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攀不起——银八
时间:2020-08-15 09:54:45

  沈龄紫的脚踝还被眼前的男人抓着,只能佯装淡定回答:“还行……”
  邬芳苓:“还行是怎么行?你现在人在哪儿?”
  沈龄紫支支吾吾。
  她总不能说自己现在跟个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野男人厮混在一起吧……
  反观梁焯,他倒是不以为意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该干嘛继续干嘛。
  倒是看着沈龄紫害羞地微卷着脚趾,愈发觉得她可爱。
  她那么白,脚又瘦又小,柔若无骨,脚指头白嫩得像是果冻似的。
  梁焯心下一动,捉着沈龄紫的脚踝,继而低头在她脚背上啄了一口。
  他的手心带着薄茧,嘴唇滚烫。
  沈龄紫倒抽一口气,仿佛一股电流从她的脚背,一直窜遍了她全身。她想退缩,但脚被牢牢禁锢。
  那头邬芳苓疑惑:“咦?你在干嘛呢?”
  沈龄紫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仿佛做了十恶不赦的亏心事。
  “我这边有点事,先挂啦。”沈龄紫最终选择见色忘义。
  梁焯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身下的这个小家伙,迫使她面对自己,见她的眼眸黑得仿佛是刚洗过的玻璃珠,里面倒映着他,他更加满意。
  沈龄紫整个人现在沙发里面,如海藻似的发柔顺地散在沙发上。脸上的皮肤白得像是能透光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此时此刻,她害羞得双颊泛红,眼睫毛软趴趴地拉拢着,看起来足够楚楚可怜。
  梁焯莫名想到,那日在酒吧里,她也是这样红扑扑的小脸,软软糯糯地在他的怀里挣扎低喃。想要寻求帮助,却无计可施。
  怎么就那么傻呢?
  像只迷途的小羔羊,分分钟就会被人诱捕。
  梁焯心有余悸,忍不住蹙眉。
  若不是撞上他,她又会在哪个男人的怀里?
  “乖,抬头。”梁焯诱哄道。
  沈龄紫也不扭扭捏捏,抬起头来望着他幽深的眼眸。
  他的眼睛里仿佛掉落着斑斓的星光,还有她。
  被这样一双眼眸注视,她不由紧张地双手攥紧了沙发一角。
  而他的视线顺着她的小脸,悠悠划过她的大眼和鼻梁,继而一路往下,是粉嫩的红唇,小巧的下巴。
  梁焯猝不及防在沈龄紫的下巴上啄了一口,手上突然轻扯她的高领毛衣,露出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再一次压缩,呼吸再一次交融。
  沈龄紫不争气地加重了吞吐的气息。
  仿佛干涸的森林,只需要一点点火花,就会形成漫山遍野的大火。
  梁焯的大掌轻轻捧着沈龄紫的脸颊,温柔肆意:“除了我,你不能轻易跟别的人走,知道么?”
  沈龄紫扬眉,唇边卷起淡淡的笑意,故意用暧昧勾人的语气问他:“为什么?”
  “因为别人都是坏人。”梁焯眼底氲起一丝火热,低头轻咬她的唇,逗小孩似的漫不经心。
  沈龄紫笑得婉转:“哦,那你是好人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倒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司机。
  这一认识让沈龄紫的心底倏而不是滋味。
  “我当然不是。”梁焯的语调四平八稳,言语却只让人觉得轻狂傲慢,虚假不实。
  末了,他道:“但我只对你一个人坏。”
  沈龄紫只当这是床.第之间心血来潮的情话,不放在心上,也不较真。
  梁焯修长的手指沿着沈龄紫那柔弱无骨的小臂往上,所到之处让她微微颤栗。
  他用力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似乎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切仿佛蓄势待发,沈龄紫红着脸低喃:“不要在这儿。”
  “要去哪儿?”
