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攀不起——银八
时间:2020-08-15 09:54:45

  “好臭啊。”沈龄紫说。
  梁焯背着她,侧耳问:“什么臭?”
  沈龄紫拿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你身上都是烟味!”
  “应酬需要。怎么,你想管我?”梁焯必须得承认今晚是故意在她面前抽烟的。
  “我为什么要管你!”沈龄紫气呼呼地说。
  梁焯也闷闷道:“那就别管我抽烟。”
  沈龄紫却说:“小焯焯,你变得我不认识了。”
  梁焯别扭地说:“你不是不喜欢狗皮膏药?怎么,现在又不喜欢了?”
  电梯门打开,梁焯背着沈龄紫进去,像背个孩子似的。
  沈龄紫的下巴磕在梁焯的肩膀上,闷闷地说:“你真记仇。”
  “我记一辈子。”梁焯说。
  沈龄紫气:“那你别管我呀!”
  “做不到。”
  电梯上升,静谧的空间里沈龄紫昏昏欲睡。其实她在梁焯的身上真的很有安全感,即便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等同于陌路。
  到了家里,沈龄紫嚷嚷着要洗澡,梁焯拦着没让:“现在喝酒会加重醉酒的程度。”
  “我不管!我现在就是要洗澡!”沈龄紫说着从沙发上起来,却猝不及防摔倒在了地上。
  梁焯正在给她倒水,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就见她的脑袋撞在茶几上,“咚”的一声。
  这一声响,梁焯忙放下手上的茶杯,转而去抱沈龄紫。
  疼痛让沈龄紫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她这个时候根本不会顾及什么形象的问题,今晚精致化的妆早就已经一塌糊涂了。
  梁焯双手捧着沈龄紫的脸颊,仔仔细细观察她额上撞上的地方,张口轻轻呼气,又忍不住在她红肿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动作轻揉,仿佛眼前的沈龄紫就是一件易碎品。
  “好痛好痛啊!呜呜呜。”
  沈龄紫哭着,梁焯的双眸也跟着染上红血丝,他打心底里疼,疼得一塌糊涂的。
  梁焯抱着她,又是哄,又是亲:“乖乖,等下就不疼了,不哭了。”
  “可是真的好疼啊。”沈龄紫双手抓着梁焯的衣襟,握成拳头强忍疼痛。
  再疼的痛到底也会渐渐麻痹。
  哭着哭着,沈龄紫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她今天本身就很累,这顿饭吃得也是精疲力尽,在车上打梁焯也花费了不少体力。
  哭,更是耗费体力的一件事情。
  梁焯打横将沈龄紫抱进了屋里,再打来热水,先是给她卸掉脸上的妆,再洗脸。然后又去换水,给她擦拭身体,再给她换上干净的睡衣。
  之前梁焯留在这里的衣物还都在,沈龄紫没有扔也没有动。甚至,洗手台上还有他和她并排放在一起的牙刷和杯子。
  梁焯的心情遽然变得很好很好,甚至这段时间的郁气全部烟消云散。
  他去洗了澡,顺便还将两人的衣物放进洗衣机里。
  再回到房间,沈龄紫依旧睡得没心没肺的。
  梁焯俯身,伸手佛开脸颊上的发丝,跟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相拥而眠,再也不想放手。
  睡到半夜,沈龄紫迷迷糊糊是被渴醒,她伸手推了推身边的梁焯,说:“口渴。”
  梁焯眠浅,起身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
  沈龄紫眼睛都还睁不开,接过杯子就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又把杯子递还给他,转上倒头继续又睡。
  她习惯性背对着他,贴着他的胸膛,这样的姿势反而会他们彼此更加紧密无间。
  梁焯圈着沈龄紫的腰,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半夜他也会醒来,但看看怀里的人,总又忍不住轻轻吻一吻她。
  天渐渐亮,天边先是鱼肚皮一样的白,继而阳光照耀进房间。
  闹铃声吵醒还在沉睡中的沈龄紫。
  忘了今夕是何夕,沈龄紫用自己的背拱了拱身后温暖的身躯,不满地咕哝:“好吵啊。”
  梁焯伸出长臂将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铃按停,继续抱着沈龄紫睡觉。
  一向自律的他也想睡个懒觉了,不再早起,就是抱着她单纯睡觉。再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加美好,他舍不得放开。
  可刚又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沈龄紫却突然一个激灵,翻了个身面对梁焯。
  在这个大清早看到梁焯的一瞬间,沈龄紫的心底里是惊诧的,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心跳倒是扑通扑通。
  昨晚的记忆停留在她疯狂喝酒的画面,后面上了梁焯的车的记忆就有些断片了。
  可这个时候必须稳住。
  沈龄紫从床上坐起来,严肃地问梁焯:“你怎么在这里?”
