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是上辈子捡来的[末世]——大袖晚风
时间:2020-08-15 09:53:26

  “前面有辆马车。”
  “大半夜的怎么还在街上跑?”
  “你们说她会不会躲在里面?”
  “你们可别,那是慕家少爷的马车,我们惹不起的。”
  “慕家?哪个慕家?”
  “你傻啊?整个昙城还有哪个慕家?昭阳第一商,商王慕寒的那个慕家!”
  昭阳第一富商,富可敌国,光慕家一年给朝廷的进贡就够填充半个国库了,敢以商王为号,整个国家就找不出第二个,昭阳王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慕家少爷的马车?商王慕寒?
  寒雪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不能够吧?
  莫说慕寒名声在外,能以一己之力带着整个家族在商业称王的男人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年轻,感觉就和她差不多的年纪,传言中的慕寒可是一个狠厉的角色。
  这个……
  弱不禁风地差了很多丶意思。
  “想什么呢,他们说的是我兄长!”
  少年仿佛从寒雪的眼中看到了质疑,没好气地解释道。
  “少爷?”
  马夫的声音又从外面传了进来,车帘晃动几下似要进来。
  寒雪用力抓着少年的胳膊,紧张地盯着车帘。
  “没事,你别进来,我梦呓呢。”
  车帘只动了一下就停了,马夫没有怀疑。
  寒雪又松了一口气,大起大落的心情搞得她有点筋疲力尽。
  “现在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
  少年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物,用气音询问这个莫名其妙闯进马车又压在身上要挟自己的女子。
  寒雪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压在少年身上,当时一时情急根本没想那么多,动作实在是暧昧不清。
  她急忙想从少年身上下来,然而本来就饿了几天体质虚弱,又经历了这一番追逐,身体到了极限,松懈之后又大幅度动作起来,突然就脑袋晕乎乎的,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喂?!”
  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住她晕倒地身子,压低声音叫道。
  寒雪没有回应,直接失去了意识。
  马车在街道上跑,速度逐渐加快,没一会儿就跑到了一处府邸前停了下来。
  少年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怀里抱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也不知道往哪藏,正想着要不要就这样丢在马车里让人拉走,等醒了自己离开,车帘一下子就被人打开了。
  “贼人,快把我家少爷放开!”
  少年看着马车外不知何时包围了马车的护院,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车夫看着马车内的情景,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外面所有闻迅出来救小少爷的护院们伸长着头想要看里面的情况。
  车夫反应迅速地放下车帘,自己也钻了进去。
  “少爷,你这……她……你们……”
  车夫撇开脸没有直视两人,伸手指了指少年腿上的寒雪。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刚刚在路上……”
  “她自己突然跑进来的!我什么也没做!她还威胁我不让我说,你又不是听不出来!”
  “您这……”
  车夫摇摇头,看他的眼神仿佛透着对他始乱终弃的不赞同。
  起初他也是这么觉得的,以为有歹人趁他不注意钻进马车里要挟了少爷,一面装作不知一面加速赶车,可如今一看,这分明只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还以这样的姿势晕倒在少爷怀里,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少年百口莫辩。
  “少爷,您若是有喜欢的姑娘可以直接跟夫人说,咱们慕家没有门第之见,只要女方作风好,少爷喜欢,夫人定会为您上门提亲,但您不能这样在外面乱来,男女授受不亲,会让这姑娘坏了名声。”
  少爷:“???”
  “坏你个头!你看不出来这是个意外吗?”
  “看不出来。”
  “……把人带走!”
  “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
  “你……”
  “小少爷,夫人来了。”
  两人正争执着,外面的人突然喊了一声。
  “拿走!”
  “不行!”
  “快拿走,我娘来了!”
  “不行,我不能平白再污了这姑娘清白。”
  “青儿,这么晚了,到家了怎么不进府?”
