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Arkin2799
时间:2020-08-13 09:06:41

  墨子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是沉默。
  “情深至此,孤佩服。”慕容野冷嘲热讽。
  “既然同她走了,那你现在回来是做什么?同孤炫耀?”
  “不。”墨子期摇头∶“在下是来解卫国之围的。”
  “解围?轮到你来解围了吗?你是什么东西!你有几斤几两?”
  慕容野终于没压住脾气,一脚踢翻了墨子期身边的凳子!
  “打仗,卫鲁两国在打仗!”
  “收起你那些止战的念头,这一役不是三桓败退,就是卫国灭亡,没有第三个后果!”
  墨子期抬头,看着称得上暴怒的慕容野。
  他肩上的担子很重,因为他的任何一个决议,都有可能将卫国推向生路,或者推向深渊。
  墨子期取出怀中的竹筒,递到慕容野眼前∶“这是班春留给在下的。”
  班春?
  慕容野一把从墨子期手中夺过来,将那张纸打开。
  “班春是季康的夫人,她临死前对在下说——季肥和季康的死,是季卓造成的。”
  “但是具体证据我没有,这需要你自己去查。”
  “季氏团结一致,想要赎回家主季卓。”
  “若这些忠于季肥的人知道,老家主是被季卓杀死的呢?”
  慕容野一目十行看完了那张纸,喃喃自语了什么。
  他忽然抬头∶“谁让你拿来的?”
  墨子期顿时卡壳,他并不擅说谎,讲得有点磕巴∶“……是班春托付给在下的。”
  “既然托付给你,你给孤干什么?”
  慕容野毫不犹豫戳穿了他,厉声问∶“人在哪?”
  墨子期遵守着同时月的约定,撇头∶“无可奉告。”
  慕容野将竹筒和纸仔细收起来,冷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在气墨子期,还是在气那个不愿意让他知道行踪,又回头帮他的女人。
  “……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算算日子,他们的孩子起码两个月了,可他这个当爹的,到现在也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长的什么模样。
  墨子期闭紧嘴巴,慕容野也很有耐心,死死盯着他的任何一丝表情。
  半晌,墨子期说∶“……女孩。”
  “女孩?”慕容野重复了一遍,有些不自觉地翘起嘴角。
  意识到以后。又将它压平。
  “咳。”他轻咳一声,嘀咕道∶“女孩有什么好的,爱哭爱闹,不让人省心。”
  若是儿子,惹他生气了还能狠狠揍一顿!女孩子可怎么好,动不动掉两个眼泪,能拿她怎么办?
  慕容野心情不错,看着铁乌龟一样的墨子期也顺眼多了。
  临出去前,他还是对墨子期千里迢迢赶来送东西表示了感谢。
  “多谢。”
  说完,他掀开帘子走出去。
  赤金正在和乌尖套话,见他出来立马跟上∶“殿下?”
  “您……”赤金看着他嘴角的笑摸不着头脑∶“您碰到什么喜事了吗?”
  慕容野立马板起脸∶“喜了吗?”
  赤金一愣∶“喜了……不不,也不是很喜。”
  慕容野冷哼一声∶“让李定邦回来后,来见孤。”
  说完,他背着手回营帐了。
  女孩子?
  女儿?
  他有女儿了?
 
 
第77章 077(二更)
  城中搜查的队伍跑到了暗巷中,却发现刚才他们以为的‘目标’其实是杂物的阴影。
  “怪了, 人呢?”
  孟武伯全副武装追出来∶“找到了吗!”
  “回族长, 没有。”手下不得不低头。
  季、叔氏担心∶“这可怎么办,要是让他逃回卫国大营, 我们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
  孟武伯眯起眼∶“他中了毒, 跑不远。”
  “第一,叫人守在卫国大营附近,一旦发现可疑行踪格杀勿论!”
  “第二……议和计划提早, 不能再拖了,我立马给季子写信。”
  .
  信枭扑棱扑棱,飞进了卫国王宫的大殿。
  它乌亮的眼睛盯着黑暗里, 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李燕玉撩开帐子, 看见了它。
  信枭通人性,她一把扑住它的翅膀,取下腿上的信筒——
  看见最新消息, 忍不住挑眉。
  李定邦出事了?
