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是上辈子捡来的[末世]——大袖晚风
时间:2020-08-15 09:53:26

  晶核中的能量被吸走,晶石会化为粉末,力量则流串到人体的四肢百骸,最后又会重新凝聚,形成一团盘踞在人体的大脑中,这就是异能者的力量来源所在,被称为精神海。
  当精神海枯竭异能也就枯竭了,而倘若精神海受损,异能也会因此受伤甚至是大脑瘫痪死亡。
  不知为何,今晚吸收晶核比以往顺畅了很多,而且力量凝聚成精神海也更加顺利和快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点点看不见光茫环绕在他们身上。
  等到今朝若有所觉地睁开眼时,就发现他和阮软身上好像缠绕着一些看不到线,从他的精神海连接到软软的精神海。
  吸收的能量也不再只是在本体中流串,而是从他这边通过那些线流向阮软然后又流回来,如此循环往复,不光力量更好凝聚了,连没有吸收晶核的阮软精神海也在增长。
  一块晶核的力量却分化成两份同时让他们吸收了。
  他突然能看见阮软的精神海,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的心跳声一点点同步了。
  就像本来就是一个整体的两部分相遇契合,产生奇异的共鸣。
  今朝心中惊讶,停止了吸收晶核,那些连接他和阮软精神海地线也跟着慢慢消失,阮软的精神海便不再有能量输入。
  他又试着吸收,那些线也重新出现,两人同时吸收着能量,他小心翼翼地察看阮软的脸色,发现没有丝毫异色,反而比没有共鸣时睡得更香了。
  今朝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能让阮软睡着就可以跟他同步吸收晶核并且有可能可以免受将来进阶的痛苦,所有的痛苦只需要他单方面承受,听起来是一件好事。
  只是在没有完全确定这样对阮软不会有副作用之前,他不敢继续尝试,停止了吸收,那些宛如情人般亲密缠绵的精神线也自动断开消失不见了。
  今朝摸了摸阮软睡得红扑扑地脸,视线不自觉落在那张红润的小嘴上,喉结轻轻滚动,心似被什么蛊惑了,他微微躬身,低头、再低头,直到唇角触碰上那抹粉红……
  软软的,甜甜的……
  他还在回味那美好的触感,阮软在梦中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小舌舔了舔唇瓣,随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今朝猛地直起身,心跳飞速,手背撑着唇角,久久无法回神……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桃花已开。
  她到将军府一年多,已经逐渐同府里的众人结好,不再像以往那般拘谨。
  今年初春将军再回都述职时,选在沐休时带她去王都最出名的山寺游玩。
  山寺香客众多,有纯粹游玩赏花的,有虔诚的夫人来祈求健康富贵平安,有年轻的小娘子来这里为自己求取姻缘,也有一对对情人在此海誓山盟……
  她提着裙角,哼唧哼唧地一步步往上走,而将军在她身后两步距离晃晃悠悠地跟着。
  爬得累了,她停下来休息,站在高两阶的石阶上转身去看身后的将军,尽管站在台阶上,她也仅仅能跟将军平视。
  “累了?”
  将军嘴角微勾,带着点痞痞的味道,看着她笑。
  像是在对她说:看吧,我就知你自己上不去。
  她伸手用袖子轻轻擦了擦汗,咬着唇坚定地摇头。
  上山寺,自然要自己一步一步走才显得虔诚,如果依将军的意思将她抱上去,不光让行人看了笑话还亵渎了佛祖。
  将军似遗憾地叹了一声。
  她咬着牙,晃了晃酸软的腿,再次迈开小步子往上走。
  道路两旁的桃花缤纷,落在行人的肩肩上发上,给这枯燥的行山路增添了不少趣味。
  “呼哧——呼哧——”
  山路还有半程,她已经累得直呼哧,像拉风箱的声音,一断一续,汗水大颗大颗地落下,脑袋突然有些缺氧,让她一阵头晕目眩,脚下虚浮,摇摇晃晃地似要倒下。
  一只大手穿过腰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牢牢扣住。
  她惊讶转头:“将军……”
  将军义正辞严道:“游人众多,当心挤到了。”
  她回首四顾,山道游人众多,然他们前后左右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因他往哪一杵,四仗八尺内都无人敢近。
  他那浑身外溢的悍气威严不像个拜佛求神的,倒像是土匪上山来打劫的。
  这种场景她已经十分习惯了,倒是没想到将军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到如此地步。
  “哪有人了……”她小声反驳,却也没有挣扎,就让他如此半抱半提地携着她走,她是没能耐继续走了,该识时务时还是知斤两的。
  将军嘴角含笑,手里携着一个她也同样健步如飞,气息沉稳。
  只花了她走半程四分之一的时间,他们就抵达了山顶。
  山顶桃花开得更盛,落英缤纷,而半山云烟雾饶,远瞻如仙境,古刹晨钟悠扬深远,洗涤人的心灵,令听者情不自禁心静如水,虔诚礼佛。
  他们随着人流走入宝殿,她取三支香烟,跪在团蒲上,对着法相庄严的佛像,虔诚的嗑了三下头,然后将香火交给殿前服侍身着海青的年轻弟子,弟子将香火插入香炉中。
  她起身,在功德箱中放入香油钱,走出宝殿,将军身姿挺拔地立在殿下,负手远望。
  他不信神佛,不拜不求。
  “将军。”
  她提着裙角轻轻走下台阶,将军闻言回首,在这禅意梵音中,冷若清霜的眉目仿佛也柔化了几分,连那浑身杀伐的悍气都弱化了。
  “好了?”将军站在台阶下朝她伸手。
  她将手放入大手中:“嗯。”
  “还有何处想去?”