  “里面。”
  “你求我。”
  眼前的人放荡形骸,手指轻轻贴在她的唇上,上面水光潋滟。
  沈龄紫咬着唇,说不出太羞耻的话。
  梁焯耐心教导,或许不用什么言语。
  *
  此时梁焯放在外面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他全然不知。
  即便知晓,他也无暇顾及。
  他在乎的是自己身下的人是如何的节节败退,让他占领。
  一扇大门之隔。
  助理严泰拦着面前的梁潇,就差跪下来求人了:“二小姐,你就别给我惹事了,梁先生这会儿真的不在。”
  梁潇不信:“不在?那你让我进去找一下!”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黑衣西裤,一个白衣短裙。
  大眼睛的是梁潇,单眼皮的是严泰。
  梁潇这一路越想越生气,最后在即将到家的时候干脆自己开了车,直奔东梁鼎盛。
  哥哥梁焯回国后就住在这里,她得过来跟他说清楚。凭什么家里都是他说了算啊!凭什么不给她钱啊!凭什么只许周官放火阿阿阿阿阿阿!
  越想越气不过了!
  但仔细想了想,梁潇觉得自己这招恐怕依旧要占下风,得重新像个法子。
  严泰人高马大,既是梁焯的助理,又是梁焯的私人保镖,站在梁潇面前看起来憨态可掬。
  梁潇自然不是严泰的对手,连靠近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刚一要靠近,严泰一把就能将梁潇拎起来,拎小狗似的。
  “我说,我也是有脾气的!放下我!”
  梁潇双脚离地,无奈垮下肩膀,任凭她拳打脚踢都不能撼动严泰分毫。
  这人是铁做的吗?
  最后严泰将梁潇转个圈又放在地上,劝道:“二小姐,你快回去吧,你还没吃晚餐呢。”
  “我找我哥,就说一句话!”梁潇双手叉着腰,仰着头看着严泰。
  严泰公事公办:“那你打电话吧。”
  梁潇:“说了打电话没人接啊!你是不是聋了!”
  说真的,梁潇也不是有意为难,可梁潇怀疑她老哥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既然故意不接,那她就自己来找。
  找不到更好,她有其他计算。
  严泰抚了抚额:“二小姐,你别为难我。”
  梁潇:“我不为难你,你就假装自己没看到我就成了。
  严泰:“……二小姐真会开玩笑。”
  看着眼前这个大木头,梁潇气不打一出来。
  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换个思路才行。
  “行行行,我不为难你了。”梁潇轻叹一口气,委屈巴巴看着严泰,“我走了,我去江边绕一圈清清脑子,如果实在想不开,我也可以跳下去一了百了。”
  严泰蹙了蹙眉,不太相信。
  梁潇又故意道:“现在这个社会啊,抑郁症多,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活蹦乱跳的,其实给她一条海,她就能跳进去一了百了。”
  严泰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不自觉的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我觉得,我好像也得了抑郁症了呢。”说着,梁潇还真的转头离开,直直地往电梯那头走去。她用余光判断身后严泰的反应,果不其然,严泰一脸着急。
  一直走到电梯口,梁潇头也不回。
  严泰也琢磨不准这位二小姐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电梯门打开,梁潇进去,朝外头的严泰大喊:“你们不要后悔!我死了之后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电梯门阖上的一瞬间,梁潇看到严泰急速走来,但已经晚了。
  严泰连忙用指纹打开旁边的电梯,进去后直接按了一楼,与此同时迅速拿起手机拨打安保的电话。
  古灵精怪的梁潇却让电梯在半途停下。
  她迅速又掉头,目标直达顶层。
  如此一来,刚好可以避开严泰。
  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阻拦,梁潇站在顶楼的大门前。
  东梁鼎盛国际大酒店的顶楼其实是私人住宅,主人自然是梁焯。只不过这几年梁焯多数时候都待在国外,这里都空着。空着也是浪费,所以梁潇有事没事的就会来这里。
  这里自然也有梁潇的指纹。
  梁潇用指纹打开顶楼套房的大门,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声无息,自以为天衣无缝。
  其实梁潇过来,是想来偷公章的。她哥不在这里才正好偷呢!
  东梁鼎盛的有一个公章就在梁焯这边,只要她拿到手,就可以拿着公章去威胁老哥给她钱了。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可真是太聪明啦!
  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屋内的呼吸声却仿佛被扩大。
  没走几步,“咚”地一声,梁潇的手机落地。
  梁潇不敢置信眼前的画面,心惊肉跳,脚上像是被灌了铅。
  男人的身体覆盖在女人的身体上方,一切不言而喻。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
  是她的老哥……
  梁潇紧张地舌头打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梁焯反应迅速用自己的身子遮盖着沈龄紫,虽然两人身上的衣物并没有褪去,但早已凌乱不堪。
  “滚出去!”他语气不容置喙,冷酷到了极点。
  梁潇果断落荒而逃,心跳加速地捂着自己的小心脏。
  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哥和女人混在一起,心惊肉跳。
  一面觉得惊喜,一面又垮下肩膀。
  打扰了哥哥的美事,她觉得自己恐怕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过,她怎么就没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呢?
