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文里做龙傲天女主——川上羽
时间:2020-08-13 09:09:58

  舒凫咽了口唾沫,顺便将“老母鸡”这个称呼一起咽了回去。
  唉,说什么老不老的,关心什么内在呢?
  真正重要的是外表啊!
  简单来说就是脸!
  只要脸年轻,其他都不是问题!
  这句话好像哪里有问题,不过无所谓。
  “好了,先生,莫要胡闹。我们好好谈谈。”
  舒凫对江雪声本就有一肚子疑问,目睹幻境以后,其中一部分获得了解答,但又增添了许多新的问号。若是不问个清楚明白,只怕今晚都难以入睡。
  江雪声爽快点头:“不错,是该好好谈谈。择日不如撞日,凫儿,我们一切从简,你今日便出师吧。你不是一直想拜明潇为师吗?我为你引荐,不必客气。”
  舒凫:“……我不是想谈这个!”
  而且你变脸也太快了?!
  这就是男人转正之后的嘴脸吗,太真实了!!!
  “这很重要。”
  江雪声从善如流,立刻配合地换上一副庄重表情,眉梢眼角却有掩不住的笑意流泻,“我不在意世人眼光,但若是这样回去,掌门只怕又要愁掉好些头发。眼下我心中快活,便愿意为他考虑一二,做些微不足道的表面功夫。”
  ……怎么,你还有不愿意的时候?
  舒凫越听越觉得他不是东西,没忍住揪起他一束头发,用力往下拽了一把:“先生,虽然你不是人,但掌门都这么苦了,你还是做个人吧。”
  “哎,冤枉啊。”
  江雪声被她拽得向前一倾,一边笑着向她告饶,一边抬手将她拥得更紧,“我都这般为掌门着想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凫儿,你如此偏帮其他男子,可要提防着我拈酸。”
  “不了吧。我看你现在就酸得很,我不信还能更酸。”
  舒凫不接他话茬,抬手将他的脸拨向一边,以免自己中了这所向披靡的色.诱之术,“再说,那可是掌门啊,掌门能算男人吗?他是圣父,是佛子,是人间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花,你不要用‘性别’这种肤浅的概念,拉低了掌门崇高的灵魂。”
  千里之外的秋掌门:“阿嚏!!!!!”
  “……怎么回事,昙华又在骂我?”
  ……
  之后一段时间里,尽管舒凫极力将对话扳回正题——也就是五凤、封印以及天魔,但江雪声此刻心情大好,满心都是“我有一只鸟,可以慰风尘”,半点也不想让赵九歌这条千年单身狗打扰自己。
  就这样,他拉着舒凫说笑了好一会儿,才像个被父母撵去写作业的小孩子一样,不情不愿地收敛笑容:
  “唉,赵九歌有什么好谈的。与我们的事相比,他实在……”
  舒凫冷冷横他一眼:“先生,我讨厌恋爱脑的男人。”
  江雪声:“我们现在就谈赵九歌,你想问什么?”
  舒凫:“……”
  ……呵,男人!
  “从头说起吧。”
  虽然江雪声依然像个背部挂件一样紧挨着她,但舒凫几乎感觉不到分量,只觉得他像是一片轻飘飘的花瓣或羽毛,倒也不甚在意,一口气抛出三个问题:
  “封印完成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龙凤血脉凋敝,是不是与天魔转世有关?关于凤和鸑鷟的下落,你现在了解多少?”
  “……”
  江雪声春风得意的笑容微微一滞,沉吟半晌,只好无奈叹道,“你倒是聪敏,一开口便切中要害,让我搪塞不得。”
  “也罢,我说过从此不再瞒你,今日便与你好好理一理。”
  舒凫这三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就是填补了三千年间的空白,将过去与未来串连在一起。
  三千年前的五凤,以及如今流离失散、各自凋零的五凤后人。
  ——在此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
  江雪声缓缓道来的答案,印证了舒凫的猜想。
  不仅说来话长,而且让人有点想骂娘。
  话说当年,江雪声、风远渡,以及其他四位族长投身封印,以龙凤的天生灵气,生生抑制住了肆虐五州大地的魔气,将其锁入地脉之中,千年来未曾泄漏一丝一毫。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都说“造化弄人”,造化这东西,在凡人的语境里,就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变态。
  应龙君百密一疏,没料到“天魔”这玩意儿不仅强悍难缠,还是个自带金手指的外挂玩家,死后投胎转世,竟然并非前尘尽忘、万事皆空,而是保留了一部分前世记忆!
