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焯就靠在一旁,双手撑在浴缸边缘,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等沈龄紫玩够了,他的手钻到低下去,轻轻抓住她的脚踝,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拉。
复古色的墙地砖在多个层次的灯光照射下,尽是浪漫情调。
沈龄紫背靠在梁焯的胸膛上,手里玩着绵密的泡沫。
但很快,她感受到了他的触碰,瞬间不敢动弹。
梁焯的唇贴在沈龄紫的耳畔,一边亲吻着一边问她:“不会游泳是么?旱鸭子。”
沈龄紫轻哼一声:“我没学过的呀。”
“要不要我教你?”
“才不要。”
梁焯俊美的五官暴露在光下,鬓角有些潮润。他的吻辗转来到她肩胛上的那处纹身,故意用力留下吻痕。
沈龄紫埋怨地伸手掐梁焯的手臂:“你轻点,不要留下印记好不好!”
“这里别人看不到。”
“谁说的?现在夏天了,我过两天穿吊带还要穿一字肩的。”
梁焯闻言蹙眉:“吊带?一字肩?”
他更要用力留下吻痕了。
想要在浴室里好好洗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梁焯存了心的使坏。
洗完澡后,沈龄紫趴在这张巨大的床上,回忆起刚才的一幕幕,脸红似火烧。
她感觉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直视梁焯的手指了。
梁焯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毛巾,一根一根地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他脸上轮廓深邃,淡粉的薄唇紧抿。身上的浴袍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一览无余。
沈龄紫顺着他上身往下看去,再看到他腹部的八块肌肉隐隐约约,极欲勾人。
“困不困?”梁焯又问。
沈龄紫连忙点头:“困了困了!”
她睫毛浓密卷翘,眼中水汪汪,像是刚才在浴缸里嘤嘤求饶的样子。
“困了?那你睡你的。”梁焯说着上了床。
沈龄紫连忙往一旁躲。
这床是真的大,怪不得他嫌弃她那张一米五的床太小。
可再大的床,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也就只要那么一点位置。
“你要干什么?”沈龄紫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一副无辜模样。
“换个方式吃奶油。”
不知道何时准备好的奶油就放在床头。
*
第二天的沈龄紫总算可以睡个懒觉了,但还是迟到了。
梁焯八点钟已经楼下去上班了,他没叫醒沈龄紫,还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给她留着。
沈龄紫总算知道自己那天嗓子疼的原因了,感情都是叫的。
梁焯总算是有点良心,知道她喉咙还有点发炎,昨晚比较克制地只来了一次。
九点一刻,沈龄紫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直接到工作室,方便是真的方便。
迎面碰上了桂文康,桂文康一脸似笑非笑看着沈龄紫:“你可以的啊。”
沈龄紫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还怎么了?藏得那么深。你从哪里过来的?”桂文康可是亲眼看到沈龄紫乘坐转梯下来。
沈龄紫脸一红,朝桂文康做了个嘘声的姿势:“不准八卦,不准乱说!要是被同事知道了,我唯你是问!”
很显然,两个人彼此都理解错了。
沈龄紫以为桂文康看到她是从顶楼下来,不想让他多嘴,免得同事问题一大堆。
而桂文康以为沈龄紫是想让他瞒着她和东梁鼎盛的梁焯在交往的事情,想要恋情低调。
桂文康耸耸肩,无心多嘴:“黎果昨天已经进录音棚了,今天和福星动画有限公司的合作也要开展,一切都很顺利。”
沈龄紫闻言欣慰地点头:“那就好。”
桂文康却微微蹙眉:“不过,凤凰凤动画工作室还没有停止《小仙女》项目的样子。”
“什么意思?”
两人一块儿进了办公室,桂文康解释:“凤凰凤那边还在继续和《小仙女》的项目,他们打算做的2D周播连载,还预告了首播日期。”
连一向好脾气的沈龄紫也忍不住想骂人:“凤凰凤怎么那么不要脸?”
