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艳媚人——李诗情
时间:2020-08-15 09:55:17

  他不满。
  瞪她。
  “三郎?”
  她试探。
  康熙骄矜的抬了抬下颌,勉勉强强的点头。
  闹这么一茬,他也明白了点什么,轻声道:“有些女儿心事,朕是不大懂的,要你自己说出来才成。”
  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他愈加心疼了,将她搂到怀里,细细的顺背。
  有些话,只要对方不说,那是永远都猜不到的,可若是你说了,一切说不定就很简单。
  “说了,您没同意。”她道。
  当初她难得柔软一次,就被他拒了,原本就是一时兴起,没有也就罢了。
  只是心里难免还有些不虞,当初是真心,如今是哄他的手段,撒娇卖痴,再不济耍赖也成,总是要踩着他的底线跳舞。
  人的底线,都是会被不断刷新的。
  “你若真叫了,朕也不一定会拒绝。”他道,努力给自己寻福利。
  上一次在房山上,那是因为兄弟姐妹都在,不好在他们跟前胡闹。
  姜照皊点头,不置可否,要是猜帝王心,那谁猜得对。
  “那以后叫您玄烨了?”她道。
  “不成。”他回。
  姜照皊从他怀里出来,懒得搭理他,这大猪蹄子前头刚说完,后脚自己就推翻了。
  “叫三郎吧。”他道。
  这才是正经叫自己男人,直呼名字,算什么道理。
  姜照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在他一脸期待中,乖巧叫了一声。
  “三郎。”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康熙听罢却觉得一怔,这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滋味,叫他心跳如鼓。
  “再叫一声。”
  “告辞。”
  姜照皊顽皮拒绝,在他不满的时候,凑到他耳边轻唤:“三郎~”
  那尾音勾起,似糖含蜜,勾的他心尖都跟着颤,妖精似得,叫他有些受不了。
  堵住那甜丝丝的唇瓣,康熙含糊道:“莫再勾朕了。”她素日里又淡又雅,偏偏当她起了心想要作弄他的时候,便像
  是一个发光体。
  只要她一个眼神勾过来,他就失了魂。
  原本不知她如此厉害,这时日久了,愈发显出她的好,他就有些抵挡不住,内心一点点倾斜。
  理智被蚕食。
  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模样,康熙加深了这个吻,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了,方能妥帖感受到她的存在。
  仁妃是游离的。
  他想,只能在他的掌心游离。
  姜照皊腿有些软,在他怀里细细喘息,半晌才匀过气,昂着红润的脸颊,软语道:“您且缓着些。”
  这话康熙向来是反着听的,他笑了笑,反而又加深了这个吻。
  轻笑着开口:“今儿放过你一马。”
  姜照皊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是选取臣妾的点子,要奖励臣妾来着,怎么就变成了不与臣妾计较。”
  “这话好没有道理。”她道。
  康熙想了想还真是,但是他脸皮厚,向来不把这些当什么问题,只笑吟吟道:“一码归一码。”
  “该奖就奖,该罚就罚。”他是一个妥帖的君主。
  论辩驳,她定然是说不过他的。
  他有天然的地位压制,但是男女之间,谁跟你讲地位,她直接堵了上去,含笑问:“是奖还是罚?”
  “自然是……”他尝够了这甜美滋味,才轻声道:“奖。”
  两人闹了一会儿,只闹的姜照皊钗鬟散乱,衣裳领子也被他扯开了,脸上满是酡红,唇也艳艳的,瞧着就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丽景象。
  康熙慢条斯理的拈着她发丝玩,再次强调:“你跟旁人不一样,素日里乖巧又懂事,有些事,你想了又不确定能不能做,便来问朕。”他以后不再这样遮掩犹豫了。
  姜照皊轻轻唔了一声,有些昏昏欲睡。
  最近总是胡闹,夜里有些孟浪,这白日里就爱困。
  康熙见她眼皮子开始打架,唇角微微翘起,非常可人。
  他笑了笑,低声道:“行了,困了就睡,朕批折子去。”他随口道,见她乖巧躺下,轻轻掖了掖被子,这才转身离去。
  康熙心里有点弄不明白该如何对待仁妃,她是不一样的,可他没有经验。
  所有的经验,都是来自于和一般嫔妃相处,伺候的他高兴了,他就赏,惹着他了,就别出现在他跟
  前。
  就这么简单。
  可对待仁妃,他总觉得,还可以再慎重些,不忍伤了她的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想着仁妃这会儿睡了,他负着手,回了乾清宫。
  等坐着批了一会儿折子,休息的时候,又想到这一茬,他想了想,还是传召姜中檩来,到底养了她十来年,想必比他了解的多。
  姜中檩正在上值,突然被帝王传召,还是有些懵的。
  等他到的时候,康熙又有些问不出去,他怎么问,问问你女儿喜欢什么,他拉不下这个脸。
  罢了,左右他自己多瞧瞧,总能知道的。
  姜中檩跪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帝王吭声,不由得在心里猜测,是不是仁妃惹万岁爷不高兴,这才拿他撒气呢。
  他心中担忧,不知道仁妃到底犯了什么事,可还要紧,会不会难过。
  正出神想着,就听康熙道:“听仁妃说,姜爱卿善商?”