  .
  直到两天后, 李定邦的手下回来。
  大家这才知道, 李定邦出事了, 他压根没有回来!
  副将说∶“当时将军让我们先走,由他断后,我们就先走了。”
  “原本约好巨亿城外的北风坡见面,可我们在那等了两天也不见将军行踪。”另一个人说∶“还以为他回来了。”
  可他没回来, 没消息, 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慕容成说∶“那么大个人, 怎么可能人间蒸发?”
  “会不会被孟家抓了?”
  慕容野想起那晚的噩梦,当时他就觉得感觉不妙,这感觉居然落实了。
  李定邦真的不知所踪!
  “报——”
  传令小兵跑过来∶“殿下,季、孟、叔三族族长求见,想同殿下商量议和的事!”
  “好家伙,跟说好的似的!”赤金叫道。
  李定邦不知所踪,其余几个探子没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在这个时候,三族明摆着是施压来了。
  “哒”一声,慕容野手中的笔叫他掰断了∶“有请!”
  .
  此时,远在楚国的叶邑。
  时月刚与家人逛完集市,除了买菜、买粮,又扯了三匹粗葛布准备制衣裳。
  正准备回去,远处忽然疾行过来一匹马,马上跨坐一个身穿白布衣的士兵。
  “咳咳!”十六将季益护在身后,还是让扬起的风沙呛到了。
  “好怪异的装束啊。”银杏给小季益擦脸,嘀咕道。
  的确,那士兵装束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事还在后头,他骑过以后,街上好几家摆摊的百姓纷纷开始收摊,有一户妇人甚至来不及把蔬菜收起来,就坐地号啕大哭。
  “咋办呐!咋办呐!”
  旁人安慰她∶“许不是你家三郎呢?快回家看看,担子别管了我们替你看着!”
  “这是怎么了?”时月等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叶邑的风俗?”十六也同样不解。
  等他们回到家,才发现隔着四五户人家的地方,聚集了一大堆人。
  村里的百姓还在三三两两涌过去,时月让银杏把两个孩子带进屋,自己跟十六前去一探究竟。
  这个村子还是比较富有的,一排排人家的院子整齐有序。
  时月家离出事的人家有五户,他们家外面围着一圈竹子一样的植物。
  走进她才发现,这哪是竹子,分明是甘蔗啊!
  楚国……居然有甘蔗?
  被他们当作竹子种植的是青甘蔗,表皮上有一层淡淡的白色蜡质,这户人家种成了一圈,用麻绳固定成“甘蔗墙”。
  其实甘蔗早在周朝就传入华夏种植,只是因为交通不方便,很长一段时间里只存在于南方。
  所以中原国家吃的糖主要是饴糖(麦芽糖),而非蔗糖。
  除了不是空心的和叶子不一样以外,青甘蔗真的有点像竹子,估计是被楚国的商人从南方带过来,当作装饰植物售卖了。
  时月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十六走着走着发现她没跟上来,回头∶“月见,你在看什么?”
  时月翘起嘴角∶“没什么,发现一个好东西。”
  “这户人家是怎么了?”
  走近了他们才发现,这家人的女人们哭成一片,而男人们则蹲在屋檐下叹气。
  村长也来了,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将面前的老妇扶起∶“谢家的,你快起来!”
  妇人哭得瘫软,几个同族媳妇将她架着。
  “三郎没了,我也不活了!老天啊,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这妇人正是刚才集市上坐在地上号啕大哭那个。
  村长也连连叹气,拄着拐杖站起来∶“明日叶公府上的小公子会来探望你,不能说的话不要乱说。”
  说完,村长看向谢家的一个年轻壮汉∶“大郎,看好你婶娘,别让她有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十六嘀咕道,随手拉了个刚从谢家出来的小媳妇∶“姑娘,你知道这家人是怎么了吗?”
