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渣一次就从善——叫我苏三少
时间:2020-08-14 08:25:53

  路之遥两手托着傅恪的脸,笑眯眯,“李光明。”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傅恪面上的笑意就淡了。
  他静静地看着路之遥,“果然,是他和你说了很多东西。”
  路之遥也用认真的凝视回看,“是,但我不信。”
  傅恪回以沉默。
  路之遥继续道:“你要跟我去吗?”
  傅恪看着路之遥,这一刻,他感觉到十分的难过。
  他道:“路之遥,到此为止。”
  路之遥道:“什么意思?”
  傅恪重复道:“所有的关系,到此为止。”
 
 
第52章 
  “所有的关系, 到此为止。”
  傅恪的话音回响在办公室。
  路之遥眸色深沉了些,她话音很轻却也很肯定,“你觉得我伤害了你。”
  傅恪的嘴角弯了下, 面上却没什么笑意, “并非如此。”
  “你就是觉得我伤害了你, 不是吗?”
  路之遥执着地追问。
  “你僭越了。”
  傅恪这样回答。
  “僭越?”路之遥反问, 漂亮的脸上很平静, “你允许我追你,允许我亲吻你,允许我所有的亲近却不能允许我探究你的过去吗?”
  傅恪沉默了。
  “你觉得我在接你的伤疤还是觉得我不会相信你?”
  路之遥直截了当地提问。
  傅恪似乎已经厌烦了她源源不断的问题, 他转身, 似乎在整理桌上的东西,话音没有起伏,“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我不会离开。”路之遥走过去,一把拉住傅恪的手就要扯着他往外走, “我现在就要让你知道我的答案。”
  傅恪动了下身子, 转头看她,黑眸凌厉, “松手。”
  路之遥充耳不闻,仍是用力想要拉扯着傅恪出去。
  傅恪呼吸重了些, 用力甩开了路之遥的手。
  路之遥一时间没控制好身体平衡,因为傅恪的动作身子踉跄几步,背部撞上了沙发。
  傅恪瞳孔骤缩, 下意识想要伸手扶住路之遥,手微动,却最终将手插回了裤袋。
  路之遥看着傅恪, 没有说话。
  傅恪没有对上她的视线,只是淡淡地道:“不要胡闹。”
  他沉默了下,最终还是没忍住道:“我去拿点药给你,你自己回去擦一擦。”
  路之遥抿了下嘴唇,她的背部靠着沙发椅背,然后慢慢地,靠着沙发背弯曲身子。
  她靠着沙发蹲了下来,两手抱住了膝盖,仿佛是个受惊的的刺猬似的。
  傅恪蹙眉。
  路之遥微微仰头,闪烁着细碎光芒的褐眸看着他。
  然后,她用着有些委屈的,拖长的,像是撒娇的话音。
  “傅恪——”
  傅恪心脏在这一瞬间收缩了下,呼吸在这一秒停止,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活动的能力一样呆呆地站着。
  他微微闭上眼,呼吸变得有些长。
  又是一阵沉默。
  傅恪伸手握住路之遥的手,一把将她拉起来,拥入怀中。
  他话音有些沙哑,“好。”
  路之遥的体温有些高,在他怀里,他只觉得像是拥抱了一个小火炉一样。
  可是傅恪却只觉得怀中的温暖让他的身体和跳动的心脏愈发发寒。
  ******
  傅恪慢慢地走在路之遥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略显偏僻的楼道胡同周围。
  傅恪问道:“不是咖啡厅吗?”
  路之遥叹了口气,“胡同里比较隐秘点,所以刚刚换了个地方。”
  傅恪沉默许久,话音很轻,语气却重得让人疲累,“如果,如果你想知道这一切,可以问我。”
  路之遥停住脚步,转头看他,“什么?”
  傅恪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有些艰涩地道:“无需和他对质。”
  他顿了下,似乎缓和了下呼吸才继续道:“即便我在你心里大抵也是伪君子的形象,但我傅恪却也恪守己心,唯一正字要求自——”
  傅恪没再继续说。
  他很少说出这种表达自我到甚至有些夸张的话,但是他此刻说了,但是他的廉耻心又使得他对这种话感到抗拒。
  路之遥握住了傅恪的手,她道:“我不是带你来对质事实什么的。”
  傅恪微怔,“那——”
  路之遥打断了傅恪的话,继续道:“傅恪,我听说你把他家人和他的工作都搞砸了,让他们过得很艰难。”
  傅恪脚步慢了些,黑眸有些深。
  好几秒,他黑眸弯了下,面上温柔的笑意却显出了几分晦涩,“你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是吗?”
