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赤着脚下床,踩着地上厚实的毯子出门,刚好看见了在房间外面沙发上坐着的江言湛。
他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点什么东西。
阮软揉揉眼睛:“甜心,你怎么啦。怎么好像不高兴……”
江言湛:“…………没怎么。”
他当着阮软的面,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哎呀。”阮软露出了害羞的笑容,“你要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再睡会儿。”江言湛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沙发上,神色凝重地望着她,“我刚点了吃的,来了我喊你。”
阮软依旧害羞地望着他:“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我马上去。”江言湛搂着她,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口。
他抬头时动作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勾了下嘴角。
阮软:?
怎么感觉江言湛这个表情像是遇上了什么挑战似的?
她挠了挠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江言湛在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又在她的耳朵上亲了一下,才附在耳边低声说:“等我。”
阮软:?
她摸不着头脑地回到了床上。
不一会儿,江言湛就又进来了。
这回他居然把衣服给穿上了。
而且他还只穿了上半身,穿的是一件白衬衫,纽扣扣得严严实实,一直扣到脖子附近,还系了领带。
上半部分可以称得上是“衣冠整整”。
下半部分可能就……
阮软抱着被子,茫然地望着他:“甜心,你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江言湛上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用锁定猎物似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冷静当中又带了点势在必得的凶狠:“算是吧。”
阮软:“?”
江言湛抬手撑在她的身边,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顺势单手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这动作狂妄又霸道,配上他那张脸真的是气势十足,不知道还以为那个Alpha扑向了正在发热期的Omega。
阮软有点想笑,又觉得他这样很帅,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脸,很温和地:“甜心今天想在上面吗?”
江言湛:“?”
“好呀,刚好我也睡饱了。”阮软腼腆地说,“既然你体力这么好,那就来吧。”
江言湛:“……”
……
三个小时后。
江言湛靠在床头,舔了下嘴角,说话时声音都哑了:“不来了。”
阮软:“唔?”
她的衣服领口都被扯坏了,胸前一片斑驳的痕迹,衣服下摆被卷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柔软的腰。
“不来了吗?”她趴在江言湛身边,像只餍足的猫,“甜心刚刚明明很热情。”
江言湛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似乎是想要系上衬衫的纽扣,却发现纽扣早就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节制一点。”他起身下床,准备去找一件新衣服换上,“成年人要懂得克制自己。”
阮软:“是吗?”
可是不是你先扑上来的吗?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好像吃饱喝足睡了一觉起来,又有更好吃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而且这好吃的还是自己主动送到她嘴边的。
这就让人很难不享受了。
后来,江言湛去门口拎了两袋东西进来,阮软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发生。
这人叫了一份早午餐,另外,还在超市买了点东西。
有买给她的小零食,还有……一包胸贴。
………………居然是胸贴。
江言湛把这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阮软一时间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凑过去仔细看了一眼,江言湛的脸立马就红了。
他看着阮软,不服输般问道:“你要用么?”
“啊……”阮软心说难怪刚才送上门来的时候,他的癖好突然变得跟她一样了呢,“我有那个呀。”
她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做出穿内衣的姿势。
江言湛:“…………”
阮软很乖很甜地笑起来:“你要用吗?”
江言湛:“……”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输了。
……
阮软深切反思,她可能真的下口下手都重了一点,江言湛肿的穿着衣服都能看出来,非常明显。
他这方面又有一种奇怪的保守,不愿意被别人看见——当然她也不想他被别人看到。
所以只能用上胸贴这种东西。
他们因为早晨的第二波热身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到吃完饭,已经来不及再去爬山了。
行程只能整个向后推一天。
直到第三天,他们才有空去爬山。
这回是真的爬山,山间不少嶙峋的小路,需要顺着并不是很好下脚的楼梯爬上去。这座山高耸入云,刚开始爬还会觉得热,在往上反而温度越来越低,最后还需要套上一件外套。
阮软和江言湛体能很好,没花多少工夫就到了山顶。
山顶上还有很多特色在售卖,虽说大部分都是宰游客的,但阮软并不在意这些,她看到新奇好玩的事情都想去尝试一下,也因此尝到了非常好吃的山顶特色小团子。
这天过得很充实。
要换做一般人,晚上回家估计就累得抬不动腿,只能瘫在床上休息了。
但江言湛和阮软可不是一般人。
最重要的是……江言湛还在发热期内。
虽然之前已经被最终标记过了,他体内的信息素也慢慢平稳下来。可发热期并不是一天,信息素在这段时间内会持续发生变化。
到了真正的、最关键的那一天,身体还是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更让人不安的是,因为之前的标记,江言湛的身体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没办法根据身体的反应,推算出自己的那一天。
好在身边有阮软,江言湛倒不必为此发愁。
他跟阮软日夜都在一起,没有片刻分开。
终于,在原本他应该发生变化的前两天,他们在房间里看电影的时候——江言湛忽然觉得越来越热了。
这反应最近时常发生,但他们平常做得就不少,大部分前兆状况不是被他体内稳定的标记信息素压制下来,就是在热身的过程中被临时标记给缓解了。
所以这会儿他们也都没察觉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言湛脸色潮红,背靠在沙发上,本来拉着阮软的手指在把玩,此时直接拽着阮软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轻轻蹭了蹭。
阮软顿时反应过来。