  梁焯没说话,伸手拉沈龄紫的手腕,说:“还早,再睡一会儿。”
  “睡什么睡!”沈龄紫只记得他昨晚冷冰冰逼她喝酒,“你下去!”
  她拿脚踢他,赶他。
  梁焯顺势抓住她的脚踝,缓缓睁开眼,像是一只苏醒的黑豹,目光灼灼望着她。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了,他们有那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似的。
  沈龄紫抽不回自己的脚,恼羞成怒,顺势看到他手臂上的咬痕。有一丝记忆涌现在脑海里,她记得昨晚是他送她回来的。
  但那又如何,痛死他算了。
  “梁先生,你这样算不算是猥.亵?”沈龄紫冷着声问。
  梁焯起身,用力一拉沈龄紫的脚踝,让她睡倒在床上。他俯身靠过去,像是黑豹准备嗜血猎物的脖颈,不疾不徐地说:“沈小姐,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哪里来的猥.亵一说?”
  “我们早就分手了!”沈龄紫纠正。
  梁焯笑:“分手?我同意了吗?”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提分手这句话。
  可这不是默认的事情吗?
  这段时间他们彼此不联系,不是已经默认这段关系不存在了吗?他不是已经当她是个陌生人了吗?
  沈龄紫几乎是被他禁锢住的,双手被他握住手腕交叉在头顶,整个人像是一个俘虏。而他依旧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高不可攀。
  沈龄紫咬着唇,气不打一处来:“那我现在跟你分手!”
  “不同意。”梁焯说着轻轻啄了一下沈龄紫的唇角。
  沈龄紫把脑袋扭到一旁,气急败坏:“你放开我!”
  “不放。”
  “梁焯!”沈龄紫大眼瞪着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早上好,女朋友。”
  沈龄紫趁机一脚踢向梁焯的裆部,狠狠道:“一点都不好!”
  “沈龄紫!”
  作者有话要说:  梁焯:命根子。
 
 
第54章 
  沈龄紫喝醉酒后的忘性大, 梁焯已经不止一次发现了。
  她忘了自己昨晚脑袋上那个红肿的包是怎么来,怀疑是梁焯给她揍的。
  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对梁焯拳打脚踢的,还怀疑梁焯对她使用暴力, 不然她为什么一觉醒来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似的?
  沈龄紫记得最深的就是梁焯在包间里逼她喝酒, 那是在她还未醉酒的情况下,她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众目睽睽之下, 他咄咄逼人,丝毫不顾及她是女孩子,态度恶劣。有那么一瞬间, 沈龄紫还从梁焯的身上看到二世祖于荣轩的做派, 相当不喜欢。
  梁焯当然要为自己正名的。
  大清早,两个人面对着面对峙。
  梁焯露出自己手臂上的咬痕,直指沈龄紫:“我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咬的。”
  沈龄紫顺着垂眸望了眼,那咬痕还挺深的,两排整齐的压印还带着点血迹。
  心莫名跟着一紧。
  她心虚, 声音也软了一些:“我好端端的干什么咬你啊?肯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梁焯笑:“你说说,我能对你做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清晨,他的头发有一丝凌乱,下巴上也生出了青涩的胡渣,乍眼一看还挺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沈龄紫说不过他, 那就逃避。事实上,清醒时她根本不敢正视他的脸庞。
  梁焯跟屁虫似的人高马大的在她身后, 追着说:“除了咬我, 你还打我,踢我。”
  沈龄紫忍无可忍:“我什么时候打你踢你了!”
  “喏,又否认,你早上那一脚又算怎么回事?别的不说, 你也不担心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
  “啊啊啊啊啊!”沈龄紫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可这一闹腾,彼此之间的距离仿佛更加近了。
  之前的沈龄紫总好像有几分怵着梁焯,总觉得梁焯是朵高岭之花,深不可测且高不可攀。现在倒是觉得他也是最普通不过的男人。他会生气,会发脾气,会跟个大男孩子似的跟人打架,还跟个小气鬼似的跟她斤斤计较。那些看似不在意,其实都可以被伪装。
  “来,我看看额头。”梁焯走过来,直接把沈龄紫逼到了墙角。
  沈龄紫背贴着墙,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梁焯垂眸看了眼她额头昨晚被茶几撞上的地方,见没有大碍了,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红肿的大包上按了一下。
  “啊!”沈龄紫一把拍开梁焯的手,“好痛啊!”