  两人走进了一个胡同。
  路之遥道:“不是。”
  她看着傅恪道:“我是觉得你太文明了。”
  傅恪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什么?”
  路之遥没回答,她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等她来的李光明。
  她拉着傅恪的手走过去。
  李光明靠在墙边显然是等得有些无聊,他抬头张望了下,在见到路之遥的瞬间直起了身,面上有些了兴奋之色。还未来得及挥手,却又看见她身后的傅恪,于是这兴奋的表情便僵在了脸上。
  李光明诧异地看着两人的到来,“你——”
  话音没落,便看见路之遥松开傅恪的手,像个蓄力好的小钢炮似的飞了过来。
  他还未搞清楚状况,路之遥便狠狠伸出腿蹬过去,一腿踹中他的腹部。
  “嘭——”
  李光明因惯性身体踉跄着后退了半米多,撞到了胡同深处的墙。
  这可是个死胡同。
  李光明突然意识到。
  路之遥三两步走过去,又对着他踹了一脚,然后一腿踩在他的背部。
  傅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略显狭长的黑眸有些圆,“你——”
  路之遥抬头,褐眸弯弯,笑眯眯的,“没想到吧,我不仅会跳舞书法,我还会打架。”
  傅恪话音顿住,对上了路之遥犹如新月似的漂亮双眸。
  下一秒,她就咧开嘴巴,露出了洁白细密的牙齿,像是炫耀似的,“我,老校霸了。”
  李光明被她勒着,腹部极痛,有些受不住似的痛呼着□□。
  傅恪走了过去,俯身看着路之遥。
  好几秒,他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话音很低,“原来你是带我来看这一幕的吗?”
  路之遥晃着脑袋,摆脱他的手,认真地看着傅恪,“我昨天飞了一趟未城。”
  她顿了下,继续道:“我不需要你告诉我真相,也不需要你和他对质,我也不想揭你伤疤,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即便你不说我也可以知道。”
  【我明天可能不能来找你了,因为我有事,我决定去参加一个冒险。】
  路之遥在周四时的对话在脑中响起。
  傅恪狭长的黑眸闪烁了下,嘴巴动了下,像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沉默着,走过去,微微俯身抱住了路之遥。
  路之遥却推开了他,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右手的袖子拉起来。
  傅恪的小臂皮肤白皙,隐约有些青筋,显得十分好看,但是在这小臂上,却横亘着一道缝线整齐显得有些狰狞的疤痕。
  路之遥握着的手,抬头看他,“当时很疼吧。”
  傅恪笑了下,“嗯。”
  路之遥抿了下薄唇,只觉得后槽牙都忍不住咬合了起来。
  她拉着傅恪蹲下,伸出手一把抓住李光明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看着傅恪手上的伤疤。
  路之遥的褐眸瞪着,眼睛有些红,漂亮的脸上满是怒火,像是一只发怒的小兽一样。
  她话音很凶,却也很低,话从牙缝挤出来似的,“你抬头看看,你还记得你报纸的标题吗?你笔下的孝子第一次去医院讨说法就是这样用刀砍伤他的,你看清楚了吗?他不当医生是因为再也不能握手术刀了,不是心虚,你看清楚了吗?”
  路之遥说到最后,却像是失去了组织措辞的能力似的,喃喃地重复道:“你看清楚了吗?李光明?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李光明的头发被她拉扯到,痛得泪水模糊了眼睛,喉间溢出痛呼。
  这时候,他哪还管得上其他,只是挣扎着喊道:“痛啊我、我看清楚了、痛痛痛、松手啊——”
  傅恪垂下眼眸,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下。
  他菲薄的嘴唇动了下,良久,他却说不出任何话。
  路之遥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手仍然扯着李光明的头发,强迫他仰头。
  她看着傅恪,有些不满,“你干嘛啊,还不快趁现在给他几拳报仇雪恨。”
  傅恪握住路之遥的手,黑眸润泽,他微笑着摇头,但是这笑却让路之遥愈发觉得心酸。
  他道:“可以了。”
  路之遥的褐眸对着他的视线,好几秒,她松开了手,“好。”
  她起身,挪开了踩在李光明背上的腿。
  几乎是瞬间李光明就在地上爬了几步才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
  路之遥被他这番动作吓了一跳,身子不稳踉跄了几步。
  傅恪连忙伸手扶住路之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猛男。”路之遥说着,倒是有些不悦地捶了下傅恪的胳膊,“倒是你,多好的机会啊,你这人怎么都不动手啊?”