  姜中檩垂眸,先是作揖,这才道:“回万岁爷的话,年幼不懂事,确实接触过。”
  康熙就问他成绩,对于这个,他其实颇为自得,但是被他老子打怕了,这会儿也不敢实话实说,只谨慎道:“倒是能翻了几倍。”
  听他这么说,康熙难免想到仁妃说过的一句话,这最赚钱的营生,都在刑法里头写着,因此他又问:“可是正路子?”
  姜中檩有些茫然的抬头,他一个官家小少爷,老爷子管的紧,可不敢知法犯法,老爷子头一个会剥了他的皮。
  “正经生意。”他道。
  康熙听到这里,心里还有些犹豫不定,毕竟时下商人属于贱籍,若是叫姜中檩去行商,怕是有些不妥。
  “你可愿去行商?将玻璃一事交给你。”康熙最后决定询问一下。
  姜中檩天降横祸,好好的户部侍郎做着做着要去行商,他有心想要答应下来,想到家中老父亲的心情,只得实话实话:“万岁爷有命,奴才万不敢辞,只家中老父顽固,须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这个事,康熙也理解,点头应允了。
  遂放他回去问。
  然而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见姜中檩满脸恍惚的求见,康熙见了就问如何,他就结结巴巴道:“回万岁爷的话,老父允了,还骂奴才榆木疙
  瘩。”
  当初为着行商,他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在祠堂跪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康熙问为何的时候,姜中檩就照实说了。
  “仁妃倒是随你。”他随口道。
  见他战战兢兢又要跪,康熙挥了挥手,示意他告退,既然将玻璃的事交给他,就叫他全权办。
  等到这事完了,康熙便想着去瞧瞧仁妃,到的时候,她正捧着书看。
  他也跟着看了一眼,忍不住皱眉。
  “小脚将人的骨头都给折了,此法不可行。”他严厉道。
  旁的事情,他还有可能妥协,只这小脚一事,不成。
  姜照皊慢条斯理的翻了一页书,抬眸看他,又慢悠悠的接着看,随口道:“想要批判一项事务,就是要先去了解它。”
  小脚盛行,是女人想要裹小脚吗?
  是也不是。
  是因为男人爱这一口,所以依附于男人的那些女人,才会强迫裹小脚。
  和欧洲束腰一样,这是陋习,任何残害女性身体来取悦别人的行为,都要不得。
  她不想自己的后代以后也会用长长的布帛将脚骨折断,四五岁的小姑娘,得哭成什么样,疼成什么样。
  “您整日里禁小脚,却从未成功,可见从根上禁错了。”她道。
  这么一说,康熙有些不明白,就听她说了男人才是根源的歪理。
  “裹的人又不是男人。”他回。
  说完自己也回过味来,颇有些头疼,其实现在满汉之间,还是有很多矛盾的,他越是禁小脚,汉人说不得会越发挤着头也要去裹,好像这样就是不听他的一样。
  姜照皊叹了口气,这裹小脚,定然要废除了,可到底怎么实施,是非常难的。
  人家偷偷的裹,等抱出来的时候,已经裹好了,就说是以前裹的,又该如何。
  “您头一个不要喜欢小脚,这就成了一半了。”小脚之风日盛,还有一种猜测是,康熙晚年喜爱汉人女子,她们就是小脚。
  康熙觉得自己受到侮辱,冷着脸看她。
  又听仁妃接着说道:“接着禁,您先稳住。”想了想,她又笑着道:“再出个政策,十年后小脚者不得与官家婚配这样?”