  看着梁焯幸灾乐祸的笑容,沈龄紫一百分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她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脚,趁他没有反应过来,转而溜之大吉。
  去上班的路上沈龄紫忍不住还是轻笑了一声。
  真的觉得梁焯好幼稚啊!
  然后再看了一眼自己脑袋上的包,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谈恋爱之后,喜怒哀乐似乎都会被放大。高兴加倍,难过加倍。要缓和情绪的人就会变得有些不像自己。
  沈龄紫为此还特地去咨询邬芳苓,想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特别令人讨厌。
  邬芳苓说:“女人谈恋爱的时候不矫情那要什么时候矫情?”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沈龄紫说,“总之,我其实也没有想伤害他,可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是会故意这样那样的,不像我自己。”
  就好像小时候班级里的男同学,为了吸引注意,故意偷拉小女生的辫子,惹恼对方,引起她的注意。
  沈龄紫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那个男同学。
  “明白。谈恋爱嘛,不然怎么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呢。如果不在意对方,又怎么可能会矫情。”邬芳苓说。
  沈龄紫突然恍然大悟,她其实是在意梁焯的。
  工作上失意,睡一觉明天起床继续努力。但感情上并不是适用努力两个字,彼此互相猜忌,暧昧不清,这才正是一段感情最吸引人的地方。
  *
  关系似乎明显得到了缓和。
  这种明显,体现在梁焯会主动“调戏”沈龄紫了。
  原本梁焯见到沈龄紫会自动调整成陌生人模式,现在像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天上班,沈龄紫照例准乘坐电梯上楼,却在电梯即将关闭的时候看到梁焯幽幽地走进来。
  “沈小姐,巧。”梁焯双手插兜,一副高高在上的漫不经心模样。偏偏要故意跟沈龄紫打招呼,深怕这个电梯上的人不知道他们认识似的。
  沈龄紫当然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理东梁鼎盛的老总,自然要笑着说:“梁总,早。”
  梁焯:“听说DingDong要开展新项目了,恭喜。东梁鼎盛很荣幸能成为DingDong的投资商。”
  沈龄紫怎么听不出来这个老狐狸是变相夸自己,心里只觉得无语又好笑,只能接话:“应该说是DingDong的荣幸才是。”
  好在电梯很快到达沈龄紫所在楼层,沈龄紫微微朝梁焯颔首,说:“梁总,我到了。”
  梁焯微微勾唇,点了点头。
  到了中午。
  沈龄紫和往常相同时间到员工餐厅用餐,她今天相中吃冒菜,正在挑食材的时候,余光见身着白衬衫的男人靠近。
  怪只能怪这位白衬衫先生气场太强大,沈龄紫不注意都难。
  沈龄紫侧头一看,不正是梁焯?
  梁焯下凡了。
  这是最近东梁鼎盛员工对总裁大人最多的评价。
  以前的梁焯几乎从来不会坐普通电梯,也不会来员工餐厅。可现在居然还能看到梁焯左手拿着小篮子,右手上拿着小夹子在夹食材。
  陡然间,梁焯就有点沾染上人间烟火的味道,似乎也没有那么神秘莫测。
  挑好食材,梁焯将手上的篮子交给工作人员,就听一旁的沈龄紫道:“要加辣。”
  梁焯也对工作人员说:“加辣。”
  事实上,梁焯几乎不怎么会吃辣。加上这段时间他胃溃疡,医生叮嘱过不能吃辛辣。
  沈龄紫当然也知道梁焯不会吃辣,好心提醒:“这个辣还是挺辣的哦。”
  梁焯只说没事。
  冒菜要现煮,需要一点时间。沈龄紫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就见梁焯也坐在自己的这桌对面的位置。
  “没其他位置了。”梁焯冠冕堂皇。
  沈龄紫眺眼望去,面前一堆空着的位置。
  她也懒得戳破他。
  香喷喷的冒菜上了桌,沈龄紫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忍不住看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梁焯。
  梁焯吃东西细嚼慢咽,比较斯文,只不过冒菜刚入口没有三十秒,他辣得拧开冰镇矿泉水喝了一口。
  吃不了辣的人,这点辣对他来说其实很难接受。
  沈龄紫在心底里默默嘲笑,问:“梁总,辣不辣?”
  梁焯单手解开脖颈上的衬衫扣子,诚实地说:“有点。”
  “实在吃不了辣就别逞强,小心上火。”
  梁焯瞥了沈龄紫一眼,问她:“你能消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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