这没用的娘来,放过我的女儿吧!”
  她上次就是用这招迫使越女就范,装可怜扮柔弱,很管用。
  “是这样。”时月不为所动。
  “来人啊,把陆夫人带下去,扒光衣裳,让惊先生好好检查。”
  陆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太子妃!”
  “陆夫人不是说,有什么冲着你来吗?”时月弯下腰,将她头上的珠花扶正。
  “放心,惊先生手艺很好,检查身体不疼的。”
  陆大人脸都黑了∶“殿下,请不要这样折辱臣的老妻!”
  慕容野指节在桌上轻敲∶“陆大人,检查伤痕是查案必须的流程。”
  时月一扬手∶“来啊,找个下手轻的替陆夫人脱。”
  “不要,不要!”陆夫人抓紧衣襟,拼命挣开他们。
  “我身上没伤,没伤啊!”
  时月当然知道她身上没伤,只是被她那副我弱我有理的样子气到了,吓唬吓唬她而已。
  “做不到就别妨碍我们查案。”
  说罢,她看向脸色苍白的陆葭∶“陆姑娘可以把手给我看看了吗?”
  陆葭没办法,被太子宫的人钳制着,露出了手臂。
  雪白肌肤上有纵横交错的红痕。
  “这是?”时月挑眉。
  “是……被绑的痕迹。”陆葭道。
  时月松开她的手∶“陆姑娘很乖啊,被关在地窖里,既不呼救,也不挣扎,就乖乖呆了五天。”
  陆葭的语气没刚开始那么淡定了∶“那是因为……我怕她再对我行凶。”
  陆夫人说∶“越国公主那么凶残,葭儿害怕她再行加害也是人之常情。”
  “葭儿手无缚鸡之力,是个弱女子。”
  “妾身不知道太子妃究竟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什么?”时月看着陆葭弱小的模样∶“我怀疑她自导自演了这出绑架。”
  “不可能!”陆葭大声反驳。
  “我……我是受害的人,自己绑自己,不蠢吗?”
  时月没功夫同她辩驳∶“请惊先生。”
  惊从门外走进来,对陆葭说∶“请陆姑娘再给我看看伤。”
  陆家老两口不愿意,说怕坏了陆葭的名声。
  惊连连摆手∶“只看一点也可以。”
  时月又要抓陆夫人祭天,万般无奈下,陆葭撸起了一小节袖子。
  惊仔细检查。
  半晌后,他松开。
  陆夫人快速把女儿衣服盖好∶“怎么样?这下能证明我女儿清白了吧?”
  惊对时月低声说了什么,时月看向她∶“那让陆夫人失望了。”
  “小黑,给我搜!”
  陆家人大叫,抵抗,但是太子还在这里,不一会儿,小黑将一根绳子丢在客厅地上。
  “这是从陆姑娘闺房找到的。”
  陆葭嘴唇拼命颤抖,小黑又将一个丫头推进来∶“把刚才对我说的,再说一遍!”
  小丫头瑟缩成一团,小声说∶“姑娘……姑娘……”
  她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时月说∶“还是我说吧。”
  “她身上的伤,是刚刚才弄出来的!”
  “陆夫人,听说陆姑娘刚才洗澡的时候,身上还没这些伤啊。”她看向陆葭。
  陆葭真是个狠角色,听说她一路查过来,居然想到给自己勒出一身的伤痕。
  不,她的可怕之处还不止这里。
  “绑架案是你自导自演的吧,当天晚上,是你自己走出了丞相府,然后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整整躲了四天,直到第五天,你提前藏在地窖里,又叫人引李定邦去救你。
  加上两个证词模棱两可的百姓,便能顺理成章嫁祸给越国公主。”
  陆葭冷笑∶“太子妃娘娘,你说的都没有证据,现在办案是需要证据的!”
  “证据?”时月一把抽出小黑腰间的剑,抵在那个丫头胸前。
  “说。”
  “啊!”那丫头尖叫了一声,忙不迭把话全招了。
  “奴婢招,奴婢招,刚才……姑娘拿着绳子,要我们把她紧紧捆起来!”
  “陆姑娘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让下人把你捆起来?”
  陆葭连连后退,撞到了一把椅子。
  “你还要别的证据我也可以去找。”
  “假扮越女的女人,越国的服饰。”时月一样样数给她听∶“对了,还有那个租房给你的村民。”
  “我去让他仔细回忆回忆,租房的人是越国口音还是濮阳口音,如何啊?”
  陆葭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陆大人光是消化这些事就用了许久。
  到最后失望透顶∶“葭儿,真的是你?”
  .
  半夜,时月和慕容野出了陆家的门。
  陆葭的案子自有司寇处按着律法审判,时月想去接越女出来,慕容野不让。
  “大牢里脏,出来要做噩梦的。”
  但是时月非要去,慕容野只好将她带到大牢外∶“大半夜的非要来这里,真不知道你胆子是不是比天还大。”
  “我不怕鬼,我只怕心怀不轨的人。”时月提着裙子跳下车。
  “陆葭知道揽星身份高贵,不会受到什么严厉的审判,她只想击倒这个对手而已。”
  她差一点就成功了,如果越女无法洗刷冤屈,她在李定邦和李家人心里的印象,就彻底毁了。
  “咦?”时月没有在豪华牢房里看到越女。
  “人呢?你不说关在这吗?”
  牢头大惊失色∶“她没有逃走啊,俺们一直寸步不离看着的,没有任何情况啊!”
  “别急别急,昨天值班的人呢?”时月问道。
  很快,昨天值班的人被找了过来,其中一个说∶“她不愿意住这,要求住普通的,小的就将她……哎哟!”
  牢头破口大骂∶“你知道那位是什么身份吗?臭小子!一会儿收拾你!”
  普通牢房条件恶劣多了,越女趴在稻草上,睡着了。
  四周的囚犯常年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生活,一点儿外人的气息对他们来说,珍贵又令人嫉妒。
  “姒揽星!”时月隔着牢门呼喊。
  “小娘们叫什么叫,吵了大爷们的美梦!”隔壁囚牢里的犯人大吼了一声。
  “哟,还是个漂亮娘们。”
  “哈哈哈哈!”
  慕容野额角一跳,一把抽出赤金腰间的剑,左手一拍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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