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是上辈子捡来的[末世]——大袖晚风
时间:2020-08-15 09:53:26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软大叫一声:“等等!”
  “别废话,在将军回来之前解决掉。”
  那个架刀的人就要听命切她脖子,阮软吓得直接后仰躺倒在地,闭眼大喊一声:“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从你们严防死守的戒备中来到军营内部的吗?!”
  这句话果然有了效果,那名士兵动作停了下来。
  他们作为军营巡卫,那么多人严防死守,按理说戒备这么森严,确实没有人能逃过士兵的巡视才对,那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是怎么穿过外面的防线来到军营内部的呢?
  阮软捂着脖子上流血的伤口,强做镇定地说:“你看你们,还是昭阳第一军呢,就这点能耐,丢不丢脸?”
  百长斜眼看她一眼,士兵立刻抓着她头发迫使她抬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真的是敌军放进来的,说明敌军已经知道他们军营的位置和弱点,都能通过戒备放人进来了,细思极恐,确实要弄明白不可。
  这些士兵的手劲不是一般大,行为又粗鲁,阮软只觉头发痛得要死,却只能忍着痛和他们周旋:“我要见今朝。”
  现如今她这个处境,当然是找到今朝才是正确的选择。
  “放肆,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阮软:“……”
  真是的……
  “我要见你们的将军!让他来谈!”
  “呵,想得倒美,我们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一个敌军奸细,还想刺杀将军!”
  阮软:“……”
  这个呵就很有灵性了。
  “既然你认定我是奸细,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漏洞在哪里?出卖我的国家?”
  “你果然是奸细!”
  “我……”阮软满头问号,就这智商?这真的是那支战无不胜的“涅槃军”吗?
  “你们见过像我这样昭阳话说得这么溜这么毫无违和感的胡人吗?啊?劳烦你们动动脑子好不好?就我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像是能当奸细刺杀你们英勇神武的将军的人吗?拜托,太看得起我了吧。”
  终是阮软忍不住先炸了。
  其实昭阳话就是汉语,胡人的语言不同,汉语说得再好也有口音。
  这些士兵终于被她说服了一半。
  “你说你不是奸细,那是如何进来的!”
  “先让我见今……将军。”
  “你没有谈话的资格!”
  “我是昭阳人,我是你们将军的亲妹妹,这次就是来投奔他的,你们敢这么对我,就不怕他怪罪于你们吗?!”阮软拔高了声音道。
  此话一出,士兵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我们将军还有妹妹?”
  “可是不是说将军是孤露吗?”
  阮软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咳了一声说道:“你们一定听说过今朝是孤露,其实不是,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十多年前,边陲战乱,我和哥哥走散了,我一直都在找他,如今听闻他成了将军,也看过他的画像,就寻到了这里,呜呜……”
  说着说着情真意切起来,闻者落泪,都是经历过战乱的人,自然知道那种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痛苦。
  这些士兵都开始动摇了,百长还是犹疑可以一下:“你说你是将军的妹妹,你怎么证明。”
  阮软假意擦了擦眼泪:“我知道哥哥身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就长在大腿上。”
  所有士兵一怔,神色莫名起来。
  这……长在大腿上的胎记,他们身为下属也不可能知道啊,虽说军营里他们会一起到河边洗澡,可将军从来不与他们一起。
  不过这么隐秘的事情,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知道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把她绑起来,带到中军帐。”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决定先把阮软绑起来,中军帐是将军住的地方,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今朝了,阮软也不介意被绑。
  她被带着穿过军营前往最中间插旗的那顶帐篷,低下头时偷偷吐了吐舌头。
  最亲密的时候她和今朝也坦诚相见过,胎记的事是她胡扯的,今朝身上没有任何胎记,连显目的痣都没有,当然,可能是身上伤疤太多遮挡,也可能是她太害羞没认真看。
  中军帐就在眼前,阮软被推进军帐内,身体不平衡摔倒在地。
  手被绑着起不来,她索性盘腿坐下来打量。
  军帐有点像蒙古包,里面空间很大,中间是支撑顶的一根柱子,就是从外面看插旗的那根杆,一张行军床、一床被子、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和一个洗漱架子就没了。
  边塞沙场,苦寒。
  想到以前今朝就住这种地方,她突然心疼鼻酸。
  之前是假哭,现在是真哭了。
  押她来的士兵见她如此伤感,莫名信服了几分,也没一开始那么态度粗鲁了。
  “稍等片刻,将军马上回来。”
  “哦……”阮软擦擦眼泪继续看。
  他上战的盔甲、他的银枪、他的喝水的水壶……都是他的色彩。
  “他……”阮软想要问士兵他平时生活怎么样,刚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整齐声音。
  “将军!”