  “听闻山寺最有名的还是祈福树,我想去看看。”
  “走吧。”将军牵着她走向寺院中发放福牌福条的地方。
  祈福的人很多,排了好一会儿才到他们。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为祈求何事?”
  负责发放祈福物的弟子单手立掌,恭敬询问。
  不同的祈愿有不同的福条。
  她回头看了一眼将军,一脸为难的欲言又止。
  将军嘴角含笑,善解人意地走开了。
  不消一会儿,她就拿着一块福牌寻来。
  他牵起她的手要带她去寺中的祈福树那,她却拉着他往了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小声解释:“我们不去里面的那棵祈福树。”
  她带着将军走出了寺院,转而朝着寺院身后的山崖走去。
  “听说除了山寺里的那棵千年桃树,在寺庙的后山也有一颗,寺内祈福的人那么多,一年就能挂满枝条,
  然而年年有新人祈福,却总有空位,想来山寺也是要按时清理的,且祈福的人那么多,树仙如何顾得来。”
  她狡黠一笑:“但后山的那棵树生在悬崖边上,极少有人会去那里,如此就不会有人同我抢位置了。”
  将军闻言不禁失笑。
  “你可知那处没人去是因山崖路险,常人难以到达?”
  “自然是知道,但不是有将军在吗?”
  她歪着头,俏皮地笑。
  难得见她有如此俏皮模样,将军自是笑着点头:“甚是。”
  两人来到后山,看到了那棵古老的桃树,山崖上只有一条延伸出去的小路从这头直指那头,到桃树所在的崖顶只有一足站立之地,且崖顶妖风奇大,稍不慎便会被吹落。
  常人岂敢冒此风险。
  她抓住风吹得乱飞的发丝,望着山崖尽头的一米之地,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退意。
  “可还要过去?”
  将军将她揽入怀中,温和询问。
  “劳烦将军。”她压下心中的怯意,朝将军点了点头。
  将军将她抱起,毫不犹豫地踏足出去,一路妖风作祟,他自屹然不动。
  一路平稳地来到尽头,她急忙取出祈福的牌子,被他抱着将之高高挂在树枝头,然后双手合十,虔诚祈福。
  念完心中所愿,想到什么她抬头看着将军说:“将军也一起许个愿望吧。”
  “嗯?不……”本欲拒绝的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最后话头生生一转,说,“好。”
  将军闭上眼睛,她也同时闭上,再次许下心愿。
  崖顶的风不知不觉小了,一片片桃花飘落,缓缓停在他们身上,有一片落在她粉嫩的唇间,他一睁眼就看见了这副美景——
  人比桃花艳。
  心被牵动了一下,他情不自禁地俯身,衔住那瓣桃花。
  唇上柔软的触感令两人同时一惊,他猝然分开,只见她满面羞涩却不见丝毫排斥之意,他心下一松,看着这粉面桃唇,又再次低下头,将这轻描淡写的一吻逐渐加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吻毕,他抱起满脸通红直往他怀中埋首的小夫人,健步如飞地往回走。
  下山路口遇见一白胡子长眉的老道士,坐在榕树下甩着抚尘一脸慈祥地看着走下山的他们。
  道士衣裳老旧,风尘仆仆,但那干瘦却健朗的身子倒是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
  只是这佛寺山头为何会出现一个道士?