“不要脸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戳在沈龄紫的手指上,让她不舒服极了。即便DingDong动画工作室明确要求凤凰凤动画工作室不得继续《小仙女》的项目,可凤凰凤那边就跟装死一样。
对待这种厚颜无耻人事物,有时候就真的挺无奈的。
沈龄紫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律师函也用了,却也是没有半点用。
上午迟到的除了沈龄紫以外,还有姗姗来迟的梁潇。
搬了新的工作室之后,梁潇的位置不再能一抬头就正对沈龄紫的办公室了,两个人几乎隔了个十万八千里。梁潇要找沈龄紫还要绕一大圈。
自从梁潇知道沈龄紫就是自己的嫂子之后,那叫一个兴奋。但兴奋之余又有点不开心,感觉自己被欺骗。
梁潇心里闹着小别扭,仿佛自己失恋。可她仍然忍不住时不时抬头看一看沈龄紫办公室的方向。
办公室里,沈龄紫还在和梁焯发消息。
沈龄紫:【中午一起用餐?】
小卓卓:【好。】
沈龄紫:【嘿嘿。】
沈龄紫:【我都忘了问你呢,你的办公室到底在哪一楼啊?】
可消息发出去,等了好久沈龄紫都没有收到回复。
她暗戳戳地给梁焯发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包,也开始专注工作。
上午十一点半。
终于,沈龄紫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暗中观察的梁潇连忙起身,但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现在上班时间,她突然去打扰似乎不太好?
沈龄紫捏着眉心,端着杯子到茶水间准备泡一杯咖啡喝。
刚到茶水间,又听到八卦。
“是一个东梁鼎盛的员工告诉我的,顶楼根本不是什么酒店好不好,到底是谁瞎传的啊?”
“Amy啊,就是Amy说的啊。她还说顶楼一个晚上要十万块钱呢。”
“我也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啊?”
“你们这些朋友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那顶楼不是酒店是什么啊?”
“你们万万想不到的,顶楼就是东梁鼎盛老总梁焯的私人住宅!”
“哇!那很是寸土寸金啊!”
话刚说完,众人齐刷刷看着正端着杯子的沈龄紫。
沈龄紫就站在茶水间的门口。
“真的假的啊?谁说顶楼是东梁鼎盛老总梁焯的私人住宅?这话有凭据吗?”
“不信就去问问东梁鼎盛前台的小妹啊。”
“那,龄龄姐姐上次所说的朋友,难道就是东梁鼎盛的老总梁焯?”
“哇!龄龄姐姐!你深藏不露啊!”
“怪不得我们能够得到东梁鼎盛的投资呢!”
那一瞬间,沈龄紫就站在人群中的中心点,所有人都望着她:“龄龄姐姐,你说话呀。”
沈龄紫摇摇头,一脸不可能的表情:“怎么可能,我明明早上才……”
话说到一半,她顿住。
同事们好奇询问:“早上才怎么样啊?”
沈龄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响,心里某根弦似乎啪的一声,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真的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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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早上沈龄紫才从东梁鼎盛楼顶下来, 不仅如此,她昨晚还在顶楼过了一夜。
如果顶楼是梁焯的私人住宅的话,那她的男朋友又是谁?
心中的那点谜底等待解开, 沈龄紫再也顾不得太多, 放下手中的杯子,直接去了东梁鼎盛总裁的办公楼层。
此时, 被沈龄紫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是梁焯回复她的消息。
小卓卓:【43楼。】
此前沈龄紫问他在哪个楼层办公,但当时梁焯忙着会议没有回复。一空下来,他立即回复了消息。只不过沈龄紫没有看到。
上了电梯, 沈龄紫按下第40楼。
东梁鼎盛总裁办公室在大楼的中部, 在第40层到43层楼的位置。这一部分被隔开,行成一套复式,不仅占地面积大,而且装修得也非常别致。
而梁焯的办公地点就在第43层,需要乘坐电梯到达第40层, 再楼梯步行到43层。
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沈龄紫的心里越来越紧张,她也渐渐想起来一些模糊的事情。
那次工作室聚餐结束,破碎的记忆像是电影镜头,一帧一帧。男人在她的耳边低喊她的名字:“小龄儿。”
而则她亲昵地喊他:“焯焯。”
那次东梁鼎盛大厦的灯光秀有一则匿名告白诗句:“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 思之如狂”。
隔了不久, 他便亲手写了一张卡片放在一束向日葵里给她,上面亦是这句诗。
那天晚上密室结束在公园里,沈龄紫质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一脸无奈挫败,给了她两个字:“焯、梁。”
可沈龄紫却一直以为那两个字是卓量, 以为他就叫卓量。
多么荒诞的误会,在一起这段时间,她从未喊过他的全名,只是称呼他小卓卓。
到底是误会还是刻意为之,沈龄紫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像是个傻子似的。怪不得姐姐说她是个恋爱脑,因为她沉浸在爱情里面,连最起码的智商似乎也都成为了负数。
没多久,电梯门缓缓打开。
沈龄紫碰巧在电梯口遇到了严泰。
严泰恭敬礼貌地喊了她一声:“沈小姐。”
沈龄紫的神色很淡:“梁焯呢?”