  她听到脚步声靠近,其实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有脚步声是因为除了他还有别人。
  “将军,刚刚在军营里抓到了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她声称是您的妹妹,已经带到帐内。”
  外面的脚步声不约而同的消失了。
  空气有点寂静,那个士兵看着将军冷下的脸色就知道弄错了。
  将军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除了他的亲信,从来不让人进睡觉的帐内……
  那个士兵在内地暗骂一声,满头大汗地就要跪下请罪,身前的人却走过去了。
  阮软一直侧耳倾听,脚步近了,门口的布毡被人抬起,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她。
  他穿着黑色的窄袖劲袍,穿得和初见时很像,只不过面容还有些稚嫩,脸侧的刀疤痕迹还很明显,像是刚受伤不久的样子,眉目也更加冰冷,很凶,很不近人情。
  这不是她认识的今朝。
  阮软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个姿态和神情,绝对不是今朝。
  或者说他不是那个和她在未来相识的今朝,而是一千多年前还是少年将军的今朝。
  这个时候的他连她的前世都没遇见。
  阮软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个剧情展开有点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算是古代回忆,是阮软在幻境里的亲身经历,这两章走感情,谈完情继续走剧情,不慌,不喜欢看的下章可以不买了。
  现实软妹和前世少年朝哥的幻想。
  可能我是说可能(有车哔——)
  咱们jj 限速,可能是辆模型车也说不定……
  咳咳,明天开始考试,后面几天都可能不更,别等哦!,,网址 ,:
 
 
第82章 082
  中军帐中, 阮软被反手绑在身后跪在地上, 她的前面坐着几个小时前还在跟她冷战的男朋友, 但是现在, 这个“男朋友”正在审问她。
  “汝是何人?”
  阮软低着头,脑子里正快速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是在今朝进阶的幻境里, 背景是一千多年前,昭阳戍北之地,今家军驻扎的营地, 将军帐内,问题是, 这里的今朝不认识她。
  这种情况史无前例, 有两种可能,一种解释是她面前的“今朝”是今朝记忆中前世的自己, 因为现在的他看起来才十□□岁, 还是根嫩黄瓜, 也就是现在出现的人物都是幻境虚构出来的,真正的今朝精神体不知去向。
  另一种可能是今朝在幻境里变成了他前世少年时期的样子,而且也只有那个时候的记忆, 俗称失忆。
  前者, 她可能需要稳住现在的今朝,然后找到未来的今朝, 让他们见面。
  如果是后者,她的任务大概就是唤醒今朝失去的那些记忆。
  无论哪种,好像都不容易。
  阮软想得入迷, 根本没听到问话,直到被人踢了一下才茫然地抬头。
  “将军问话,汝竟敢如此不敬!”
  说话的人是一个块头很大,穿着盔甲,配着大刀,还很凶神恶煞的男人。
  和今朝眼神冷冽和刀疤带来的凶悍不同,这人就算没有疤在脸上,也有一种土匪的气息,膀大腰圆,胡子络腮,此时怒目圆睁地瞪人,乍一下把阮软吓得缩了下脖子。
  “问……问什么?”
  想明白在这里自己目前没有保障,连在这个今朝面前她都是很陌生人,还可能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奸细,她那大了几分胆子又像被戳破的气球噗滋噗滋漏了气。
  所谓狐假虎威,估计就是她这样的吧。
  今朝在身边,神气得六亲不认,一旦没了靠山,就变回了一年前那个胆小的小老鼠。
  络腮胡子显然不信竟然有人敢在这种情况下还走神。
  简直是看不起他们涅槃军!