  盖因如此,天魔转世为赵九歌之后,立刻便转入暗处蛰伏,同时开始着手调查龙凤后裔的下落,暗中设计加害。
  根据江雪声的推测,赵九歌多半还不知封印秘辛,但他却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些个五颜六色的小彩鸡,都是他不死不休的仇敌。
  比起百年前才苏醒的江雪声,赵九歌绸缪已久,起码领先了九百九十九步。
  幸好,天魔外挂力度有限,一身浑厚修为都随着转世归零,据说投的胎还不太理想,不得不从Lv1开始练级,老老实实地引气、锻体、扎马步,光是升级就花了上千年。
  若不是有这么一段缓冲期,只怕人间早已掀起腥风血雨。
  但即使如此,留在人间的龙族和凤族,仍然吃了不少苦头。
  要知道,神兽原本就子嗣艰难,下蛋如抽卡,生育率比限定SSR的掉率还低,再时不时被人掏个鸟窝、偷个鸟蛋,或者一把火烧了栖身的森林——就相当于盗号碎卡,这谁遭得住啊?
  再加上龙凤(包括上一代的鹓鶵)不讲究纯血主义,异族通婚盛行,神兽血脉越混越稀,好像兑了水的葡萄酒,渐渐就只剩下果汁味儿了。
  “其实,血脉断了就断了,神兽并不比谁高贵,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江雪声神色从容,道出的话语却足以让凌霄城主吐血三斤,“只是说来不巧,如今我们掌握的净化魔气之法,条件极其刁钻,非五凤后裔不得成。虽说用不着纯血,但至少……对了,至少不能弱于那只长着翅膀的猫。”
  舒凫心思一转,插话道:“凌霄城这一窝鸟人都没有翅膀,他们是不是连橘猫都不如?”
  江雪声秒答:“是。不过,血脉稍微稀薄一些,可以用修为和人数来凑,这也是我保下凌青月一家的缘由。”
  “简而言之,五凤血脉越纯、修为越高、人数越多,成功的可能性便越大。”
  “百年来,我动用了手头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踏遍山川,寻找五凤后裔的下落……只可惜,凤与鸑鷟两族,至今仍然音讯渺茫,不知是否还有血脉传世。”
  “为什么?”
  舒凫听他说得凝重,不禁也跟着忧心忡忡,“只有这两家音讯全无,是不是因为他们特别刚,所以被魔修迫害得特别厉害?”
  江雪声严肃道:“不是。因为鸑鷟首领是钟不愧,而凤族后来的首领,连钟不愧都不如。”
  舒凫:“……”
  好端端的,你怎么骂人呢?
  江雪声还没骂完:“我有时候觉得,风远渡与其一心和我分个高下,耗尽心血铸造魄月琴,倒不如早些成家,或者培养一两个能扛事的孩子。”
  “他不解音律,从头学起,铸一张琴难于登天,更何况还是灵器。只为与我较劲,苦心孤诣,绞尽脑汁,最后还不是成了你的重剑?”
  舒凫:“……”
  大哥,别骂了别骂了。
  我仿佛听见凤哥在地底猛男落泪,为你的骚话,也为我的琴。
  若他重回人世,第一个要杀的,也不知是我还是你。
  ……
  聊骚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两人一来一往之间,魏城已经近在眼前。
  “凫儿,过来。”
  江雪声按低飞毯准备降落,同时顺理成章地抬手环过舒凫腰际,揽着她从云端一跃而下。
  “……”
  舒凫见他转变身份如此自然,心中隐隐有些悔意,觉得自己这回一时心软,让这个狗男人得手太过容易,平白送了他一笔嘚瑟的资本,忍不住酸溜溜地开口顶他一句:
  “先生,你不觉得我们这样,还差些什么吗?”
  比如告白啦。
  以及告白啦。
  还有告白啦。
  “差些什么?”
  江雪声携着她轻盈落地,一垂眼便瞥见少女白净的额头,忍不住凑近她失笑道,“怎么,嫌方才太过仓促,现在补一次?”
  舒凫立时会意,满脸嫌弃地“噫”了一声,一个战术后仰滑退三步,夸张地举起双臂阻挡:“大哥不要啊!就算是装的,这也太油腻了!”