严泰道:“梁先生在三楼。”
他口中的三楼则是43楼。
平日里,无论谁要见总裁,那都得过经过好几道“关卡”,可到了沈龄紫这里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她能轻轻松松上楼,不打一声招呼,连严泰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的。
可沈龄紫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
其实不用再上楼,沈龄紫心底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可她还是忍不住,迈开步伐上了三楼。
到了三楼,总裁室的大门就在沈龄紫的面前。
沈龄紫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第一道门推开,是上次沈龄紫来过的地方,这里是严泰的办公区域。上次沈龄紫就是在这里和严泰谈论《小仙女》的投资事宜。
而第二道门后面,则是梁焯办公的地方。
沈龄紫走到第二道门后面,轻轻一推,金属大门被推开。
梁焯就坐在办公桌后面低头签署文件。
沈龄紫还清楚记得,今天早上他先起床时在她唇角吻了好几下,宠溺地喊他小懒猪。
后来他离开,动作轻柔叮嘱她要记得吃早饭。
甚至在刚刚不久前,他们还在互相发消息。
沈龄紫就怔怔地站在门口的位置,突然有些不知道该面对眼前的人。
人没有变,身份却大不相同了。
梁焯抬起头,见到沈龄紫的同时顺势起身,低笑道:“来了。”
沈龄紫有些意外:“你知道我要来?”
梁焯给沈龄紫发了那条短信之后就猜到她会上来,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来得那么快。
他朝她走来,白衣黑裤,在看清沈龄紫的姿态之后,逐渐神色沉凝。
梁焯要牵沈龄紫的手,被她躲过。
他一双漆黑冷峻的眼望着沈龄紫,淡淡道:“怎么?”
看着梁焯的泰然自若,沈龄紫突然觉得好委屈啊。
她那么久一直被蒙在鼓里,可他却什么都不说。
“你为什么要骗我?”沈龄紫问,声音哑哑的,像是染上了哭腔。
梁焯再顾不得其他,一把拉住沈龄紫的手,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
“说说看,我怎么骗你?”梁焯双手笼着沈龄紫,让她不得不在自己的怀里。
沈龄紫挣扎不脱,气呼呼地红着脸瞪他:“梁焯!”
“嗯,我是。”
“可是你明明叫卓量的啊!我一直以为你叫卓量。”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叫卓量了?”
“那天晚上在公园里!”
“我还说自己叫随便了。你怎么不叫我随便?”
“你!”
梁焯身着熨烫好的白色衬衫,几番和沈龄紫的纠缠之下,衬衫微微褶皱,更显他的不羁。
他禁锢着沈龄紫的双手,几乎整个人都笼罩着她。
沈龄紫不再挣扎,两行泪倒是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莫名的委屈感。
梁焯慌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唇角贴在她的脸颊上一个劲儿地道歉:“龄儿,不哭了好不好?”
沈龄紫听不进去,伸手打他:“你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可是你都不说!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啊!还是你觉得自己是东梁鼎盛的总裁很厉害啊!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稀罕!”
“是是是,不稀罕。”梁焯用手指擦拭掉沈龄紫脸颊上的眼泪,又亲亲她的脸颊。他若是有心瞒着她,也不会让她周围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只是那段时间他自知被遗忘,心底难免也有委屈。这不,现在他连忙坦白,主动告诉她自己的办公楼层,等于直接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你讨厌死了!”沈龄紫说着一把抓住梁焯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用力咬了一口。
梁焯也不挣扎,看着她咬,末了还担心她牙齿有没有咬疼:“消气了吗?”
沈龄紫的眼泪可算是止住了,她还是瞪着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有消气!这件事我能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