  “放肆!汝到底是何人?”一声震天嗓门,颇得张公真传,阮软直吓得哆嗦。
  “我……我……”阮软下意识慌张地转头去看今朝,后者正坐上首,一脸默然地看着她,没有丝毫她所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是一个谎称他妹妹的来历不明的人,而他正在审问她,放任他的手下如此待她。
  阮软明知这不能怪今朝,可还是忍不住委屈起来。
  一双鹿眼久违地蓄满泪水,泫然欲泣,被反绑的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低垂着头,声音细弱:“阮软,我叫阮软。”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低落在地面上,晕开了一个圆点。
  络腮胡离得近,耳朵又灵光,听清了阮软的话,又大声说了出来:“她说她叫软软。”
  末了又自言自语般嘀咕了声:“软软,还怪好听的。”
  “哪里人?何处来?”
  在场都是大老爷们,各个在战场之外心思比大腿还粗,没有人发现阮软的异样,今朝还在继续没有感情的发问,而络腮胡也在没有感情地大声复述一遍,生怕阮软没听清一样。
  “将军问你,哪里的人,从何处来。”
  “华……呜……华夏人,从外……外面来……呜呜……”
  阮软始终低着头,本想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却还是有哭声溢出,磕磕绊绊的一句话也说不全。
  “嚯……”络腮胡可算听出了她的哭声,吓得嚯得一下跳远了。
  咋……咋就哭了呢!
  也没干哈就问了几个问题啊!
  不光络腮胡,在场的各位都听到了那细细哭腔,突然变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全身别扭起来。
  他们这群人,小至十三四岁,大则二十一二,有风流浪子,有不近女色,也有老老实实有家室的,但无论哪种,都不擅长对付女人,尤其是爱哭的女人。
  自被任命戍北地以来,他们这群人已经两年没见过女人了,北地寒苦,连母蚊子都少见,一群大老爷们平时糙得很,哪里遇过这种阵仗,所以一时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起来。
  只有站在今朝旁边长相斯文儒雅手执羽扇的男人淡然许多,他声音听似温润,实则没有多少感情地询问:“昭阳不曾有华夏此地,将军面前,还请姑娘不要欺蒙,否则这茫茫北地,胡狼众多,若离了军中,恐尸骨难存。”
  这话听着也像是在提醒劝慰,实则带着满满的威胁。
  这人阮软见过,就是那日在酒店楼下,后来的许先生,虽然装扮不同,可模样却不会认错,就连这具有欺骗性的温润儒雅的气质都如出一辙。
  不光此人,还有拿脚踢石门的陆川,在隔离室接待他们的沈清风都在帐中,只是他们此时都身穿盔甲,做将士装扮。
  阮软虽然没弄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有骨气地忍住往下掉的眼泪,抬头看向许先生,一字一板:“不是昭阳,是华夏,华夏不属于昭阳。”
  昭阳不过弹丸小国,拒塞自封国门,存世不足三十年,淹没于历史长河,若非有战神今朝出世,留下了少量古迹,后世连昭阳的存在恐怕都不知道,华夏泱泱大国,沉淀数千年历史,它不属于昭阳,但昭阳在华夏历史中。
  “不属于昭阳?难道汝为外邦人?”许先生身子下意识悄悄往前倾,意识到不妥之后又站直,摇着羽扇,语气依旧温和中带着质问。
  阮软低声念叨:“你才外邦人,你全家都是外邦人……”
  声音比刚刚还要小,跳远了的络腮胡也听不到。
  她没法正经解释自己的来历,索性不说话了,低着头装哑巴。
  许先生只见她嘴微动却不闻声音,正欲继续询问,却见将军轻轻摆了摆手,他就做罢,没在逼问下去。
  “军营要地,守备森严,汝是如何进营内?”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都疑惑的。
  并非他们自夸,纵观昭阳三军,唯他们涅槃军纪律森严,杀敌最勇,防御最牢,戒备最严,就算是敌国的密探来了,也未必能躲过层层叠叠的守备巡逻,更何况是这样一位弱不禁风的女子?
  相传二十几年前的大炀国,皇帝大臣多好培养女杀手刺客为自己所用,暗杀密探,有花楼为妓者,有入高门为妾者,有没入市井为民者,有客栈船坊为商者……
  这些人皆为女性,扮演百般人生,女性身份容易降低目标的警惕性,从而得愿所偿,只是这些从小当成死侍培养的女子,无论怎么掩饰,多少都有点习武之人会有的习惯,只要有心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一点弊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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