  小媳妇已经梳了妇人头,叫他一句‘姑娘’弄得既高兴又不好意思∶“这户人家啊……”
  她压低了声音说∶“谢三郎是应召去挖河渠的,没想到被河神卷走了……哎呀后面的话我不敢说了。”
  “总之啊,他家是真命苦。”
  “谢家婶娘是寡妇,一个人拉扯三郎长这么大,没想到第一天上河工就出事了,这不是要她的命嘛……”
  那小媳妇跨上竹篮,叹着气离开了。
  “修河渠?”回去的路上,十六一直在嘀咕。
  “你忘啦,我们借宿叶家那天,墨先生问过叶黎兴修水利的事,当时他就面有难色。”时月提醒道。
  “啊,对对!”十六一拍脑壳∶“叶家一直在兴修漕运,但澧水多礁石,船触礁会沉,因此常常需要很多河工下去清理。”
  “谢家那个三郎估计就是这样没的。”
  时月点头∶“而且你看,那个白衣传令兵一来,百姓们都知道有不好的事发生,证明河渠上经常死人。”
  “嗯。”十六点头,回头望了一眼哭声阵阵的院子。
  “叶邑百姓的日子也不容易啊。”
  回到家,时月才发现前阶段请石匠凿的石磨和石碾送来了。
  十六对这个东西跃跃欲试∶“这就是石磨吧,我想试试!”
  石磨是用来磨豆子做豆腐的,但他们没能提前泡上菽豆。
  时月舀了一桶水来刷洗石碾∶“你要有空呐,今晚磨几十斤面粉出来。”
  “几十斤?咱们哪吃得了这么多啊!”十六嘀咕着,帮她刷洗起石磨来。
  “你刚才没听村长说吗,那个叶家的公子明天要来。”
  时月用丝瓜瓤子拼命搓着新石磨∶“咱们一直坐吃山空怎么行,十六啊,你的老本行呢?”
  “啊?”十六抬头,他的老本行?
  看病吗?
  傍晚,一家人吃了饭,银杏在洗碗,十六苦命地继续推磨。
  小棉棉被放在院子里的摇篮里,时月准备牵着小季益出门闲溜达。
  “银杏呐,你看着点棉棉,我带益儿出去走走。”
  银杏从厨房探出头∶“哎,奴婢知道了。”
  天还不是太暗,天边已经升起了月牙。
  晚风拂面而来,时月牵着小季益∶“益儿,你今天不高兴啊?”
  小季益一直低着头,闻言抬起眼看她∶“没……”
  四岁的小鬼头太矮了,时月干脆蹲下身∶“来,姐姐背你。”
  季益不想上∶“你腰疼。”
  时月笑∶“背你溜达一圈还是可以的,没这么弱!”
  最后时月还是让小季益上来了。
  村里不少人都在大树下乘凉,他们说着今天谢家的事,都忍不住叹气。
  小孩们在大人面前追逐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小季益早熟,他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什么是寡妇,什么是相依为命。
  就像他娘就是寡妇,而他和他娘就是相依为命。
  二人路过谢家的院子,他家已经扎起了灵堂,不少同族都进去拜祭。
  小季益忽然将脸贴在时月肩上,情绪有些低落。
  时月知道他是触景伤情了,摸摸小季益的手∶“我们进去拜祭一下?”
  小季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时月背进了谢家的院子。
  满满一院子都是人,不少人也认识时月——是那家青砖房里新搬过来的外乡人。
  大家都好奇地打量着她们,谢家大郎迎出来∶“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时月笑笑∶“我姓时,新搬来不久,这是我家孩子,叫季益。”
  谢家有不少小孩儿,大家好奇地看着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男孩。
  “大家都是邻居,我们想来拜祭一下。”
  她说清楚来意,谢家大郎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时夫人,多谢夫人好意。”
  谢姓是村里的大姓,不少人暗暗点头,赞叹新来的这户人家很懂规矩。
  谢家灵堂很简单,丧子的谢大婶一脸悲痛跪坐在一边,几个半大女孩陪着她。
  时月恭敬地朝灵堂拜了三拜,小季益有样学样,也拜了三拜。
  二人拜完以后,时月带他向谢大婶也福了一福。
  谢家大婶虽然悲痛,该有的礼数还是齐全的∶“多谢夫人前来吊唁……”
  时月家是异乡人,原本不来也无人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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