  “娘,我……”
  少年试图阻止外面的妇人进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车帘再次被人打开,车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马车下面雍容华贵的妇人慈爱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冷淡下来。
  “娘,不是,孩儿……”
  “来,青儿你下来。”
  妇人神色平平地招手让少年下马车。
  慕青应了一声想把寒雪交给旁边蹲着的车夫。
  妇人目光严厉一扫:“把那姑娘一起带下来。”
  慕青只好抱着寒雪一起下了马车。
  妇人仔细地打量起寒雪,期间不住地点头,满眼怜爱。
  “娘……”
  慕青抱着寒雪被看得自己先浑身不自在了。
  “还不快把姑娘抱进府!”
  妇人怜爱的眼神一侧,又恢复了凌利。
  慕青一噎,原本想说自己抱不动让别人来接手,只是看到母亲愠怒的目光默默把话吞了下去,亲自把人带到了母亲院子旁边的厢房,放到床上,终于卸下重物,不住地甩着酸软的手臂。
  妇人请来了府里的大夫给寒雪看病。
  “夫人,姑娘只是身体太虚弱晕倒了,等醒了吃点清粥再喝点补汤温补就好了。”
  把大夫送走之后,慕青看着正在给不明来历的姑娘盖被子的母亲,嘴里说道:“娘,那没事孩儿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就要离开。
  “站住!”夫人头都不回地叫住他,“去祠堂跪着。”
  慕青震惊地指着自己:“娘我……”
  “晚不归家是一罪,枉顾家训未定亲前欺负人家姑娘这是二罪。”
  “不是!”慕青急忙为自己辩解,“归家晚是大哥偏要让我管理商铺,帐没算完孩儿才回来这么晚的,至于这个姑娘,孩儿压根不认识,是她自己突然钻进孩儿的马车,又莫名其妙地晕倒的,孩儿与她清清白白。”
  “敢做不敢认罪加一等!慕家男儿从不做始乱终弃的事,立刻去祠堂。”
  慕青还要说点什么,旁边嬷嬷急忙过来劝:“小少爷,夫人还在气头上,您还是先去祠堂吧。”
  慕青没有办法,只能委屈地去了祠堂罚跪。
  “夫人,我看小少爷说得不像作假,小少爷也不是那种撒谎敢做不敢认的孩子。”
  嬷嬷看着慕青走后,又来到夫人身边如是说。
  “我自然知道青儿不是那样的孩子。”夫人站了起来,“只是府里那么多人都看到青儿和这姑娘不清不白,在姑娘没醒之前,我若不做一点样子,人多嘴杂,不光这姑娘清白要被青儿坏了,连青儿也摘不了干系。”
  “夫人说的是,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这孩子面善,虽不知为何会跑进青儿的马车里,但也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且让人好生照顾着吧。”
  “是,夫人。”
  ……
  寒雪昏迷了两天才缓缓苏醒过来。
  “啊,姑娘醒了,快去叫夫人和小少爷。”
  很快,厢房里聚集了好些人。
  寒雪刚刚苏醒,脑子还有些不清明,看到这么多人一时懵了,但是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夫人,她知道至少她是从寒三手里逃出来了。
  “饿了吧,来,喝点粥。”
  夫人勺了一勺子要喂她,寒雪受宠若惊,立刻亲自接过:“谢谢夫人,雪儿自己来。”
  在夫人慈善的目光下,寒雪一连喝了三碗才停下来:“谢谢夫人。”
  “好姑娘,要不要再来点?”
  “啊不,谢夫人,雪儿已经饱了。”
  “不要见外,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啊。”
  “没有没有。”
  雪儿简直受宠若惊,这夫人太慈善了,让她都有些不知如何拒绝。
  她目光一瞥,看见了外间坐着百无聊赖的慕青,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使了一个眼色。
  昏迷之后她就彻底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这里明显是这小少爷的家,也就是慕家,那夫人也就是慕家的当家主母,这人的母亲,也不知道之后这人怎么跟自己母亲解释他们的事情的。
  慕青原本不想理她,毕竟这人害他无故罚跪了一夜的祠堂,但想到如果他不把话说清楚,母亲就会一直误会他们之间的事,那更是得不偿失。
  于是他站了起来,来到她们面前:“娘,既然人已经醒了,您问问她,那天夜里是不是她自己跑孩儿马车里的,我们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
  寒雪立刻就知道这人是把事情明说了,这样也好,若他们问,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之后她也是要离开的,若没问那就更好了。
  想着就要顺着慕青的话应下来,然而夫人却突然道:“雪儿姑娘都晕了,后来的事谁知你有没有?”