  咣当。
  江雪声难得戏精一回,还来不及收起他故意为之的油腻演技,便只听见一阵沉闷的钝响传来。
  “………………”
  距离他们不远处,一辆做工精巧的轮椅翻倒在地。
  而轮椅的主人——谢·医学奇迹·芳年正直挺挺站在一旁,神色几度变换,目光阵阴阵晴,戴着茉莉花串的手抬起又放下,仿佛想给江雪声脑壳上来一刀,又唯恐脏了自己纤尘不染的素净衣袍。
  “你……昙华真人,难得我心血来潮,前来看看你们是否安然无恙。我实在想不到,你表面光风霁月,私下里竟有这般癖好,连如此年少的弟子都不放过。”
  江雪声:“……不是,你听我解释。”
  舒凫:“不是,他表面哪里光风霁月了?他根本就是表里如一的狗,我不允许你这样抬举他。”
  谢芳年:“?”
  江雪声:“?”
  
 
 
第一百零六章 为师
  你算个什么师尊呀!
  对于谢芳年这个人, 舒凫所知甚少。
  起初,她只在江湖传闻中听说,此人不良于行,擅长奇门术法, 深受凌山海信任;后来, 她在花朝节上见了他一面, 从此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的意思是, 她第一眼看见他, 便嗅到了熟悉而亲切的阴阳怪气。
  打个比方, 倘若大家都是书中人物, 那么谢芳年和江雪声, 多多少少有一点“撞人设”。
  虽然这个世界早已和原书say goodbye, 开始在全新的轨迹上自由驰骋,但说不定在21世纪的读者眼中,它只是变成了一本新书, 叫做《在虐文里开养鸡场》。
  不过,今日一见, 舒凫对谢芳年倒是颇有改观。
  一来,他会因为江雪声扮演的“油腻中年男子调戏十八岁女徒弟”人设而震惊, 可见他还有几分常识, 几分自重——简单来说就是要脸, 不像江雪声一样骚的百无禁忌,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堪称狗中王者, 独一无二, 简称王二狗。
  二来……他的病弱人设,好像真不是演出来的。
  谢芳年震惊之下推翻轮椅, 实现了“残疾人一蹦三尺高”的医学奇迹,但这奇迹只是昙花一现。
  “昙华真人,你……咳咳!”
  他刚向江雪声吐出一句正常人的谴责,便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天昏地暗,腰身好像一枝细瘦的芦苇般弯折下去,仿佛随时都会撅断。
  “谢长老,你——你没事儿吧?”
  舒凫被他这副行将就木的架势吓了一跳,自觉与江雪声一心同体,也该分担一点责任,踏上前便要伸手扶他。
  不料,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过腰间,便只见江雪声“嗖”地从她身旁掠过,一扬衣袖扶起轮椅,而后卷起一阵妖风,将谢芳年摇摇欲倒的身躯托起,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轻轻一甩,不怎么走心地抛回到轮椅上。
  舒凫:“……”
  他这是……不想让她扶谢芳年?
  不至于吧,这么酸的吗?
  也许是江雪声动作太粗暴,谢芳年一下没坐稳,整个人不倒翁似的前后晃了两晃,面色越发苍白,看上去差点被他给颠吐了。
  “你……”
  “华月长老,听我一言。”
  江雪声连忙抬手,避免误会进一步加深,“此事并非你看到的那样。我与凫儿,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谢芳年抛给他一个“看垃圾的眼神.jpg”,冷冷道:“昙华真人以为,我想象了什么?”
  江雪声略一思忖,斟酌着道:“华月长老以为,是我趁凫儿年幼无知,花言巧语哄骗于她,满足自己不可告人的私欲?”
  谢芳年抬起眼皮:“难道不是吗?我是个瘸子,不是瞎子。昙华真人今年贵庚,这小姑娘芳龄几何,我看得出来。”
  “自然不是。”
  江雪声一本正经地否认道,“我与凫儿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绝非我有意哄骗。而且,是她先动手的。”
  舒凫:“啊?是吗?”
  谢芳年:“……”
  看有害垃圾的眼神.jpg
  他满怀鄙夷地端详了江雪声一阵,似乎觉得这人已无可救药,没什么辱骂的价值,便一翻手取出个琉璃盏来,凑到唇边浅啜了一口,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
  那琉璃盏玲珑剔透,内蕴灵光,表面刻有符咒,一看便是有些来头的灵器。
  只不过,其中自然涌出的液体,似乎泛着一层淡淡的姜黄色,还有几枚梭子状的红果浮浮沉沉……
  舒凫: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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