  大门被关上,原本的躁动仿佛突然被平息。
  因紧张而闭上眼的沈龄紫再次睁开眼。
  她眨巴着大眼看着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的梁焯,眼神再往下探了探,好奇道:“你该不会痿了吧?”
  梁焯:“……”
  沈龄紫一脸安慰地伸手拍拍梁焯的背,一脸狡黠:“没事,我很善解人意的,你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梁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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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梁萧表示,她很无辜的呀。
  “都是严泰说的你不在,我真的以为你不在啊。要是他说你在,我肯定不会过来……”偷公章的……
  眼下,梁潇规规矩矩地站在梁焯面前,大气不敢出一声,除了解释还是解释。
  因为,她似乎把自己的未来嫂子给吓跑了……
  就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梁潇眼睁睁看着一个长发女孩子从套房里跑出来,等她准备追上去看个清楚明白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已经乘坐电梯下楼去了。
  梁潇失望极了,她怎么就没有看清楚自己未来嫂子的样子呢?她老哥这辈子第一次带回来的女人,她居然没有看到正脸?
  失败,太失败了。
  这会儿,梁潇的脑海里早就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她决定等会儿就把这个超级无敌劲爆的消息告诉爸爸妈妈!
  水落石出了!
  她爸爸妈妈的儿子不是gay!
  老梁家要有后了!
  可一看老哥的脸色,梁潇立马规规矩矩站直了。
  梁焯坐在沙发上,黑色印花衬衣领口解开四颗,嘴角咬着一只烟,猩红的烟头明亮着,模样放荡不羁。
  梁潇时不时偷偷打量老哥一眼,企图在老哥“欲求不满”的脸上找到一丝插话的机会。
  显然还不是时机。
  时间静悄悄地走,梁焯缓缓吐出烟雾散在周身。
  借着烟雾,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寡淡的眼神先是在梁潇身上不耐地上下一撇,继而眉宇间凛起一股淡淡的褶皱。
  梁潇很清楚老哥脸上的意思:嫌弃。
  反正她从小就被她老哥嫌弃,早就见怪不怪了。
  梁家二老老来得女,把梁潇放在心尖上宠的,大声说句话都舍不得。所以管教二小姐的责任几乎都落给了梁焯。
  梁潇几乎是梁焯一手带大的,梁焯说是她哥哥,很多时候也像个严父。好起来的时候,梁焯也很宠爱妹妹,什么名牌包奢饰品只要梁潇想要,没有拿不到手的。但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梁焯很古板。
  比如,梁焯让梁潇好好读书,即便听不进去坐在教室里发呆也要老实坐着。
  从小到大梁潇就不是那种能够坐得住的女孩子,别人在练习钢琴,她在游乐园撒野。别人老老实实坐在课堂上听课,她偷偷溜出学校去滑轮。
  如今上大学时间空闲,梁潇闹着要自己创业。然后就从大洋彼岸辍学回了国内。
  梁焯明确表示辍学这件事情免谈,要创业等毕业后再谈,或者她二者兼顾。梁潇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什么都不要读书。梁家老二被吵得头疼,干脆连夜背起行囊跑到了南极洲。
  现在梁潇就全权由梁焯管着。
  “哥……”眼看时机成熟,梁潇开始开口。朝夕相处多年,老哥的脾气梁潇还是摸得清清楚楚的。
  她这位老哥其实吃软不吃硬。
  朦胧的光线笼罩在梁焯俊朗的侧脸上。
  夹在指间的烟雾缓缓升起,梁焯眯着眼抽了一口,问眼前的人:“你来干嘛?”
  男人的模样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和刚才在沙发上耐心挑逗女人的梁焯全然不同。
  对于妹妹,梁焯一向不算太温柔。
  梁潇咽了咽口水:“我……我是来……”
  总不能说偷公章吧?
  梁焯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烟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抬头望着梁潇。
  看样子,他似乎颇有耐心在等她的答案。
  梁潇心里咯噔咯噔,其实也看不太懂老哥这个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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