  寒雪:“??”
  她看向慕青,慕青急得嘴巴冒泡:“不是娘?哪有您这样的!孩儿难道在您眼里是这样趁人之危的小人吗?”
  “为娘不知道。”
  “亲娘嘞!”
  后来关于慕青有没有趁人之危的事情雪儿不知道,但是她莫名其妙在慕府住了下来。
  用那天夫人的话说就是:“雪儿姑娘你安心在府里养身子,这小子我自会替你收拾。”
  然后慕青被拉走了,又莫名被罚抄了一本经书。
  慕青摔了毛笔,对屋里悠然看经书的夫人说:“您这就是故意找借口想罚孩儿抄书吧?!”
  “说什么呢,抄经书的事能叫罚吗?那叫修身养性。”
  “孩儿不懂,您明明应该知道不是孩儿的错,为什么还要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留在府里,难不成她还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吗?”
  “青儿啊,佛祖面前慎言。”
  “娘!”
  夫人放下手里的书,喝了一口清茶,对慕青道:“你过来。”
  慕青察言观色了一下,发现夫人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慢慢挪了过去。
  “娘是不是教过你,遇见有困难之人能帮则帮?”
  “嗯,但这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为何大半夜一个年轻的姑娘会冒险闯进一辆陌生的过路的马车,你没有想过吗?”
  “孩儿……她……”
  “当时街上无人,而你偏偏没有晚一点也没有早一点从那里经过,这就是缘分,既然是缘,遇见了又是在能力之内,总得帮一下不是?你看雪儿一个无依无靠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若不是走投无路,又何必冒着危险闯进你的马车里?”
  慕青想起当时马车后面若有若无的谈话声,
  “咱们家也不缺那点口粮,起码得让人姑娘把身子养好吧。”
  “孩儿知道了。”
  慕青歇了声,坐回去继续抄经书。
  寒雪在慕府住了一天,发现府中的众人对她很是友善,且都不用她做什么就把她需要的一日三餐沐浴等等东西都准备好了,这让平白受了别人招待的她很是彷徨。
  第二天她就找到夫人准备辞别了。
  无功不受禄,而且她自身都是麻烦,她不想把麻烦也带给这家人。
  寒三肯定还没有放弃她,正四处抓她,她已经无依无靠,但也绝对不会轻易屈服,她已经从寒三手里逃出来了,接下来怎么走也只能靠自己,躲在慕府自然是个好办法,但到底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恩惠。。
  “雪儿啊,可是住得那里不顺心?”
  “不是的夫人,雪儿很感激夫人的收留,住的也很顺心,这几日多有叨唠。”
  “可是我那臭小子又找你麻烦了?”
  “不是不是,这几日雪儿未曾见过小少爷。”
  她现在已经知道那天马车里的少年是慕家的小少爷慕青,他还有个亲大哥,就是慕寒。
  “那怎么要走了啊?”
  “雪儿那日太过匆忙才误入了小少爷的马车,还累得小少爷被误会,在夫人府中多受几日的恩惠,雪儿身无长物,现在无以为报,只能日后回来再报答夫人,如今身子已经大好,就不继续叨唠夫人了。”
  “说什么傻话呢,哪里有什么叨唠的,你看我在这府中,青儿他哥和爹都出去了不在府里,青儿整日往外跑也不与我说话,只我一个人在府里,想找个人与我解闷也没有,我就是没生个女儿,心里稀罕别人都有乖女在跟头解闷啊……”
  雪儿哪里还听不出夫人话里的意思,这是想挽留她。
  “雪儿愿与夫人解闷,只是雪儿不能在夫人府里白吃白住,所以雪儿……”
  “与我说话解闷的事哪里白吃白住了?”
  “与夫人解闷是雪儿自愿之事,自然算是的。”
  “那雪儿可有什么擅长的事?”
  “擅长之事?雪儿愚笨,自小琴棋书画都不精通,只与祖父学过习武,若夫人不嫌弃,雪儿可在府中当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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