  她拉下遮面的袖子好奇地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也在看着她。
  道士拂尘一甩,连连点头:“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缘分天成,乃天作之合,甚妙!甚妙啊!”
  她闻言脸色一红,又躲了回去,拉着将军的袖子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将军不信佛亦不信道,见这道士也没说什么错话,便抱着小夫人面不斜视地从他身旁走过。
  “命途多舛,情比金坚,奈何缘却不在今生,可惜!可惜了!”
  走过去之时,那道士又甩了一下拂尘,捻着胡子摇头。
  这话就不怎么好听了。
  将军猛地回头瞪了那道士一眼,道士只一副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们。
  将军担心地去看小夫人,却发现还似没听见后面那句话,依旧掩面躲着,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再回头去看那道士时,道士已不在那棵树下,他便压下心中疑虑,转身就忘了这段插曲。
  崖顶的老桃树下,一老道捻眉沉思,枝头唯一的一条福牌随风飘舞,似要把承载的心愿唱给山神听。
  阮氏女今门妇今日在此,诚祈老树仙: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洛河今朝在此,一愿万世昌平,二愿河清海晏,三愿……朝暮与共携手白头不相离。
  阮软猛地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
  一夜未睡守在床边的今朝立刻关心地询问。
  阮软精神恍惚了一瞬,在看到今朝那张脸后莫名一红,她伸手掩面:“没、没事!”
  没有做噩梦,反而做了一个……一言难尽的梦。
  她梦醒后就记不清具体梦境了,脑子里只剩几个零星的片段,她看到她和今朝站在山崖上……接吻了!
  桃花飘落,山风和谐,最可怕的是那画面仍然还在她脑子里360度立体循环播放……
  啊啊啊她怎么会做这么羞耻的梦!
  而且对象还是今朝!
  她对今朝的感情已经不是纯洁的友情了吗?
  阮软刷地拉起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裹成一团,结结巴巴道:“我、我还想、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今朝倒没有怀疑什么,依言走出她的房间,为早餐做准备。
  美好的一天从丰盛的早餐开始。
  蟹黄包、蟹黄粥和一杯奶粉冲泡的牛奶。
  阮软在床上不停地翻滚并自我怀疑:
  怎么会?怎么可能?
  我和今朝才认识两个月不到啊!
  而且今朝是古代人!
  我竟然对书里的古人产生了非分之想,我思想已经不单纯了吗?
  啊啊啊苍天啊!
  这要我怎么面对今朝!
  阮软疯狂揪着头发,内心朝天发出了无助地呐喊。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对朋友有非分之想图谋不轨的坏女人。
  他把她当朋友她却想着s他……
  “扣扣——”这时房门被敲响,今朝的声音响起,“软软,醒了吗?用早膳了。”
  阮软想装死,但那从门缝里飘进来的香味瞬间让她精神一震。
  好、好香……
  她开始抑制不住地猜想今天吃的是什么。
  犹豫一秒半之后,在装死和吃之间,她毫无骨气地选择了吃。
  反正他又不会知道她做了什么梦!
  别问!问就是死不承认!
  “醒了醒了!”
  她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从门缝里探出半张脸:“十分钟,就来!”
  然后重新关上门,奔进浴室刷牙洗脸拍水乳顺便把及肩的头发扎成丸子。
  从今天起,她绝不允许自己再在他面前蓬头垢面不修边幅!
  今天开始要做末世里精致的小仙女!
  十分钟之后,她以焕然一新的面貌出现在今朝面前。
  其实也就只是把披散的头发扎起,把宽大的运动裤卫衣换成了青荷绿的荷花边连衣裙,清新动人,细腰盈盈一握,一字肩若隐若现。
  末世后就被淘汰的服装,她从空间里扒拉出来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今天想换换口味,仅此而已。
  正在摆盘的今朝听到声响抬头一看,登时愣住了。
  他已经知晓这个时代的服装与他那时的大有不同,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
  “咳!”
  被他如此好奇地看着,阮软突然觉得不自然起来,一改之前挑裙子的热情,别别扭扭地坐在桌前。
  今朝收回目光,将筷子勺子递到她手中,然后在她身旁坐下,余光却一瞬不瞬地打量起来。
  阮软穿这样的衣服才更好看!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种类型的服装,然后心不在焉地喝起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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