江总做出这种动作,除了想要挑衅她,证明自己可以在热身的时候占据主动权以外——就只剩下身体反应脑袋发热的时候了。
阮软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下去。
每次和江言湛做热身运动,都有不同的感觉。这个人有时候会很主动,特别是每次想要自己占据主导权的时候。有时候又会很害羞,自尊心很强,大部分情况下不愿意出声,会咬住唇发出隐秘的叹息。
阮软最喜欢他这种压抑的声音,她总是会在这个时候用力,把他的声音撞得破碎。
还有时候——像是现在——难得头脑发热的时候。
他的高傲和自尊都卸下来,原本精致又有攻击性的眉眼间,只剩下顺从和讨好,眼尾湿润又潮红,显出动人的风情。
这样的江言湛,是他,又不是他。
他是被藏在强势包装下的本心,是某种隐秘而不可告人的欲望,是只有她才能看到的、赤诚又炙热的他。
阮软跪在沙发上,低下头捧着江言湛的脸,给他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吻。
这对于此刻的江言湛来说是不够的。
他眯着眼睛,原本锐利的眸光全然消失不见,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像是温柔又雾气弥漫的深潭,叫人恍然迷失在里面。
阮软慢慢舔舐着他温热的唇舌,然后抬起身子结束了这个吻。
江言湛抬起身子去追,被阮软用手按住了肩膀。他的唇还半张着,胸膛起伏间灼热的呼吸不断呼出。
阮软抬起另一只手,把披散下来的头发勾到了而后。
最近几天,她和江言湛在房间里的时候都不戴手环,此时橙子味的信息素弥散开来,毫无攻击性地包裹过来。
江言湛眯了下眼睛。
阮软按在江言湛肩膀上的手转而捧住了他的脸,手指在他的耳根轻轻抚摸,拇指按上了他的唇。
江言湛的舌尖立马探了出来,在她的指腹上灵活地画了个圈。他把嘴巴又张开了一些,抬起身子,将阮软的拇指含进了嘴巴里。
他的嘴里潮湿又炽热,柔软的舌很快包裹住了她的拇指,舌尖在指腹上来回地移动。
江言湛抬着头,水润的眼睛紧盯着阮软。
刚刚的失控此刻也缓和了一些,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冷静下来,讨好的唇舌却没有片刻的停歇,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舔舐吮吸的声音。
阮软顺势又探入两根手指,强行打开了他的嘴巴,声音温和:“甜心,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江言湛被她的手指撑住嘴巴无法合上,他的眼尾已经沁出了一点儿泪珠,恍惚间只觉得被羞辱和被疼爱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视线又触及到阮软充满爱意的目光,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听话地探出了舌尖。
阮软把手指按在他的舌头上,温柔的表情里带着点笑意:“是它吗?好会舔……”
江言湛感觉自己的脸像是火烧一般滚烫,他恍然间失了神,不知道她是在羞辱他还是在夸奖他。
他还想不出个结果,阮软已经低下了头,再次地吻住了他。
这次比之前温柔的吻更粗暴一些,她吻得更深,柔软的舌卷住他的,羞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空气仿佛都变得湿润了起来。
没过多久江言湛就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的信息素比之前更加强大和充沛,屋子里很快充满了他的味道。等阮软也反应过来他这回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阮软的信息素也开始受到他的影响。
……
第二天中午,是阮软先醒过来的。
江言湛的胸前满是指印和痕迹,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严重。阮软默默地捂住脸,心说要是再这么来几次,江言湛可能就再也不用锻炼他的胸肌了。
还不光是胸口,再往下看也有各种明显的痕迹。虽然她已经本能地克制住了很多,但她的力气本来就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言湛被家暴了。
阮软默默地下了床。
她现在总算认识到了抑制手环的必要性。
戴着手环的话,至少事情不会像昨天一样毫无防备,来得那么突然。
阮软想去帮江言湛擦一擦,可没想到他一动就有东西流出来,她有点慌乱地收回手,看着江言湛原本平坦又结实的腹肌……好像可能似乎也许……隆起了那么一点点……
她昨天晚上弄进去几次来着?
阮软吞了吞唾沫,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别看了。”床头传来沙哑的声音。
阮软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江言湛清了清嗓子,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边,非常平静地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看见一床血似的。孩子没了?”
阮软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脑子里慢吞吞地转着弯,第一反应是:他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确实是孩子……
等等不是这不是重点。
阮软傻乎乎的样子让江言湛有点想笑,但现在这个状况又让他感觉有点笑不出来。
他只是发热期又不是喝醉酒,虽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但记忆还是在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至少有80%是他自找的。
……不过阮软这个表情,倒好像是她自己被折腾成这样似的。
江言湛还是没忍住笑了,他看着阮软像是慌乱又像是难过的表情,抬起了手:“过来。”
阮软连忙凑过去:“怎么了甜心,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言湛的手臂又抬起一点,刚好悬在阮软的脑袋上,阮软凑过去以后,就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什么吓到你了?”江言湛问她,“怎么这个表情?”
阮软听见这话撅起了嘴巴,干脆在床边蹲了下来,趴在床边上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我心疼你嘛……”
“还好吧,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江言湛决定安慰安慰她,“一起洗澡么?”
阮软趴在床头,脸颊上的肉因为这个动作鼓起来一点,显得可爱极了:“好,我帮你洗。先戴上手环好不好?”
“不用。”江言湛撑着又坐起来一点,“一起。”
经历了昨天晚上那一遭,信息素早就稳定了,短时间他们两个都不会再有什么不理智的热身运动发生——至于理智的那种,就说不一定了。
阮软本来想抱着江言湛进去,可江言湛的自尊心还在,他坚决不愿意发生被公主抱这种事情。
他坚强地自己站起来,双腿发抖地自己走进了浴室。
阮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表情始终显得有些委屈,似乎对他的遭遇十分的感同身受,伤在他身痛在她心……哪怕身上的这些都并不能算作是什么伤。
阮软的表情让他觉得好像做坏事的人是他一样。
江言湛又勾了勾嘴角,他裹着浴巾坐在浴缸边上,抬起手捏了下阮软的脸。
阮软正趴在浴缸边调试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