  她不懂怎么用政治语言来说,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或者是十年后,妻子小脚者,政审降分?”她道。
  这样的话,关系到男人的升迁,没人敢娶小脚女人,自然也没有残害了。
  “胡闹。”他面上驳斥,心里却若有所思,前些日子,刚刚广开恩科,录取汉臣入内,可这小脚的问题,倒也相辅相成。
  “什么叫政审降分?”他问。
  大清就没有这么回事。
  姜照皊想了想,她也不懂政审审什么,就挠了挠脸颊,为难道:“随口说的,臣妾以为原就有的,跟科举考试前的审查差不多吧?反正就是,这个人能不能做官,祖上是否清白,个人品性如何,如今把小脚也归纳进去,但是不能太早了,政策提前下,但是查要往后查。”
  “要不然他们发了狠,说不得直接休妻呢。”她道。
  毕竟和仕途比起来,一个小脚妻子,实在是太过无关紧要了。
  康熙有些意外:“你连这都能想到?”
  姜照皊一脸深沉的点头,前世的知青回城,这都是血淋淋的例子,放到现在,就算说是有人杀妻,估摸着她也不会太惊讶。
  “你脑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道。
  怎么说着说着就骂人了。
  她歪了歪嘴,往榻上一歪,哼笑道:“比不得万岁爷,脑子里装的都是好东西。”
  康熙是夸她,也就没听出来她反讽,只觉得她有些阴阳怪气的。
  “小脚的事,朕会认真考虑的。”他道。
  姜照皊想了想,担心他力度不够大,就开始危言耸听:“您想想,这农家姑娘也是要下地干活的,这小脚一裹,可少个劳动力,就是开荒,那也能三分地呢,这少的可都是您的粮食。”
  康熙想想还真有些利益相关,但是突然一想又觉得不对,新税收政策下来之后,这许多地方的农民免税,粮食不会到他口袋里。
  就听仁妃又道:“百姓吃饱穿暖才安生,这仓禀实而知礼节,说的可不是假的。”
  她说的颠三倒四,有一出没一出,原想笑她妇人之见,可后来想想,这些点子,一般人还真是想不到。
  “朕知道了。”康熙随口应下。
  一项政策的制定,是要经过多方面的验证和讨论的,不是一拍大腿就制定出来。
  姜照皊见他听进去
  了,捧起小本书接着看。
  《小脚的文化》。
  康熙看了一眼,抽走书,笑道:“别看了,没意思,没得污了你的眼。”
  上头说什么的都有,流鞋传觞都有。
  这说的是,取名妓的三寸金莲,以击鼓传花的方式,到谁跟前,就算是谁的。
  用鞋子喝酒,恶心不恶心的就再说,还有闻香这个步骤,姜照皊看的确实挺恶心。
  “谁家孩子的脚折了,就叫她父亲穿上小一码的鞋子,疾走三十里,以示惩戒。”她气道。
  谁知道这个方式反而得了康熙的心,连声赞好。
  “可惜朕不能如此痛快的实施。”他下了这样的命令,等到下头,传着传着,就成了砍父足也有可能。
  “明明白白写进律法里呗。”她道。
  她觉得可行,小脚问题,未来会越来越多,甚至满人也不能幸免,被这股风气给彻底侵淫。
  想要断绝,就只能明确写入刑法。
  “想一出是一出。”他道,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小脚虽然难禁,但和剃发易服比起来,实在太过简单,也无关紧要了些。
  他不重视,她说的多了也没用,等他禁不住的时候,自然会下重典。
  说过这一茬之后,就抛在脑后,姜照皊转而喜滋滋道:“叫南怀仁送了图纸进来,做了一个烤炉,今儿烤披萨吃。”
  这玩意儿是个稀罕东西,她以前不怎么吃的,只是突然想尝尝鲜。
  “您今儿别走,等会儿尝一口。”她道。
  康熙却摇头,笑道:“叫人送乾清宫去,在你这耽误这么久,不能再耽误了。”
  说着他要转身离去,却还是回头道:“正殿修葺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搬进去。”修好也有小半年了。
  姜照皊想了想,觉得味道散的差不多,就点头说自己过两日就搬。
  这庆云斋住习惯了,有些不太想挪,左右也够住了,就她一个人,能睡多大地方,房间大了,反而显得空旷吓人。
  现在两个孩子活动开了,这庆云斋就显得有些小。
  既然要搬,她便叫人过去打扫,又晾了一日,才开始搬。
  庆云斋就在正殿边上,没什么可搬的,就是两条腿把自己抬过去,常用的妆奁抬过去也就罢了,再不济衣柜清了
  一下。
  其他的东西,正殿里头都有新的。
  这正殿面阔五间,和庆云斋的三间比起来,大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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