  傅恪没说话,摘下了眼镜,然后他握住路之遥的手腕将她猛地拉到怀里。
  他低头,吻上了路之遥的唇。
  良久,傅恪才结束这个吻。
  他笑着看向路之遥,黑眸弯弯,眼尾却有些发红,面上的笑意依旧温和。
  傅恪的声音沙哑,“谢谢你。”
  路之遥也笑,歪头,“不客气?”
  傅恪的拇指摸了下她的唇,话音很轻,又重复一遍,“谢谢你。”
  [系统提示:傅恪好感度为100]
  [系统提示:攻略任务完成,恭喜路小姐,梦境正在生成]
  傅恪睁开了眼,游戏舱的玻璃罩映射着细碎的光芒。
  他指尖动了下。
  昨日不可追,来日犹可为。
  傅恪这一生极少愿意回头,回首过去,所有苦痛与快乐皆如幻梦。
  但原来,有这样色彩斑斓的梦,能让他一遍又一遍地追忆。
 
 
第53章 第二梦(完)
  “今天是我女儿十五岁的生日, 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到寒舍一起庆祝她的生日宴。”
  在台上的人说到寒舍时,台下的宾客都笑了起来。
  毕竟,现在举办生日宴的地方, 是A市著名的富人区之一。
  游远方放下酒杯, 看向坐在一旁的傅恪, “岁寒他们俩你也知道, 就不爱这种场合, 难为你来一趟了。”
  傅恪笑道:“没事,他们缝线缝得很好,没什么的。”
  游远方性子古板, 如今近五十的年纪, 面上细微的褶皱都显出几分冷硬来。
  但现下,他的话音却带上了点柔和,“你的手,没事了吧?”
  傅恪下意识看了下左手。
  好几秒,他才抬头看向游远方, 笑意淡淡, “已经好多了。”
  游远方觉得空气有些浑浊,以至于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傅恪的手拍了下, “你太心软了,你的手是要拿手术刀的, 不该这么放过他们。”
  傅恪垂眸,笑得有些僵,黑眸闪烁了下。
  他道:“已经过去了。”
  在这气氛热烈的生日宴上, 唯有他们这一桌显出几分凝重来。
  游远方不善言辞,叹了口气后又问道:“读完研究生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申请了硕博连读,研二后读博三, 神经学到神经心理学。”
  傅恪将他的手从游远方手里抽了出来,又笑了下,“虽然不能握手术刀了,但是能从事相关研究也很好。”
  “你……”
  游远方一时也无话了。
  好久,游远方才继续道:“你母亲走得早,不然她该知道,你和她一模一样。”
  游远方没有说下去,心里却也生出些感慨。
  傅恪的母亲性格沉静,虽是极其合乎世家标准的大家闺秀,但是这温柔贤淑的皮囊下总有一腔匡扶正义的热忱。
  而傅恪这个最聪颖也最优秀的孩子,竟也是如此的善良柔软,即便在遭遇这样的事情却也不曾有过半分抱怨……
  明明这些年都是自己在教导傅恪,但傅恪还是不知不觉地长成了他母亲的样子。
  傅恪喝了口红酒,却没有什么进食的欲望,桌上的佳肴丝毫未动。
  “我啰啰嗦嗦讲了老些了,真是喧宾夺主,毕竟这个是我女儿的生日宴哈哈哈哈。”
  台上的人笑声爽朗,“下面就让我的小公主出场吧!”
  在角落的小乐团极其配合地演奏了一首优雅的曲子。
  灯光打在旋转楼梯上,一个穿着白色无袖鱼尾的女孩配合着灯光缓缓走下楼梯。她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珍珠皇冠,鬓边的黑发绑着麻花缠绕扎起,一头及腰的柔顺黑发披在身后,愈发衬得她气质优雅。
  她漂亮的脸上妆容很淡,笑意淡淡,话音温柔,“大家好,我是路之遥。”
  话音刚落下,场内的宾客便十分知趣地鼓起了掌。
  路之遥伸手轻轻捂着嘴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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